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传》多等一会儿

30、第二十九章

　　解除禁足后，蛟立马回西营主持大局。为了不再多生事端，他特地嘱咐全营将士行事尽量低调，特别是不要与东营起任何冲突。在这之后，酋长再未来找过蛟，也不知是打心底里失望了，还是这段时间真的太忙。
　　回到西营的白龙第一时间找到了向潜比试，想试试这半个月的调教之后，自己的身手到底有没有进步，结果自然是败在了向潜手下.虽然是输了，可向潜对白龙那叫一顿夸，白龙也能感觉到自己与向潜的差距并不那么大。
　　虽然说蛟和罗林都要求西营行事低调，可到了年底有一件事是万众期待，不得不做的。
　　“今天，是我们西营一年一度的比酒日！”铁牛在饭堂的正中大喊道，“比酒日是我们西营的传统，在大醉之后就要忘记这一年中所有的烦恼，明天开始休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比酒日是西营的传统，在这一晚，西营的将士被破例允许喝酒，而且必须大口大口地喝。而自认为有能力的人便可以上到台前，与其他人拼酒，最终还能站在台上的人，便能得到一壶二十年陈酿。
　　“丹龙，我先敬你一杯，谢谢你在这一年里帮助了我这么多。”白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也很高兴有了你这么一位好朋友。”丹龙同样把酒杯喝了个干净。
　　“你们不上台比试一下？”向阳和向潜互相搂着走了过来，白龙已经能在他们脸上看到一点红晕。
　　“我们俩这酒量就算了，喝个一两杯还成。”丹龙笑着说。
　　此时周围的气氛也逐渐热闹起来，有人大笑，有人大叫，总之怎么吵怎么来，喝酒比赛一度变成了嗓门比赛。
　　“首先让我们欢迎去年的酒王——灵羽！”铁牛扯着最大的嗓门喊道，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清晰可见。
　　“想不到灵羽将军看起来斯文，喝酒这么厉害啊。”白龙得贴在丹龙的耳朵边上大喊才能让他听得清自己说了什么。
　　丹龙也对着白龙的耳朵回答：“灵羽将军可是个风流子，喝酒可从没怕过谁。”
　　“铁牛将军看起来也挺能喝的。”白龙问。
　　“他是挺能喝的，但是他喝醉了爱耍酒疯，有一次他差点把整个饭堂都给拆了，罗林、灵羽两位将军还有好几个人一起上都差点没拉住他。从此他就再没上去拼过酒了，只是在下面小酌几壶。”
　　此时卫忠也在二人旁边坐了下来。“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的，喝完脑子都没了。”看来他是想找一处清净之地。
　　“酒咋不好喝了嘛？”唐乾又不知从哪蹦了出来，“等会儿，算我一个！”唐乾还没跟自己的大哥多聊几句就冲上了台，这时台上包括灵羽在内已经站了九个人，在这些人当中唐乾都显得格外弱小。
　　“看来今晚我们总共有九位勇士来挑战酒王的称号，有曾经的王者，也有初出茅庐的小子，究竟结果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
　　话音未落，九个人齐齐把酒杯举到面前，吨吨吨就开始往嘴里倒。下面的人也仿佛也是被激励一样纷纷举起酒杯，一时间酒香飘散到了饭堂的每一个角落。
　　麦芽的香气把白龙弄得昏沉，他迷迷糊糊地举起酒杯又放下，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酒”的美妙。他环视四周，眼中每个人的脸似乎都在扭曲变形，传进耳朵里的声音就像是阿婆在怒骂，酒后的世界似乎的确比平常有趣得多。
　　丹龙这种“老江湖”则完全没有醉意，他看着白龙微醺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过更好笑的还属向阳和向潜，两个人还喝起了交杯酒。
　　向潜已经声泪俱下：“大哥，不论以后是你升官还是我发财，咱俩必须一辈子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向阳同样涕泗横流，说：“那是一定，等你娶妻，我生子，咱们去找间大屋子，两家人就是一家人！”
　　另一边台上的几位正拼得火热，好几个酒缸都已经见了底，这九位壮士谁都不甘落后，唐乾虽然年纪尚小，喝起酒来可一点都不含糊，灵羽灌进一杯，唐乾就跟着喝一杯。
　　卫忠今晚一杯酒都没喝，他就想看看这群人喝醉了是什么样。这里面有些人平常就没什么脑子，喝醉了之后貌似也没什么变化，倒是更快乐了。像向阳向潜这样的也不少，这个比酒日也成为了不少人难得真心流露的机会，只是有些人说的是乐事，有些人说的则是伤心事，比如说罗林将军。
　　罗林这几天一直在发愁，倒不是因为之前李焱的事，最近自己没事就去林铁匠的铺子里逛逛，可是林铁匠好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总是赶自己走。此刻他满脑子都想着林汐，越想越难受，一杯杯闷酒穿肠而过。
