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传》多等一会儿

19、第十八章

　　“呼。”蛟长叹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离开寿宴之后的蛟和罗林一起回了将军府，之前罗林对蛟说有个惊喜要给他。“有什么礼物啊，拿出来让我瞧瞧，我可跟你说，这次生日我可什么样的礼物都收到过了，从镯子到打架，哇，真是你听都没听说过。”
　　“我保证这礼物只有我能送给你。”罗林神神秘秘地从一个大箱子里不断翻找，好不容易才拿出了一个大东西，蛟想着这一定是个值钱的宝物。
　　可等到罗林把那东西搬上桌子时，蛟整个傻掉。
　　“沙盘？你要送我这个？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吗？”蛟仔细端详起这个沙盘来，地形是按照犇图附近的一片区域做的，这地方蛟之前就听说过很多次，犇图部落以前就把这个地方划作了禁地，称作幽冥寨，因为传说战场上的孤魂野鬼盘踞在此，过路者通通生剥活吞，不过蛟不以为然，他认为这里不过是驻扎了一伙山贼罢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个普通的沙盘。不过这个沙盘并不是我要送你的礼物，我真正的礼物是这个。”罗琳将一面象征着军队的旗子插在了幽冥寨上，“我要带你打人生的第一仗。”
　　“真的？”蛟听了双眼直放光。
　　“当然，你不是成年了吗？而且你现在的武艺绝对够上战场了，怎么样，这个礼物独一无二吧？”
　　“绝对独一无二！什么时候出征？”
　　“下个月二十二。”
　　“啊？还要等到下个月，今天才十月初八，让我算算，还有四十天呢！”蛟有些失望。
　　“你放心吧，这段时间你可有的忙，我敢保证你绝对没有时间来觉得无聊。现在你最好休息一会儿，明天也许会非常累人的。”
　　蛟连忙说：“不，我现在就想开始准备，告诉我有什么能做的。”
　　罗林双手抓住蛟的手臂，说：“相信我，你需要休息，我也需要休息，明天卯时，你到校场来，我们开始准备，行吗？”
　　听到罗林如此肯定地说，他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所幸他还有两个小老弟能与他一起分享这刻的喜悦。
　　“真的？你能上战场啦？”丹龙兴奋地问，“我就说你马上就要成为大将军了。”
　　“还早呢，罗林也没告诉我在这次出征时我到底担任着怎样的职务，到现在我也只知道一个地名，幽冥寨。”
　　这时候白龙又跳出来讲话：“那我们呢？我们能做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医馆里帮助大夫处理那些伤兵，就像你第一次看到我们那样。”丹龙说。
　　“说实话，那样也不错，我真的很想能帮助那些在战场上的人，如果我的帮助能让他们更快地结束那些战斗。”白龙依然忘不了那个为自己牺牲生命的男孩，他希望自己有天也能成为一个拯救他人生命的人。
　　“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只是医馆的事情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轻松，你准备好要累到虚脱了吗？”蛟严肃地问道。
　　“当然。”
　　蛟肯定得点点头，说：“现在这样看来把你带回泥象还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你说明天卯时罗林将军要你来校场，可是并没有人通知我们啊。”白龙疑惑地问，“我们现在好歹也是预备兵了，虽然还不能上战场，但至少得知道咱们西营的动向吧。”
　　“那就说明明天的事并不是一件事关全营的事情，可能只是罗林将军想要约你做一些战前的演练，再说离出征还有一个多月，应该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丹龙猜测道。
　　蛟其实也不清楚罗林将军在战前会做些什么，之前自己也没有参与过任何一次的战前会议，罗林总说时机未到。
　　“对了，我还要去试试我的新刀，你们两个要不就先回去，等明天我和罗林将军的事办完了，再和你们聊聊。”
　　到了晚上，丹龙和白龙坐在房里，相互交流着的心情。
　　“之前攻打犇图部落的时候，我也只是跟在蛟的身边，那个时候他认为自己需要我来帮助他完成在医馆的工作。所以当我对于打仗也没什么概念，送来的士兵们也都只是轻伤，或许是犇图太不堪一击吧。不过听蛟说，这个幽冥寨里只是一些山贼盘踞在那，我想这次肯定更加轻松。”
　　“你说杀人是什么感觉？”白龙突然问道，“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血液从他的身体中迸发，伤口逐渐扩大，皮肉绽开露出白骨，再看着他倒下，逐渐没了呼吸，变成一具死尸。我们究竟应该从中得到什么样的感情？我曾看到过那些人露出狰狞的笑容，□□得到满足，从别人的痛苦中得到快乐，你会想尝试一下吗？”
　　丹龙对于白龙的这个问题感到手足无措，他从未考虑过任何关于杀人的事情，他面露难色，面对白龙只能沉默地望着他。
　　“你渴望上战场，上了战场你要是不想死就必须得杀人，只有杀人你才能有可能获得幸福，不是吗？”
