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154、雨中生变空断肠

　　第二天，依旧是大雨倾盆的日子。尽管如此，也浇不掉众人对魁地奇的热爱。全校师生和平常一样倾巢而出，观看这次比赛。
　　若不是为了观赏麦格教授的飞行过程，楚汐真的不想在这个相当糟糕的天气出门。她与赫敏、罗恩、纳威几人穿过草坪跑向魁地奇球场，低着脑袋抵御大风。因为半路上他们的雨伞被风从手中吹走了。
　　感受着大滴雨点砸落在自己身上，有一瞬间楚汐恨不得马上返回城堡。可是赫敏的一手紧紧抓着自己，继续朝球场跑去。

　　走到球场时，几乎每个人都东歪西倒的样子。几人在属于格兰芬多的看台上坐下。楚汐从锦囊中取出两方月白色手帕，使其变成两把浅蓝色大伞。其中一把递给罗恩让他和纳威一起用，另一把自己打开，在赫敏与自己的头顶上形成一小片防雨空间。然后她对着二人用了几个咒语，包括保温咒、干燥咒、防水防湿咒、空间锁咒。
　　赫敏微笑着接过楚汐右手中的伞把：“我来吧。”
　　感受着四周大风挟带着大把冷雨吹过头发，楚汐还是觉得糟糕透了。衣服可以防水防湿，对皮肤却是没法用这个咒语的。隔着重重雨幕，楚汐眯眼望着球场正中间，两方队员都已经出来了，霍琦夫人站在两队中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看这个…这么大的雨，什么都看不到。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在图书馆看会书……”

　　由于空间锁咒的作用，在二人周围形成隔音屏障，即使楚汐说话声音不大，赫敏也足够听清楚。“因为这是魁地奇啊！很有意思！”
　　楚汐抬头望了下黑云密布的天空：“可是什么都看不清楚。难道就看着你们大呼大喊？”尽管比赛还没开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为各自支持的学院欢呼鼓舞了。
　　赫敏暂时没能理会楚汐，她万分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事实：“麦格教授——我没看错吧？”
　　“你没看错。”楚汐有些阴郁地说，望着球场中间穿着黑色巫师袍的麦格教授。“若不是因为这点，我才不会顶着这种天气来看这次比赛。”
　　“可是——这次是格兰芬多参加比赛啊……”赫敏惊讶极了，断断续续地说，“麦格教授当裁判？虽然她是副校长，可是——可是——”

　　不用赫敏说什么了，属于赫奇帕奇的观众席明显发生了一些异动，明确说明了有些学生对麦格教授当裁判的不满。教师席的斯普劳特教授尽力维护秩序，朝着赫奇帕奇看台在虚空按压着双手，也没起到多大安抚作用。麦格教授不慌不忙地把魔杖放在自己喉咙附近，施了个声音洪亮咒。楚汐见此，立刻改变空间锁咒的效果。麦格教授的话语清晰地在整个球场响起：“即将开始的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两个学院之间的球赛。本次比赛由我，米勒娃·麦格担任主裁判。”
　　看台上的议论声更响亮了（赫奇帕奇异声最多）。学生们到处交头接耳，交流着不同看法。
　　麦格教授微微抬高嗓音，即使是在狂风暴雨中，她的话语还是可以让球场上的每个人都可以清楚听到：“梅林见证，本人会公正无误地对本次比赛作出判决。那么——比赛即将开始。”

　　“我非常希望塞德里克或者哈利他们能在几秒钟内拿到金色飞贼。”楚汐喃喃自语。她看着两队球员各自骑上飞行扫帚飞上高空。麦格教授与霍琦夫人也陆续顶着暴雨飞到空中。
　　“麦格教授行吗？”赫敏有些担忧，“我听说她的年纪非常大了。”
　　楚汐的说话语气有点虚弱：“快要六十了……我真担心她……”
　　赫敏瞬间瞪圆眼睛：“看不出来啊。她头发还是那么黑。我姑奶奶六十二了，头发花白，脸上皱纹也很多。可是麦格教授——”
　　“巫师比普通麻瓜更为长寿。这是一个事实。”楚汐说话语气清冷极了。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妙。

　　赫敏转了个话题：“为什么麦格教授会来当裁判呢？她是格兰芬多院长。”
　　“你应该知道的。”
　　“布莱克？哈利？”赫敏一语推中实质。
　　楚汐默默点头。
　　“原来如此——”赫敏抬头望着阴暗的天空，“可是这种天气，什么都看不清……”
　　“是啊。所以我到底是来干嘛呢？”楚汐说话语气变得阴郁起来。比赛时间越长，她的心就悬得越高。
　　“楚汐。”赫敏伸出空闲的左手摸了下楚汐身子，“天呐，你全身冰冷……为什么不用保温咒？”
　　楚汐眯起眼睛抵抗迎面而来的风雨，无奈道：“这种情况，保温咒没多大效果。”
　　赫敏立即一手探过去，环抱住楚汐，四手交握，两人一起顶着那把实质上毫无用处的雨伞。“希望这样会让你好一点。”
　　“多谢你，赫敏。”楚汐闭眼感受着对方给予的温暖。“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热乎乎的呢？这么冷的天气……”
　　“我的身体比你好多了。”赫敏微笑地看着发丝凌乱的楚汐。全身湿透的楚汐竟有种异样的美感。幸好此刻她有大把时间抱着楚汐，真切感受着怀中人柔软纤细的身体。赫敏真心希望这次比赛时间能长一点，长一点……

