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就要谈恋爱》日夜不休

11、我喜欢你

　　十一章我喜欢你
　　十一点对于很多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但两点一线的高中生确实很少会在这个点在大街上闲晃。
　　两人走的很慢，欣赏着少见的夜景。
　　马路上车辆仍是川流不息，霓虹灯的光晕让人眼花。
　　顾白回想刚刚的聚会上沈凉的样子。
　　他唱了一首英文歌和一首日文歌。
　　那人的音色和选的日文歌很贴合。
　　都是略带鼻音的少年音，懒洋洋地，让人想到阳光。
　　那时顾白的余光瞥到别人专注的神情，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
　　“今天的事情，你不要介意。”沈凉有些迟疑地开口。
　　听到沈凉的话，心里的那股烦躁更浓。
　　沈凉低着头，没有等到顾白的回应，于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发现顾白正静静地看着他。
　　他没有办法说出不介意三个字。
　　触到顾白的眼神，沈凉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很有渣男风范。
　　口不择言地，“不然你可以亲回来。”
　　他在说什么屁话，沈凉想撤回这条消息。
　　“真的吗？”
　　顾白少有的反问句。
　　沈凉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的。”
　　他想说假的，可是嘴巴不听使唤。
　　街上的霓虹灯让人神志不清。
　　“那我们先回家吧。”
　　顾白说完就加快了步子，走在前面。
　　沈凉看着顾白背影，几次想要开口又放弃。
　　沈凉的犹豫中两人到家了。
　　开门是一片黑暗，沈凉父母已经睡了。
　　两人轻手轻脚进了卧室。
　　顾白先去了卫生间。
　　沈凉则坐在书桌边，手用力地按着胸口。
　　它又开始了。
　　沈凉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心脏会不会是移植的顾白的。
　　不然为什么每次都不受控制。
　　等顾白从卫生间出来，沈凉逃似的进了卫生间。
　　一如顾白第一次住在他家的那晚。
　　世界好像被谁按了重启键，禁锢的再次流动。
　　角落里一直没有机会被细细观察的东西慢慢显出了端倪。
　　沈凉在卫生间的二十分钟里，不断地忘记这件事，然后又想起。
　　临出门，他努力地深呼吸几次，想要缓解那股莫名其妙的紧张感，但效果不佳。
　　顾白穿着睡衣，坐在桌边，手里还拿着书。
　　微带黄调的灯光打在顾白的身上，显得整个人有着温暖的质地。
　　见沈凉出来，顾白转头看着他。
　　沈凉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很晚了。”已经十二点半了。
　　“嗯。”
　　沈凉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松了口气，又听到他说。
　　“亲完睡吧。”
　　沈凉僵住，只能看到顾白朝他走来，因为背对灯光，整个人显得模糊不清。
　　随即沈凉眼前一暗，沈凉屏住呼吸，一股温热的气息覆在他的嘴角。
　　时间好像静止了。
　　顾白半阖着眼睛，神情温柔，动作却微微用力。
　　沈凉一个不稳往身后倒去。
　　即使他倒了，顾白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顺着沈凉的动作，也跪倒在床上，双手撑在沈凉的身体两侧，专注地亲着。
　　五秒早已过去。
　　顾白没有离开，沈凉也不敢动，只用手抵住顾白的胸口，脸上一片火热。
　　这人报复心也太强了。
　　顾白看着沈凉这副迷糊的样子，腹部产生有一股热流，嘴上更用力。
　　恍惚中，沈凉只觉得有什么抵到了自己，最后嘴唇被抿了一口然后松开。
　　然后顾白去了卫生间。
　　沈凉躺在床上呆住了，刚刚奇怪的触感让他惊呆了。
　　那熟悉的感觉，是他想的那样吗？
　　顾白回来的时候，沈凉还是在愣神，
　　顾白微微偏着头，不想让沈凉注意到他的脸。
　　他的脸现在很红。
　　“很晚了，睡吧。”
　　顾白关了灯，躺下后，听到沈凉说。
　　“刚刚你是......”
