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赤道的雪

23、猜测中的危机

　　“我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寻找到了这个水潭的出水口，把水排干后，才发现这里有一个排水的地方，是自然的水的侵蚀而成，已经叫勘探队来了，还在路上，不过，初步分析，结果不容乐观啊。”张仁教授用中指推了推自己已经沾满了泥点的眼镜。
　　“怎么说？”龙詟从眼前的景象中回过神来。
　　“那些白色薄壳里藏的东西我已经大概听包头儿说过了，”话说一半，张仁看着龙詟顿了顿“探长放心，什么事情该说我还是知道的，这件事在公家披露之前，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只是，倘若那虫子喜欢水的话......实不相瞒，根据我对这片地下水系的了解，工地下面就有一条地下河流经，而且......”张仁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早已变得铁青，“那条河似乎汇入的是租界自来水厂所使用的水源地，下游则为基层人民用的生活用水。”
　　听到这里，龙詟原本就略显苍白的面庞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无神，怔了许久，才开口：“这目前还是猜测吧？”
　　“具体情况要等勘探队来了才能确定，我当了这么多年地质学教授，也希望我自己看走了眼。”张仁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一些不自信。此刻他自己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是个不学无术之徒。
　　龙詟1听罢倒吸了一口冷气，从张仁那不自信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得出来，张仁对于自己的学识有着绝对的自信。“告诉爱德华探长了吗？”龙詟询问道，毕竟这种大事，可不是他龙詟可以做的了主的。
　　“告诉了，勘探队也是他安排的。毕竟不能单从我的推测就惊动了上层。所以要等到勘探队来确定情况之后，再作打算。”张仁补充道。
　　“但愿是虚惊一场罢，水源受到污染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不过，我想爱德华总探长应该已经与上层接触了，有些事情，等到发生了再去做，就来不及了，一定会事前做好预案的。”龙詟蹲了下来，望着潭中躺满的螺旋状的虫壳，第一次心生恐惧。
　　人们总会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在龙詟看来，他宁愿现在摆在他面前是一摊子死尸或者残垣断壁，因为那些东西最多会让他感到生理上的恶心，而绝不是心里的压迫与恐惧。
　　龙詟突然想起了中条熊五郎在去世前曾今问过他1：“你真的以为这件事情是人祸？”，龙詟在感性上开始有一些接受了这点，他实在无法在理性上想象和构思出那么一个人，可以利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虫子杀人破坏而不露出一丝马脚。
　　和这样的对手交锋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龙詟从感性上讲是不希望这样的对手存在的。今日张仁如若一语成谶，那么这个对手已经是丧心病狂的存在了，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把他捕获都是两说呢。
　　眼前的事件在向龙詟心理暗示着凶手的不存在，可龙詟接受过得教育却又告诉他自己，他必须假定这个凶手存在，并且为止而做一些耗时耗力的无用功。
　　“龙头儿，你说......这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啊？”包二也蹲了下来，连点烟的手都有些抖了，划断了好几根火柴。
　　“我不知道，但是身为一个警察，我们必须相信人祸因素的存在。”这句话，龙詟说的斩钉截铁，“案子一天没结，咱们就得一直调查下去，因为，我们是巡警。”
　　龙詟站起身来，转身离开，在走之前，回头又望了那个想要吞噬他的黑洞一眼。
　　“我还没有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