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品》j老头

4、第四章

　　“挺早啊。”
　　罗齐作为四班唯一一个走读生还是挺可以的了，全班第二个到的。第一个是周散。
　　“嗯。”周散冲他伸出根手指。
　　“怎么个意思？”
　　“一顿饭。”面无表情。
　　“知道了大爷。”罗齐昨晚睡得挺好，一大早起来神清气爽。
　　“我昨天走了以后发生什么没？”他还是有点担心，不想才开学第一天就落一个不好好学习的名号。
　　主要还是烦。
　　“有，”
　　我操？
　　“不过和你没关系。”
　　？和王澄有关系？
　　“他们昨天选了个班花。”
　　……高中生还真是无聊。
　　“梁晓。”
　　想也知道。
　　“哦。”罗齐对这种事向来提不起兴趣，选班花不如选班草。
　　“今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对吧？”他翻了翻课表，今天还行。
　　“是吧，狄老师教物理。”
　　啊？
　　罗齐一愣。开始在大脑中迅速搜索谁是狄老师。
　　“谁是狄老师？”
　　周散朝这边看了一眼，一脸无可奈何。
　　“班主任。”
　　哦....
　　“你下次直接叫狄中海我才记得。”
　　第一节语文课，罗齐挺喜欢语文的，不用怎么听也能考出来，而且就算考得好也不会像数理化考得好的那些个人一样受人关注。语文老师姓鲍，中年妇女，但是没有发福也没有夸张的妆容，看样子也没到更年期。用罗齐的话讲
　　气质极佳！
　　罗齐就喜欢上这样的课，并且迅速把鲍老师划为女神。这样万一下次有人问起有没有喜欢的女生，也好有个答复。
　　楼下的王澄就不是这样了。
　　“后面那个有刘海的同学！！刚打了个哈欠的那个男生！”
　　王澄一个冷噤清醒过来，睁着一双巨惊恐的大眼，立马端正坐姿。
　　“dei就是你啊！这才高中第一节课啊就打瞌睡，昨天晚上做贼啊！清醒一下啊，往后的路长着呢。”
　　操操操这老巫婆，这么多人打哈欠就抓我一个，是看我帅还是怎么的啊。
　　清醒过来的的王澄马上意识到才第一节课自己就出了一个巨大的洋相并且已经在心里问候了这位大波浪的中年发福的英语老师的各位宗亲们。
　　要是齐齐在这的话，估计这老巫婆要被难看掉了吧。哦不对...齐齐应该不会打瞌睡的。
　　“那个，罗齐是哪位？罗齐？”
　　…又有人叫我？…这两天怎么那么多人叫我。
　　“语文老师喊你啊。”周散的手很及时的拍了拍罗齐的桌子。
　　“啊！”罗齐茫然的惊醒，
　　我靠就算你是我女神你也不能在我发呆的时候把我叫醒啊。
　　罗齐的一声啊把周散和语文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到了。
　　“注意力没集中啊，下次注意。”鲍老师冲他笑，“下课了知道么？”
　　“没注意啊..”
　　罗齐把椅子翘起来，脑袋伸到桌子下面，看着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字不错啊，做我课代表？”鲍老师慢慢走下来。
　　“哦好。”
　　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他也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情绪。高兴谈不上，做个课代表要比普通学生受到人关注的几率大些，难过倒也不至于。
　　“你这字，在五中估计没几个学生写的出来。”
　　有哦。
　　罗齐把头伸上来，垫在桌子上。
　　王澄写的比我好。我的字还是模仿他练出来的呢。
　　上午的课过也就过去了，除了语文课上的小插曲，没什么特别的。物理课不是天天有，见到狄中海的次数挺少的。
　　好。
　　中午罗齐还是把头垫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两条胳膊就随它耷拉在空中。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姿势，很舒服。
　　“罗齐！”
　　…又谁啊。不满的睁开一只眼。
　　靠…一坨花枝乱颤的肥肉。
　　“班级需要两个文娱委员，你字不是挺好的吗，男生你来，女生梁晓行不？”
　　…确定不是想接近我来认识王澄？
　　“不要。”语气坚决，毫不迟疑。这会罗齐已经没把胖班长当成女孩子看待了。
　　“九月底就运动会了，狄老师让我们赶紧把班干部和运动员都选出来，好提早训练！”
　　……和我有什么关系。
　　……人都还不认识就要运动会，这什么奇葩学校。
　　“恕我拒绝。”不同于早上淡淡的语气，这次是冷冷的。罗齐真的真的不想和这个女的继续交谈下去。
　　罗齐可以看到这时候胖班长脸上的两坨肉涨得通红。
　　…猴屁股…
　　“罗齐，班长她也是好心嘛，班级这么多事都归她管，你也帮帮她呗。”梁晓也走到罗齐边上，挽着胖班长的手。
　　梁晓还真的挺好看的…
　　我靠为什么我要关心这个啊…还有点担心…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两个女人是向我宣战啊。
　　“我对班级的事务没有一点点兴趣。”这次语气不是冷冷的了，毕竟罗齐对梁晓还是客气着点的。
　　“要帮忙我边上这个不是可以么？”罗齐斜着眼指了指周散，明显的可以看到周散身体颤了一颤。
　　“那…同学？你可以么？”梁晓眼巴巴的看着周散，好像再看两眼就能哭出来似的。
　　对不起咯同桌。
　　“额，好的。”周散推推眼睛。无视掉罗齐的白眼和其他几个男生投来的目光。
　　呵这个肤浅的男人，一个眼神就把你征服了。我从心底里鄙视你。
　　“罗齐，”周散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
　　“嘛？”
　　“一顿饭，免了。”
　　我靠你个垃圾你真是这种人。
　　“好好好。”罗齐乐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胖班长总算是放过他了。罗齐每天上上课发发呆。五中的作业难度也不是很大，再加上刚开学，随便做做很快可以完成，小日子还是挺舒服的。王澄更是迅速融入了班级，每天上课瞌睡下课打闹。他本身也挺聪明，作业一半抄一半写，也就糊弄过去了。两人午自习偷摸手机发发消息，内容无非就是你是儿子我是爹，你是傻逼我牛逼之类的无营养无内涵。第三节晚自习有时候一起吃吃兰州拉面，有时候就罗齐上课王澄回家。
　　一下子就是九月下旬，按说一般人一个班里的人应该都认全了，但罗齐只认识了一半不到。运动会的人选也早就定下来，罗齐，观众。虽然他们班人少，男生少，但是无论怎么样罗齐都是一口回绝。理由也一模一样。
　　“你见我什么时候运动过？”
　　被他成功推上文娱委员的同桌周散也好几次想劝他参加，不过都被请吃饭的理由堵住了嘴。
　　“滴滴”
　　我靠忘记静音了。
　　罗齐慌乱的摸出手机。午自习大家都在睡觉，安静得很。
　　哪个杀千刀的发消息。
　　一看备注他就乐了。
　　大头
　　- 齐齐齐齐齐齐齐齐下午下课以后有空没
　　- 干嘛
　　- 你运动会没项目吧
　　- 嗯。你有？
　　- …脑残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有吗？？罗齐一脸迷茫，本想问问周散有没有和他提起过，一看到周散对着习题册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还是算了…
　　- 哦我可能发呆吧，你什么项目啊
　　- 3000
　　？？我靠三千。
　　罗齐惊的抬头纹都多了几条。
　　- 牛逼啊王哥
　　- 别扯那没用的，我想下午跑一次，你帮我看着点。
　　- 欧克
　　罗齐盯着手机看了一会，王澄不再发消息了。他才放回手机趴在桌上。
　　牛逼啊大头…三千跑下来死人了吧。我们班三千是谁啊…不知道…想想就刺激。
　　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罗齐笑点总是很奇怪…
　　“安静点你个奴隶。”
　　因为承诺请吃饭太多次而没有一次实现过的罗齐被周散以欠债不还的名义归为了自己的奴隶。
　　“我们班三千谁啊？”
　　周散投了一眼过来，意味深长。
　　“你主人。”
　　“啊？”罗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啊？？”
　　接二连三的惊喜真是为罗齐平淡无奇的人生增添了一大坨的乐趣。
　　“那你应该跑不过王澄。”
　　“几个意思？”
　　“没没没，你厉害你厉害。”
　　周散有点不高兴的努努嘴，干脆题也不做了。
　　“三千本来就不应该让很厉害的人去，牛逼的人物都在短跑。”
　　“嗯。”罗齐一下子感觉就松了好多。
　　王澄跑步本来就快，再加上初中时候两个人不老实老被体育老师罚跑，而且从来都是王澄替他跑。
　　“差不多能行吧。”

