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新的选择》Luss

11、第 11 章

　　北爱尔兰郊区的图森农场，几个麻瓜小伙子拖着沉重的步子在积得十分厚实的雪地上走着，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引擎盖冒烟的黑色雪佛兰，在这个白茫茫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扎眼。
　　那几个麻瓜步履艰难地在雪地里走着，每一脚踏下去都会让他们有踩进沼泽地里的错觉，原本驾车出行的他们身上并没有穿厚厚的防雪服，现在正冷地发抖。
　　他们的目的地是距离公路不远的那处农场，满心期盼着能有个好心的农场主借他们打个电话找维修队来。当然，如果能有一杯Hot Toddy就更好了。

　　只不过，这厚厚的积雪跟眼前黑漆漆的农场也让他们怀疑这里是否有人烟，不过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疑惑太久，也就在他们一只脚踏过农场最外围那个标有农场名的木牌时，这几个人的身体全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样。
　　随后这些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行动一致地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步子也比刚才更快了一些。

　　短暂地出现又匆匆离开的麻瓜们，并没有发现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出现的那个爆破声，以及不知道何时站在他们身后的黑发少年。
　　因为给农场施了反幻影移形咒的关系，汤姆的落脚点就在那几个麻瓜刚刚驻足的木牌前，木牌已经很旧了，‘图森农场’这几个字倒还隐约能够看到。
　　他拨出魔杖，不是在霍格沃兹使用的那根二手魔杖，而是他真正的半身，那根紫衫木魔杖。汤姆绕到木牌的背后，有规律地用魔杖尖敲击了三下木牌的背面。

　　如果那几个麻瓜这时候回头，他们一定会惊奇地发现原本黑漆漆的，就好像死掉了一般的农场突然‘活’了过来！
　　地面上、屋顶上、篱笆上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农场最中心的那栋主屋亮堂了起来。嫩芽破土而出，越长越大，越长越粗，郁郁葱葱的枝叶把这个白色的世界装点成了好似绿林一般，这片绕着农场最外围生长的绿林刷刷地无风自动，好像是在欢迎它们的主人回家。

　　他的袖口动了下，一条白色的身影从那里窜了出去，并迅速恢复了原本的大小，纳吉尼扭动着粗大的身躯朝着主屋奔去。
　　汤姆正打算跟上的脚步可疑地停顿了下，因为他听到了那几声若有似无的嘶嘶声。
　　【小羊羔～要吃１０只～不～十五只～】

　　看样子，他真是虐待了他的宠物？
　　嘴角抽搐了下，汤姆目送十二英尺长的大蛇在打开的大门口消失。
　　多亏小巴蒂把他的家养小精灵留在了这里，所以虽然几个月没有住人却依旧被打扫地一尘不染，当然了，这里的家具摆设全都已经换成了巫师界的。
　　汤姆关上房门的同时房间里的壁炉也燃烧了起来，火焰逐渐变成了绿色，一个全身裹着黑袍子的男人走了出来。
　　一股异味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混杂着鲜血与白鲜的味道中隐隐约约还夹杂着一点汗臭味。汤姆最先注意到的是男人怪异的走路姿势，未及多想壁炉的火焰再一次烧了起来。

　　“主人，能再次见到您令我感到激动，您忠诚的仆人这些天里一直在等候您的召唤。”与先前的那人不同，后一步出现的男人虽然依旧能从眉宇间觉察到几分倦容，但不论是精致得体的衣着还是那一头被梳得一丝不苟的铂金色长发，甚至是从这个男人出现开始就弥漫在空气中那股浓郁的玫瑰香都跟那标志性的咏叹调一样，揭示了来者的身份——卢修斯·马尔福。
　　只不过，一股淡淡的，不易察觉的魔药味似乎有那么一些地不合时宜。

　　缓和剂。
　　看来有人已经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汤姆半阖着眼，神情倨傲地站在那里睨视着跪在他脚边的男人。马尔福虔诚而恭敬地弯下了背脊，把自己最脆弱娇嫩的地方展现在他的面前，在他面前扮演一只温驯的小绵羊。
　　真不愧是马尔福，永远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如果他能把这点小聪明用在真正正确的地方就更好了。

　　“起来吧。”
　　没有惩罚，甚至没有言语上的奚落，只是语气淡淡地让他站起来，就像是一位接受仆人行礼的国王一般，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屑。
　　然而汤姆平静的回应比一个钻心咒更令眼前的男人惶恐，如果他的主人惩罚了他那么至少过去的种种就算是翻篇了，他可以凭借着马尔福家族在巫师界的影响力重新获得主人的信任，但是现在……
　　来之前，卢修斯·马尔福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心里建设，还喝下了一瓶能够抵挡钻心咒所带来负面影响的缓和剂，但是他的主人什么都没有做！

