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2、第八十一章 ...
-
贺昔的事情，萧怀谨打算静观其变。既然他们想借刀杀人，而后自己坐上皇位，那萧怀谨就来个瓮中捉鳖，毒瘤总归要清除的。
从温泉行宫回来那日，九王府。金知行听闻行宫进了刺客，在府门口迎了好长时候，直到见着王爷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
“王爷，行宫……”
“进屋说。”白离四下顾盼。
白离进了屋内，“派人去查贺昔这些时日的动向。”
“次辅贺昔？”金知行挠了挠头，不知道怎又扯出次辅来了。
白离淡然道：“行宫森严，怎会潜入刺客，再者又怎会如此巧合。”
“王爷怀疑是贺昔想谋杀皇上？”
白离无奈摇头，叹息着说：“你脑子怎么拐不过弯？”
金知行憨笑道：“还请王爷明示。”
“皇上在试探贺昔。”白离虽想不出具体缘由，但那夜戴面具的男子还有戴斗笠的……
白离回神，郑重其事吩咐道：“这次查仔细了。”
“是。”
宫内夜里，长兴殿。
苏清远摸了把额头上的汗，“小鬼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候还念叨他？”萧怀谨瘪了瘪嘴，低头继续拿着着长剪刀修剪新得的一盆菊花。
这花原送进宫时，还是个待放的骨朵儿，细腻的花瓣，小巧的花蕊。萧怀谨的剪刀都不知该往哪里下手，生怕剪坏了它。
“嗯……这里……”苏清远呼吸急促，“嘤，别剪。”
支起的窗子，露出一条细细的缝隙。风起，带动了花瓣，一张一合。
苏清远大汗淋漓，背脊僵直，没好气地埋怨道：“下手没个轻重，也不怕把这花剪秃了。”
“呼……”萧怀谨低头看了眼剪刀，“这几日风大，土壤容易干，花儿得多浇些水。”
“嗯……”苏清远颔首浅吟。
一股清水浇在了花蕊上，使得那盆花骤然紧合。
苏清远凉得一激灵，好会儿舒了口气。
萧怀谨看着那挂在花瓣上的水滴，“虽是冬天，但这花与旁的不同，小瓣儿绽放绝妙，多浇些水，说不准养得更好。”
苏清远脸上阵阵潮红，侧过身子，“皇上还没说小鬼什么时候回来。”
萧怀谨把花瓣上多余的水渍擦干，阴湿的状态不利于花瓣护理，“他要等岁宴前两日才能从学府回来。”
苏清迷离这双眸，困得连眼前的烛光火苗都看不太清，口齿含糊呢喃，“时间这么紧？”
萧怀谨亲吻着苏清远的润湿的眼尾，“你若想他了，我叫他早些回便是。”
“罢了，扰他念书。”苏清远感觉有些冷，下意识往被絮里缩了缩。
萧怀谨自然而然地把被絮往上拉，“嗯？”
“我就是想问问他爱吃什么，咱不是说好了三日后去宫外买年货嘛。”
萧怀谨圈紧他，“你就只想到他，也不问问我？”
苏清远哼笑道：“小鬼的醋也吃？你想吃什么，买便是，还用我问？反正你掏银子。”
“小鬼不挑，你做的他都吃。”萧怀谨想到几个月前，阿澈还看清远不顺眼，可愁了他想拉进他们二人关系，倒好，现在阿澈一从学府回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问苏大人在哪儿。
“嗯，买些羊排腌制再烤着吃，他正长个儿，多吃些羊肉、牛肉补身体。”
萧怀谨使坏，“我也还长个儿，得补补。”
苏清远‘啧’了一声，失笑道：“你长鬼的个儿。”
萧怀谨就猜到苏清远会这么说，于是顺理成章地抬起地瓜，“长，这儿呀，得长。”
“唔，你别……”苏清远好容易快睡着了，又被萧怀谨弄得整个人都清醒不少，“困了，真困了。”
“累了，困了，就吃烤地瓜。”
苏清远嘴角抽搐，这家伙才是从现实世界穿进来的吧，台词怎么都像某个广告。
暖宵过春风。
三日后，宫外。坐在马车里的苏清远掀开帷幔，探出脑袋深吸了口气，“爽快。”
萧怀谨皱着眉头将苏清远拉回来，“外头冷。”
苏清远用脖子蹭了蹭脖子上的那圈胜雪的白狐狸毛，“穿得多着呢。”
萧怀谨仍旧不放心，还是把那白狐狸毛领拢了拢。
苏清远故作玩笑地头一歪，翻白眼伸舌头，“勒死了。”
萧怀谨笑着敲了敲苏清远的脑袋瓜，“傻！”
马车停在街头的墙角处的红漆柱子旁，萧怀谨先下了马车，再把苏清远扶下来，“当心地上滑。”
前天夜里突然下了大雪到翌日清晨才停，哪知今儿个早上又飘了小雨。
