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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季珥雍娜 ...

  •   按照经文,夏至日是独一神分开秩序与混沌的日子,万物从秩序和混沌被分割的地方诞生,这是万物的生日,属于整个夏季最为神圣的时节,教会从早到晚都会进行弥散,而在塞萨,它还是属于狂欢节和庆典的日子。人们会在这一天举行品酒会,各家各户拿出自己的秘藏摆在街道上,供参加夜市的客人享用,评出口感和风味最佳的一桶,运到王庭的大平台上去,献给统治者品尝。这是相当高的荣耀,许多贵族也会在其中暗自角力,而对于普通的平民百姓来说,则是大饱口福,纵情歌舞的晚会。
      贵族们也当然是有活动的,但不会跟乱糟糟的人群混在一起就是了。依照传统,这一天王庭会举办盛大的晚会,包含下午的社交时间、晚餐、舞会,诸如此类的。当然这些活动都少不了精美的食物,宫廷里的御厨花费了一整年的心思准备这些大餐,就连它们的外形都是一种艺术品;至于美酒,人们在这种宴席上饮用的,只会是从伯尔明切斯特进口的精灵窖藏,还要分成数种,依照食物的不同口味分着呈给宾客。
      自然这么盛大的节日会使整个塞萨举国欢腾,而今年国王特地命令炼金术师们按照东方进口的配方调制绚丽的烟火,在夜市最热闹的时候于王庭的大平台燃放,让所有他的子民们都能看见这异国情调的表演。贵族小姐们在茶会的时候就在悄悄讨论,平民的孩子们跑遍大街小巷叨咕着烟火,用各种各样的发音。
      但对于季珥雍娜来说,有没有什么烟花都不能改变她糟糕的心境。昂热国内的局势已经走进了白热化的阶段,季尔格什只差没有直接和叔叔抗争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的价值自然更高,一举成为了宫廷里不能见人的红人,人们都心照不宣地知道她的存在,但又刻意不暴露出来。所以来参加晚宴的人都往往会对着她意味深长地微笑一下,季珥雍娜只能硬着头皮报以同样看上去意味深长的笑容。每进来一个贵族,她的表妹阿波妮就会用手帕盖住自己的嘴巴,小声告诉她此人的家族和教名。阿波妮的双胞胎兄弟奥尔茹则是坐在她的另一旁,眼神躲避着她,无需多言就知道奥尔茹并不太喜欢她这个表姐,但只要舅舅一声令下,就能把他们两个硬是凑在一起。
      季珥雍娜也不太喜欢奥尔茹,同样非常头大舅舅安插来的小密探,精明谨慎的阿波妮。她太过周到,到了让人挑不出错误的地步,也正因为这种与年龄不符合的周到,让季珥雍娜完全无法对她产生一丝一毫的信任。
      只要这对双胞胎一直粘着她,就没有年轻的贵族会向她搭话,这大概也是舅舅的安排,生怕她和封臣们接触太多乱了什么计划;不过也正好不需要她对那些人虚伪以蛇了。
      季珥雍娜和双胞胎一直礼貌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恰到好处的礼貌笑容,不会让人感觉到他们其实貌合神离,外加无聊透顶,好不容易各地的封臣渐渐到齐了,却又听见传令的仆人用塞萨语呼号道:“巫师议会的来客到——————!”