　　楚汐不知道比赛已经进行多久了，她只知道天空越发黑乎乎了，比赛有暂停过一次，赫敏还跑去给哈利的眼镜施加了防水防湿咒。观众们都隐藏在斗篷和被风吹得不成形的雨伞的海洋下面。而楚汐，忍不住更加贴近赫敏，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暖意。该死的雨天，真的好冷啊……
　　赫敏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双手紧紧搂抱着楚汐，那把无用的伞早就扔掉了。早在十分钟前，她们换了个更亲密的拥抱姿势。楚汐主动伸手环抱住自己，然后把头放在自己肩上，让两人的斗篷尽量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这段时间，她们两人都没去关注比赛情况，一直贴耳轻声说着各种趣事，主要是在讨论、对比麻瓜界的小说与巫师界小说。
　　本来坐在前面的罗恩还想听听她们在交流什么，他是抱有几分打听两人对比赛看法的心思的，听到讨论内容后，罗恩用一种算你们两个厉害的玄乎眼神瞪了二人几秒，而后继续抬头努力观察着哈利飞行情况。

　　“赫敏，我觉得你和伊丽莎白很像呢。都是很有才智的学生，都很正直善良。”她们已经说了很多小说，包括《邂逅魔法奇缘》、莫泊桑与莎士比亚的著作，现在她们谈到了《傲慢与偏见》。无论是楚汐还是赫敏，都很欣赏这部麻瓜界的名作。
　　赫敏轻声笑起来：“楚汐你的背景和达西先生有些类似呢。可是你要比达西先生谦逊有礼多了。”
　　“如果达西先生能来霍格沃茨读书，一定会进入格兰芬多，而不是斯莱特林。”
　　“唔…”赫敏想了几秒，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一开始达西先生敢于向伊丽莎白求婚，确实很像格兰芬多。但是，达西与伊丽莎白之间的矛盾，不就是因为观念差异吗？我觉得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之间的矛盾也是因为不同的观念差异造成的。”
　　“这倒是啊……”楚汐轻声呢喃。
　　赫敏意有所指：“小说里，伊丽莎白与达西最后能克服这种阶层和观念差异，铸就一段美好的爱情。”
　　楚汐突然灵光一闪：“你不觉得达西先生与德拉科很像吗？”
　　“一点都不像！”赫敏努力压制怒气，“马尔福？那家伙能跟达西比？”
　　“德拉科不是也很傲慢嘛。”楚汐忽然想起穿越前弟弟说过，有些人喜欢把书中的赫敏与德拉科配对呢。这好像是另一种傲慢与偏见的故事上演。
　　赫敏开始喋喋不休：“我不认为马尔福会是个心藏善良的人。达西能为伊丽莎白做出改变，就是因为他内心还藏着一份善良。而马尔福，他只会凭借他爸爸！他自己有什么？抛去家世背景不谈，马尔福还有什么本事？这次比赛，若不是因为马尔福卑鄙地装作伤没好的样子，格兰芬多就不会被迫临时更换比赛对手了。要知道，哈利说过，最近格兰芬多一直针对斯莱特林练习战术……”

　　楚汐一边听着赫敏滔滔不绝的谈论，一边扫视四周环境。就在这时，又一道闪电照亮了看台，楚汐看到了一条满身粗毛的巨大黑狗的侧影，它待在看台最高层的一排空座位上。那个——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吗？没等楚汐理清楚大脑中的记忆，突然有一阵极度可怕的寒流朝她袭来。楚汐想转头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勉力抬头望向高空，有一百多个摄魂怪，还有五只银色虎斑猫在上空周旋……对比百来个密密麻麻的摄魂怪，仅仅五只猫似乎力量悬殊……
　　楚汐努力从口袋中拔出魔杖，大脑中尽量回想着美好记忆。此时，虽然大部分摄魂怪已被驱逐，零星有几只摄魂怪降低了高度，它们带来的恶劣影响更大了。楚汐感到有种冰冷的水在胸中升腾，无情切割着她的内脏，一段痛苦可怕的记忆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那是一个天花板极度灰暗的大礼堂，四壁的烛光明灭不定。她与斯内普教授的面前站着麦格教授与哈利、赫敏、罗恩几人，麦格教授一字一句无情斥责她与斯内普教授，而黄金三人组、韦斯莱夫妇、秋、金妮等人都用愤恨的眼神望着自己。紧接着，斯内普教授与麦格教授对战，而楚汐也与赫敏、金妮、秋三人激烈交锋。
　　然后呢…然后呢……楚汐觉得满脑子的麻木，满脑子白色的迷雾……她是谁…她在哪里……她为什么会有这段记忆……她感觉自己好像在一片虚空中坠落，四周满是冰冷的迷雾……此刻她觉得连呼吸都非常困难，快要溺死在这里……就这样吧，真的好累啊……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好累，好累…………就这么让自己睡下去吧，别再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