　　“也许是这样吧，可我绝对不会以杀人为乐。”
　　“你只是没注意到而已。也许你不会为杀人的那一刻快乐，但杀人之后获得的胜利，胜利之后的奖赏，和平，都会带给你愉悦。归根结底，你就是以杀人为乐。”白龙似乎对于杀人一事有独到的见解。
　　丹龙绞尽脑汁想了想，说：“为了泥象，我想我没得选，我爱这个部落，如果能给这个部落的每个人带来快乐，杀人便杀人吧。”
　　“你真的没得选吗？为了泥象的百姓也有很多别的可以做的吧，就算是为了蛟你也不一定要上阵杀敌啊。”
　　丹龙这一晚上都没能给出自己的答案，他没有考虑过所谓的原因。为什么自己要成为一名泥象的战士，为什么非得是战士不可。自打自己进入泥象以来，一直都在跟随蛟的脚步，蛟去哪，自己就去哪。蛟在西营练武，自己就在那帮厨，蛟去医馆，自己也陪在他身边。如今蛟要杀人，自己也要杀人吗？
　　久久无法睡去的丹龙决定找个人问问清楚。
　　他走到将军府的门口，丹龙认为他至少得找到一个在战场上富有经验的老兵，可他唯一算是熟识的也只有三位将军，而罗林是他唯一一个知道其住在哪的人。
　　丹龙想要叩门可也有些胆怯，自己也只是个无名小卒，在大晚上去敲大将军的门，被打一顿都有可能。可是心中的困惑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不找个人谈一谈可能今夜甚至之后的很长时间都不能安然入睡。
　　终于，丹龙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可就在他准备叩门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丹龙？对吧，希望我没有记错你的名字，你和你朋友的名字有点像。”罗林将军突然出现在丹龙的背后，“你是，来找我的吗？”
　　“哦哦，是。”丹龙对于罗林的出现表现得有些慌乱，“这么晚您怎么不在府里啊。”
　　“我出去锻炼了一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可能要先进去了。”
　　丹龙赶紧说：“等等！我可不可以问您一个问题？”
　　“你先问，但我不保证一定会回答。”
　　“您杀过人吧。”
　　“杀过，很多。”
　　“那杀人是什么感觉？”
　　被问到这个问题时罗林看了一眼丹龙，他不知道这个男孩为何会对杀人感兴趣，从他眼里也看不出那种杀人者的决绝，只有闪烁的飘忽不定。
　　罗林知道自己想要回答这个问题，但与此同时他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对于眼前这个迷惑的男孩是才最好的。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可以先坐下。”罗林拉着丹龙坐在了自家门前的阶梯上。“你问我杀人是什么感觉，我想我每一次杀人在那一刻都只有一个感觉，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庆幸死了的那个不是我。但你知道更大的问题是什么吗？当我从战场上回来，躺在床上想要做个好梦时，那些面孔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们痛苦地哀嚎着，声泪俱下，乞求我不要杀他们，他们还有妻子在家。”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丹龙咽了下口水。
　　“努力忘记他们，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办法。当我杀掉他们时，我就已经成为了地府的勾魂马面，我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也不是救世的英雄，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杀人是一件正确的事，那么杀人的痛苦我只能承受。可是我总不能一辈子想着那些人吧，而且我杀的人也实在太多了，脑子里都快装不下了，所以我努力忘记他们。一开始我怎么也忘不掉，他们会缠着我好几天，不过到了现在我可能只需要一柱香的功夫就能把他们忘得一干二净。”
　　“这样也行吗？忘记不就是相当于逃避吗？”
　　罗林笑了笑，按着丹龙的脑袋说：“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丹龙似懂非懂，罗林只好再多说了一句：“孩子，你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去思考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急这一晚上，好吗？”
　　回到房里的丹龙回想着罗林说过的话，忘记，是最有效的方法。或许自己现在就应该忘记白龙问自己的问题，何必庸人自扰。不过遗忘显然没那么容易，还好丹龙在试图忘记时就沉沉睡去，暂时结束了烦恼。
　　还未到卯时，蛟就提前来到了校场，天蒙蒙亮，他都看不清校场上到底有没有人。
　　“蛟殿下来了！”校场入口的士兵见到蛟之后大喊道。罗林与两位将军随即来到了蛟的跟前。