      季珥雍娜挺直了本就正襟危坐的身子,阿波妮则垂下了视线。她是个非常虔诚的女孩,就季珥雍娜的判断,她也很迷信,不过,阿波妮的良好教养不会让她随意多嘴的。倒是奥尔茹也展现出了兴趣,这就和他一贯表现出的顺从不太一样了,反而稍微有些逾越了他的第二性别带来的品德要求。季珥雍娜将注意力转回到巫师身上,能来这里参加晚宴的应当都是在议会里有地位的人物,他们都佩戴着象征大巫师身份的绥带,以及代表各自所属界域的胸针,这些装饰了珠宝和金属拉丝的胸针可比她在琨斯汀身上看见的要精致多了。季珥雍娜对自己还能去议会已经渐渐不抱希望,这种认命却并不妨碍她毫不掩饰地注视着他们,试图想象自己也有一天能和他们一样使用这些象征法力的东西。
      不过其他人的关注点和她不大一样。人们都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精灵巫师们,又不是敢特别明显地展现出好奇。就算是贵族,他们平时也不怎么能看见精灵,这些尖耳朵的高挑家伙们都躲在伯尔明切斯特的森林,或者穆特姆的地下洞穴里面;然而精灵比人类有更多的机会觉醒,且对魔法的态度和人类非常不同,因此在议会里的大法师有超过一半都是精灵:实际上大部分贵族能看见的精灵就是议会委派到各国王庭担任议会代表的首席巫师们。
      季珥雍娜能认出他们中的大部分,琨斯汀曾经给她讲解过议会的成员和结构。她想跟这些大巫师们说说话,就算是打个招呼也好,以她的身份,这是全然没有问题的,但理智告诉她最好不要这么做,所以季珥雍娜服从了自己的理性。
      最后一名进入宴会厅的巫师吸引了比其他人更多的目光,不过修养良好的人们也很快就神色如常,仿佛刚刚那一瞬间没有盯着他看似的,季珥雍娜此时感觉到塞萨和昂热的明显差距,从贵族的礼仪修养上来看显然是塞萨更胜一筹。进来的那名巫师也是个精灵,身高在精灵男性中算是平均水平,比人类都要高一些,身材匀称,至少在袍子下面没有显得像是一根木棍或者一颗肉球;他的面孔和他的同族们一样轮廓分明。但他的脸上被刺了一片非常巨大的图案,覆盖了整个鼻梁,到面颊,然后到下巴,只是露出了五官的位置。他把长发梳开,露出了额头,额头上也有同样的纹身,是精灵文字,季珥雍娜认识精灵那装饰性很强的文字,她辨认出那是流放者的意思。这样大面积的纹身直接破坏了精灵没什么攻击性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有点吓人,再加上冥河赐福的气息,更加让人退避三舍。
      季珥雍娜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是塔拉斯,她第一次听琨斯汀谈到这名精灵的时候就很好奇,塔拉斯持有和她一样的冥河赐福,而且身份也很奇怪,这令他显得与众不同。琨斯汀用他来举例议会独特的性质:即使是违反了世俗法律,只要是能成为正式议会成员的巫师,都可以在议会得到庇护,成就得到其他巫师的承认;不过这庇护并不能赦免他在某地犯下的某个罪责。
      “罪责是无法和功绩相抵,应该作为独立的二者看待。”琨斯汀这么说。季珥雍娜深以为然,这给她了更多的,对议会的向往。她曾经问过琨斯汀塔拉斯的事迹,但都被老师以那是别人的个人隐私为由拒绝了,而且她能敏锐地感觉到琨斯汀忌讳提到塔拉斯,便识趣地不再追问。
      她的视线在塔拉斯身上停留的时间超过了礼貌所允许的范围,即便大部分时间是在双眼放空地出神。塔拉斯觉察到了季珥雍娜的凝视,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学徒恍然反应过来,将双眼稍微与塔拉斯的视线错开,以此回应大巫师关于礼节问题的提示:一名女继承人这么做,可以说是相当失职。
      之后的宴席就一如既往的无聊。她几乎没有机会跟任何人说话,阿波妮和奥尔茹一直拉着她,像是在维护她一般。季珥雍娜其实挺感激阿波妮的无微不至,不论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这种有些母性的关怀都能像是麻醉剂一样稍微安抚着她紧绷的神经——又在同时提醒季珥雍娜必须紧绷着神经警惕阿波妮。奥尔茹虽然有时候会把不满挂在脸上,但至少真诚的多,对付起来便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
      在冗长的各种礼节与享用过剩的食物之后,舅舅站起来拍手邀请所有与会者到大平台上欣赏烟火。塞萨的王庭是用石头建成的,当年这么建造的目的是防御进攻。如今它已经处于塞萨的腹地,对于军事防御的需求变得没那么强,反而要为王室和国家进行一些仪式。在历代统治者的授意下,工匠们用木材或石头加盖的方式渐渐在城堡原本的基础上改建出了其他的功能。大平台是君主发表演讲、阅兵,或者举行其他王室活动使用的,被加在城堡的城墙外侧,随时可以出于军事用途进行拆卸,但平时都是一直悬挂在那里的。去年塞萨的农获颇丰,前些年自外国引入的农作物大获成功,为了向独一神对塞萨的厚爱表达感激,舅舅下令命人缝制了许多麻布,在上面染上教会的圣印,然后悬挂在城堡外墙上,甚至挂在大平台上,将城堡面向城市的那一面做成了献给独一神的神圣之城,然后在外面夜市狂欢的高潮中点燃所有的烟花,与民同庆。按照舅舅的设想,那华美的场景想必会令所有眼见这一幕的人终生难忘。
