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事---一年生S衍生文》猴子豆豆

21、第二十一章 1%的可能，新的生活！

　　“跟丢了？”Fa大怒，“不是在他身上放追踪器了吗？这都能丢？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Arthit先生应该是发现追踪器，将他放在同行的乘客身上了。我们根据信号源定位找到的，是一位本地的法国老人。”电话那头的男人也没有想到任务会失败，毕竟对方只是个普通的青年，这一次算是阴沟里翻船，轻敌了。
　　“那追查他用的护照啊。”Fa反问，“这一点你们都想不到吗？”
　　“追查了，按照护照信息，我们查到的是一位中国籍男士，他被公司派到巴黎出差，这人我们已经跟了几个小时了，没有任何问题。我想，Arthit先生盗用了不止一个人的信息做假护照，靠护照的个人信息找人已经行不通了。”
　　“所以呢，你们是想告诉我，你们已经没有办法再把人找到了？”Fa气急败坏的问。
　　“不是，我们正试着调出机场的监控，根据面目识别锁定他的行踪，不过需要些时间。”男人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我不管你们到底用什么办法，总之我今天之内一定要知道人去哪了。”Fa说完就挂上了电话。她心里怒气翻腾，‘Arthit，我真是小看你了，这样都能让你跑掉，你到底想干什么？’
　　连夜赶去巴黎与Ward、Oak汇合的Kongphop，一见到人也听到了同样的答案。即将见面的欣喜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炸碎，Kongphop感觉自己就像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凉。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的学长就要离他而去，再也找不回来了。
　　“Oak，你没有试着查看监控吗？” Kongphop还是心存希望，他问：“至少能确定人现在还在不在巴黎吧？”
　　“已经查看过了，”Ward不想给Kongphop虚假的希望，实话实说，“我们的确从监控里看到P Arthit下飞机，但最后还是跟丢了。”
　　“怎么会？”Kongphop不敢置信，“除非他会隐身，不然怎么可能有人能躲过你们两个的追踪。”
　　Kongphop所言非虚，Ward毕业后被父亲扔进了军队，他凭借优越的身体素质和过硬的专业技术，短短几个月就在部队大放异彩，更是在演习中渗入敌后破坏对方的防御体系，利用所学奇袭敌军，完成了一场在常人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此，他被特招进特种部队，几个月的训练，让他伪装侦查、跟踪渗透的本事愈发高深、非比寻常。
　　Oak可以说是被工程专业耽误的骇客高手。大学时，他为了提高宿舍带宽方便打游戏，自学编程。后来渐渐迷恋上破解防火墙，常常义务为朋友出谋划策、解决问题。比如，逛逛交通局的网站，让同学违规停车的罚款记录自动消失；逛逛体育局的网站，和朋友获得体育赛事的门票；逛逛广播电视局的网站，隔三差五去参加偶像明星的见面会什么的。
　　四年的小打小闹，让Oak对程序编写越来越精通，毕业后他跨专业成为一名IT男。开始朝九晚五、穿西装打领带，没工作几天，一纸征兵办的文件，让他也特招入伍。后来Oak才知道，是Ward向上级推荐他的。用Ward的话说，看过这些军队的技术人员有多菜，他才知道Oak有多强。Oak倒是很满意Ward的推荐，男人嘛，都有军装梦，而且一说自己是军人，也比较好撩妹。两人一文一武、一静一动，双剑合璧，常常在模拟对战中出人意料，倒也在军中闯出了一番名号。他们一起出任务，通过训练，更加默契，很难有人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人是在卫生间附近跟丢的，”Ward开口解释，“你也知道，为了保护隐私，监控摄像头不会直接对着卫生间，那是个盲点。根据行动路线和周围监控的比对，我可以肯定P Arthit进卫生间了，但是却找不到出来的图像。”
　　“你是说，为了防止被监控发现，他在卫生间里变装？” Kongphop听出了Ward话里的意思。
　　“确切的说，应该是更高级的伪装。”Ward冷静的开口，“如果只是换衣服这类的小把戏，我一定能看出来。我推测是有人帮P Arthit化妆，掩盖了原本的容貌，躲避监控的跟踪。”
　　听了Ward专业的分析，Kongphop的脸色变得难看，他在心里默默的想：‘P Arthit，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只不过是分开了三天，为什么我感觉你变得越来越陌生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学长吗？’
　　“Kongphop，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找到P Arthit。”看着Kongphop惨白的脸色，Oak斟酌了一下，小声的开口。