　　比酒会进行到一半蛟才姗姗来迟，今天难得没有人在意他的尊贵身份，每个人都搂着他一次次地碰杯，蛟也享受着这份简单纯粹的快乐，来者不拒，面前的酒统统下肚。
　　后来发生的事，除了灵羽都没人记得清了，有人就睡在了饭堂里，有的人摸索着爬会了自己的营房，甚至有些人大冬天的就干脆睡倒在了大路上，还得西营的其他人一个个搬回屋子里。反正根据灵羽的描述来看，除了他和卫忠，其他人最后都喝醉了，而卫忠则不幸被飞来的酒碗给砸晕，结果就只剩下灵羽一个人独享卫冕酒王的荣耀时刻。
　　第二天一早，白龙捂着脑袋从梦中醒来，他深切地体会到了头痛欲裂这四个字，他艰难地爬下床，推开房门，竟然又看到了生龙活虎的白龙在门口蹲起。
　　“起床啦，饭堂那边在发醒酒汤，去喝一碗？”丹龙歪了下脑袋说。
　　白龙闭着眼皱着眉，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摆了摆手。不过等他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些后，还是决定去喝完醒酒汤。一路上，白龙见到的每个人几乎都是扶着脑袋，不过每个人见面时看到彼此的动作都会相视一笑。
　　在经历了几次脚下打滑后，白龙终于到达了饭堂。这里远比他想象的要冷清得多，恐怕因为休营大家都回家了，不过今天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阿婆。
　　“三日不见，还学会喝上酒了？”阿婆一边皱着眉一边端上一碗汤，“男人不会喝酒可不行，会被人笑话的。”白龙也没过多理会，端起碗先喝了一口。这碗汤能不能醒酒不好说，至少是蛮暖胃的，白龙喝完还是觉得舒服了许多。
　　“阿婆，最近罗林将军还好吗？”白龙现在有了精神，还能和阿婆寒暄几句。
　　“你可别提我家那娃了，最近每天愁眉苦脸的，也没见给我带回个姑娘来。”阿婆一边有气无力地说一边捶着自己的腿。
　　白龙一听，阿婆还在为罗林将军的婚事发愁，看来罗林将军和林生他姐姐八字还没一撇，不过自己又答应了灵羽将军不往外说，那还是瞒着阿婆好。
　　安慰了一会阿婆后，白龙走出了饭堂，醒酒汤加上呼啸的冷风，白龙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他慢悠悠遛回了营房，正好遇上了刚刚晨练结束的丹龙。
　　“你可真厉害，昨晚你不也喝醉了吗？”白龙看着丹龙精神的样子实在佩服。
　　丹龙则一脸淡然地回答道：“我也不清楚，虽然我喝不了很多，但是第二天早上头绝对一点都不晕。”
　　晚些时候，唐乾背着行囊特地来向丹龙告别。
　　“大哥，小弟我就先行回家了，来年再会！”唐乾依然满满江湖气。
　　“小弟保重。”在与唐乾告别后，丹龙又领来了一位稀客。
　　“卫忠？你怎么来了？”白龙真的很少私下见过卫忠。
　　卫忠没有直接回答他，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反而是丹龙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整个西营啊就只有咱们三个过年没去处了，所以我就把卫忠叫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怎么过这个年。”
　　“卫忠，难道你也是...”白龙犹豫地问。
　　“什么话呢，我就是不想回家。”卫忠没好气地说。
　　既然看卫忠这个样子，白龙也不好再问什么，不过过年的时候能多一个伙伴也不错。“对了，你以前都是在哪过的年啊？”白龙问丹龙。
　　“就在这里一个人过呀。”丹龙依旧云淡风轻，可白龙却有些替他难过，“卫忠，你说今年咱们怎么过？”
　　“一起吃顿饭呗，还能怎样？”卫忠答道。
　　“那多没意思啊，我有个计划，从现在到过年还有几天，咱们要不...”白龙把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说给二人听，丹龙听完觉得甚是有趣，都不禁大笑出来，卫忠也难得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甚至还主动加入了自己的意见。
　　“那就这么说定了？”三人随即撞拳为誓。
　　第二天一大早，丹龙第一个出门执行自己的任务。因为快过年的原因，街上到处都是摊贩，叫卖着各式各样的年货，丹龙在人流中穿行而过，终于是来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前。
　　“我是西营的丹龙，来找罗林将军。”丹龙叩响了将军府的大门。
　　罗林将军亲自开了门，不过也没把他请进门，就只是在门口问：“怎么了？是军营里出什么事了么？”
　　丹龙在罗林将军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罗林将军立马大喜，把丹龙安顿在前厅后回了房间，好好捯饬了一番。
　　“出发。”罗林气昂昂得跟着丹龙出了门。
　　与此同时，白龙和卫忠也开始实行自己的秘密计划。
　　“嘿，师傅！”丹龙偷偷绕到了林家的后院，叫住了林生。
