《哈德 水面之下》球母

40、第 40 章

　　拿到了两道地址，德拉科低头愣愣地看着，半响才抬起头深深地看着詹姆斯，“你总可以告诉我一个名字吧？”

　　詹姆斯温柔地笑道，“那就汤姆吧，汤姆和杰瑞的汤姆。”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笑起来。

　　德拉科戚眉看着他，自己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真是太诡异了，但又有些惊惧地问，“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的父母怎么办，你只是一个在我不知道的情况突然间冒出来并且顶替我的人——不，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人，还是我太过害怕想桃皮而臆想出来的幻觉？”，想到这个可能，德拉科蹒跚着后退几步，背脊撞在墙上，双手不知所措地捂上脸颊，“我疯了。。。我疯了吗？”

　　“那你知道汤姆和杰瑞是什么意思吗？”詹姆斯道。

　　德拉科茫然地看着他，好像看着一面滑稽的镜子，扭曲的镜面把自己拉伸成了扭曲的镜面，“不知道。”

　　詹姆斯半蹲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不知道就对了，证明我是真的，你去偷偷看哈利的时候可以顺便留意下，或者将来有机会你直接问哈利。”

　　德拉科无措地点点头，詹姆斯继续诱导他，“现在哈利很危险，难道你不担心吗？你放心，我保证卢修斯和纳西莎会平安地活到最后，但是哈利呢？这么多人在追杀他，你再怀疑自己发疯困在马尔福庄园，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詹姆斯凑到德拉科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着，丝丝入扣地蛊惑着他。

　　詹姆斯把失了神一样的德拉科扶起来，把他带到巨大的檀木衣柜边，拉开门，德拉科清醒过来，惊恐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消失柜被我。。。”

　　詹姆斯猛地捂着他的嘴，待到门外布料摩擦的声音远去后才松开，叹了口气，“因为我天天躲在你床下偷窥，当然什么都知道。”，说着也不管德拉科吓得变青的脸色，推开衣柜里的暗门，露出一个狭小的空间，用力把还在僵硬着的德拉科塞进去，关上柜门。

　　把德拉科弄走后，詹姆斯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是临时起意，但是这就意味着躺在马尔福庄园墓地里的人将会是他。詹姆斯自嘲地想，这样其实也没有埋错地方，反正他已经没有任何未来了，马尔福家的人总会找到利益最大化的方法，他一直记得躲在床底下时德拉科的胎教。

　　门突然被敲响了，詹姆斯手指抖了一下，鼓足勇气才去开门。

　　西弗勒斯满脸阴霾地站在门外，显然十分疲倦，他低声道“黑魔王让我们先回学校，还派了芬里尔兄妹做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他开始到处击毁麻瓜的村庄和小镇了，你在学校里也能远离这种事。”

　　詹姆斯疲倦地点点头，借口收拾一下东西才去斯内普的药炉，但实际上是吧那个衣柜锁上了，如果德拉科突然想不开又从里面走出来，那可大事不好了。

　　德拉科从消失柜里出来，他把消失柜的另外一个放在了谁也想不到的地方，一个远离伦敦的麻瓜的旅馆。

　　他在客房的衣柜里呆了片刻，小心地确认没有任何麻瓜后才小心地爬出来。这里离爱尔兰很近，处于城市之间较为荒芜的公路带，以黑魔王对麻瓜有限的了解估计也不会走来攻击麻瓜们的交通枢纽，而只会无脑地找普通的村庄麻烦。

　　那个人给自己的地址是一片区域，德拉科赶到后发现那是一大片森林，他茫然地在林边站立，哈利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他的任务是野外生存吗，德拉科苦中作乐地想，想象到哈利穿着兽皮打猎的样子，嘴角不由浮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好吧，波特，”德拉科喃喃地说，“你真是个灾星。。。绝对不能被发现对吗？这个我做得到。”，德拉科在进入森林前再次狐疑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纤细修长苍白，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德拉科不再想这个奇怪的要求，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袍子，手里捉过魔杖，走进萧瑟的森林。

　　夜幕下的森林不复白天的萧瑟，反而幽深的黑暗好像在掩盖着什么险恶的东西。

　　自从找到了真正的斯来哲林的挂坠盒，哈利、罗恩和赫敏便一直轮流带在脖子上，他们尝试过所有方法，但是都没有办法损伤这个神秘的坠子一丝一毫，哈利沮丧阴沉地把挂坠盒扔在地上，捉过一块石头狠狠地砸下去。