      人们随着舅舅鱼贯而出,奥尔茹衣角的蕾丝卡进了椅子的一个雕花里面,他又不能直接站起来把衣服扯坏,只好急急忙忙地想要把布料抽出来,却把更多的部分弄了进去。季珥雍娜无言地从另一侧帮他把蕾丝取了出来,结果换来奥尔如有一些气急败坏的瞪视。
      “他不太喜欢有蕾丝花边的衣服。”阿波妮轻声说。
      奥尔茹听见了,耳朵尖飞过一丝鲜红:“别乱说!”
      季珥雍娜只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走吧,我们已经落在最后面了。”
      有了这么一出小插曲,自然他们也没有站在最靠前面的好位置了。舅舅没有站在大平台上,而是走到了城堡另一节城墙上,那里会让他比其他人都高出一截来,好让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们的君主。季珥雍娜和两个表亲则是被挤在城墙和大平台连接的地方,她低头看了一眼平台,木质的结构上面铺了一层用来向封臣和其他宾客炫耀财力的羊毛地毯。
      舅舅提高了声音向等待观看烟花的人们祝福,而大家都眼巴巴地想看炼金术师们点燃那些会蹿上天的彩色东西。季珥雍娜所在的位置看不见舅舅,也看不见平台下面的民众,只能通过经验判断,如果她在前排的位置上望出去,城堡下面肯定也是挤满了人。她比奥尔茹和阿波妮高一些,能看见的东西比双胞胎多不少,但这个位置真的非常尴尬,人群一挡,连点火的炼金术师都看不到。人群充满了嗡嗡的窃窃私语声,往烟花的方向又走了一些。季珥雍娜感觉这儿站了这么多人实在是有点太拥挤,就用手拉住了阿波妮和奥尔茹,免得走散。双胞胎愣了一下,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抓紧了她的手。
      突然间有个女人高声尖叫起来,声音实在是太过高亢变调,季珥雍娜完全没有听懂她用塞萨语喊了什么东西。人群顿时开始沸腾,跟随着一声闷闷的啪呲声和别的什么奇怪声音炸开了锅。许多人都在喊着,这下倒是彻底无法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烟花的声音没有响起来,不过平台下面的民众也跟着一片嘈杂,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季珥雍娜一时间还以为是有什么人乘夏至日的庆典袭击国王,正在思索如何搞清楚现状的时候,她面前的人群就开始往她这个方向涌了过来。奥尔茹和阿波妮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本能地攥紧了她的手,两人的手心都出了汗,季珥雍娜怕三人松开对方,赶紧把他们死死扯住。这么多的人要是都想同时从这几个城垛上的小通道离开平台,那还得了,尤其是他们三个正站在这通道的入口上,肯定会被挤得身不由己,要是被人卷到脚下说不定还会死在这里。季珥雍娜没时间再发呆了,好几个人已经从他们身边挤了过去,眼看着大团的人群要涌过来,她赶紧带着双胞胎跑进了城堡里。仆人们在城堡里面到处乱窜,看来是从哪里看到了平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都喊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光是听他们的大喊大叫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候从他们背后小通道里冲进城堡的人更加多了,还有各种各样的喊声从背后传来,就算不明就里也能吓出一身冷汗。最冷静的阿波妮这下子也没了主见,奥尔茹更是用力拽着她。季珥雍娜怕他们两人在到处乱跑的仆人和贵族中被撞倒,赶紧扯着他们往内廷里面走。
      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而阿波妮穿着丝绒的小高跟鞋,细细的鞋跟实在跑不快,而且一向受到宠爱的双胞胎本就不如她这个当了多年私家学徒的α力气大、速度快。季珥雍娜只能把他们护在身前,小心地沿着一些人稍微没那么多的地方继续走,但却不知道跑到哪里才是安全的。一个女仆大喊着从他们身前跑过去,差点撞到了奥尔茹,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旁边就是塞萨尊贵的小王子:“着火啦!着火啦!有强盗和匪徒!着火了!”
