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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   电影拍摄任务提上日程,过不多久,就要随剧组出发,转战冰岛。
      汪幼按约去进行拍摄前的准备工作,试妆,做造型。

      到地方后,鲍新也在,他现在是工作状态,看起来好像正经了很多。

      鲍新翻着图册,提了几个要求,吩咐造型师给汪幼染头发。
      汪幼坐在椅子里,任发型师摆弄,顺便问起曾贺如的下落:“鲍哥,曾导呢?怎么没看见他?”

      鲍新掀起眼皮看他,又露出那种不正经的笑:“坐下没几分钟,就开始问他,想他了?”

      汪幼习惯他的玩笑,不以为意,跟着笑笑:“我就问问,前不久才见过,也没那么想。”

      “他跟我一起来的,”鲍新说,“好像出去打电话了。”

      说曹操曹操到,鲍新刚说完,曾贺如就推门进来了。

      他穿着风衣,里面是件高领,戴了帽子,一身都是黑,看着挺飒。
      汪幼跟他打了个招呼,两人眼神在镜中交汇。曾贺如点点头,移开目光,把帽子摘下来。

      汪幼发现,他好像有点变化,仔细看,原来是换了个发型,头发短了,剃了鬓角,右侧太阳穴到耳后,还推了一道窄窄的痕迹,某些刺儿头年轻人喜欢的那种,很个性。
      他气质成熟优雅,看上去完全没有那种愣头青的感觉,给这个略显凌厉的造型,附加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曾贺如将外套脱下来搭在一边,鲍新把手里册子给他递过去,他伸手接了,坐在一边的化妆椅上翻看。

      汪幼从镜子里看他的侧脸,不得不说,还是帅,这人怎么长的,好像挑不出瑕疵,发际线都是俊的。

      鲍新从后面挪着椅子过来,凑到汪幼旁边:“嘿嘿,帅吧?“

      “啊?”汪幼没回过神来,“什么?”

      “老曾啊,为电影弄的新发型,你觉得怎么样?”鲍新摸了摸自己的自来卷,“我改明儿也去整一个同款。”

      汪幼乖巧地坐在围布里,老实点头:“不错,好看。”

      曾贺如被他们直盯着讨论,没表现出什么不自在,他浏览一遍,默默把册子放下,往这边扫了一眼。

      鲍新直起身,插着兜眯眯笑:“怎么样?我说了,交给我没问题,你任务重,我这个副导兼摄影就多牺牲一点,帮你管管其他的啰。”

      “不错,”曾贺如点头,“弄完之后,请你吃饭。”

      “爽快!”鲍新一拍巴掌。

      曾贺如看着汪幼:“你和我们一起。”
      .

      试造型花了挺长时间,转眼就到下午,汪幼跟着他们,到达提前订好的餐厅。

      汪幼准备去卫生间洗个手,刚出包间门,就看见对面出来一个大熟人——自己的老板,何总。
      何总还是穿着他的三件套,头发梳的板正。

      汪幼平常不怎么跟他碰面,在公司偶尔碰见了,对方也没话跟自己说,但不管怎么样,撞见了,总是要打个招呼的。

      “何总好,这么巧,没想到在这碰见您。”
      何总看着他,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语气竟然还挺温和:“汪幼啊,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何总。”

      “听说你最近不怎么跟公司沟通?有什么需求,对公司安排有什么不满,都可以提的。”

      “谢谢何总,我暂时没什么问题。”

      “最近在忙什么?”

      “准备进曾导的剧组,在预备拍摄的事情。”

      “噢,”何总往他身后的包间看了一眼,“曾贺如跟你在一块儿?”

      汪幼点头:“我们一起出来的。”

      汪幼想着,话到这里,差不多就该结束了,谁知道,何总竟然自顾自地点点头:“曾贺如既然在,那我得进去跟他喝一杯。”

      何总不但自己要去,还把他包间那边的小艺人叫了出来,说要让他们跟曾导敬个酒,打声招呼。
      他不给商量的机会,汪幼也拦不住,只能随他们去。

      鲍新正在拆蟹腿,见一群人往自己屋里钻,立刻扯着脖子喊:“哎哎,哪儿来的,你们走错门了吧。”

      汪幼从人群里挤出来,有些尴尬:“鲍哥,这位是我公司的老板,何总,他们刚好在隔壁,想带师弟师妹过来,打个招呼。”

      何总举着酒杯凑到桌前,脸上堆着笑。汪幼只见过他冷脸,难得看见他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何总很明显是对着曾贺如笑的:“曾导,感谢你提携我公司的艺人,我敬你一杯,这回合作愉快了,以后咱们两边可以多多沟通,多多协作嘛。”

      人家笑盈盈上来打招呼,曾贺如也不好驳面子,跟他碰了碰杯:“不是我提携汪幼,是他自己有这个能力。”

      何总点头称是,转头招呼自己身后的小艺人:“来见见大前辈,好好跟曾导请教。”
      小年轻们应声,上前几步,看那架势,有挨个儿上来敬酒的意思。

      曾贺如摇头:“你们一人一杯,我今晚恐怕要酒精中毒了。”
      他举起杯:“就喝一杯。”

      大家喝下杯中酒,曾贺如又说:“我也没什么值得你们请教的,真要讨教,不如跟你们师兄汪幼学习。”

      何总笑:“是,小汪确实很优秀。”

      “我觉得,他的毅力最值得学习,在这么糟糕的环境里,还能一门心思钻研表演,有这样的精神,早晚会出头的。”

      何总脸色有些僵硬,鲍新插话:“咱们曾导好不容易出来吃个饭,时间宝贵,现在酒也喝了,各位差不多就……?”

