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ded Atobe Ann[主网王]》哑直

5、5.现实·向不前

　　“景吾，”熟悉的温柔声线，是母亲在唤他，“情况如何？”高跟鞋脚步声由远及近，略为刺耳，惊醒一场梦。

　　他回神，触电般缩回停驻在她眉间的手。怔怔地看着平躺的她，扫过毫无生机的脸庞，扫过旁边滴答滴答的吊瓶，扫过起伏微弱且缓慢的心电图，不答话。

　　风尘仆仆的女人脱下外套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走近打量。随时会拉平的心电图，等身人偶般的床中人，一脸失神的儿子。半晌，抬手搭上他的肩膀，轻声说：“不管怎样，你要朝前看。”

　　母亲，你不懂。他很想反驳，但是没有力气说话。这个时候他才感受到她以前说过的“和哥哥的差别”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哪怕再怎么优秀，再如何受宠爱，养女始终比不上亲儿子吧……？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母亲还会说这种话吗？

　　“到底是什么原因？犯罪嫌疑人抓获了吗？”她问道，声音带上几分冷。

　　超科学原因，非自然罪犯。他愿意解释，可是有人相信吗？——“可是，有人相信吗？”这道心声忽然与某道悠远的声音重合。令他又是一阵晃神。

　　母亲还在说：“这边不行就联系其他医院……我找找。”伴随翻动手提包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像是思绪被打扰而不快。

　　他想起事发当时，朦胧间看到地上躺着的躯体旁边站着半透明的她，直勾勾地看着他身后的伊丽莎白，唇畔有讥讽的笑，眼神狂热宛如烈火在烧，她周身蓦地涌现白色雾气，然后……有黑衣人跳出来用刀柄轻轻印上她的额头，她在点点星光中化身黑色蝴蝶，飞向天空，消失不见。接着，这个戴着绿白竖条纹帽子的黑衣人，往他怀中停止心跳的人嘴里，喂了一颗绿色药丸。

　　她死而复生。心跳有了，救护车来了，撑过了抢救，如今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这一切，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目睹全程。而她……大概，永远不会醒来吧，大概，醒来也不是她吧……迹部安的魂魄变成蝴蝶飞走了？绿色的使人复活的药丸撑起了如今“迹部安”的生命？是陌生黑衣人做的？这一切怎么解释？解释不清——“可是，有人相信吗？”这道声音再次重合。

　　他终于想起重合的声音源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