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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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下了小雪，是鞑靼、瓦刺回草原的日子。和往常不同的是，他们带了好几大箱子回礼。
萧怀谨负手站在城阙上，看着他们离京。
“诶。”萧怀谨转身下台阶，褚公公赶忙上前扶住。
长兴殿，苏清远闷不做声地提笔画画。
“生气了？”
苏清远不理。
“真生气了？”萧怀谨歪过头看着他，见苏清远还是不理，于是伸出龙爪戳他那握着笔的手。
苏清远索性撂了笔，一屁股坐下，气鼓鼓地看着萧怀谨，撇过脸去，“哼。”
“这不，下着小雪，我怕你着凉了。”
苏清远本也想跟萧怀谨一同上城阙，但萧怀谨不让。除了下雪还有原因，就是喃科纳看苏清远的眼神。
“不信。”
萧怀谨双手撑着案桌，伸过头，在萧苏清远那鼓起的腮帮子上嘬了一口。
“永塞奸滑，心中不满不会表露在脸上，他看着并无怒意。”
“那齐哈尔呢？”苏清远没好气地说。
前天，齐哈尔被褚公公请到长兴殿喝茶，褚公公还特地提醒是皇上的意思。
就连头脑灵活的齐哈尔也都以为皇上想找他结盟，然而真到了长兴殿……
“皇上稍后便来。”
“嗯，劳烦公公了。”齐哈尔坐着等了一刻钟，还添了一次茶。
终于等到皇上来了，齐哈尔刚想开口问，他又让褚公公上茶。
“朕近日对茶略有研究，你来品品这些有何不同。”萧怀谨强忍着笑。
齐哈尔一看，傻眼了，面前摆着各色的茶盏，里头的茶汤浓淡不一，色泽也有深有暗。
齐哈尔硬着头皮喝完，喝完还不够，萧怀谨还得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前后过了半个时辰，齐哈尔足足喝了约两三壶茶，肚子胀得不行。
“怎样？中原的茶好喝吗？听闻你们草原收成不好，又不盛产茶叶，真还想着给你们送些茶叶。”萧怀谨说话间还将另一种茶递给他。
“皇上，真，真喝不下了。”齐哈尔顾不得什么结盟不结盟的，他现在只想上茅厕，否则得炸了。
萧怀谨看着齐哈尔急匆匆地跑出长兴殿，忍不住捧腹大笑。
思绪拉回，“只可惜了我那些好茶叶。”
苏清远努了努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萧怀谨又啄了一口，“还是清远妙计。”
“得得得了。”苏清远抹了把湿漉漉的脸，“马上就是会试，该吩咐的可吩咐好？”
“还有五日，都吩咐好了，届时各考生齐聚京师，热闹。”
“这次……”苏清远话还没说完，萧怀谨便抬脚搭在了案几上，“你干嘛？”苏清远皱起眉头，看着慢慢逼近的萧怀谨，再看了眼被他推地上的书。
“清远。”暖热的呼吸扑到苏清远脸上，“亲、亲。”萧怀谨无意把笔搁上的笔也甩到地上。
苏清远眉心成‘川’字，身子往后倾，“等会儿案几该垮……”
萧怀谨一手揽过苏清远的脖颈，长绵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苏清远知道他把持不住，而自己何尝不是呢？只是在这案几上，太……
涔涔的热汗沾在案几上，苏清远弯着后背，甚是不自在，“去，去榻上。”苏清远趴在萧怀谨肩头，软糯糯道：“太硌人了。”
萧怀谨颔首。
小榻金纱帐，浅退再急撞。
临近会试，京师的烟火气息更浓。各地的才子齐聚，有的客栈为了吸引更多考生入住，也为了沾个喜庆，不是出题对对子，就是入住着中榜退吃住的费用。
来京师的人多了，面包铺子的生意也火了些。
苏清远特地带着萧怀谨去铺子看看，韩元正在清点材料，看见皇上来了，习惯性地想下跪。
“不必多礼，就来看看，你做你的。”萧怀谨左顾右盼。
“近几日怎么样，有什么大事没？”
“没。出了钱大的事，铺子招人更谨慎了，契约都是当场签好的，人都老实。”
“嗯，铺子就劳你多费心了。”
“苏大人说哪里话，不费心，不费心。”韩元心里亦感慨能遇到俩好主子。
苏清远看着萧怀谨馋猫似的，“要吃吗？我额外给你做。”
“吃。”
苏清远伸出手臂，让萧怀谨帮他把广袖扎起来，而后又洗净了双手。
“这揉面啊，放水要适当。”苏清远边说，边往面粉里倒水，“还有温度，也有讲究。”
萧怀谨认真地目视着苏清远，眼底仿若漫天繁星。
“还有这鸡蛋的蛋清跟蛋黄要分开。”苏清远拿着简易的木质漏勺，这事他着宫里的木匠做的，吃古董羹的时候既方便捞菜，又可以当蛋清分离器。
“嗯……”
苏清远低头将肉放在木质的容器里，“还有这……”
“这是什么？”萧怀谨皱着眉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绞肉用的，根据刑具改良的。”