　　话虽然没有说完整，但两个人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嗯。”顾白直接承认了。
　　“有欲望才会这样吧。”沈凉又说了一句。
　　“嗯。”
　　“那你是想到什么了？”
　　总不会是对他吧，他们是好朋友。
　　“没什么。”
　　顾白不好意思了，看来心里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这趟聚会没让顾白交到新朋友，却让自己发现这人有心上人了。
　　沈凉心里有些难受，把头蒙进被子，闷声闷气地说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话。
　　“睡觉吧。”
　　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变得这么不高兴。
　　顾白心里难过，只低声道，“晚安。”
　　顾白辗转反侧，犹豫自己要不要搬回家。
　　耳边清浅的呼吸声令他贪恋，因知晓他心意而难受的神情更让他心痛。
　　第二天一早醒来，沈凉神清气爽，好像已经忘了昨晚的事情。
　　他入睡前越是不开心，睡眠质量越是好。
　　想着两人的毕业旅行，沈凉大清早就抱着手机做计划。
　　“过两天我们去哪玩呢，X市怎么样，海景很漂亮，我还没有见过海呢”
　　“好。”和沈凉一起，哪里都可以。
　　旅游结束之后，自己再没有理由赖着不走，那时候再走吧。
　　他们最终把地点确定在了沿海的X市。
　　订酒店的时候，沈凉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两人一间，都住一起这么久了，没有必要分开。
　　顾白更不会有意见。
　　旅途时，沈凉的体力问题开始出现。
　　航班落地，沈凉就开始感到疲惫。
　　飞机坐的他腰酸背痛。
　　沈凉扶着腰，脚步虚浮地跟着顾白走进酒店。
　　前台小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给两人办理了入住手续。
　　两人准备在这里玩个一星期，带的行李很齐全。
　　沈凉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顾白摆放行李。
　　房间里冷气很足，沈凉洗完澡出来有点冷，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眼睛微眯很惬意。
　　顾白任劳任怨的背影让沈凉觉得自己像一个四肢不勤的丈夫。
　　沈凉拿着手机，在搜索栏里输入，总是因为另一个人心跳加快是什么原因？
　　沈凉看着完全一致的答案，缓缓开口。
　　“顾白，你有喜欢的人吗？”
　　“嗯。”
　　沈凉心里的异样让他不想再问下去了，但是又觉得他必须知道。
　　“姑娘叫什么？我们俩认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沈凉语气幽怨。
　　“你认识的。”顾白看了沈凉一眼。
　　“我们都认识的人，顾翎，陈东他们？”
　　顾翎今晚刚认识的，不对还有一个叫张张的姑娘，和顾白一个班的。
　　今晚他亲顾白的时候，她还叫出声了。
　　沈凉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叫张张的女孩。
　　“是张张吗？”
　　张张确实很可爱，沈凉心里酸涩。
　　“不是。”
　　沈凉松口气。
　　“还有你啊。”顾白笑了一下，语气却很认真。
　　“这么说还包括你自己？”沈凉也笑了起来。
　　他想起了希腊神话里爱上自己少年纳西瑟斯，他都不知道顾白也是这么自恋的人。
　　顾白沉默了一瞬，然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沈凉面前，低头看着沈凉。
　　“是你。”
　　“你是认真的吗？”
　　沈凉只觉得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无法思考。
　　“是。”看着他呆住的样子，顾白又笑了。
　　沈凉看着顾白的反常，忍不住垂死挣扎。
　　“是兄弟之间那种喜欢吗？”
　　顾白的回答是俯身吻在他的额头。
　　沈凉睁大了眼睛。
　　“不是。”
　　“可是我们生理性别一样，法律上也不能结婚。”自己后半句的重点是不是歪了。