　　“什么办法？”Kongphop听到Oak的话，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无论多难，他都不会放弃。
　　Oak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说出自己的办法：“半年前，我看过一篇国外的报道。美国科学家根据调查研究，提出一种理论，他们认为每个人因为身高、体重、生活环境、习惯等的不同，正常情况下走路的步距也不相同，它就像人的指纹一样，是唯一的。我在想，我们可以根据这个理论，找出P Arthit。我可以调出他变装前的视频，将他的步距作为参数，编写一个程序来排查机场里所有人的步距，这样无论他化妆成什么样子，只要他不是刻意改变走路习惯，那就能锁定哪个人是他了。”
　　“太好了，” Kongphop一阵激动，不由自主的抓住Oak的手臂，就好像抓住了希望。
　　“别傻站着了，你倒是赶紧打开电脑，动起来啊。”Ward看Oak光说不动，忍不住催促他。
　　“这个程序需要大量的计算，我手里这台笔记本电脑不行。”Oak歉然的看着Kongphop。
　　“那，你需要什么样的电脑，我立刻去买。” Kongphop马上提议，“你们两个先去找个酒店安顿下来，我去买电脑，你把需要的型号告诉我。”
　　看着Ward和Kongphop重燃斗志，Oak不忍打破两人的希望，又不得不出言阻止他们：“恐怕不行，Kongphop，你根本不可能在商场里买到我需要的电脑。”他仔细解释了原因：“为了准确定位，我编程计算步距必须精准到毫米。这样每测算一个人的步距，都需要电脑进行海量的计算。机场客流量这么大，想要将几个小时内卫生间附近几条路线上的所有旅客的步距都测算出来，就算是高配电脑，也无法胜任。”
　　“什么！”Ward听完Oak的解释，气不打一处来，“电脑无法胜任？那你还说能找到P Arthit？”
　　Kongphop听出了重点，他拦下Ward的话，直接问Oak：“你知道哪里有合适的电脑，可以完成你设计的这项排查吧？”
　　“呃……”Oak有点犹豫，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Kongphop的话。刚才看着Kongphop那么难过，他头脑一热就把这个方法说出来了，现在想想，又有点后悔。与其知道可能找到人的方法却无法成行，还不如一开始就让Kongphop觉得他们没有办法找到人，这样心里还能少难受些。
　　“你倒是说话啊，”Ward看Oak支支吾吾，忍不住催他。
　　Oak咬了咬牙，将想法说出口：“据我所知，国防局的信息部有一台云计算机，它可以胜任这个计算量。”
　　Ward听完一蔫，忍不住抱怨：“你这方法说了等于没说。信息部怎么可能借我们用那台计算机，而且还不是用来调查政要权贵，就是找一个普通人，除非信息部的人都傻了。”
　　“不管是傻了还是疯了，都要试一试。” Kongphop恢复了冷静，拿出电话，拨通了父亲的号码。
　　通话不到一分钟，Kongphop就挂断了电话。他不说话，Ward和Oak也不敢开口问，只能选择沉默。
　　几分钟后，Kongphop的手机响起，他立刻接通：“怎么样，爸爸？”
　　父亲沉稳的嗓音透过电波传来，让 Kongphop 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你想用的那台计算机存储了大量机密信息，只有相关人员才能使用，而且非部门工作人员不能进入机房。不过，我和他们协商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你将编写好的程序和要排查的视频交给信息部的人，他们检查确认文件安全后，由他们的人操作计算机，有了结果会立刻通知你们。这也是我最大程度能为你们争取到的使用办法了。我派人去机场接你们，你们下了飞机，把文件直接送去信息部吧。”
　　“谢谢您，爸爸。” Kongphop语带哽咽，他知道如果没有爸爸出面帮忙，他是无论如何也办不成这事的。
　　“这声‘谢谢’，等找到Arthit，我再领吧。”父亲知道儿子现在心里一定很慌乱，他慢慢安抚Kongphop 的情绪：“Kong，我就快结束这边的行程回国了。Mo已经到泰国了，你回去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先找她。Mo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如果她开口求人帮忙，我的朋友多少会给些面子。你记住，孩子，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慌，必须保持理智，冷静的思考，这样才能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是，我会的，爸爸。”听完父亲的话，Kongphop稍微安心。结束通话，他问Oak：“Oak，你编写那个程序，需要多久？我们回去的路上，你能完成吗？”
　　“当然，保证在飞机落地前完成。”Oak拍着胸脯保证。
　　“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用？”Ward问，从Kongphop和他父亲的对话，Ward就猜到，事情办成了。