　　“齐齐你快点啊。”
　　等下午放学罗齐下楼到操场的时候，王澄早就已经准备就绪准备冲出去了。
　　“你再瞎叫我名字我走了。”虽这么说着，他还是晃几晃几走到王澄边上。“要计时吗？”
　　“不用不用我就适应适应。”
　　“那跑呗。”
　　“这么随意啊？”
　　“你就适应适应还不随意啊。”
　　王澄跑了。
　　三千米…三千…我们学校是400米跑道…也就是七圈半。
　　啧。七圈半，想想就不行。
　　罗齐想着，王澄已经跑了差不多半圈。
　　他今天没穿校裤，一条黑色短裤。和罗齐开学那天穿的那条差不多。两条白皙的大长腿就在阳光下在罗齐眼睛里晃荡来晃荡去。
　　大头跑步起来很好看。
　　王澄跑过来的时候还冲他笑笑。
　　“还有六圈半！”
　　王澄手朝后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呼。”罗齐深吸一口气。
　　要死了。
　　额头泌出的细细的汗，喘气时微微隆起的胸口，一点点被浸湿的短袖校服，还有一步一步厚实的踏在塑胶跑道上的步伐。
　　操，帅爆了啊。
　　罗齐低头，额。
　　完蛋了，起反应了。
　　罗齐不再看王澄跑步了。
　　冷静。冷静罗齐。你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看片的时候你都没怎么激动。这种时候不能慌。冷静啊罗齐。
　　“喂…”带着一点喘息声的王澄此时就站在他旁边，在他看来王澄就算是胸腔起伏的幅度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你怎么…这么快啊…”
　　“快个屁，我这至少放慢了一半的速度。”王澄现在是很累了，想靠着罗齐的身子。
　　“滚滚滚你全是汗少碰我。”罗齐在他伸出双臂之前就跑开了，否则在这个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身体的靠近下，他恐怕会一柱擎天。
　　“你个白眼狼我去！”就算放慢了速度，三千米过后王澄也不能说跑就跑去追罗齐了，他只能在后头慢慢的走。
　　“王澄。”罗齐停下。
　　“啊？”
　　“牛逼啊。”
　　“齐齐你脸好怎么这么红啊？”
　　“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