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是学长》丙已

1、吕霖霖消失了

　　今晚的夏夜风格外大，云不多，月亮黯银的丝光投进屋内。窗户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给屋里降下少许烦热。楼外橙黄的长杆路灯突然亮起来，把本应黑漆漆的小道照得明晃晃。

　　屋里月光和射进的路灯交织着，吕霖霖固执地靠在床边，仿佛他的思绪也被微弱的光搅扰。

　　幼时喜欢的小姐姐还住在隔壁，自己怎么就喜欢学长了！

　　他的心里无限的翻腾，像是要把他吹到浪尖。

　　吕霖霖缓慢地转过逐渐僵硬的身体，侧身面向窗外。双眼无神地盯着，漆黑的空中只剩月亮。“学长，你是怎么看我的？”一想就到了后半夜，忍不住睡着了。

　　“儿子，快起床啦，放假的时间还没到！”吕霖霖骤醒，深吸一口气，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发现自己在课堂上。魔鬼师太一板一眼地讲课，时不时投来几束轻蔑的眼光，像是在告诉你，废人永远是废人，比如吕霖霖。

　　吕霖霖畏畏缩缩的挺直了腰，好在魔鬼师太没注意他。

　　今天是个慎重的日子。尽管吕霖霖昨晚并没有琢磨清楚。但他决定了一件撼动天地的事。对学长李泽年说明一切。

　　李泽年并非梦中情人。相反，性情冷漠，适时暴躁，不喜欢同人接触。吕霖霖似乎察觉不到，只觉得学长修长的手指，厚实的掌心是自己一直想扣在手心里的。

　　下课铃声响起，所有人蜂拥跑去食堂。

　　一边，李泽年在图书馆找书。黝黑的发丝零零散散的耷拉在耳边，凸显出一股慵懒的气息。黑色的校服把李泽年衬得格外的严肃。

　　头一次，吕霖霖紧张得脑壳发抽，手也不住地多甩了几下。呼吸的频率叫他承受不住。吕霖霖鼓励自己，飞奔跑向图书馆。

　　图书馆里只有他奔跑完激动的心跳。映入眼帘的那抹身影，挺拔，壮硕。

　　吕霖霖的眼眸瞬间柔和，脚下发不了力，竟被自己吓得软脚。势气早已不像刚才那样旺盛。

　　吕霖霖来到李泽年身边站定，麻利地伸手拍了拍学长，另一只手则拿出兜里写妥的信。递给书架前的李泽年。

　　信在吕霖霖的手中上下抖个不停，好在他并没有用那种粉嫩的信封。

　　书架边只有无数的桌椅。 书馆里三三两两的人尽数坐在了附近。

　　李泽年皱眉，瞪着吕霖霖。倒先开口:“我没叫你来，今天动作却快。”带着微微愠怒的语气，抬起的手不是拿信，自顾摆手，示意吕霖霖离开静谧的图书馆。

　　记得高二初，老师嘱咐李泽年给吕霖霖补习。李泽年难搞，脑子却聪明，师辈中谁人都喜欢。

　　“学长，我是来跟你谈事的。”说的轻，不过是表露心意。吕霖霖右手拳头随着呼吸频率松弛，左手在裤边又加紧摩挲。脸……红透了。

　　李泽年愈加不耐烦，深黑的眼睛盯着他。吕霖霖望着，心道:他的眼睛好像春风也吹不起涟漪的死水。他是不可能答应我畸形的喜欢。

　　尽管如此，吕霖霖初尝禁果的心充满了希望，期待。渴望自己把学长掰弯的一天。

　　“学长，我喜欢你。”说完，吕霖霖赶忙低头，双手似放松垂着，静静地等待学长的反应。却被飞来的书打中头。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李泽年不再看他，一手插兜，一手仍然找书。恢复最初的安静。

　　霎时，连吕霖霖也没发现。他只感觉到自己像被巨大的水球包裹，呼吸困难，四肢在水球中胡乱扑腾，就是浮不了岸，眼睛睁不开，黑漆漆的，像是什么压着他的眼耳口鼻。听不见，说不出。

　　吕霖霖在图书馆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