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出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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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知，沉香山是苏学士在琼州寄于其弟的，华公子可还记得他那首《沉香山子赋》中是如何说描述这沉香山的吗？”萧知行淡淡地问。
华贺平日里不善背诗词歌赋，此时听萧知行这样问他，他根本想不起来，脸色不由得黑了下来。
“古者以芸为香，以兰为芬，以……为焚，咳咳，其实我也记不全，只是里面有一句‘养幽芳于帨帉。无一往之发烈，有无穷之氤氲’我倒记忆尤深，父皇蹭赐我以沉香，所以对于沉香我略有涉猎。”
“不知宁王殿下所谓何意？”华贺皱眉。
萧知行笑着继续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此沉山香味道不甚浓烈，却会散发出无尽的幽香。琼州沉香以清雅驰名，香韵如莲如梅英。而华公子手上这座沉山香香味浓郁，色泽偏淡，恐怕并不是苏学士的沉香山，甚至连琼州香都不是。”
“你，胡说八道，这明明就是琼州香，宁王殿下，对于沉香，你不可能比琼州商人还要懂吧。”华贺咬牙，无视周围人的微妙眼神。
“这，华公子，你说是就是吧。”萧知行也不与他争辩，反而退后一步，华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嘴角都要气歪了。
此时，南山王走了过来，他应当是听到二人的对话了，所以一来就笑眯眯地夸华贺有心，说这沉香宁神最好，他着人收下，华贺的脸色才变好。
可在座的人都是人精，从南山王只字不提“苏学士沉香山”便推测出估计宁王殿下刚刚说的是真的，这的确是沉香，但不是琼州沉香，华公子被骗了。
可南山王有意掀过这一页，谁也不可能在他的寿辰上捣乱，于是纷纷议论起了王府的花草树木，甚至连王爷家的空气也讨论了一番。
华贺咬牙切齿，对程二道：“去找到那个琼州商，把他给我抓起来。”
程二连忙领命而去，萧知行心情转好，跟着王府下人入了座。
王府宴席已开，台上戏子咿咿呀呀唱着欢乐剧目，底下的人齐声祝贺南山王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南山王兴致颇高，与众人一同饮酒。
酒是好酒，只是萧知行待久了深觉无趣。
时间已快到，萧知行打算与南山王辞行，提前离开。
他还未起身，华贺拿着一个酒坛子来到他的席位上道：“宁王殿下，今日是王爷的寿辰，大家高兴，我们一起敬王爷酒可好？”
他脸色通红，酒气熏天，萧知行猜测他喝了不少酒。
他不动声色后退一步道：“刚刚已经敬过王爷，华公子可自行前去。”
“宁王殿下，你是不是怕了，喝杯酒而已，你居然也能找借口推脱。我现在想与你比骰子，你敢不敢？”华贺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旁人来劝，他一巴掌拍人到一边去。
“华公子，我们王爷还吃着药，没法喝酒。”元生挡在萧知行的面前阻拦他。
“呵呵，你们王爷又不是姑娘，怎么见天的体弱多病？只要宁王说一声怕，我立马替他喝了这坛酒怎么样？”华贺开始胡言乱语，看萧知行的眼神都带着明晃晃的不屑。
那坛酒是王府特意为这次寿辰准备的佳酿，味道绵长醇厚，后颈十足。如果华贺真的喝了那酒的话约莫会直接醉死了。
“恐怕就是我说了你也喝不下这一坛吧。”萧知行瞟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别说就是这一坛就是十坛我也喝的。”华贺见萧知行拿“你在吹牛”的眼神看着他，他一下子来火了。
“你看好吧。”
他抱起酒坛咕咚咕咚大口灌酒，他身边的仆从一直在劝，华贺哪里听得进去。一坛酒很快下了肚，他晕晕乎乎地瘫在座上指着萧知行道：“这一坛我喝完了，你怕不怕？”
萧知行冷哼一声，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不再理面前的酒鬼，行色匆匆欲直接走。
华贺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一把拉住萧知行的胳膊，萧知行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王爷。”元生上前扶住萧知行，萧知行抬头，丹凤眼中一贯的清冷和威压霎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兴奋。
完了，王爷回去了，五月过来了。
李默也看出来了，他们一左一右护在五月的身边，元生小声地道：“别说话，千万别说话，我们现在就走。”
