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传》多等一会儿

18、第十七章

　　清竹居与周围的景色有些格格不入，在漫山的枫叶黄中，这片翠绿的竹林格外打眼。满天的竹叶随风在空中飘飘荡荡，阳光照射在竹竿上似乎能闻到一些些的清香，清竹居在竹林的深处，这里仿佛完全超脱于泥象部落，一片藏在深山里的世外桃源，恬静美好。当然，清竹也是夫人的名字。
　　之所以将女眷安置在这里，都是因为酋长的小心思，他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小天地，不用为自己的百姓考虑，只顾愉悦自身，而这四季常绿的竹林有时甚至能让他忘记时光荏苒，身在其中，真可谓无忧无虑。
　　清竹夫人并非蛟的生母，这是自然，不过也并非是她将蛟带大的，蛟没来多久便怀了孕，之后更是鲜少与蛟有接触，蛟也只是偶尔才能在酋长身边与她见上几面，可是自己始终唤她作母亲，既是为了讨好她，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其实她对于蛟而言只不过是与长老相似的存在，庙堂言与枕边风，这两样把多少忠臣英烈害得粉身碎骨。
　　在清竹居没有多少礼节，在这蛟总能找到一些家的感觉，曾经有近十位奶妈在这曾照顾过自己，虽然他早就不记得她们的身形容貌，可那种温暖的感觉永远不会忘记。
　　“哇，蛟你现在可真是个翩翩君子。”清竹夫人一边织着手帕一边对抬着头蛟说，她手上的针线顺畅划过，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准确地勾勒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凤凰，“可真得把你当成个男人看了。”清竹夫人说完呵呵笑起来。令蛟印象最深的就是清竹夫人的笑容，每次见她都是笑着的，不过过去这么多年，清竹夫人的容貌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端庄大方，却也有一些可爱，与此同时也很有母亲的感觉。
　　蛟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谢谢母亲的夸奖。”
　　“坐吧。”清竹夫人“酋长告诉我你最近忙得很，我听说你要来就命下人煮了一碗甲鱼汤，玉儿！”清竹夫人一声传唤后，一位侍女从屏风后端着一碗汤慢慢走出来。
　　侍女半低着头，头上扎了两个发髻，蛟依稀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浅浅一抹腮红，等这个侍女走到蛟面前时，他发现这个侍女可能比自己还年幼，脸上满是青涩，没有浓妆艳抹，蛟似乎还能在她的眼下看到一点痘痕。她没有水汪汪的大眼睛，也许因为紧张，嘴唇也在微微发抖，可是这些都不足以掩盖她的清纯可人。蛟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之前从没感受到过的东西，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她保护在自己的怀里。
　　侍女把汤放下以后就又退到了屏风之后，蛟的余光也飘向她的归处。
　　“快，尝尝。”清竹夫人催促道，“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蛟喝了一口，汤很鲜，还有些甜，“真是好汤，”蛟品尝完还抿了抿嘴巴。
　　“除了这汤，我还有一个礼物要给你。”清竹夫人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一个精美的木盒子，木盒子上雕着一朵盛放的荷花。
　　蛟接过盒子，轻轻推开盒子上的盖子，一个锃亮的银镯子躺在盒子里。
　　“这是？”蛟迟疑地问道，显然这个镯子并不适合戴在他日益粗壮的手腕上。
　　“这个镯子原本是我的，我只带过一次，就是在我与你父亲大婚的那天，他亲自把这枚镯子戴到了我的手上，之后我就将它小心收了起来，再也没有戴过，只是偶尔才会拿出来看看。”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个送给我呢？”
　　清竹夫人笑了笑，说：“你已经长大了，是时候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如果你遇见了哪个心仪的姑娘，我希望你能把这镯子亲手戴到她的手上，从此与她白头偕老，颐享天年。”
　　“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能给我呢？还是留给李焱才好。”
　　“李焱还小，再说了，你才是这个家里的长子，理应是你先娶妻，那这份礼物就应该给你。”看到蛟还要推辞，清竹夫人接着说：“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把它好好收起来，直到我遇见那个共度一生的人。”
