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就要谈恋爱》日夜不休

10、尘埃落定

　　屏幕上，顾白435，沈凉416。
　　选修都是A+。
　　很快，老师的电话打来了。
　　“沈凉，你这次考得不错啊，志愿要好好填。”充满赞许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好，谢谢老师。”
　　之前沈凉虽然一直是学校文科年级第一但在市排名是第五左右，没有考过前三，这次是超常发挥了。
　　沈凉那边话音刚落，顾白的手机也响了。
　　“嗯。”
　　沈凉只听顾白回答了这一句就挂断了。
　　沈凉爸妈已经出去回复亲朋好友的问候了，剩下顾白和沈凉在房间里。
　　“怎么样？”沈凉知道顾白考得很好，但不了解理科那边具体情况。
　　“差一分。”
　　“差一分什么？”沈凉更急了。
　　“差一分省状元。”
　　“我草...”看到爸妈进来的沈凉急忙改口，“长莺飞二月天。”
　　沈凉爸妈奇怪的看了沈凉一眼。
　　“爸妈，顾白省第二！”沈凉比看到自己的分数还高兴。
　　沈凉父母心里也很高兴，顾白在他们家这么长时间，一直很听话懂事，比沈凉这个懒鬼勤快多了，两人把顾白当做了干儿子。
　　这两个孩子都不负努力，取到了相应的回报。
　　晚上临睡前顾白给父母发了短信。
　　孤零零的一串数字。
　　很快得到了回复。
　　-考得很好，填志愿你自己决定吧。
　　-嗯。
　　学校以班级为单位组织了填志愿的指导活动。
　　沈凉最后一次坐在教室里，听着讲台上班主任熟悉的声音语调。
　　班主任说完正事后，班级里开始蠢蠢欲动。
　　现在没有人会管他们有没有带手机来学校。
　　老师走了之后，开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拍照。
　　有人拿着手机挨个照，平日里熟或不熟都已不重要。
　　沈凉也带着手机，却只和陈东，周路拍了张合照。
　　照片里三个男孩勾肩搭背，笑得很灿烂。
　　之后他就一直坐着没动，没有人找他合影，显得很清闲。
　　他平时虽然很有礼貌，却和女孩子保持着距离。
　　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回头发现是班长顾翎。
　　顾翎微笑着，举起手里的手机。
　　“我们拍一张怎么样？”
　　此时这样的举动并不突兀，顾翎之前已经和很多人合影了，沈凉的顺序既不靠前也不靠后。
　　沈凉没有拒绝。
　　顾翎拍完立刻去找下一个了。
　　似是有人打了头阵般，之后找沈凉合影的女孩子多了起来。
　　沈凉都没有拒绝，镜头里的笑容也是恰到好处。
　　沈凉等了一会，确定没有人再找他合影，就和程东他们告别离开了。
　　走到顾白教室，门口往里看，发现讲台上老师还在讲话。
　　认识这么久，沈凉一直也没有见过上课时的顾白，这时却等于见到了。
　　那人的神情认真到一丝不苟的地步。
　　他盯着顾白清俊的侧脸出神，了然这人这么优秀的原因。
　　天赋和努力，他都不缺。
　　片刻后，教室里吵闹起来，老师走出教室，顾白也朝他走来。
　　两人往校门口走，路上的人都在拍照，沈凉偏头看着顾白。
　　“我们在学校拍张照吧。”
　　“好。”
　　两人站在高三的教学楼前，沈凉搭着顾白的肩膀，让人帮忙拍了照片。
　　沈凉拿到手机才发现，只有自己看了镜头，顾白却在看着他。
　　但是沈凉也没有麻烦人家再拍，照片里顾白垂着眸，看起来很温柔，多难得。
　　回到家，和大人们几番讨论。
　　两人都报了首都大学。
　　又过了一周，录取结果出来。
　　一个计算机专业，一个法学，都是第一志愿和心仪的专业。
　　一切尘埃落定。
　　沈凉父母问他们假期计划。
　　“我和顾白两个人准备去旅游，地方还没有定呢。”
　　看到父母欲言又止，沈凉急忙补充。
　　“我们解放了，但你们工作都还没结束呢，就我们两去，你们也不要太羡慕。”
　　“你们自己注意安全。”沈父听着，心里感慨身为社畜的辛苦。
　　沈凉跟顾白计划着旅游地点时，收到了同一个聚会邀请。
　　年级群里有人提议，录取大学在一个城市的人一起聚聚，毕竟以后天南海北，一个高中也显得弥足珍贵。
　　于是这个提议得到了很多人支持。
　　顾翎私聊了沈凉。
　　-你也在首都吧，我们班挺多在首都的。我也是。
　　毕竟是省重点高中的重点班，首都的大学又是最好。
　　-嗯。
　　-你去吗？我来统计一下。
　　想到顾白单薄的人际交往，沈凉觉得这是个机会。
　　-去。麻烦你了。
　　-不客气。
　　沈凉转头看顾白，发现顾白也在看信息。
　　“有个聚会，你看到了吗？”
　　“我准备去，你去吗？”他这么说，顾白肯定会去。
　　顾白准备回复不去的手顿住，改成了一个字。
　　郑文龙惊讶的看着对话框里的去，随即把顾白加在了首都名单里。
　　当晚提议的人就做好了人员统计，按照名单把大家拉进了各自的群里。
　　沈凉进群就看到大家在商量地点，时间倒是定了。
　　事情赶早不赶晚，之后所有人肯定有自己的假期计划。
　　越早举办来的人越齐，于是一致同意的把时间定在了明天晚上。