　　“哈利，没用的。”，赫敏裹紧身上有些破旧的毛衣，担忧地看着哈利阴沉的眉眼，他的这副样子让赫敏十分害怕，恐怕伏地魔的魂器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的心智。

　　罗恩踩灭了篝火，不发一言地把哈利推开，手执魔杖，咒语不停地击中挂坠盒。

　　赫敏跑过去，从他身后抱着罗恩，“你们都住手，轮到我带了。”她低声说道。

　　赫敏把挂坠盒带上脖子，罗恩低低地抽泣了一声，紧紧地抱着她，“我又做梦看见爸妈了，还有几个哥哥，还有金妮。”

　　“你没有听到今天的电台吗？他们没有被捕，也没有被杀。”哈利突然冷冷地道。

　　罗恩霍然推开赫敏，狰狞着脸孔，“噢是吗，救世主竟然还会关心我的家人，对了，我忘记了，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因为你没有家人！”

　　哈利一言不发，扑上来和罗恩扭打起来，他一拳狠狠揍在罗恩的脸上，罗恩马上留下鼻血。

　　赫敏尖叫起来，连忙上前把他们拉开，“住手！不要中了魂器的圈套！它就是想我们自身残杀！”

　　哈利和罗恩这才讪讪地住了手，罗恩依旧愤恨，“赫敏，他这些天来有问过我的家人一句吗？我们没有更多的线索，现在连一个魂器也消灭不了——”

　　“是吗？我不担心吗，我快要担心死了！”哈利瞬间就崩溃了，眼泪从他愤怒的大争的眼睛里滑下，“他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他？小天狼星已经死了，哈利，你清醒一点！”赫敏上前搂着他的肩膀，罗恩脸有不虞地别开脸。

　　“临走前金妮和你说了什么。”，罗恩突然问道，赫敏感激地看他一眼，知道他清醒了一点，在帮忙唤醒哈利。

　　“金妮？”，哈利茫然地问。

　　“是的，哈利，金妮从小就喜欢你。我们在逃跑前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赫敏小声道。

　　罗恩不自在地哼了一声，“那是我的妹妹，我真想一拳揍死你。”

　　“金妮不是我的女朋友。”哈利清醒过来，他不能再骗别人，也不能再骗自己，“我有喜欢的人了，但不是金妮。”

　　“什么？”罗恩这次出奇的愤怒了，“你欺骗我的妹妹！”，赫敏连忙拦在又准备打架的两人中间，“现在这个不是重点！罗恩你以前不也在我面前和拉文德亲热吗？”，赫敏朝罗恩喊道，眼眶一瞬间变红了。

　　哈利突然冲过来把赫敏脖子上的挂坠盒摘下来，“我不应该连累你们。。。杀掉伏地魔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你们走吧！”，他咬着嘴唇看着两个震惊的友人，转头跑进浓得化不开的深夜。

　　赫敏和罗恩惊惧地对望一眼，想去追，但已经看不到哈利的身影了。

　　哈利一刻不停地跑着，冰冷的挂坠紧密地贴着他的皮肤，如跗骨之蛆，但他浑然不觉，只想离他的朋友远远的，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被他害死。

　　他最终还是跑累了，靠在树干上艰难地喘息，但却失神地看着悬挂在森林上空的月亮。最近他越来越喜欢看月亮了，因为那淡雅瑰丽的月色很像德拉科头发的颜色，他想起逃跑前金妮拉过他悄悄说的话，她那时看起来有点不甘，还有点哀戚，但脸容却是一如既往的倔强，“哈利，”她的话语好像又在耳边响起，”我知道你想的一直是谁，你的眼神从来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他记得金妮还是哭了出来，肩膀耸动着，“我不会让你为难。。。如果。。。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要知道我从二年级开始就在等你。”

　　哈利没有答应过金妮什么，但他知道她所说的需要是什么意思，她也觉得马尔福家的少爷会死在战争中，那时她或许可以帮助他走出巨大的悲痛。

　　他想起德拉科半躺在课桌上，头发狼狈的凌乱着，本该是温柔的时间，他的表情却比金妮还要固执一万倍，“你做你该做的，我也做我该做的。”。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不要做什么该不该做的事情。。。”哈利望着月光说道，“我熬不过去的，你早就得到我的生命了。”

