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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春花秋月何时了1 ...

  •   时空隧道里,时间的亘古长河像汹涌翻滚的巨浪,裹挟着隐匿其中的空间场,黑压压一片,有气吞山河之势。

      “阿如,当日你为何要拦着我?”青衣不解,他早日缉得首魂,不是阿如一直的愿望么?

      宛如依旧是啃着爱惨了的煎饼果子,闻言,转头一笑,说道:“当初,你我既是两人,带着你,只能算作是累赘。可如今,你我既在一处了,自然是没有助你早早离我而去的道理。”

      青衣倒未想到是这等答案。

      满是繁星的夜里,他们说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可谁晓得今朝到底有多长呢?

      “青衣,你有没有觉着这几日的时空隧道有些奇怪?”宛如上任三年,却未曾见过这样的时空隧道。怎么说呢?就是那种面上仍是同往常一般浪打浪浪打浪,儿戏一般,可内里却似有暗流涌动。黑暗中仿佛有一双手掐着你的脖子,少不得教你喘不上气来。

      青衣像是看透了宛如的想法,他抬手替宛如顺了顺气,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宛如觉着这样一双好看的手,便是捉白玉柄麈,应都无分别。

      怪得很,青衣这般轻轻拍打,宛如倒真像是气顺了,登时也再没什么不适。

      倒也是不羞涩,宛如眼疾手快地捉住青衣欲收回去的手,十指相扣,拇指摩挲着青衣的虎口,说道:“青衣,怪道以往你总爱挠我的爪心,原来这般有趣。”

      一双有情人,便是再小物件,也都得十分趣味。

      青衣低头看她,笑弯眉眼,说道:“阿如若喜欢,这双手给你也可。”

      “那我可不要。这双手长在你身上,便是玉山上的玉树。可若它血淋林地丢在一处,那该是比土木还不如。”

      “原来阿如这般看得起我。”青衣牵着宛如越过一朵又一朵海浪,每一步都是一千年的光阴。

      “自然看得起你。你可知,我初次见你,便觉你好看的紧!”宛如毫不吝啬对青衣的赞扬。

      “怎样好看?”青衣颇有兴趣。

      “我说不明白。”

      青衣此人,肃肃清举。昔日,二哥曾叹:“此子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突然,时空探照灯紫光乍现,宛如兴奋地拉着青衣,说道:“便是此处,我们快些下去!”

      说罢,两人身形一匿,消失于浩瀚时空长廊中。

      时间的长河像是积蓄了几百几千年的力量。分明是无形的时间场,却聚气为浪,一浪高过一浪,有气吞山河之势。

      古之生活当是相差无几。就掌权者而言,不过是这处称他皇帝,那处称他王上。但总归是天赋皇权,须得有个观天象的替他捣饬捣饬,无非这处叫钦天监,那处叫国师、圣女,倒也没什么新鲜。

      宛如呆呆地站在国师府前,很是不解。她倒是未曾想到,这生魂也是个有本事的,竟是混到了神棍住的地方,只不晓得他该是国师前头使唤的,还是国师后头的小跟班。若是成了国师的心腹,那倒也是他的本事!

      (红楼梦)国师府位处京城最为繁华的街市,人声鼎沸自不必说。门口蹲着两头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正门口守着两名守卫,俱是不苟言笑。正门之上悬一大匾,匾上大书“国师府”三个大字,端正大方。

      同门卫磨了片刻,仍是未套得半点有用的消息。宛如感叹,这国师府的家丁口风确实守得牢!
      到底也是有点经验的,宛如也没觉着气馁,想来这样的事儿遇到的也不止一件两件了。虽则如此,她仍是悻悻地踱回青衣身旁。

      石狮子凶猛威武,青衣如圭如璧,长身玉立,两者放在一处,愈显青衣美无度。宛如叹口气,感叹造物主的不公,何必偏心至斯!想来是还未曾意识到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

      她朝青衣摊手,说道:“这两门卫嘴里紧得很。”

      青衣忽而把宛如拉向自己,惹得宛如和他撞了个满怀。

      背后一顶八人大轿徐徐走来,银顶皂盖。轿子用的该是上好紫檀木,轿身饰以山川大泽。

      周围人躲得躲,避得避,一时竟只剩零零散散几人。想来这轿子中人必是位高权重。

      轿子在正门前立定,中间巨大兽门缓缓拉开,一作小厮打扮的人从门内跑出,替轿中人掀起纱帘。先是一双玉手探出帘子,再是一片紫色衣角,其后才显庐山真面目。入眼的是银色白底祥云纹长靴,再往上则是朝服紫袍,饰凤池,头戴软脚幞头。肤若凝脂,面若美玉,领若蝤蛴。做的是男子打扮,却并不见喉结。

      这一连串动作下来,竟都无人出声,便是连声咳嗽都不曾有,显而易见的是周围人俱是毕恭毕敬
      只见这贵人走得很是端庄,在宛如看来,这该是无情,竟只留给宛如和青衣一个瘦削的背影!