　　地点却开始犯愁，最后赞同去KTV的人最多，地点也定下。
　　第二天晚上，沈凉和顾白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很热闹。
　　奇怪的是，男女之间还是像在学校一样泾渭分明。
　　中间一片是空的。
　　桌上吃的玩的一应俱全，有人已经开唱了。
　　看见沈凉他们进来，包厢安静了一瞬，随即女生那边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
　　一下子来了两个帅哥，还是不同款的。
　　“我们坐那吧。”沈凉指着中间，只有那里还有些位置。
　　“嗨。”顾翎倾身和沈凉打招呼。
　　沈凉微笑。
　　顾白瞥了一眼，转过头。
　　“你和顾白认识啊？”顾翎惊讶地问，好奇地看了顾白一眼，想打个招呼，正式认识一下，却发现顾白直直地看着正前方，没有转过来的意思。
　　“嗯，我们是好朋友。”沈凉笑容扩大，似乎没有发现顾白的不给面子。
　　“你们去点歌吧。”顾翎说完，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
　　沈凉想起自己这趟的目的，转头低声道。
　　“这是我高中班长，要不认识一下？”
　　沈凉说完就去点歌了，忽略心里的异样。
　　“你好，我是顾白。”顾白对着顾翎说了一句。
　　顾翎急忙道：“你好，我是顾翎，和沈凉是同班同学。”
　　“嗯。”顾白点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又沉默下来。
　　“沈凉...”
　　同时开口，说的却都是沈凉。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觉得有什么秘密被对方看破。
　　沈凉点完歌回来，觉得氛围比离开前更尴尬。
　　“沈凉，玩真心话大冒险吗？”陈东在另一边对着沈凉喊。
　　他游戏玩的投入，刚刚发现沈凉。
　　那边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围成一圈，桌上摆着一个转盘和几瓶啤酒。
　　沈凉心想这是个机会，带着顾白过去了。
　　游戏规则是按着顺时针的顺序，每人轮流转动转盘，然后按照转盘上的字行动。
　　如果觉得接受不了规则，也可以选择真心话，对所有人提出的问题据实回答。
　　沈凉他们刚坐下，便有人转到了自饮一杯，算是运气不错。
　　又有转到和旁人喝交杯酒的，大家围观两个男生僵硬的动作，笑得开怀。
　　有人转到没法接受的内容，就选了真心话，被现场的人调戏了个遍。
　　终于轮到沈凉，他看着指针在“任选一个同性吻五秒”悠悠停下，只觉得头大。
　　沈凉抬头扫视，发现在场的男生都尴尬躲闪他的目光，倒是女生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不能找完全不认识的，他膈应，人家也膈应。
　　目光转向陈东，对方惊恐地瞪大眼，沈凉嘴角抽动，心想还是算了。
　　他下不去嘴。
　　于是还剩顾白，他尽量平静的转头看着顾白，不由自主瞄到那人淡粉色嘴唇。
　　可以下嘴，但如果顾白表现出抗拒，他就选真心话吧。
　　但根据沈凉的观察，顾白神情很淡定，没有拒绝的意思。
　　于是，他在或惊恐或兴奋的眼神中站起来。
　　“我选顾白吧。”说完，不等顾白的回答就凑到那人的嘴边，睁着眼睛看着对方，显得很是淡定。
　　五秒像是五个世纪一样漫长，沈凉的心脏疯狂跳动，像是要从单薄的胸膛跳出。
　　五秒还未结束，静默中突然传来一声兴奋的尖叫。
　　众人转头看到一个女生捂着嘴巴，憋得脸颊微红。
　　这一幕让张张觉得自己要阵亡了，顾白居然没有任何抗拒地被另一个帅哥亲了。
　　平时看的漫画场景成真了，她在心里大声感谢玉皇大帝王母娘娘。
　　一吻结束，沈凉重新坐正，视线不敢看向顾白，但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心里却开始怀疑那人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等大家的注意力都移开，沈凉才敢偷偷看向顾白。
　　那人还是像平时一样面无表情，沈凉松口气的同时也有微妙的失落。
　　顾白人坐在那，实际却不知道身在何处，从来逻辑清晰的脑子成了浆糊。
　　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情从沈凉转完转盘时就坐上了世界上最刺激的过山车。
　　只用了几秒就从最低点飙到最高点，最后又脱离了轨道，连带整个人飞出去，一直到到聚会结束。
　　之后，他只能听着沈凉的声音行动，叫他转转盘他就转，叫他喝光一瓶酒，他就喝光。
　　他像是提线木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十一点左右，聚会散场，沈凉和顾白散步回家，夏夜的晚风吹在两人的脸上，很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