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赤之王后》仑苏

43、后续

　　第二天

　　周防尊和宗像被叫到了御柱塔。

　　两位年轻的王各自带了一名族人——草薙和淡岛，意外地在石板室外碰面了。

　　他们似乎要打开同一扇门。

　　宗像：“嗯？”

　　周防尊：“啊？”

　　“嗯……真是麻烦的家伙，这里不是有很多门吗，为什么偏偏是这一扇门，赤之王，周防尊。”

　　“哼……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青之王，宗像礼司。”

　　双方同时沉默了一下。

　　宗像抬抬眼镜，又道：“哦呀，阁下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果然昨天对你来说太勉强了吗。”他口吻虽有礼，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挑衅意味。

　　周防尊一副看都懒得看他的表情，“因为遇到了一件恶心事，昨天喝了一晚上酒罢了。”

　　这两个人开始拌嘴了。

　　草薙和淡岛在一旁看的冷汗直流。

　　僵硬之时，门扉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是“兔子”。而正因为他开门的这一个动作，石板室内刀剑交锋所发出的刺耳声音，才能传到周防尊和宗像几人的耳朵里。

　　刀剑交锋？谁会在石板室里打架？

　　疑惑间，几人望了过去。

　　却是真夜，她一身从未见过的上白下绯的巫女装，过长的衣袖用一根红色带子束在身后。她右手持着武士道，刀身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对面，一位黑色长发的少年用力蹬地，快速冲向真夜。他右手的刀如同弓箭射出那般突刺，是带着全部惯性力和捻转力的突刺。

　　真夜用最省力的小动作躲开，然后一瞬，又凑近少年，速度快到难以用肉眼捕捉。

　　“——！！！”少年睁大了眼，此刻再向后退已经太迟。

　　真夜快速挥刀，刀尖掠过少年的脖子，勾住少年前胸的衣襟，将其挑起，直直扔了出去。

　　“非常漂亮。”同样在一旁观战的三轮一言如此称赞。

　　真夜的手腕关节异常灵活，宛如没有重量地轻巧翻转。且挥刀动作没有一丝多余，皆是简单有力直击要害。

　　任谁都能从中看出，她的战斗是融到骨血中的本能。

　　“结束。”真夜如此宣布，手腕翻转，收刀入鞘，动作熟练漂亮。

　　她抬手，将绑在脑后的头绳解开，然后就看到了不知何时来的周防尊他们。

　　周防尊和真夜对上视线，心莫名一沉。她的眼神，就跟最初来到酒吧那个时候一样，没有感情。
　　明明刚刚结束一场打斗，她的眼睛里却没有杀气，没有兴奋，没有疲惫，战斗结束后该浮出的情绪均不存在，就像……人偶。

　　周防尊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

　　***

　　会议开始——关于昨日赤、青王打架事件。

　　四位王，聚集在“御柱塔”内的“石板之间”。

　　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

　　第三王权者，赤之王周防尊。

　　第四王权者，青之王宗像礼司。

　　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三轮一言。

　　除国常路大觉，其他三位王身后皆找了族人。

　　赤之族的草薙和真夜。青之族的淡岛。以及，无色之王的忠犬，夜刀神狗朗，也是刚才和真夜打斗的少年。

　　真夜神游中，草薙露出复杂的神情，数着自己的人生中已经是第几次被迫来这里。淡岛则用警惕的目光看向其他阵营，紧张到脑子里一片空白。

　　四位王神态各不相同，面无表情，毫不在乎，毫无波动地从四个方向迎面而立。

　　“非时院会负责善后的。”

　　国常路的沉重声音回荡在“石板之间”。

　　宗像礼貌地点头，周防尊则满脸无所谓地哼了一声。淡岛恶狠狠地瞪着周防尊，草薙啊哈哈哈地打圆场。

　　“我想或许会有人感到不满，但我并不打算回应。”国常路大觉傲然地说道：“还有，我不打算裁决这件事的「善恶」与「是非」。我或许是统治者，却不是法官……仅仅作为协定的盟主来解决你们之间的纠纷。而你们都必须遵从。”

　　听到他的话后，草薙缩了缩脖子，淡岛咽下一口唾沫。

　　对于矢俣等三人的处理，由于矢俣是吠舞罗的族人，交由赤之氏族裁决。是个妥当的决定。

　　另一方面，那两个权外者希望得到的是比加入吠舞罗更稳定的生活。他们还年轻。作为权外者可以在Scepter 4登记，既然Scepter 4可以向他们提供超能力者生存所需的各种信息，那他们就没必要加入吠舞罗。在Scepter 4登陆，受对方管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算是从青之氏族那里受到一定的保护。