　　蛟也不便再拒绝，收下了镯子。“那孩儿先谢过母亲，我一定好好收着。”
　　清竹夫人又笑了起来，接着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常常来清竹居坐坐，李焱现在大了，也不黏我了，这清竹居里也没什么有趣的事，这些女眷要是能时常看到像你这样的公子，想必这清竹居也能热闹些。”
　　“但您知道，这可是酋长的...”蛟不知该如何形容，“反正我想这不是一个‘我’这样的男子可以经常来的地方。”
　　清竹夫人捂着嘴笑起来了，说：“我又忘了你已经是个男人了，那也许我应该尝试带着这些女眷多出去走走，如果这样，我希望在我请你来做护卫时你不要拒绝我。”
　　“当然，母亲您的要求我一定尽量完成。”显然蛟并没有多少选择。
　　这是清竹夫人放下了手帕，向蛟伸出一只手，对蛟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陪我走走吗？”蛟立马起身接过了那只手。
　　清竹居的背面是一处小瀑布，清竹夫人把流水引了进来做了一片池塘，如果是夏天，女眷们偶尔会来这里戏水，现在是冷秋，池塘边只有盥洗的妇人。
　　清竹夫人经过池塘边时停下了脚步，她指着池塘说：“这池塘里原本是养了鱼的。”
　　“那为何现在没养了？”
　　“李焱那小子整天嚷着要把它们烤了吃，我怕他哪天真这么做，便索性放生了。”
　　“这是为何？”这让蛟颇为惊讶，他以为李焱如此嚣张跋扈，清竹夫人一定对他宠爱有加，想不到烤鱼都不让他吃。
　　“如果只是想吃鱼，我自然不会阻拦，可如果他认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掌握着一切的生杀大权，那我可不会坐视不理，如果在他的父母亲前都没学会节制，那他的欲望就会将他吞噬殆尽。”清竹夫人说这话是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严肃。“不说这个了，我们往里面走走。”
　　清竹居大致分为四个部分，前厅用来待客，当然现在基本上只有酋长会来。中庭与前厅相连，是女眷们用膳的地方，如果酋长来访，这里便成为整个泥象最风声目色的地方。走过中庭便是女眷们的寝所，除了清竹夫人有自己的卧房，其余人都睡在一起。往另一边走便是后院，后院很空旷，只有一座小亭子，女眷们有时会来这里乘凉，坐在一起哼哼曲，酋长也会来这里看看瀑布，对着它吟诗作对。
　　清竹夫人带着蛟来到了中庭，中庭的正中间有一个台子，台子上摆了各式各样的乐器，有些蛟都不能叫出名字。台子的四周散布着许多张小桌子，女眷们会在这里和酋长一起欣赏歌舞。
　　“看起来酋长是一个纵情声色的人，这我倒从没发现过。”蛟环视着四周，像是走进了一个新世界。
　　清竹夫人再次笑了起来，这次她笑得更大声。笑完后他对蛟说：“在你看来是这样的吗？其实你父亲并不懂乐理，对他来说这些琴瑟之音还不如鸟叫来得动听。”
　　“那他为何在这大兴歌舞？”蛟疑惑地问。
　　“为了我们。我之前跟你说过，在这清竹居其实没有多少事做，我们也很少离开这里，这样的日子其实是有些煎熬的，每次酋长来听到女眷们倒出来的苦水，他就会让她们载歌载舞，不管是在台上的还是在台下的，她们总会在这种时候露出幸福的笑容，这才是酋长真正想看到的。”清竹夫人带着笑说道。
　　“母亲，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还望您指教。”
　　“但说无妨。”清竹夫人答道。
　　“酋长拥有如此多的女眷，可我从未听说过关于他的风月往事，而且他直到自己中年才得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这不合常理。”
　　清竹夫人听到蛟的问题，露出了浅浅的一抹笑，她说：“其实我很少跟别人提起这事，以免别人觉得我是一个自大的女人，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有些事情我还是想告诉你。首先，这里的女眷，除了我以外，其实都没有和你父亲行过男女之事。”蛟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不过清竹夫人并没有在意，她接着说道，“正如你所看到的，这些女眷基本上只是担当着婢女的角色，做一些针线活之类轻松的工事，她们有些是被送过来的，有些是你父亲遇到了之后带上山的，总之你父亲基本上都是把她们当作妹妹来看待的。”
　　蛟实在是震惊，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马上就被清竹夫人堵上了嘴。
　　“如果你要问我他为什么这么做，老实说我没法回答你。他并非不近女色，但我记得他和我说过的一句话，‘这世上让我心动的姑娘很多，可让我心静的只有你’，我不知道这可不可以打消你的疑问。”