　　“咱们四个？”蛟知道这三位将军很少一起执行某一项工作，他们每一个都是万人敌的勇士，一起行动是最有损效率的方式，可如果有什么事只由这三个人一起去做，那这件事就一定能成功。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不宜人多，其实平常我随便叫几个人就行了，但毕竟是你，我还是觉得小心为上，就把他们两个叫来了。”
　　“你不会是在告诉我这是件很危险的事吧？”蛟说话时既兴奋又紧张。
　　罗林指了指身后两位将军：“有他们在，便没有什么是危险的，快走吧，我们的时间可不多，马已经在城门口备好了。”
　　“出城？不用带什么吗？我可没准备什么。”蛟慌张地说。
　　“放心吧，我们都准备好了。”灵羽将军拍着胸脯说。
　　蛟与三位将军走到了城门口，骑上了提前备好的马扬长而去。
　　“此行是去幽冥寨，我们要提前勘探地形，还要确认敌方的数量和军备，虽然我们猜测那只是一伙山贼，故弄玄虚创造了幽冥寨的传说，可他们毕竟还是一团迷雾，不提早做些调查可不行。”灵羽一边赶路一边向蛟汇报情况，“我们的目的只是侦察，尽量避免接触，如果我们发现任何危险，第一要务就是保护你离开。”
　　通常蛟都会逞能，在别人面前故作坚强，可是在这三个人面前他不必做这些，当他们要自己跑，自己就跑，他们要自己停，自己就停，他们总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但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对吗？”
　　灵羽摇了摇头，说：“我们也没法预料到底会发生什么，希望不会吧。”
　　过了半个时辰后，四人终于接近了幽冥寨。
　　“在这就得下马了，往前走的话可能就会碰上他们。”罗林吩咐蛟下马。
　　蛟落了地后开始四处张望起来，他之前看过这附近的沙盘，幽冥寨离自己还有五里地。在沙盘上，幽冥寨三面都被树林所包围，这也是长久以来无人能接近的一个原因。
　　“我们要穿过去吗？”蛟有些担心。
　　罗林点点头，他让所有人开始打点行装，将马拴在附近隐蔽的地方以防有人经过。
　　“进入树林之后我们一定要小心，切记不能走散，树林里可能有陷阱，多注意脚下，也有可能会遇到巡逻的守兵，要速战速决别让对方发出太大的声音。我们不知道这片树林究竟有多大，可能至少也要走半个时辰铁牛你在前面做好标记，我断后，灵羽你看紧蛟，所有人清楚了吗？”其余人点点头。
　　“出发。”
　　就如罗林说好的那样，铁牛作为先锋走在最前头，他将自己常用的斧头别在腰上，手里拿了一把小刀做记号。蛟和灵羽手持佩剑，小心地跟在铁牛身后。罗林则身背长枪，走在队伍的最后头，时刻注意身后的动静。
　　“小心！”铁牛突然停下了脚步，“前面有个扑兽夹，踩上去半条腿可就没了。”
　　一路上几个人碰到了好几处陷阱，幸运的是还没碰到一个人。
　　突然，铁牛停下了脚步。“嘿，罗林，我想你需要到前面来看看这个。”
　　“好，我们两个交换位置。”罗林小心地走到前头，结果眼前的景象让他颇为吃惊。
　　“不可能啊，这里应该是有一大片森林才对，为什么这么快就走到了尽头。”就在前方不远处，阳光射进了树林，罗林已经隐约能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灵羽将军回答道：“看来幽冥寨里发生了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事情。”
　　“看来也只能往前走了，铁牛现在你断后。”说完罗林接着往前走，他走到森林的尽头，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树木之后，
　　“你看到什么了？”灵羽问。
　　“树桩，他们把树都砍了，大片的树，看来他们一下加大了树木的需求。”
　　突然蛟想到了什么，立马说：“如果他们伐树的话那他们随时有可能进入我们这里。”
　　“是有可能，你们三个呆在这里别动。”罗林只身一人走到一颗树桩旁，蹲下开始摸索起来，很快他就起身回到了树林中。
　　“切口是老旧的，看来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继续伐木了。”
　　灵羽不解地问：“他们为什么需要这么大量的木头？幽冥寨一直保持着自给自足，他们没理由会打破长久以来的平衡。”
　　“先不说这个，刚刚我还看到了幽冥寨的大门，可是我只看到了门，连寨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只有门？”蛟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你没看见寨子？”
　　罗林点点头。
　　“不会真是鬼吧？”铁牛的声音有些颤抖，“传说有一道鬼门，只有往生者才能穿过去，每到至阴之时他们就会穿过这道门危害人间。”
　　灵羽拍着铁牛的肩膀，说：“放心吧，鬼才不会费力气来伐木呢。”
　　“那么我们现在的问题有两个，第一，幽冥寨究竟在哪？第二，没有了遮挡物我们怎么才能继续调查？”罗林在确认了周围没有危险后让四个人坐下来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没了遮挡那我们只能借着夜色掩护，但今天不行，我们没有夜里行动需要的东西，而且，我们不能在晚上带着你。”灵羽对着蛟说，“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还是下次再来吧。”