      趁着巨大兽门将要合上的那刻,宛如当机立断掏出时空探照灯,一束明晃晃的光穿过门缝射到贵人身上,刹时变为幽幽暗暗的紫色。门口的守卫很是愤怒,随时准备动手赶人。

      贵人像是愣住了,她伸手似是想去触摸这光,可到最后却仍是收回了手。握了握拳,贵人低声吩咐管家:“你且将门口这两人请进来,好生安顿。”说罢,仍是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进。

      管家不解,但这国师的命令,他必照做不误。

      好歹是混到了管家这职位,这面子上的功夫他做的确实不错。管家和颜悦色地请宛如和青衣进府,又唤下人替两人安排了厢房,恰是隔间。

      “两位好生休息,小的就先告退了。”国师府里的婢女很是好颜色,上身穿着桃粉圆领窄袖短衫子,下搭红白相间的“间彩裙”,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青衣,这处的姑娘真好看。”宛如一本正经地说道。

      “如何好看?”

      “你怎么总爱问我这话我夸你好看,你问我如何好看。这回换着我夸他们了,你还是问如何好看。”宛如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很是清甜。

      青衣笑而不答。

      宛如利落地坐下,招青衣过来,双手托着脑袋问他:“青衣,往日你可有见着何种令你动心的姑娘”

      青衣闻言,抬眸看她,并未避讳,说道:“见过的。”

      “喔,这样啊。”宛如手指蘸了水,在桌边一圈一圈画圆。倏尔,她抬头看青衣,桃腮带笑:“那你能同我说说么?”

      青衣并非愚钝,他看得懂少女心事,只是那曾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他不忍心否认,哪怕是当着阿如,他亦是不忍心。

      “不能告诉我么。”宛如看着青衣,问得很是认真。

      青衣抬手将宛如额角落下的发别到耳后,一字一句说道:“可以。”

      可宛如却反悔了,她摆手说道:“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下次有机会再同我说吧,下次。”说罢,也没拉上青衣,只一人在国师府里兜了一圈。

      青衣看着宛如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二哥曾说过:“青衣,你此人最是不解风情。哪能徒惹人家姑娘伤心,却不晓得当追上去,好言好语哄着!”

      彼时尔思在一旁听到了这话,亦是揶揄:“青衣,你该打!”

      青衣嘴角扯出一抹笑,替自己倒了杯茶,用的恰是宛如方才用过的杯子。

      宛如出了房门,沿着廊庑慢悠悠逛了一会儿。她对花圃之事研究甚少,倒也也不晓得这院子到底栽培了何等珍贵的花草,只瞧见不远处穿着蓝色粗布衣裳的男子拿着一把长剪,一双手勤快地动作着,极其灵活。

      宛如颇有兴致地盯着花匠,很显然,花匠待这花草也确实是用了心。

      花匠专心致志,宛如亦是专心致志。

      “姑娘,劳烦你挪几步,好吗?”

      宛如这才注意到,花匠原先站着的那处花草早就打理得干净整洁,她忙说道: “好的,好的。”

      花匠像是个不爱理睬人的,便是宛如在他身旁待了好一会,也未有开口的打算。

      日头渐渐下去,宛如摸了摸叫得欢快的肚子,有些尴尬地问道:“这位小哥,不知能否告知这府里的厨房在何处啊?”

      花匠动作未停,头也不抬地说道:“姑娘问我也无甚用处,我并不知。”

      “不知?你如何会不知!”宛如不自觉便拔高了嗓子,在吃这事上,她向来很是认真。

      “姑娘,你且莫急躁,我并不是这府中的小厮,不如你再寻个人问问。”花匠语气不急不躁,很是从容。

      宛如颇有些难以置信,只以为是这花匠不喜她,才说这般话逗她。

      她怀疑地问道:“你不是这府里的,那为何又在此处修缮花草,还穿着下人的衣服?”

      还未等得及花匠作答,青衣已经赶来,他立在宛如几步远,朝宛如招手,说道:“阿如,过来,我们该去用晚膳了。”

      宛如觉得每次瞧见青衣,总像是被他勾了魂。他就这么站在那处,背后是大片大片的绯色云朵,她甚至不晓得那是斜阳染就的嫣红亦或是青衣熏染的娇红。

      宛如突然嗤笑一声,说道:“青衣,我若是不过去,你当如何?”

      “那便我过去。”青衣站在一片绯色中这样说,他说,他过来。

      宛如张开双手,桃腮带笑。

  •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不解风情的青衣
    尔思:不解风情的青衣
    宛如:不解风情的青衣
    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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