      下了逐客令,打了一阵太极,何总总算带着人出去了,汪幼终于松了口气。刚才那种场面,太尬了,谁都受不了。

      鲍新看着他笑:“汪汪啊,我看你挺气质出尘的,怎么你们公司的人,风格这么……商业化?我以为是什么城乡结合部来的中年企业家呢。”

      曾贺如抬头看汪幼:“你合约什么时候到期?”
      汪幼:“还有两年……”

      曾贺如:“你公司跟不上你的发展,最好早点出来。”
      汪幼默默点头。

      鲍新笑:“老曾,要不你签了他得了,多好的一个苗子,到时候找你的那些资源,你要实在不干,就交给他。”
      他又对着汪幼:“汪汪,考不考虑,做老曾工作室的独苗兼吉祥物?”

      “别瞎提建议,”曾贺如摇了摇头,“老实吃你的。”

      汪幼也笑:“是啊鲍哥,我现在水平还不够,曾导肯定看不上我的。”

      曾贺如停住动作,把眼神递过来,似乎是对汪幼这句话表示不满,目光是熟稔且纵容的。

      汪幼的心情莫名好起来,好到鲍哥劝他喝酒也不拒绝,两人推杯换盏,曾贺如拦都没拦住。
      等结束的时候,汪幼成功喝大了。

      鲍新脚底发飘,东倒西歪,想拍曾贺如的肩膀,差点一掌拍空,摔到地上去。

      曾贺如眼疾手快把他捞住了,鲍新呵呵笑:“老曾,我把他给你灌醉了,记得感谢我啊。”

      他说话舌头都大了,喷着酒气,曾贺如不跟他一般计较,把他搁在柱子上,让他自己靠着。

      刚丢开这个,汪幼又倒过来,抓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曾贺如无奈,只能撑着他,自己掏出手机,给他们叫代驾。

      鲍新醉了跟个疯子似的,自个儿在那发笑,汪幼就要安静得多,抓着曾贺如的手臂,颧骨染着红,眼睛要睁不睁,像是犯困。

      曾贺如感受着他压在自己胳膊上的重量,心情莫名平静。

      他等来代驾,看着鲍新上车坐好,再低头看看已经靠在他肩膀上昏睡不醒的汪幼,最终决定,还是先送他回去。

      曾贺如摇摇汪幼:“你车钥匙呢,我叫了代驾,载你回去。”

      汪幼脑袋搭在他肩上,没动静。

      曾贺如只能自己动手,去掏他的裤兜,汪幼这下倒是有了反应,软趴趴地拦他手:“曾导,别乱摸……”

      “……”还行,知道摸他的是谁。

      曾贺如忽略他无力的抵抗,成功摸出车钥匙,交给代驾师傅。

      他揽着人坐上后座,拍了拍对方冒着热气的脸颊:“醒醒,说你家地址。”

      汪幼睁了睁眼睛,好像没听懂,曾贺如重复几遍,开始考虑,要不干脆带他到自己那儿算了,正想着,汪幼总算断断续续把地址给报了出来。

      到了地方,又是一番揉捏敲打,问清了楼层,曾贺如带着他上楼。

      汪幼自己一个人住,房子跟一般单身男人相比,算得上非常干净整洁,两室两厅,物品不多,略显空旷。

      曾贺如没多打量,架着他直奔卧室。

      他想把人扔到床上去,汪幼却勾着双臂,挂在他身上不撒手。

      “松开,躺下睡觉。”

      汪幼摇头,表示不干:“得先洗澡……不洗澡,怎么上.床?”

      曾贺如僵了一瞬,强行把他的胳膊掰下来,把人丢在床上。

      一躺下,汪幼倒没异议了,没再提要洗澡的事,自己脚尖踩脚跟,把鞋子踹到床下,脱了鞋,又开始解皮带,曾贺如正想移开视线,他已经把裤子也踹了下去,光着两条腿,勾着被子往身上盖。

      脱的还挺快,曾贺如看着他这一番操作,觉得好笑。汪幼钻进被子里,躺舒服了,露出脑袋,睁着两个眼睛看他。

      “我走了。”

      “曾导。”

      曾贺如转身,汪幼在后面叫他。

      他这一声叫得清晰,又好像没醉似的。

      曾贺如一愣,转头看他:“怎么?”

      汪幼迷迷糊糊傻笑一下,把两个胳膊从被子里挪出来,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我要问你个事。”

      曾贺如看他这样儿,不觉得他现在能问出任何有意义的问题,但他还是耐心地转了回去:“问什么?”

      汪幼眨眨眼,“你离近点儿啊,叫别人听见,就不好了……”

      “……”别跟醉酒的人讲道理,曾贺如默念三遍,弯下腰靠近了一些,“说。”

      汪幼好像还嫌不够近,伸手抓着他的衣襟,把他拉到跟前,贴着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曾导……话剧院,最后那次,你让我……去找你,你想干嘛?”

      带着酒气的呼吸洒在耳朵上,曾贺如被刺激得挣了一下,他转过脸,汪幼就那样仰面看着他,似醉似醒,眼睛睁着,亮到惊心。

      曾贺如咽了一下,心跳突然快起来。他没打算回答,做贼心虚似的,把汪幼的手扯下去:“你醉了,”他直起身理自己的领子,“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曾贺如没再看汪幼,直接转身出去,走过客厅,走过玄关,到了门跟前,握着门把手,却半天没有动手拧开。

      他立在门后,看着门上的一道刮痕,看了好一阵,突然放开门锁,转身往回走。

      他怀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重新推开汪幼卧室的房门。

      屋子里很安静,他刚刚留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线里,那人拥着被子,闭着眼,一脸恬淡,似乎睡着了。

      曾贺如卸了力,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一口气,他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退出来,轻手给他关好房门。

      “冰岛见,”他对着门低声道,“戏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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