　　“话说完了，我可以回去吗？”周防尊懒洋洋地说道。

　　真夜看了眼略显疲惫的周防尊。他昨晚，一边喝酒，一边痛骂青之王，直到今天早上。至少，在她出门前，都是这样。

　　——完全不像尊。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真夜望向对面的青之王。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在翻滚。她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觉得这情绪，让她很不舒服。

　　察觉到真夜的视线，宗像望了过去，不过对视还不到一秒，就被周防尊给阻断了。

　　赤王，与青王之间，暗涌不断。

　　宗像挑挑眉，突然开口。他是看着周防尊说的，但话却是说给国常路大觉听的，“但是，真的不需要惩罚我们吗？”

　　“惩罚什么？”

　　“王权者之间的战斗行为——对于会招致王权爆发的危险行为应该有相应的惩罚。”

　　宗像的语气很恭敬，可看在周防尊眼里就是种挑衅，他露出厌恶的表情。

　　而草薙则用观察的眼神看向国常路。淡岛一脸紧张地等待国常路的回答。

　　沉默一会儿后。

　　“……对王权者事后行为的批判是没有意义的。”

　　国常路回答了宗像的问题，口吻意外的收敛。

　　“不过，根据一二零协定，禁止王之间无意义的争斗。而且协定的盟主就是我。请各位别忘记这项事实。”

　　这时的口吻，又令人连全身的骨头都为之震撼。

　　草薙皱起眉，淡岛挺直腰。

　　一旁，周防尊则嘴角上扬，“不好意思，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我就会有点健忘。”

　　宗像若无其事将眼镜推回正确位置，“……在可以理解范围内，我也接受。当然，万事都有可能有不测之风云。”

　　“尊！”草薙低声喊了一声。

　　“室长！”淡岛同样紧张。

　　真夜……难得地“啧”了一声。

　　国常路大觉双手响亮地拍了一掌，露出微笑，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你们都是「王」。”

　　这句话让周防尊和宗像都愣住了。

　　“而且，之后你们的问题，我不再管，交于真夜全权负责。”

　　他说完，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真夜的身上。

　　还在想着怎么把尊和那个青色四眼仔隔远点的真夜突然感觉到了不明的视线，她抬起头看到所有人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的顿了一下，接着扭过头往自己身后看，看见远处守在门边上的“兔子”表情空白站在她的后方，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这丫头往旁边挪了一步把地方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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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沉寂了几秒，紧接着草薙咆哮的吐槽接踵而来。

　　“他们是在看你啊你躲什么躲！刚刚御前说话你没听吗？！”

　　“……嗯？”真夜歪歪头，摊手，理直气壮，“我当然没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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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又一阵寂静之中，四王会面正式结束。

　　石板的历史又静静翻过一页。

　　不过，草薙和淡岛却没想到，今后，这两位王会频繁爆出“忘记了”“不测之风云”的事态。

　　***

　　周防尊和宗像带着各自的族人退场后，“石板之间”只剩下国常路和三轮。

　　“结束了吗？”三轮问道。

　　“不。”国常路严肃地答道：“应该说，这才是开始。赤与青之间果然有孽缘。”

　　“这就糟糕了。”说完，三轮皱起眉，表情蒙上一层阴郁。

　　黄金之王与无色之王都经历了过去的悲剧。想阻止却无法阻止。一个是协定的盟主，一个是七王的调停人，他们都惭愧不已。

　　“但是，那孩子出现后，或许，会不一样。”国常路话中带上了一丝欣慰。

　　“啊，栉名真夜。微妙的存在。”三轮说着，将视线投向了身后的夜刀神狗朗，问道：“你怎么想那个少女？”

　　夜刀神狗朗愣了一下，仔细想了一会儿，“很强。而且，总感觉，战斗的时候，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人气，就跟人偶一样……”

　　“是嘛。”三轮将眼神重新投向国常路，“或许，御前说的不错。但是那孩子真的有那么丰富的感情吗？那个跟人偶一样的少女。”

　　国常路没有迎向他的目光，只是盯着虚空，“的确，作为一个人，那孩子缺少某些部件。但是，她对赤王的感情，却毫无虚假。赤王也是，他有些前代没有的东西……”

　　三轮微笑着，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