　　正在二人谈话间，蛟发现有数不清的小脑袋在各个窗户后探来探去。起初他以为是有人在监视自己，后来他发现自己实在是疑心病太重。
　　“不好意思，我说了她们非常期待别人的到访，又是你这般俊美的男子，她们肯定忍不住想要来多看几眼。”女眷们一会儿看看蛟，一会儿和同伴们交头接耳，还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蛟从没有被这么多女人注视过，他害羞得挠挠头，不敢和任何一位女眷对视。
　　“看来你是时候离开了，我也该去梳妆打扮一下准备去赴你的寿宴，请恕我不能送你离开了。”清竹夫人说完便对着窗外喊道，“玉儿！”
　　玉儿又如之前一样半低着头走进门来。
　　“你送蛟殿下出门去吧。”
　　蛟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
　　“那可不成，清竹居虽然没有很多弯弯绕绕，可你要是不小心走到了哪个女眷的闺房，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到时候就麻烦了不是？玉儿，送殿下出去吧。”
　　蛟也没有再三推辞，便和玉儿一起离开了中庭。
　　蛟总是忍不住去瞟身边的玉儿，玉儿始终半低着头，没有抬起来过。
　　“殿下！”玉儿突然叫住了蛟，“这边。”蛟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注意着玉儿，恍惚间差点走错了路。
　　二人很快走到了前门，一路上除了那次提醒一次交流都没有。
　　“那，我就，先走了。”蛟磕巴地说。
　　“殿下慢走。”玉儿依旧低着头，蛟甚至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蛟迟疑地转过身，他并没有话要对她说，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他最终还是迈开了步子。
　　“殿下。”玉儿再次开口叫住了他，蛟急忙回头望着她，“您还会再来吗？”
　　“会的。”
　　离开清竹居后，蛟长舒了一口气，有一种压力终于在这一刻释放。也许蛟自己并没有发觉，他的嘴角正止不住地上扬。
　　在清竹居外等候多时的罗林见到蛟这个样子，好奇地问道：“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蛟笑着点点头，说：“遇到好事了，嗯，好事。”蛟径直走过罗琳和丹龙他们的身旁，一个人一边哼着歌，一边朝山下走去。
　　清竹居内，刚刚送走蛟的玉儿被叫到了清竹夫人面前。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蛟从小就体会过了众叛亲离的感觉。不管是活泼可爱的还是妩媚动人的这些都太主动了，蛟一定会有所戒备，只有你这样羞涩，单纯，含苞欲放的小姑娘才会让他忍不住接近你。”
　　清竹夫人走到玉儿面前，捧起她的面庞。
　　“你是最完美的人选。”
　　“那我还要去见蛟殿下吗？”
　　“我们不能操之过急，适当地让他对你抱着念想才好。如果我们穷追猛打，说不定就会让他起了疑心。”清竹夫人把手搭在玉儿的肩上，“你做得很好，玉儿，我希望你能时刻记住，你是我最重要的一步棋，少酋长的未来，也许就攥在了你的手里。”
　　“小女明白。”玉儿低着头答道。
　　“行了，你来陪我梳妆打扮打扮。”

　　寿宴设在山下，酋长想让整个部落都感受到热闹的气氛，虽然百姓们并不能与宴，但仅仅是在周围看着也觉得有趣。
　　成人礼相当繁琐，需要祭司祈福，祭天，再由父亲用自己的血在儿子的脸上画出象征力量的图腾，由母亲将亲手编好的挂珠戴到孩子的脖子上，寓意着平安。在有了双亲的祝福后，孩子就可以一个人面对一切，为了证明其受到了神明的庇佑，孩子需要饮下一碗燃着火焰的酒，当然这只是祭司的把戏，与神明的庇佑毫无瓜葛。
　　在弄完这一大套仪式后，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好不容易蛟才能坐下好好吃点东西，他拿起面前的肘子大口开始啃起来，把身为酋长儿子的仪态抛得干干净净，不过周围的百姓倒也不在意，他们喜欢看到那个真实的男孩。
　　“嘿，慢一点，我的小子。”酋长坐到了蛟的身边，“可别噎着了。”
　　蛟花了好久才把嘴里的肉吞下去。
　　“跟你母亲聊得怎么样？她还好吗？我差不多有...三天没去看她了。”酋长故意拖长了语气说。
　　“母亲很好，再说了，她不就在那边坐着吗？”
　　酋长摇摇头说：“我得先跟你聊聊，因为之后我还有很长的时间会和她在一起而且不想分开。你和你母亲聊了些什么？”
　　蛟翻翻找找，从身上拿出了那个精美的木匣子，说：“这是母亲今天给我的，说是在你大婚时送给她的银镯子。”
　　“我说怎么从那之后再也没见她戴过了呢，她应该是好好收起来了。那么，你有打算将这银镯子送出去的打算吗？”蛟想不到自己也没说什么酋长就猜出了个大概。
　　“还没呢，我这才刚成年，哪那么快。”