　　“下了飞机，会有人来接我们去信息部。” Kongphop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距离P Arthit抵达巴黎，已经过去十三个小时了，每浪费一秒钟，他失去Arthit的几率就增加一分，这是一场和时间赛跑的比赛！

　　三人抵达曼谷，将程序和资料送到信息部，剩下的只有等待了。
　　回程的路上，Oak大致预估了一下，想把视频里的人都计算完，最快也要三个小时。Ward听了很意外，他问：“怎么这么久？你只要算出P Arthit的步距，其他人的和他对比不久好了？应该用不了三个小时吧？”
　　“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我的电脑也能完成了。”Oak无语：“计算机是将视频里出现的所有乘客的步距一一计算出来，再根据P Arthit的步距作为参数进行对比，找出匹配度最高的，锁定目标，追踪他的身份信息。懂了吗？”
　　“不懂。”Ward摇头，他实在无法理解，听起来也没有多复杂的事，怎么在Oak看来就需要花费那么长时间。
　　“我放弃解释了，你只要知道，我们最少要等三个小时就行了。”Oak放弃让Ward弄明白他这个软件的工作原理，聪明的选择闭嘴。
　　Ward看完Plame学长发来询问消息的信息，向两人提议：“去P Bright的酒吧，学长们也都在等结果，这种时候，大家聚在一起比较好。”
　　Kongphop点头同意，他虽然心急如焚，但是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三人到了酒吧，其他人早就知道当前的状况，看着三个人疲乏的样子，都没再多问。Bright让后厨做了些简单的饭菜给三个人吃。Ward和Oak闻着饭香，食指大动。Kongphop实在没胃口，朋友们极力劝解，他不想让大家担心，勉强吃了几口。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一群人分散的坐在酒吧的卡座上，时不时的扫过Kongphop放在吧台上的手机，都在等着它的响起，盼着能带来找到Arthit的好消息。
　　三个半小时后，Kongphop再也坐不住，他站起身不停的来回走动，手机隔几秒就被按亮一次。又过了十分钟，他忍不住问Oak：“你的程序没写错吧？”
　　Oak知道Kongphop 的不安和焦虑，他保证道：“Kongphop，我的程序绝对没问题。你不是也看到了，这个程序我检查了三遍，还特意找了不同的视频人物测试过。”
　　“那为什么都快四个小时了，还没有消息？” Kongphop也知道，他不该怀疑Oak的能力，可是这么漫长的等待让他有些抓狂。
　　“可能是视频人物数量超出了我的预估，增大了计算量。”Oak给出解释，“三个小时只不过是我预测的最短时间，不能代表什么，你不要乱想，再等等吧。”
　　Kongphop重新将手机放到桌上，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用手重重的搓着脸。长时间的飞行再加上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就在众人都沉默中，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静谧的空间，这一道铃声吓的大家一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Kongphop已经站起来，扑到桌边拿起了手机。
　　“喂，”他抖着手，屏息等待结果。
　　“Kongphop先生，根据您提供的程序和资料，计算机找到的步距匹配度最高为63.31%，现已将此人的照片和追查到的相关身份信息发送到您的手机。”
　　匆匆道谢后，Kongphop赶忙查看信息部发来的邮件。Oak将手机里的信息输入电脑，几人看着屏幕上放大的照片，交头接耳。
　　“这根本就不是Arthit！”Plame最先喊出来。
　　“对，这哪里像Arthit了？”Bright也附和，“Oak，你编的那个程序也不靠谱啊，这任谁看都不是Arthit啊。”
　　Not、M和May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都很难看，脸上写满了失望。
　　“脸看着不像，有可能是因为化妆的原因。学过特殊伪装的人，是可以在辅助材料的帮助下，短时间内人为改变面容的。”Ward向几人解释，“现在看脸已经没有意义了，主要还是看他的身形和走路姿势。学长们都熟悉P Arthit，从这几个方向来观察，这个人像不像P Arthit？”
　　听了Ward的解释，几人又仔细看了看视频，都不再开口。他们其实也不敢说，若按照Ward说的，单看身形和走路姿势，的确挺像的。可是，他们还是没法接受，顶着那张陌生面孔的人就是Arthit。
　　Kongphop对几个人的讨论充耳不闻，他问Oak：“查到什么了？”
　　“我根据信息部发来的个人信息，查到这个叫Mark的华裔，已经离开了巴黎，去了印度。”Oak看着刚刚调取出来的航班信息，面色不佳，如果这人真的是P Arthit，那他这么折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略微思考了一番，他隐约猜到了答案。
　　“帮我订最快抵达印度的机票，” Kongphop起身朝外走，“我要去找他。”