　　蛟也清楚灵羽他们身上的担子，强求他们也不会有好结果，可他还是想要做点什么，于是蛟提议说：“我们可以继续在树林里绕绕，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在经过罗林同意后，四人开始沿着边缘继续在树林里穿梭，走了差不多又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了幽冥寨的西面，虽然他们还没见到寨子的庐山真面目。
　　“好吧，我们只不过是换了个角度看那扇大门，它除了变扁以外毫无变化。”蛟失望地说。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面的树似乎没有北面的树砍得那么多。”灵羽说。
　　“也许北边的树长得茂盛些吧，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一无所获。”铁牛说。
　　“对了，这里三面环树林，还有一面是什么？”罗林问。
　　铁牛拿出了一张地图，在众人面前铺开。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说：“你们看，这里就是幽冥寨，在犇图的西南角，按照地图上来看，它的南面是一座湖泊。”
　　“那我们可以顺着绕到南边去看一看，至少水上有什么我们能看得一清二楚。”灵羽建议道。
　　铁牛听了立马反驳：“那可不行，这里实际上是一片高原，我们骑马过来的时候路并不是很陡，所以才没有发觉，但是南边的湖泊是在平原上的，也就是说在幽冥寨的南边是峭壁，我们绕不过去。我想即使我们到了湖上也看不见什么，在那个角度只能看到石壁，毫无意义。”
　　“不对。”罗林皱着眉头说，“这不合常理，没有哪座湖泊是紧挨着峭壁的，悬崖底下只可能有河流过，但湖，不可能，除非——”
　　“除非那是瀑布。”蛟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点。
　　“如果那是瀑布的话就一定有生活痕迹从上面流下来，也许我们不用看到也能了解一些幽冥寨的情况。”铁牛说。
　　此时罗林看向了蛟，问：“想去试试吗？”蛟立马一个劲地点头。
　　于是四人原路返回，这路上又遇到了各式各样的陷阱，幸好无一人受伤。
　　“不管我们在瀑布那有没有收获，侦查完那里我们就必须得走了，不管你有多不情愿，知道吗？”罗林对着蛟说。
　　“明白了，那你们什么时候再来？”蛟问。
　　罗林将军歪着脑袋，想了想答道：“这可不好说，晚上行动更加危险，我们可能需要有人在外接应，需要的人手也更多，可能要筹备一两天才能行动。”
　　铁牛领着众人按照地图见到了湖的真貌。果不其然，就如蛟与罗林猜测的那样，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水流相互碰撞的声音。
　　“跟之前一样，拴好马之后铁牛走在最前头，我断后。”罗林任何时候都不会放松警惕。不过这里不像树林里，一眼望去周围的环境尽收眼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胁。
　　“去岸边看看。”四人刚走到岸边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铁牛将军在岸边蹲了下来，捧了一汪水在自己手上仔细闻了闻，接着又贴近水面瞧了瞧，马上起身要其余三人到岸边来。
　　“这是铁水的味道？即使流进了这么大一座湖还是能闻得到，而且水里面也能看到不少铁渣。”灵羽观察了一番后说道，“看看这周围的植物，他们一定很早以前就开始在造兵器了，大量的兵器，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罗林？罗林！”灵羽回头一看，罗林已经从铁牛那里拿出了地图，展开在岸边。
　　“发生了什么？什么铁水？”蛟没有跟上灵羽和罗林的步伐。
　　“铸剑首先要把铁熔成铁水，再倒入剑范成型，经过不断敲打之再后放到冷水里，幽冥寨的人一定是把所有废水都倒进了河里，流下来的水满是铁的腥味，而且周围的植物许多都枯萎了，他们一定早就开始了大规模的铸剑。”铁牛解释道。
　　“所以呢？他们是山贼，铸剑不是很正常吗？武器总会有磨损要更换的吧？”蛟还是不理解。
　　“不，就拿西营来说，我们有自己的兵器库，不仅仅保证了每个士兵都有一把武器，还会有一些备用的。即使兵器受到折损我们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士兵手无寸铁。但关键的是，就算是我们如此大的部落，替换兵器可能也只是几把几十把，但是这么小个寨子突然要大规模地制造武器只能有一个原因——战争。”
　　“你是说他们正在备战？”
　　“不仅是这样，我还知道他们的目标。”罗林研究完了地图之后说，“他们主要伐的都是北边的树，因为他们认为不再需要那边树木来保护自己。”罗林指向幽冥寨的北边。
　　“犇图？”
　　“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