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空料来今世情缘息》言夭夭

17、第一十七章 闹天

　　没等清静几日，便听说有人闯入了南天门。
　　杨戬心头一跳，不知为何有种不安的感觉。带着梅山兄弟和一众天兵来到南天门，杨戬瞬间有些发愣。
　　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锁子黄金甲，脚踏藕丝步云履，手中还握着如意金箍棒。
　　他的悟空，原来也这般神采飞扬了。
　　南天门外，孙悟空早就停了手，似乎就等着杨戬到来。
　　见他出来，立刻收了如意金箍棒，面上还露出一个浅笑，仿佛这里根本不是南天门，而是灌江口杨府。
　　杨戬避开他的目光，微微垂眸，眼底仿佛滑过无数深情和愧疚。
　　可杨戬也只是片刻分神，便轻声说道：“回去。”
　　在他面前向来乖巧听话的孙悟空第一次抗命，他邪笑着勾起唇角，右手拇指从嘴角滑过，擦去脸上飞溅的血迹，“我进的来，就打算带你出去。”
　　哪怕从此堕入妖魔道，哪怕丧命于此，我也在所不惜。
　　孙悟空笑意顿收，又取出金箍棒，如虎狼入羊群，将周围天兵一应击退。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回去。”
　　杨戬右臂一震，擎出三尖两刃刀，希望能以此逼退他，声音也略略拔高。
　　悟空，再不离开，我将无法收场，你也将无法脱身。
　　可孙悟空却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手中金箍棒仍然没有停顿。
　　眸中闪过一丝苦痛，杨戬心知不能再犹豫了，他飞身而起，单手握刀，向孙悟空方向逼近。
　　他知晓孙悟空的本事，单手的杨戬无法伤他。
　　只是到了孙悟空身边，他骤然一愣，眼眸紧缩。
　　孙悟空回身迎上他的刀尖，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而后闭眸，再无动作。
　　师父……杨戬……别抛下我。
　　哪怕让我死在你手里。
　　孙悟空此来本就存了死意，师父，我用我的命赌你会跟我走，可是我赌输了怎么办？
　　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输了。
　　等了片刻也没有感受到胸前的疼痛，孙悟空知道，是他心软了，他还是不忍心伤害自己的。
　　可他仍没有睁开眼。他怕睁开眼后，杨戬就又是那个冷漠的司法天神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声音低沉，如同呢喃，还带着些哽咽。
　　杨戬走后，他很快便醒了，之后他去了杨府，去了华山，都没有杨戬的身影。于是又回到了原地，向土地逼问杨戬的下落。
　　司法天神？
　　他不相信师父会因为这样的权利名声抛弃自己，可……无论因为什么，他还是抛下自己了。
　　面对孙悟空的诘问，杨戬嘴唇颤了又颤，终究还是哑口无言。
　　——“师父啊，什么都身不由己，会不会很辛苦啊？”
　　——“你不要想不付出代价，就得到任何东西。”
　　曾经的画面还恍如昨日，杨戬苦笑，这是代价啊。
　　可他不能说，他宁可让孙悟空恨他，也要护他平安。
　　“我说过了，你闯祸太多，我已经是司法天神，你若再有行差踏错，我也会将你捉拿上天。”
　　孙悟空紧闭双眼，“师父，你在说谎。你明明也心疼我的，为什么要逼我离开？”
　　“我没有说谎。”
　　“我现在是司法天神，连自己都管不住，又怎么去约束别人。”
　　“呵~”孙悟空轻笑，师父一紧张就会这样，强装做镇定的样子，以势压人。
　　“那师父就动手吧。否则，我还会闯第二次，第三次……”
　　“悟空——”杨戬无奈的看着他，两人相对而立，最终还是杨戬败下阵来。
　　“好，我跟你走……”
　　“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