　　“Kongphop，”Oak不等别人反应，拉住Kongphop，他有一丝犹豫，“你真的觉得这人会是P Arthit？”
　　“你觉得不是？” Kongphop反问，“这是你编写的程序检测出来的人，你居然会怀疑？以前你不是常常说，电脑是不会出错的吗？”
　　“可是这个匹配度还不到65%！”Oak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太低了，我觉得至少要达到90%左右的相似度，才能肯定那人是P Arthit。”
　　“就算只有1%的可能，我也要去。” Kongphop坚定的回答。
　　“你去了准备怎么找？”Oak反问，“Kongphop，这次，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印度的人口密集度是伦敦、巴黎的几倍，再加上监控设施不完善，处处是盲点。同样是亚洲面孔，P Arthit到了印度就像鱼入了水，我们根本无迹可寻。”Oak知道这人去印度后，很快就猜出了他的用意，明显是为了甩开科技手段的追踪。
　　Kongphop 的身形顿了顿，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找人。但是你让我就傻坐在这里等，我也做不到。去了印度，至少我离他更近了。”
　　“我和你一起去。”一直沉默的Ward突然开口，“两个人互相也有个照应。”
　　“那我也去。”Oak听了Ward的话，不再拦着Kongphop。
　　“Oak你就别去了。”Ward阻止Oak，“你不是也说了，去印度能用上你的机会不多。你就别折腾了，还是留在泰国吧。”
　　Oak不服气，想反驳，Kongphop开口：“Oak，你留下来吧，我需要你帮我再做一件事。”
　　听到Kongphop 有事让他做，Oak也不再坚持，“你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调查一个人，” Kongphop面色微沉，“Fa Kerkai”
　　‘Kerkai？这不是Kongphop的姓氏吗？’听完Kongphop的话，众人心里不约而同的画满问号。
　　“没错，她是我大姐。” Kongphop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也不掩饰，“Oak，我希望你能查出来我大姐最近三个月都见过什么人，和哪些人通话过，尤其是最近一个月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哦，好。”Oak点头答应。
　　“你怀疑P Fa？”迟钝如M也意识到了Kongphop的这个行为代表的含义。
　　“除了P Fa，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着P Arthit完成这个计划。” Kongphop说完，转身大步离开。Ward让大家放心，他会照看Kongphop，说完也跟着离开了酒吧。

　　飞机上
　　阿宇看着坐在身边的Arthit，即使有厚重的伪装，还是能看出他的紧张。
　　“很紧张？”阿宇小声和Arthit闲聊。这几天的相处，他渐渐明白老夫人为什么愿意帮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Arthit热心、善良，他也希望尽可能让这个青年心情好起来。看到他这么忐忑，一向沉默的阿宇主动开口，希望能用聊天的方式让Arthit放松下来。
　　“有一点。”Arthit局促的笑了笑。
　　“其实你不用紧张，我已经让人给你安排语言老师了。你这么年轻，学习汉语会很快的，而且还有语言环境，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无障碍交流了。”阿宇知道Arthit的紧张源于什么，他开玩笑的说：“怎么，怕我们把你卖了做苦工？”
　　“哈哈，花这么大力气帮我去中国，如果就是为了卖我去做苦力，那你们可真的要赔了。”Arthit俏皮的回答。
　　“还行，智商还在线上。”阿宇也笑了，“你刚才是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让你伪装成伤残人士？”
　　Arthit诚实的点头。在巴黎机场，阿宇找人给他化完妆后，坚持让他坐在轮椅上，尽量维持一个姿势不动，直到上了飞机。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化妆，第一次坐轮椅，过安检时，整个人紧张的都僵硬了。
　　“为了以防万一，”阿宇耐心的解释，“虽然我们给你做了伪装，但是你的身体语言一样会出卖你。安全起见，越少让你有动作，你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小。替你去印度的人，我们也是按照你的身量找的，他也会刻意模仿你的行为动作，如果真的有人费尽心思的去找伪装后的你，他就是我们放出去的烟雾弹。”
　　看着Arthit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阿宇换了一个话题，他问：“关于老夫人，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Arthit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没查到多少，就是Moon夫人的英文名字，毕业院校这些基本信息。其实，我当时心绪不宁，也没有太认真看。”