　　“我想也是，不过我可是很早就把你母亲带到家里了，说实话，我可不想把这样的女人留给别人。”酋长说这话时满是自豪，“你要知道，我遇见你母亲时我才十九岁，比你现在大一点，当时我看到她就被她的容貌深深吸引。当然在那个时候我也看过了不少漂亮的姑娘，不过我隐约觉得你母亲她很不一样。直到后来我跟她聊起天时才发现，她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可是又不至于让你有任何的负担。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她有些保守，不够刺激，但对于我而言这份轻松刚刚好，我相信很快你也能找适合你的那个姑娘，你不一定要向我一样太快把她娶进门，可以先找我或者你母亲商量商量，当然，如果你哪天突然说你要娶谁家的姑娘，我也不会惊讶，毕竟，”酋长说到这搂住了蛟，“你是我的儿子嘛。”蛟在酋长的臂弯里害羞得笑起来。
　　“那个，”蛟突然开始扭捏起来，“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可是我确实有些好奇，所以我希望在我问完之后您不要太生气。”
　　酋长摊开手，说：“大胆问呗。”
　　“那个，母亲说您不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可是这辈子您只娶了母亲一个人，即使您那么久都没能有个孩子也没有试着再娶一个，我还以为那些女眷都是您的...”蛟试图用手比划个什么。
　　酋长眯着眼看着蛟，随后噗嗤一乐。他说：“原来你想问的就是这个，你不明白我为何如此专一，对面？”
　　蛟点点头。
　　“我想你母亲一定跟你说了那句话，‘让我心动的人很多，让我心静的只有你一个’，其实这句话确实解释了大部分。你的母亲是个非常聪慧的人，在她身边我总是过得很舒服。但我也说了，我见过很多让我心动的女人，但如果得到她们的代价是可能让我失去你母亲，或者让我的生活少了一些安宁，我永远认为那不值得。”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的母亲就是一个如此令我着迷的人，着迷到我和你喝完一碗酒就要去找她了。”酋长拿起一碗酒递给了蛟，两个人一边笑一边喝完了手中的酒。
　　坐在一旁的白龙和丹龙目睹到了这一切。
　　“看起来蛟和酋长的关系还不错啊。”白龙一边吃着鸡腿一边说。
　　“本来他们的关系就不错，如果没有李焱的存在他们两个将成为一对绝配的父子”丹龙说。
　　“诶诶诶，你看那边那个女的，是不是就是酋长的老婆，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嗯，那就是清竹夫人，李焱的母亲。”
　　“她看起来蛮善良的，和那个李焱感觉起来完全不一样。”
　　丹龙想了想说：“嗯，关于她的风评的确是不错。”
　　“但是...”白龙接着他的话说。
　　“嗯？什么但是？”丹龙有些没搞清楚白龙的意思。
　　“但是，你刚刚那句话很明显要接个但是。”
　　丹龙觉得白龙实在有些无聊，不过他也只能接着说下去：“但是，我曾经听到过这样一种传闻。”
　　“清竹夫人是个妖怪，几百年容颜不变？”白龙又忍不住插嘴。
　　“嘿！如果你再这样做我就不说了。”丹龙有些生气地说，白龙只好摆出求饶的手势，丹龙这才接着说：“清竹夫人既不贪财，也不恋权，还生的一副好皮囊，对于很多人来说她都是完美的存在，可是有人传言她是男心女身。”
　　“男心女身？什么意思？”白龙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我也不是很懂，不过照他们的意思应该是说清竹夫人虽然是女儿身，却拥有像男子汉一样的野心吧。不过这只是传言，你看，现在她和酋长也很和睦，还诞下了一子，与寻常女子哪有什么区别。”
　　“你可不能小瞧了她，不管怎么样，她可是酋长夫人，绝不是普通女子能与之相比的。说不定她就是一只狐妖，专吃女孩的心脏，你不是说她和那些女眷住在什么居嘛，我想...”
　　丹龙不想再听白龙说他的那些鬼怪传说，扭过头开始自顾自地吃起来。不过在和白龙说了那么多之后，他不禁对清竹夫人产生了些兴趣，于是他开始从远处开始注视着清竹夫人。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透露着优雅，不慌不忙地拿起筷子，夹上一小块豆腐，慢慢送入两片朱唇中间，细细咀嚼之后再轻轻抿下嘴，仅仅是吃一块豆腐都让丹龙有些入迷。突然，清竹夫人似乎发现了丹龙的视线，丹龙立马转头看向白龙。
　　“也许酋长已经中了她的妖术，李焱也是她的小狐狸崽子。”白龙并没有停下他的想象。
　　当丹龙再次看向清竹夫人时，他似乎看到她正在对自己笑，不过下一秒清竹夫人又看向了别处，这让丹龙觉得刚刚的只是一个错觉。
　　“天啊！丹龙！”白龙突然惊声说道。
　　“怎么了？”丹龙睁大了眼睛看着白龙，“发生什么了？”
　　“你的魂已经被狐妖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