　　“哟，我的小徒弟，几天不见又想我了？”林生一跳一跳地跑了过来。
　　“不是，师傅，我有事拜托你，你一会能把你姐姐带出来吗？”白龙一边警戒着周围的情况一边问。
　　林生一听和自己的姐姐有关系立马紧张起来，赶紧问：“你找我姐姐干嘛？”
　　“你想不想罗林将军做你的姐夫？”
　　“当然想啊。”林生听到罗林将军的名字瞬间喜笑颜开。
　　“那你就快把你姐姐带出来啊。”林生屁颠屁颠就跑进了屋内，接着就把林汐拉了出来。
　　“这不是你徒弟嘛，找我干嘛？”林汐还不知道自己被拉出来干什么。
　　“跟我走就是了，带你们去见个人。”将信将疑之间，林汐还是跟着白龙走了，三人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来到了一间茶楼，丹龙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将三人迎上了二楼，林汐一上楼就看见了一大桌子点心，桌子边正坐着一位男子，那便是罗林将军。
　　“姑娘请坐。”罗林将军起身把林汐带到了桌边。
　　林汐姑娘一见罗林便面带娇羞，失了平日的爽朗，端坐在凳子上，与身上这件粗布衫还真有些不相称。
　　“路上冻坏了吧，快喝杯热茶”罗林一边给林汐倒茶一边说。
　　林汐微微点点头，不与罗林对视。
　　“咱们之前在令尊的店铺里也见过许多次了，这次请姑娘来是有几件事想要商量。”
　　“将军请讲。”
　　“不知，姑娘是怎么看我的？”
　　一听到这个问题，林汐立马羞红了脸，小声回复道：“还能怎么看，您是大将军，万人敬仰，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你作为一个女孩，是如何看待我这个男人的？”
　　林汐瞪大了眼睛，随后捂着嘴偷笑。
　　丹龙和白龙在一边偷偷看着，一边还分析了起来。
　　“看林汐的表情，应该是对罗林将军有意思啊。”白龙压低嗓子对丹龙说。
　　“是啊，毕竟罗林将军也算是一表人才，威名在外，能有几个女孩不动心？我看这事已经成了一半了。”丹龙对罗林将军也很是有信心。
　　而此时的卫忠正在林铁匠的铺面前尽情表演。
　　“在下是阿依老爷的下人，早就听闻林铁匠手艺好，可否为我家老爷打造些兵器？”卫忠昂着下巴说。
　　虽然未曾听说过阿依老爷，但看这管家傲气的样子必定是个大户，林铁匠也笑脸相迎，问道：“敢问阿依老爷是要打造何种兵器，又需要多少呢？”
　　“四十杆长枪，三天后来取。”
　　“三天？小店本来人手就不多，再加上过年，这就我和小女二人在做工，这么短的时间实在做不出四十杆枪。你看能不能再多给些时日？”
　　“哼，还没有人拒绝过我们阿依老爷。”卫忠立马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跟你说，三天后我来取，若是交不出来，你们家人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我应该没得罪过你家老爷吧？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挑事的。”林铁匠也急红了脸。
　　“没错！我就是来挑事的！说实话吧，我家老爷看上了你们家姑娘，如果你还想把这间铺子开下去，就乖乖答应我们老爷的提亲。”卫忠说得煞有其事。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把我的女儿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更别说是一个欺凌弱小的恶霸！”林铁匠越讲越生气。
　　卫忠生怕再说下去就要动起手来，转身掩盖自己已经动摇了的表情，还是厉声说道：“三天后，就在这，你要不给我四十杆枪，要不就交出你的女儿！”说完卫忠先是快走了几步，之后就撒开腿跑掉了。
　　经过卫忠这么一闹，林铁匠的心绪乱得不行，他在店铺里踱来过去的，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这个从未听闻的阿依老爷到底是从哪来的？到底有多大势力？不弄清这些，林铁匠一点应对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那我们便说定了？”罗林真诚地望着林汐，林汐也点头回应。
　　回到家后，林汐正遇上了坐立不安的父亲。
　　“林汐啊，你去哪了，我都快急死了。”
　　“我就是出门逛逛，怎么了？看你这一脑袋汗。”林汐赶紧拿出了一块手帕替父亲擦汗。
　　“我跟你说，出大事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阿依老爷，说什么要娶你，我不答应还威胁我，看他们很有权势的样子，为父怕这一劫躲不过啊。”林铁匠是真真得觉得害怕。
　　“阿依老爷...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据说是在背后支持东营的一个大财主，做事心狠手辣，如果真是他的话...”