　　“今后你生活的城市叫深圳，是中国的一线城市之一，有很多外国人，我想你很快会适应的。”阿宇简单的给Arthit介绍他以后的生活：“老夫人的公司总部就在深圳，这个公司是老董事长---就是她的先生，和老夫人两人联手创建的。老董事长已经不在了，老夫人也在两年前卸任。虽然现在最大的股东还是老夫人，但是董事长一职已经交由她的独子担任了。董事长有三个孩子，长子已经进入公司工作了，次女是设计师，最小的儿子还在国外留学，你以后进入公司工作，就会见到他们了。别害怕，他们都和老夫人一样，对人都很和善。你会被安排进入生产部工作，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先学会用中文日常交流。虽然用英文也可以和同事交谈，但是为了能更好的融入职场、交到朋友，老夫人的意思是，还是入乡随俗，说中文。这对你今后在中国的生活更有帮助。”
　　Arthit点头赞同：“我会努力的。”聊了一阵，他心情渐渐放松下来，问阿宇：“我可以叫你哥吗？总叫你的名字，我觉得很不礼貌。”
　　“当然可以，”阿宇欣然接受，“你可以试着用中文，就叫我宇哥吧。”
　　“鱼哥？”Arthit小心翼翼的开口。
　　“是宇，语调压低一些，不要上挑。”阿宇笑着指出Arthit的错误，他鼓励道：“你不要怕说错。不管对错，你要多开口说，才能习惯中文的发音。”
　　“是，宇哥。”Arthit心里滑过一股暖流，很感激这位看似严肃的哥哥。
　　“这次好多了，”阿宇赞许，“你这么聪明，用不了多久就能学会中文了。”
　　Artiht心里踏实了一些，他好奇的问阿宇：“宇哥，你在公司工作多久了？是一毕业就来Moon夫人的公司吗？”
　　阿宇摇头，他回答：“不，其实我到公司还不满五年。我以前是军人。大学时学的是通信工程，毕业那年正好部队到学校招兵，我就参军了。在部队待了十多年，后来有次执行任务受了重伤，不得已就退役了。”
　　“重伤？”Arthit担忧的问，“现在伤已经痊愈了吧？”
　　“算是吧。”阿宇闪过一丝无奈，“当时伤到了眼睛，经过抢救，算是保住了。后来又做了两次手术，右眼视力完全恢复了，但是左眼视力不到0.1，等同于盲了。”他看出Arthit的难受，乐观的说：“不用替我难过，换个角度想，我其实挺幸运的，至少还有一只眼睛能看见，总比两只眼睛都盲了好。”
　　Arthit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那个任务一定很危险吧？”
　　“嗯，还好。当时被派到海外参加维和部队，快回国时受了伤。”阿宇说完沉默了，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画面，耳边响起突突的机枪声，肩上似乎也感觉到了子弹滑出带来的后坐力。身边年轻的战士拉开闪光弹的保险，突然一枚弹片从他耳边擦过，本该投出去的闪光弹却意外的从男孩高举的手里脱落，来不及多想，阿宇猛地扑倒那个战士。闪光弹落地，白光炸起，年轻的战士毫发无损，阿宇的眼睛却一阵刺痛。即使他在闪光弹落地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但是近距离的刺激还是伤到了他的眼睛，他甚至看不清扶他起来的战友。这样危险的任务，阿宇已经记不住执行过几次了。每次带队出发前，他都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安全的把人都带回来，他的兵，一个都不能少！’这一次，他也做到了！

　　“宇哥，宇哥！”Arthit叫了几声，身边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他伸手去碰阿宇的肩膀。
　　肩膀上突然的触碰让陷入回忆的阿宇一惊，他条件反射的一个擒拿手将Arthit锁住。回过神，发现被制住的人是谁后，阿宇连忙松手道歉。
　　“我现在相信，你以前是军人了。”Arthit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笑着说：“宇哥，有空教我两招吧，我也想学。”
　　“你？”阿宇看了看Arthit清瘦的身子，嫌弃的说：“你先吃壮一点再说吧。就你现在这小身板，单手就能被我放倒。”
　　“你少瞧不起人了，”Arthit不服气，“我爸爸可是警察，我小时候也跟他练过的。”
　　“是吗？”阿宇感叹的说了一句中文，“慈父多败儿啊。”
　　“什么意思？”Arthit听不懂，他问：“你不会在嘲笑我吧？”
　　“没有，”阿宇实话实说，“我说的是，你的父母太宠爱你了。”
　　“这倒是。”Arthit也同意阿宇的看法。一路上都在和阿宇聊天，Arthit没有时间想与Kongphop分手的事，注意力被分散，他的心情也不再像刚上飞机时那么糟糕。

　　深圳宝安国际机场
　　跟着阿宇走出机场，Arthit看着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面孔，握紧手中的行李箱。他默默地对自己说：“Arthit，欢迎来到深圳，欢迎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