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d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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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点整，赶早班的上班族们大部分已经各就各位，街道上往来的路人也渐渐稀稀拉拉起来。
而每一个匆匆路过的知情人都看见钦佩而自豪地看到他们街区的小书店准时的开门了，店面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店内老板和小伙计脸上也没有什么伤疤或是淤青，和往常一样的完好无损。
哦，这可是哥谭最强大的书店，各种意义上的强大。
当然，他们也看到了老人眼下浅浅的青色，有些精神不济。很好理解，老人家熬夜的后果可比年轻人明显多了，而昨晚毕竟闯进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独臂小鬼，收拾他是需要时间的。
可怜的小鬼，尸体已经沉到哥谭湾了吧。
靠坐回椅子上，老板揉着太阳穴，缓解睡眠不足带来的头痛，在心底暗骂莱特混蛋老不死，一大早过来发疯。
“还是和以前一样，自大到以为自己始终可以控制住场面。这难道是马罗尼的通病？”
被诅咒的莱特.马罗尼交叉着腿坐在对面，作为罪魁祸首却自在多了：“事实上并不，法尔科内，就像你，我已经老到不再有更多的野心了。”
“所以你现在在做什么？一个宏大的退休派对？”
莱特支着手臂，手指交错，恰好遮住了微弯的嘴角。这是他熟悉的谈判姿态，也是在他对面的人最厌烦的一种。因为它往往意味着他正处于优势，或者看穿了什么。比如抓住了你该死的弱点，又比如成功让你进退两难。
作为看重道义的意大利裔黑手党家族，老莱特自然不会特意针对个退休的家伙，但这不妨碍他为难老对头，并为此感到些微……愉悦。
“Yup, to some degree.”（是的，在一定程度上。）
老板面无表情地说：“这没有意义，换代总会经历混乱，每一次。你只需要乖乖从路上挪开。”
“哦你肯定没有过被小家伙拿枪指着头的经历。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他们应该被回炉重造。”
闻言，老板难得皮笑肉不笑地嘲讽道：“然后让他们重新学会做黑手党？马罗尼，你最近在看儿童文学么。”
“只是一点小教训。为了应有的尊重，和底线。”
“这是我第一次庆幸法尔科内家族分裂后只留下烂摊子。”安静站在一边做木桩的青年忍不住插了句嘴，被老板看了一眼，却没有阻止。
莱特也没有在意这个小年轻的无礼，所有哥谭老伙计都知道，留在老法尔科内身后的青年会是他最后的爪牙，那么也一定是最得力的，虽然对方看起来并不拥有一个圆滑的头脑。
他只是平静的说道：“And back to the boy......belongs to me or none.”
氛围莫名僵硬，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老旧摆钟踢嗒的声响。
老板面无表情地把咖啡杯放回杯托，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似要打破室内沉闷僵持的气氛，沉声道：“你知道我的规矩。一个孩子，在我的地盘上就没有拱手让出的道理”
“kid？the monster.”回想起昨天的凶暴场景，老莱特脸色微僵，旋即嗤笑出声，“不过剩把老骨头，还坚持得了那些无聊的规矩？”
“老骨头，总是最难啃。”老板淡淡的说道，意有所指。
老莱特立马面色不愉起来，冷哼不语。
“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疑惑。”
“说。”
“那孩子为什么要帮你？”那可不像是个励志当正义伙伴的小天使。
“我当时顺手，脑发热，想救他。”靠着多年磨练出的厚脸皮，老莱特面对两道隐隐的怀疑的眼神，难以启齿的，艰难的说道，“好心。”
确实是奇迹一样出现甚至持续到现在的好心，当时可能还有一点致幻剂的作用，但老莱特不打算说出来，太丢脸了，被自己生产的药剂放倒。
安静半晌，有人发出了干巴巴的赞叹声捧场。
“哇。”
仿佛在说，你tm在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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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将马罗尼先生和他明面暗地的手下送出书店，青年店员手脚麻利地收拾了留在桌上的‘专用’招待品，就看见老板转身去了厨房。
“多做些早餐。”老人苍老而有力的声音解释道，“没有什么力量是没有代价的。从老莱特的说法来看，那孩子至少应该急需补充能量。”
“老板，我们真的要留他？”青年迅速把材料翻出柜子，疑惑而恭敬的低声坦诚表示自己的不解，“一个不懂收敛的小鬼，马罗尼先生等出了街区再动手不是更容易？为什么特地过来……”明晃晃地挑衅。
“他是不错的孩子，只是有些毛绒绒的小问题。而且查理斯，你得多动动脑子，老莱特根本就没想……”老板探头出来看了一眼，不意外的撞上一米八青年依旧迷茫的表情，顿了顿，叹了口气，直白的叮嘱道，“马罗尼那边最近不安稳，你也注意点。”
被微妙的眼神洞穿的查理斯：“……哦。”
再次坐回桌前的老板又扫了他一眼，动作迅速而不失优雅地拿起折叠的报纸，开始翻阅哥谭晨报，“去叫孩子下来吃早餐。”
语气慈祥得仿佛担忧儿子智商的老父亲。
“是，老板。”查理斯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他没看懂那个眼神里的嫌弃和‘关爱’，他平时是眼拙了点，又不是瞎。
不管如何，有一点毫无疑问，留下黑发小子就代表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何况，就算他昨晚表现得再怎么乖巧，也不是头只会龇牙咧嘴的毛绒绒的幼狼，磨砺了爪牙，且野性难驯，发起狂来甚至会毫不犹豫的咬断你的脖子。
说到底，老板退出黑暗世界已经好些年了，留下的力量不过是“养老”。
给自己找麻烦，这很不哥谭。
“查理斯。”
“老板？”
“别紧张，他只是个孩子。你得包容些。”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d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