　　“汐儿，咱们快跑吧，逃得远远的。”
　　“爸，我们能逃到哪啊，店都不要了吗？还要带着林生逃吗？”林汐带着哭腔说。
　　林铁匠看到孩子这么委屈，实在不忍心，情急之下突然心生一计，一拍脑袋，说：“对了，我们去求一个人吧，他一定有办法。”林铁匠没做过多解释就拉着林汐直奔将军府。
　　“罗将军，老夫有一事相求！”林铁匠在门外大喊道，很快下仆们就将林氏父女请进了门。
　　“林铁匠为何如此着急？”罗林将军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
　　“罗将军，我说实话，若不是遇上事情我绝不会来求您。您也知道我家有个待嫁的闺女，结果今天突然来了一个阿依老爷的管家，就要把我的女儿强娶回家，甚至还放话威胁我们，罗将军，此事你可有方可解？”
　　罗将军假装思考了一会，说：“这个阿依老爷，我也有所耳闻，是最近刚刚进入泥象的一位恶霸。林铁匠，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这个忙我一定帮。”
　　“多谢罗将军。”林铁匠立马下跪言谢，“其实我也早看出罗将军多我家小女早已暗生情愫，碍于身份地位的差距，我一直不想让你们俩有多的接触，可如今我才明白人品才是最重要的，若罗将军真能替我们家挡此灾祸，我愿将小女许配给您。”
　　“爹！婚姻大事岂能如此！”林汐还刻意装出不情愿的样子。
　　“女儿，别这么不懂事，能嫁给罗将军是你的福分！”林铁匠略带愠色地说。
　　罗林赶忙制止道：“林铁匠，我绝不会强迫林姑娘，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助你们教训这个恶霸的，三天后，我们就在你们家的店铺门口见面。”
　　三天后的早晨，卫忠带着四个蒙面大汉大摇大摆来到了林铁匠的店铺门口。
　　“林铁匠，你是要给我枪，还是给我人啊？”卫忠一副奸诈的样子。
　　林铁匠从店铺里徐徐走出来，而在他的身后，是罗林，领着丹龙和白龙。
　　“你们这几个人是哪来的啊？”卫忠还在叫嚣着，“不知道我们是阿依老爷的人吗？”
　　“哼，动手！”罗林一声令下，三个人从林铁匠的背后飞跃而出，罗林将军大臂一挥，就将一个大汉打翻在地，丹龙和白龙也不甘示弱，三两下就制服了一个大汉。
　　这一套对打是几人一起在这三天紧急排练的结果，罗林拉了几个西营的士兵来陪自己演这出戏，丹龙和白龙也正好借此机会出出风头。
　　两个壮汉被打倒后，剩下的二人也慌忙逃跑，只剩下卫忠一人。卫忠假装害怕想要逃跑，却被罗林逮个正着。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知道为虎作伥呢？”罗林揪起卫忠的衣服说。
　　“不敢了，我不敢了。”卫忠的眼角似乎还有泪滴。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家铁匠铺，这位林姑娘，我罗林会保护他们一辈子！”罗林义正言辞的语气把林铁匠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把卫忠放走后，林铁匠紧紧抱住了罗林，他抠着罗林的肩膀说：“今日罗将军替我们化解危难，这一恩情我们没齿难忘。”
　　此时林汐也从屋内走了出来，对罗林说：“罗将军，我也感谢你的恩情，如果你真的看得上小女的话...小女也愿意与将军共结连理。”
　　罗林虽然心里很高兴，但脸上还是要强装镇定，他对着林铁匠说：“还不知您的意思？”
　　“能和罗将军这样的人成为一家人，实在是我们的荣幸，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要好好待我的女儿。”
　　“我发誓！”
　　大年三十，虽然还未成亲，但罗家和林家决定共聚一堂提前庆祝这件喜事，此外还有帮上了忙的白龙和丹龙。开席前，罗林把林铁匠叫到了屋外，卫忠正低着头站在门外。
　　“这小子已经发誓悔改了，从此以后就入了我们西营，他这次来，就是希望您能原谅他，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现在那个老爷也不要他了，年三十都没去处。”罗林说。
　　“对不起！”卫忠深深鞠了一躬。
　　林铁匠听完之后笑了笑，说：“孩子，知错能改就好，外面天冷，进来一起吃顿年夜饭吧。”
　　于是，在大年三十这一天，白龙、丹龙和卫忠，在一大家子人的包围下，跨向了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