　　小巴蒂冷笑地看着眼前的大贵族僵硬的后背，毫不留情地在他精美的月白色巫师袍上留下了一个脏兮兮的脚印，“起开。”
　　汤姆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面前的茶几出现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还有一盘子散发着麦香味与蔬果香的薄饼。
　　即使许久不见，闪闪依旧记得他的口味。

　　汤姆靠在沙发背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下巴微微扬了起来，“说说吧，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他端起红茶喝了一口，看向从刚才起为了照顾他的视线而跪到身前的小巴蒂，至于丧气地站在一旁的马尔福，则悲哀地发现他的主人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三天前，巨人袭击了马尔福庄园。”小巴蒂一想到那时的遭遇依然愤怒，即使他看马尔福不顺眼，但这不影响他对于那些肮脏的东西入侵一个纯血巫师庄园而感到愤怒。“七月份的时候，邓布利多让学校里的那个混血巨人给现在的巨人首领带去了一件礼物——不灭火种。”
　　说到学校里的混血巨人，汤姆率先想到了一个人，“鲁伯·海格。”
　　“是的，就是他！”这会说话的是马尔福，毕竟这事他知道地更清楚，“当时我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份了。”

　　谁都不会去关注一个蠢兮兮的混血巨人的行踪，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是不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把联络人敲定成了那个家伙。等到九月份开学，他们家里的孩子发现那个半巨人不见了写信回家之后，他们再去调查那也已经晚了。
　　马尔福眼神哀怨地偷偷看了眼正在沉思中的汤姆，巨人会这么爽快地倒向邓布利多也是因为他们一点表示都没有，在那之后他们私底下曾试图联络巨人首领，但主人没有命令过来他们也不好擅作主张。

　　“邓布利多命令巨人捣毁你的庄园？”汤姆闻言挑眉道，对他的话并不尽信。
　　“邓布利多应该还不想跟我们开战，这应该是巨人首领自己的意思。”小巴蒂接话道。
　　给巨人带去不灭火种，邓布利多的原意恐怕是希望巨人两不相帮，但是那些贪心而又愚蠢的家伙永远不知道满足，自作聪明地想要展现自己的存在价值以谋求更多的利益，于是袭击食死徒庄园无疑就成了向凤凰社递交地一份绝妙的投名状。

　　也合该是马尔福倒霉，原本纯血家族的庄园是没那么容易被巨人发现的，但马尔福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好在受到袭击的仅仅只是马尔福家过去的祖宅，在卢修斯曾曾祖父那一代的时候因为躲避战乱庄园曾经过一次搬迁。
　　祖宅那里除了一些过去的收藏品跟被尘封的书籍，就只剩下几个负责打扫的家养小精灵而已。可偏偏小巴蒂为了给汤姆寻找时间魔法的相关资料，当天就在那里翻找，当巨人进攻的时候马尔福倒是跑地块，可怜他为了保存下那些珍贵的书籍搞得十分狼狈。

　　当然，狡猾的马尔福也巧妙地利用了这一次的袭击给凤凰社找了不小的麻烦，巨人袭击巫师庄园，而凤凰社的某个成员此前还不远万里地去过一次巨人领地，对于正愁没有理由把邓布利多拉下马的福吉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罪名了。
　　这也是邓布利多这两天不在学校的原因之一，事实上自从汤姆入学之后，他就很少待在学校，总是在疲于收拾各种各样凭空冒出来的烂摊子。

　　“所以，这就是你们让我从学校出来的原因？”
　　他的声音很轻，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不带温度的视线从二人身上扫过。仅仅只是几个巨人，他是否该重新评估他仆人们的能力？
　　“不只是这样，巨人只是一方面。”看来他的主人没有拉拢巨人的意思，小巴蒂识趣地把先前的计划果断地从脑子里剔除，接着道：“另外，卢修斯今天从部里听到了一个消息，摄魂怪们恐怕已经不受魔法部控制了，似乎有什么人在领导他们，阿兹卡班出现了大批囚犯被摄魂怪吸走灵魂的事。”
　　因为阿兹卡班里监禁的，差不多都是一些需要将牢底坐穿的穷凶极恶之徒，所以福吉根本就没准备向外界透露这一点，让他承认摄魂怪不受控制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因为在那之前魔法部可是三令五申地表示摄魂怪全都在魔法部的控制之下。

　　“主人！那些……”
　　抬手示意小巴蒂不必再说了，汤姆明白他的意思，这事还真的非他不可，而且也的确无法拒绝。先不谈那些被关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是否是他的仆人，那些人至少忠于他。
　　就像是邓布利多总是为那些自大的蠢狮子补救一样，他也必须替未来的自己收拾烂摊子，这么想还真是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