      她这一嗓子让更多的人着了慌,场面顿时更加混乱,不知道从哪里又蹿出来一群人,撞在季珥雍娜他们的身上,把他们挤到了墙边,季珥雍娜无法抗衡这么多人同时冲过来的力量,只好拉紧双胞胎,希望他们没事,等这团人过去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左边肩膀在混乱中扭伤了,而且背后非常疼痛。奥尔茹紧张又恐惧地看着她,绿色的眼睛里满是不知所措,但看起来还好,季珥雍娜赶紧看了看右手抓着的阿波妮。她感觉到阿波妮被撞到墙上后松开了她,所以一直狠狠地揪着阿波妮的手和袖子,就算在表妹的手上抓破袖子抠出痕迹了也敢松开,这也是对的,因为阿波妮被石墙撞到了头,人群离开后就失去了支撑,软绵绵地掉在地上。她浓密的金发间有一丝血迹,很可能晕过去了。
      城堡里充满了混乱的喊声。季珥雍娜不太认为有强盗会攻打塞萨都城的城堡,反而是单纯失火的可能性更大,尤其是今天要燃放可燃物,外面又铺满了麻布、羊毛、木头,仆人们看见了火情,在慌乱之下越传越离谱,反而加剧了人群的恐惧,使得场面更加不可收拾。
      奥尔茹看见阿波妮的惨状,吓得面色苍白,赶紧和季珥雍娜一起扶着自己的姐妹,求助性地看着她,这时候他看上去格外像是个孩子,让离家多年的公主想起父亲过世时的自己。
      “应该是着火了。本来可以去内廷,中间和这里隔着水廊;但现在人太多,走那么远怕是出什么问题。”季珥雍娜把阿波妮的一边胳膊架在身上,然后拍了拍奥尔茹的肩膀,又拉着他。
      “父亲的陈列室在这附近,那里有窗,墙很厚,可以关门,火应该烧不到。我们去那儿?”奥尔茹稍微冷静下来,迅速说道。
      季珥雍娜赶紧表示同意,背上阿波妮,然后让奥尔茹拉着她去了陈列室。陈列室在一条走廊的尽头,还有一道小门在外面,没有上锁。陈列室的位置非常偏僻,周围也没有什么功能性很强的房间,知道这里的来客也不是很多,目前跑到这里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奥尔茹穿过小门后,试着推了推陈列室沉重的大门,它是开着的,应该是前不久,舅舅给客人们展示了自己骄傲的收藏品,还没有来得及关上门,或者仆人打开了它又忘记锁了。年轻的王子撑着门,让他的表姐背着自己的姐妹走了进去。
      陈列室里没有椅子,但并不杂乱。奥尔茹走到外面去掩上小门,然后合上大门,因为没有钥匙,所以都不能彻底关上,但能和上门这样也已经是极限了,毕竟它看上去就像锁了一样。同时,季珥雍娜扯下了一条刺绣挂毯铺在地上,然后将阿波妮放在了上面,替她检查伤口。
      万幸的是,阿波妮的颅骨没有骨折或者凹陷,只是头皮被撞破了,看上去不是特别严重。季珥雍娜担心她颅骨下面的内脏受到什么伤害,可是她也没有带什么法器之类的东西为阿波妮检查,只能不管表妹到底伤势如何,先用苍翠庭的法术处理一下再说。这种治疗小伤的简单法术不需要什么器具,保险起见季珥雍娜还是用高等语念了几个字引导苍翠庭来的生命活力。
      奥尔茹看见她用巫术治疗阿波妮,但是没有说任何一个多余的字,只是靠在一旁,看来刚刚的经历还是让他惊魂未定;不用说他了,就连四处颠沛流离的季珥雍娜都在人群开始骚动的时候不知所措了好一阵子。她又安抚地拍了拍奥尔茹,更加细致的事情她也做不来,只有阿波妮那样周到的小姑娘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什么话。
      “谢谢你,姐姐。”奥尔茹轻声叹了一口气说,“我为之前对你的没礼貌而道歉。”