绞肉？刑具？
萧怀谨咽了咽口水，“那，清远啊，咱商量商量……”
“你又不是没吃过，之前在宫里做的肉松面包。”
萧怀谨一阵反胃。
“宫里那个还是我去天牢里找的。”
萧怀谨，“……”
苏清远瞧萧怀谨那怪异的模样赶忙道：“逗你的，是按照模具重新做的一个。”
萧怀谨脸上这才恢复些气色。
“卖完了？我看里面好像还在做啊。”铺子外头传来男声，“能不能买给我一个，多少银子都行。”
“不好意思，真没有，今天都买完了。”
苏清远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擦干了手想走出去看个究竟。
“姜毅？”
“你怎在这儿？你开的铺子？”姜毅面上一喜，准备进来，却被伙计拦住，直到苏清远点头了，才把姜毅放进来。
“你这儿管得可真严。”黄毅又同萧怀谨打了招呼。
“你怎么来了？闻凌呢？”
“昨天，我得知这儿的什么面包做着好吃，便买给他。他嘴馋还想吃，今日是我起晚了。”
“正好，我这边在做，你拿些去给他。”
“这……”姜毅瞥了眼，“不好吧。”
“没事，做多了，他也吃不完。”
萧怀谨嘤嘤嘤，我吃得完。尽管百般不愿，但还是随了苏清远。
“闻凌不会进京会考的吧。”萧怀谨挑眉。
姜毅甚是难为情，“他本来不让我告诉你们的。他想考功名，我又拦不住。”姜毅的话里好似有那么几分委屈和埋怨的意味。
“啧，能让无影手无奈的……”萧怀谨笑了笑。
“嘿诶。”姜毅脸立刻绯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许久，面包做好了，萧怀谨猴急想尝尝，苏清远却打开他的手，“你等会再吃，我包些让姜毅带去。”
萧怀谨努了努嘴，默默站到一边。
“要不你们也跟我一起过去，就在前头的客栈，很多考生住。”姜毅想着，闻凌最近太过于忧心，或许有他们，叙叙旧也好些。
“不会打扰他吧。”苏清远知道，闻凌一直想考功名。
“不会，不会。”
萧怀谨吃完了两三块肉松吐司，亦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客栈。
客栈门口围了一圈人，姜毅一眼就看见围在里面的那人是闻凌。他挤进人群，把闻凌拉到身后，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你们干什么！”
首当其冲的男子锦衣华服，整个人通身纨绔气息。他见到姜毅还是有些怕的，然而闹到这地步，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干什么，恶心你们，就你们，穷酸样儿，还是走□□的，我觉着恶心，你……”男子抬手一指，指向闻凌，“你有什么资格参加会试。”
“我们如何，碍着你了？”若不是闻凌一直拉着他，他早就一拳头打得他满地找牙。
苏清远和萧怀谨也都蹙紧眉头，苏清远站出来悠悠道：“好似没规定他不得参加会试吧，而且会试、殿试靠的是学问本事，不是多管闲事。”
“你……”男子瞪了苏清远一眼，又瞥到萧怀谨，冷笑两声，轻蔑说：“走□□的，就是走□□的，你们四个是互相……啊！”
萧怀谨猛地就是一脚，把男子踢倒在地。
“你，你，你敢打我！”男子看了旁边的考生，皆颤抖着不敢动。
“京师重地，怎么还有你这种考生。”萧怀谨昂头望着其他考生，“若谁不服气，都过来，在京师闹大了，别说前途，怕是会试能不能考还成问题。”
萧怀谨的这番话，别人自有考量，好容易过了乡试，谁不怕影响会试。
而那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男子，语气仍旧强硬，“你，你你们给我等着。”
萧怀谨眯了眯眼睛，再次握紧拳头。男子喉结蠕动，心虚不已，赶忙跑了。
客栈内，“我都说了，咱们到了京师分来住。”姜毅满脸愧疚。
“总是，总是要面对的，不能逃避一辈子。”闻凌声音细如蚊蝇，“何况，何况，我也不想逃避。”
苏清远叹息道：“要不换家客栈吧，或是住到宫里去。”
闻凌摇头，“使不得。各地考生齐聚京师，客栈不好找。住到宫里更不好，也不方便。”
“嗯，你们多加小心，若有事跟面包铺子的老板韩元说一声。还有你喜欢吃什么，我让铺子每日给你留一份送来，也不耽搁你念书。”
“你们知道了？”
“考取功名是好事……”
苏清远和萧怀谨同他们寒暄了几句，才出了客栈。
作者有话说第86章 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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