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是学长》丙已

2、“嫁”人了

　　“啧，醒了。”站在床榻边的老嬷嬷脸色不善，看向他的眼里又添了一分轻蔑。

　　“赶紧，把送来的衣物穿戴好，一会儿轿辇来接你。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是男儿，不是嫁做人妇。李家抬举，给你样样备齐。不可反抗，你过去伺候那傻子倒也不憾。”

　　吕霖霖愣住，不知老嬷嬷在念些什么，身体被她摆弄，脑海还是刚刚在水球里窒息的感受。

　　不多时，老嬷嬷给他束发，动作柔和，映在铜镜里的面色也软了下去。不如刚才般语气凌冽:

　　“小姐死了，虽因你而起，左右你是他的骨肉。你少时我用鞭竹抽你，心里为小姐不平。小姐欢喜那伪君子，情爱入骨，相思不及，得知早拥妻室，妾满楼阁。你去问父亲，使得她愈加爱而不得，当夜服毒离去。”

　　吕霖霖在铜镜中看见老嬷嬷抚去泪珠，心想:那男人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老嬷嬷继续给吕霖霖束发，又开始说道:“以后你便是李府的人，做事留个心，小姐自从与那伪君子做了不洁之事，便再不敢回家。日子衰退，我也无俸无禄，请不起夫子为你教辅。你别怪嬷嬷。”说着又啜泣起来。

　　吕霖霖看着镜子里附身的这个人，鼻子塌塌的。唯一出色的地方是眼神，眼球似两颗透亮的褐色弹珠，瞳孔的颜色浅得好看。

　　似乎是疲惫久了，眼睑些微水肿，嘴里干涩，唇角起皮。听着刚才嬷嬷的话，这人像是不愿入李府。不过，自己都这副模样怎么有能力抗衡。

　　吕霖霖见发束好。站起身，抱了抱老嬷嬷。双眸静盯着她。他算是明白了，自己不知怎的，就附身到这苦命的人身上，如今还要“嫁”去李府，伺候一个傻子。 难道李府的傻子是断袖？

　　整装待发，吕霖霖踏过腐朽的木门坎儿。两个丫鬟扶着他，上了通红的轿辇。吕霖霖伸长手，掀开帘布，看着门前的老嬷嬷，顿时有些不舍，那离别的感觉让他不禁想起了妈妈。

　　路上的百姓以为是谁人纳妾，都不胜在意。望一眼便自顾自的。

　　吕霖霖头一次坐骄辇，不知是舒服，靠在轿子里睡着了。“请吕公子下轿。”外面的丫鬟再次大声提醒。

　　站在李府门前的众人，全是李家至亲挚友，都以为轿中之人是不愿“嫁”作人妇，才耽搁了如此之久。

　　终于，吕霖霖醒了，一嘴的哈喇子，用丝边袖子抹了抹，出了轿子。

　　众人颜神舒缓，顺了口气。奏乐的队伍重新为喜事庆贺。

　　吕霖霖没有被戴红盖头，只是梳了个发髻。进了李府的正门，被径直送到了房间里。

　　前厅一派欢喜之象，仿佛男风并不是什么龌龊耻辱之事。

　　进入房门。吕霖霖等下人离去，直接躺在了喜被上。

　　屋内尽是亮红的布，装饰得特别喜庆。床头悬挂着两条大红缎绣的图案，是两只互相嬉戏的鸟。床头及四周垂着多层布幔，以便阻挡视线，地上还铺设了地毯。

　　忽门外一阵窃窃私语，声音不近，倒也不远，恰好能听见。他坐起身，想要听得更真切。

　　“嫁过来的人叫什么名？”醇厚的男音里中气十足，不带任何感情。

　　“听说姓吕，名函，字霖霖。我刚在府门外瞧见，差点错了眼，竟如此像那女子。”接话的是女子。

　　吕霖霖听到这番话，心觉奇怪。不过听到名字没变化，心里莫名地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