      “都这种时候了还说什么礼貌。”季珥雍娜听他这么说,倒也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倒不如告诉我这件陈列室里面的结构,我还没来过,要是真有什么比失火还糟糕的情况也好有个应对。”
      听到她这么说,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的奥尔茹又紧张起来,赶紧坐直了身体:“有的。这里有个给擦玻璃和武器的仆人用的小房间,有个暗门通往这间房,还有一扇暗门通往外面,但假如你从小房间离开陈列室,也不会越过我们刚刚穿过的那道小门——不管怎么样,离开陈列室都要通过小门才行。”
      许多城堡里都有这种用途的房间。季珥雍娜看奥尔茹担惊受怕的样子,便随意扯了一个话题让他稍微好受些,如果真的有人来犯,他这样绷着反而要出问题:“听起来你很了解,但这儿不像是随便开放的地方?”
      “呵……小时候我跟阿波妮经常在城堡里到处跑,父亲都不知道我们早就把这里当做秘密空间了。”奥尔茹笑了几声,比平时多了些真诚。
      “看不出来。”季珥雍娜假装认真打量了他一会儿,奥尔茹瞪了她一眼,但没什么敌意。
      “那你在昂热呢?我们不是还有个表哥吗。”
      “噢。你说季尔格什……我跟他不是很亲。以前还在若望堡我们就不怎么一起玩,可能是年龄差距吧;到了昂热以后,我叔叔不喜欢叽叽喳喳的小孩到处在城堡里乱跑,也没什么这种机会。”
      奥尔茹有一丝假惺惺的不好意思,还有一种刚刚生出来的亲昵:“戳到你的痛处了吗?”
      “真要这么容易给你戳到痛处,那我就要天天因为有人戳我的痛处而以泪洗面了。”
      虽然季珥雍娜的俏皮话说的非常蹩脚,奥尔茹还是真心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因为疲惫而沙哑,等他停下来,眼角都渗出了眼泪,咳嗽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季珥雍娜,要是你是我们的姐姐就好了。芙拉诺只会让我们注意自己的言行。”
      “她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从小就被那样要求了吧。不像我这样是正常的。”
      季珥雍娜的话提醒了奥尔茹,他们一时间无话,就这样静静地过了几个小时。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和下一章是同一个章节,但是拆开来发……我写东西一章短不了,2000字完全说不清楚这一章应该讲的事情。但好像JJ上每个章节都不是很长?所以切分一下,读起来没那么累吧。
    因此过会儿会把下一章发上来。因为是中间分割,这两章衔接会很紧密,不像之前的有时间断层。
    之前写的时候非常烦躁,因为好像琨斯汀太抢戏,塔拉斯又出乎意料地难写,但是写琨斯汀无法表达出我想写的主题。
    所以第四章被推倒了以季珥雍娜视觉重写。
    然后调整了大纲。
    希望文章整体的逻辑顺序不会因此混乱,如果有bug欢迎指出,设定上和剧情上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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