五月闻到了各种各样的香味，面前的席位上一只烤鹅香喷喷油汪汪的，表皮金黄诱人。五月一天没见萧知行，饭都没吃，这会儿看见烤鹅，根本忍不住。
她伸手拿起烤鹅就啃，元生急忙挡住她，距离最近的兵部侍郎目瞪口呆，元生堆着笑解释道：“我们王爷最近喜欢吃烤鹅，尤其是这种外焦里嫩的。”
他话音刚落，五月又撕掉了一只鸡腿，元生急得要死，他对曹国公的大公子道：“这，大夫说多吃肉对王爷身体好，王爷就是太弱了。”
大公子点点头，五月又看中了最远的鱼头，这下李默拉住了她，小声道家中有各种各样的鱼可以吃，现在就不要再逗留了。
五月才刚吃了个半饱，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美味，李默跟元生推着她走。
华贺又拉住她，不知从哪里又抱了一坛酒，“你，你还没跟我比酒，还有，我已经喝了一坛，你快跟大家说刚刚你是怕了。”
五月瞅着眼前这人分外眼熟，她想起来，这是差点打死她的那个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紧盯着华贺，身子微微下压。
元生太熟悉她这个姿势了，每次她这样，那一准是准备攻击。
“汪……唔。”
“阿嚏，阿嚏！”
元生大声打喷嚏，遮盖了五月的狗叫。
五月被捂住了嘴，元急道：“祖宗哎，不是说了不让你叫吗？”
五月用力挣扎，华贺一看不得了这宁王还要打他，这个小弱鸡居然自己撞上来了，轮单打独斗，他绝对能把讨人厌的宁王给打得满地找牙。
他挽起袖子过来，五月一头撞了上去，华贺晕晕乎乎的，只感到胸口有点疼，下面十分凉快。
他低头一看，裤子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而他白色的亵裤完全显露在众人面前。
他酒醒一半，一桌子人忍笑忍得肩膀抖动，华贺怒发冲冠，提着裤子想找罪魁祸首，五月三人早已不见。
他一手捂脸一手往外跑，身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华贺恨极，内心大吼：萧知行，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五月三人跑远了，五月腹痛先去解决一下，她出来就看到两条狗，一黑一白的两条细犬冲五月汪汪叫。
五月可是跟十几条狗打过架的，她一眼就看出这狗还小，压根只会恐吓，根本不敢咬人。
果不其然，她只是汪汪汪吼了三声，声音中的沉着，不屑已经成功地让两条狗闭了嘴。等她气势汹汹地冲到两条狗身边，狗子立刻趴下来露出柔软的肚子。
五月趾高气扬地在两条狗之间走过来走过去，接受两条狗的臣服。
一个半大小子从圆月门后出现，五月不认识他，只听他道：“兄长，你不是怕狗吗？为什么它们见了你还趴下了，对我它们都没有这么听话。”
兄长，那应该是萧知行的弟弟，他是这狗小弟的主人？
五月望向刚收的狗小弟，汪了一声。两条狗马上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汪汪，汪。”
【主子放我们出来吓你，他说你怕狗，如果我们吓得你抱头跑，他会给我们奖励两条鱼。】
说完，三条狗一起流口水。
五月赶紧擦了擦，人的感情太奇怪，这个小子不是萧知行弟弟吗？为什么要吓他？
“你，你在跟它们说什么？”萧良奕惊奇地问。
李默跟元生听到狗叫声，头都大了。
他们两个赶紧跑过来，元生听到萧良奕的话，左思右想猛然道：“小世子，宁王殿下最近对杂耍很感兴趣，他在学习如何训练狗，已经快学好了，所以狗会听从他的指挥。”
“是吗？”萧良奕不相信。
“真的，奴才不敢骗小世子。”元生擦擦头上的汗，萧良奕半信半疑盯着自己的狗跟五月。
“你骗人。”萧良奕突然道，元生悚然一惊，后背已经汗湿了。
“我听说，有人就是可以跟狗，跟鸟对话，兄长，你是不是也是这样？”他兴奋起来，五月歪着头想了想，她的确可以听懂狗叫，但是她又不知道鸟在叫什么。
她没有吭声，萧良奕更加激动了。
“一定是这样，兄长，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他满眼崇拜，然后小心地看看四周，神神秘秘地道，“你放心，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他伸出小指，五月看看自己的手，试探性地伸出手指，萧良奕勾起她的小指，二人拉了勾。
“小世子，太晚了，我们王爷必须要回去了。”元生硬着头皮上前，萧良奕，点头。
元生赶紧带着五月往回走，只听身后萧良奕道：“王兄，明天我去找你，你要等着我啊。”
元生要晕倒了，祖宗哎，这回去之后怎么跟王爷交代。
园中花楹处，一个黑影目睹了所有的一切，他目露疑惑，思考片刻，很快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出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