　　哈利低下头，捏紧拳头，他一定要杀掉伏地魔。

　　眼前好像有什么闪过，以为是眼花，哈利凝神看去才发现那是一道微弱的蓝光。

　　哈利抽出魔杖，小心地摸黑上前，发现那是一只牡鹿状的守护神，它看到哈利，动了动尖尖的耳朵，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

　　“爸爸？”这是他父亲的守护神，也是他自己的，守护神显然在带路，哈利谨慎地一步步跟着，他想不通这是谁的守护神，不可能是他父亲詹姆斯的，时间转换器都毁了，更不可能是他自己的。

　　牡鹿守护神径自走到一个冰封的湖面，化作一道蓝光，越过冰面沉下水底。

　　哈利小心地趴在冰面上，呼出一口白雾，往水底看去，却没有了那道奇怪的蓝光，只有格兰芬多的宝剑，幽幽地反射着月亮冷冽的光芒。

　　哈利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飞快地脱去衣服，把冰面炸开，忍着隆冬的寒冷跳下湖里。

　　四肢好像不听使唤了，哈利还是挣扎着游向水底，伸手想够到那把躺在湖底的剑。

　　突然脖子好像被什么勒住了，把他往另一旁的幽深扯去，哈利挣扎着，大量的气泡从嘴里鼻里冒出，手指被冻得僵硬，无法把脖子上的魂器摘下来。

　　他要死在这水底了，哈利恍惚的想，废被呛进去的湖水冰着，好像窒息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就在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哈利好像看见月亮也跟着沉进了水底，那团月色的光亮往自己游来，哈利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慢慢地伸出手，瞬间便被一团温热的东西抱住了，他在昏迷前依稀记得那团东西在拉过他后，顺手捡起湖底的宝剑，还有即将冒出水面时嘴唇碰到的柔软的触感，哈利来不及说出那个牵挂的名字，便走进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温暖的篝火边，哈利猛地坐起身来，坐在他旁边的罗恩高兴起来，“你真是太吓人了，赫敏，哈利醒了！”，他扬声喊道。

　　哈利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这一切都不对，明明是——明明是谁？哈利觉得太阳穴一阵突突的痛，不由得呻吟一声捂住脑袋。

　　赫敏高兴得眼里渗出了泪花，“你已经昏迷一天了。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我们也找不到你，但是突然有只牡鹿的守护神出现了，它把我们带到了你那里。你那时就躺在湖边，手里面还捉着这把剑。”说着她拿出了一直护在怀里的宝剑，“格兰芬多的宝剑，我们可以消灭这个魂器了。”她激动得脸色发红。

　　“牡鹿守护神？”哈利想不明白，“我记得好像有什么人把我拉上来了。”，他皱眉揉着额头的闪电疤痕。

　　“应该是你快要淹死了，但还是潜意识的自己爬了上来，魔法为了保护主人所以才召唤出守护神带我们过去——魔力高强的巫师都能做到。”赫敏说着，还是后怕地颤抖了。

　　罗恩手上拿着魂器，接过赫敏怀里的宝剑，“来吧，哈利，结束掉它。”他站起来，肃穆地看着哈利。

　　哈利接过魂器放在一个大石上，从罗恩和赫敏的眼中看到鼓励和陪伴，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举剑劈向那个闪烁着光泽的银盒子。

　　在格兰芬多剑触碰到魂器的瞬间，挂坠盒猛然炸开了一团变幻的黑雾，三人被瞬间的魔力爆发乍得摔在地上。

　　那团黑雾变幻着，最终化成一个拥有月色头发的男子，罗恩和赫敏惊叫一声，哈利艰难地爬起来看去，却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僵在地上。

　　那个和德拉科一样的人影嘴巴一张一合，“波特。。。黑魔王发现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他幽幽地说着，突然一侧黑雾变成绿色的冷光，绕过来穿过人影的心脏，他就这样无声无色的死去了，吞吐的黑雾发出刺耳至极的笑声，哈利咬牙爬起来，捉过一旁的剑，用尽所有力气与仇恨，砍在挂坠盒上，那团黑雾不甘心地抽搐着，最终还是散去了。

　　哈利把剑扔在地上，跪在那里低着头，浑身颤抖着。

　　罗恩终于找回了一丝力气与声音，担忧地和还出于极大的震惊与震撼中的赫敏对望一下，蹒跚着走过去拍拍哈利的肩膀，“哈利。。。哈利？你还好吗？”

　　哈利颤抖着抬起头，脸色惨白，眼里是无尽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