“皇上。”褚公公把雨伞呈上。
“嗯。”萧怀谨应声。
绕过这街头，便是采买的集市。因着临近年关，买年货的人多了，摊贩和铺子老板更加辛勤。
这小雨虽是没停，但来往的百姓络绎不绝。
“牛、羊肉等会儿回来再买，先去里头把干果、零嘴儿买了。”苏清远看着靠外面买牛、羊肉的的人很多。
萧怀谨举着木伞柄，“那干果和零嘴儿得多买些。”
苏清远点点头，“自是要多买些，到时候辞修和墨儿也在。”
“我是说……”萧怀谨顿了顿，眼底含笑，“我怕你还没买牛、羊肉就已经把那干果和零嘴儿吃完了。”
“你这话，我吃得很多？”
“不多不多，清远想吃什么多买些。”
干果铺子里，围满了人。这家老板很良心，每种干果、炒货都有一小盘试吃。
苏清远好容易挤进人群，捻了一小块嚼了嚼，“这梅诸酸甜可口，老板多称一些。”
“好嘞，公子稍等。”老板人和气，“公子好要什么？”
苏清远又点了其他几样吃的。
“清远你要地瓜干不要？”
苏清远望了眼萧怀谨面上的笑容，“……”
“这地瓜干金黄鲜亮，闻着香甜。是我们自家庄子种的，前几天现挖的，清洗蒸晒，步步都掐着时间。”老板双手将盛了些小地瓜干的盘子递给苏清远，“公子您尝尝。”
苏清远脸上忽然如火，偏生萧怀谨还嬉笑揶揄他，捻起一块，抖着眉头道：“要……尝尝吗？”
苏清远抬了抬眸子，小瞪了萧怀谨一眼，哼哼唧唧地接过他手里的那块地瓜干。这地瓜干香甜有嚼劲，新鲜得很。
“好吃吗？”
苏清远咽下，“嗯，很甜，就是吃得腮帮子有些疼。”
“是吗？腮帮子疼？”
不是啊，我真嚼着腮帮子疼。诶，你这什么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我真……
苏清远忽然想起前几次夜里吃地瓜，嘴巴都吃肿了，也不见地瓜软糯。霎时间，从耳根红到脖子。
“老板，地瓜干多称些。”萧怀谨转头对苏清远道：“没事，腮帮子疼就一次少吃些，分几次吃。”
苏清远眼皮子一跳，这话听着也奇奇怪怪。
就在苏清远看着铺子里有新做的糕点时，一个稍高壮的男子进来了。
那人身高八尺，虽是中原人打扮，但总觉得有些违和。
“这个能尝吗？”男子指了指苏清远手边的。
老板笑着点头，用木夹子夹了小半块糕点给他。
男子偏偏要拿里头的，拿了一两块往嘴里塞。
老板有些尴尬，但还是镇定自若问道：“公子觉得如何？”
男子皱了皱眉，朝地上一吐，“呸，这什么玩意儿，又干巴又难吃。”
在场的人未敢出声，老板亦咽了咽口水，“公子不喜欢，不如尝……”
“不尝了，不尝了。”男子把那大袋子糕点甩到地上，“难吃。”
萧怀谨的眉毛皱成‘川’欲上前理论，“这位公子，你不喜欢吃便不喜欢，把人铺子里的东西甩地上，这做法未免有些太鲁莽了。”
男子这才注意到萧怀谨，“呦，模样讨喜，爷喜欢。不若……”男子朝萧怀谨走来。
然还未近身，萧怀谨便一脚把他踢到地上，并踩住了他的脸。
男子连贴着地面，嘴上仍旧逞一时之快，“好模样，爷……”说着还摸了把萧怀谨的鞋面，“爷喜欢。”
萧怀谨嫌恶地踢开了那男子。
男子蹭地一下站起来，“心疼爷了？爷……”
突然又从外头冒出另一个大胡子人，他附在男子耳畔，好似说着什么，男子恍然大惊，临走前不忘看萧怀谨一眼，而后匆匆离开。
老板连连道谢，这场闹剧也就此作罢。最后老板执意要多送些干果给苏清远他们，他们没多推辞收下了。
之后又去别的铺子买了姜糖、麦芽糖等吃的。
辗转耗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街头买了牛、羊肉。
大头的都是萧怀谨拎着，小头的是苏清远那着的。
褚公公站在马车旁四处张望，慌慌张张结果苏大人和皇上手里的东西，“皇上，您可算回来了。这牛、羊肉让御膳房备下就得了，瞧您没回来，奴婢担心得紧。”
“好了，没事，回宫吧。”萧怀谨拍了拍褚公公的肩膀。
马车里，苏清远终于憋不住问道：“皇上觉得那男子有问题？”
“知我者，清远也。”萧怀谨接着道：“他应该是鞑靼或是瓦刺，后进来的那人在他耳边说的不是中原话。看吧，岁宴快了，他们都要来了。”萧怀谨眸子射出道道冷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