　　“你会觉得恶心吗？”顾白还是看着他，想起那天他的表现。
　　“恶心？为什么？”沈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古今中外，很多名人是喜欢同性的，亚里士多德，王尔德，莎士比亚，张国荣。”
　　沈凉顿了一下。
　　“虽然我暂时只想起来这么多，但是确实有很多。”
　　“不过为什么喜欢我呢？我长得没你帅，成绩没你好，还那么懒。
　　“在我家的时候，你帮我叠被子，叠衣服，还教我写数学题。”
　　听到顾白问题，沈凉又能思考了，说出的话却不是很聪明。
　　“我不同意你说的。”
　　顾白几乎是下意识地推翻了沈凉的话。
　　“是你长得比我好看，成绩比我好，对我也很好。”
　　顾白靠的更近，“那么，这么好的你，会喜欢我吗？”
　　沈凉看着眼前放大的脸，脑子里乱糟糟地一团，只有一个念头在脑子里狂奔，明明是顾白长得比较好看。
　　顾白没有等到沈凉的回答，慢慢直起身。
　　“我明白了。”
　　沈凉心想，你明白什么了？我还没说呢，顾白的背影过于落寞了，让他的心脏仿佛被谁重击。
　　“你先别走，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
　　沈凉说的很慢，但是很坚决。
　　“如果我说不喜欢，你就马上回去了，然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了对吗？”
　　“嗯。”
　　沈凉设想了那个副场景的自己，也太可怜了，长出一口气道。
　　“那幸亏我喜欢你。”
　　沈凉刚说完就被顾白转身紧紧抱住。
　　“你不要可怜我，我知道让我住在你家也是因为你可怜我。”
　　这样说着的人手上用着十二分的力气紧紧抱住另一个人。
　　“我是可怜我自己。”即使快被勒的不能呼吸，沈凉还是轻抚着这人的背。
　　“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到你的背影就心跳加快到差点认为自己要被诱发心脏病。”
　　沈凉叹了口气。
　　“刚刚你的样子，让我知道，我喜欢你。”
　　身体总是比主人更清楚。
　　刚刚那瞬间，他觉得不管顾白说什么自己都会答应。
　　还有谁会比他更幸运呢，发现自己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正在对他告白。
　　一个不说，一个迟钝，拖到现在。
　　明明一起睡了那么久，却是第一次靠的这么近。
　　他们现在的姿势，顾白几乎是把沈凉按在了胸口。
　　沈凉努力回想着这段被忽视的感情的细枝末节。
　　无数次的心跳过速，奇怪的照顾欲。
　　认识不久，他就让人家住进了自己家。
　　自己可以接受亲他，别人就不行。
　　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是文科生呢，沈凉深深地叹了口气。
　　随即一只手轻轻摸他的头，一下又一下，似乎是在弥补蹉跎的以前。
　　“顾白你还没睡？”沈凉蹭了蹭顾白的胸膛。
　　“没呢。”
　　低低的声音在沈凉耳边响起，气息让沈凉有点痒。
　　“我有一个问题。”
　　“嗯？”
　　“我们是不是有上下的问题？”
　　沈凉想起自己偶尔会刷到一些相关的话题，里面似乎讲了攻受。
　　“你的意思呢？”顾白不是很有所谓。
　　“上面的累吧？”
　　沈凉想要起身去拿手机具体了解一下，却被顾白拉住了，抱得更紧。
　　“明天再看吧。”
　　“嗯。”
　　“那你做上面的。”沈凉立刻做出了决定。
　　“好。”
　　这样的开头，让毕业旅行变成了两人的第一次约会。
　　但是直到旅行结束，沈凉也没有机会具体了解要怎么进行某件事情。
　　回来的两人偶尔忍不住在家里做一些亲昵的行为，虽然最大的程度就是亲亲抱抱，但是 每次沈凉都很紧张。
　　终于熬到开学，两人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
　　某天沈凉被顾翎出去并收到了告白。
　　虽然沈凉拒绝了，但是顾白还是以此为理由在那天晚上把事情做到了最后一步。
　　那天晚上，沈凉只知道自己昏睡过去的时候顾白还没有停。
　　第二天早上，顾白给张张发了一条消息。
　　“谢谢。”
　　张张看着手机里大量的科普资料，露出了功成身退的笑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