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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落水 ...

  •   皇后不咸不淡应了他的请安,萧安礼胆子不大,但是看到萧知行他一双眼睛都闪着光,他想跟萧知行玩,但是不敢说,看萧知行要走,他鼓起勇气跟皇后说要去送他。

      皇后对于这个儿子还算宽容,应允了他的要求。

      萧知行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萧安礼紧紧跟在萧知行身后,萧知行放慢脚步,见他实在欢喜,便与萧安礼多说了几句话。

      萧安礼积极回答,把自己在宫里的事都告诉了萧知行,他说夫子严肃,他与萧安平两个人一起学习总会被骂。尤其是萧安平最近被骂得最多,好像是因为芸妃娘娘不开心,他担心母妃,所以课堂上总会走神。

      一路上都是萧安礼在说话,萧知行附和两声,遇到萧安礼的小苦恼也会笑着安慰他。两个人穿过御花园,池边的锦鲤聚集在一处如霞光照射在水面。

      萧安礼拉着萧知行兴冲冲地去看他养的那条锦鲤,萧知行见时间尚早便跟着他一道过去。一条红色锦鲤以石子分开单独养在一边,萧安礼指着锦鲤给萧知行看,萧知行听着萧安礼高兴地谈论红色锦鲤,身后的太监提醒萧知行要去参加南山王大寿,萧知行点头。

      一个晃神间,萧安礼惊叫一声,萧知行下意识去拉他,裂帛声猝然响起,噗通一声萧安礼掉入池中。

      幽深的池水,不停挣扎的身影一一在眼前晃过,萧知行仿佛重新身处在恐怖的水底。拼命挣扎,一呼一吸进来的全是水。

      头要爆炸,肺里像是有把火在烧,血肉一片片撕裂的疼痛生不如死。眼前一片漆黑,四周一片静寂,意识越来越模糊。

      “二皇子,快,快救人。”

      太监急促的声音唤醒了萧知行,萧知行猛然回神,两手紧握,手心里全是汗。

      萧安礼已经被侍卫救了上来,躺在毫无声息。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现出太监元忠的身影,苍白到发青的脸,肿胀的身体,紧闭的双眼没有呼吸。

      他拉开一旁的侍卫,跪在萧安礼的身边一下一下按压他的胸口,给他渡气。一炷香后,萧安礼嘴里吐水,剧烈的咳嗽。

      “好了,好了,二皇子醒过来了。”

      太监喜极而泣,萧知行瘫坐在地上,萧安礼睁眼虚弱地叫了一声皇兄,萧知行笑了一下,透过他似乎看到另外一个人:“没事了,没事了。”

      萧安礼落水的事惊动了皇后跟皇上,萧知行一直在一旁陪着,看皇上大步流星走过来,紧张地询问御医萧安礼的情况。

      淑嫔在一旁默默垂泪,皇后与皇上一起听御医的回复,殿里太监宫女来来回回,忙忙碌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好端端的,二皇子怎么会落水?有没有派人去查探?”皇上问皇后,皇后看了一眼萧知行,“二皇子是跟着宁王在御花园出事的,宁王当时在场,皇上可问问宁王。”

      皇上一听到“宁王”二字,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萧知行看得清清楚楚,他低头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这件事是儿臣的错,当时安礼一心喂锦鲤,儿臣惦记着南山王的大寿,一时不察,安礼掉进了莲池中。都怪儿臣未能抓住安礼,请父皇责罚。”萧知行拱手,语气满是自责。

      “不怪皇兄,都是儿臣贪玩,父皇要罚就罚我吧。”萧安礼一听萧知行要受罚,立刻爬了起来。

      淑嫔按他下去,他坚持为萧知行辩解。皇上脸色略有缓和,他身边的大太监曹衍不知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皇帝面色不变,让萧知行先去赴宴。

      萧知行低头退下,他看到一队侍卫朝莲池快速走去,前面就是皇帝的心腹侍卫首领。

      恐怕这次萧安礼落入水池不是那么简单,果然是亲生的,一旦出了事,便要查个清清楚楚。

      想当初,他落入水中,元忠为了救他而死,最后的结果居然是他贪玩落水,而元忠还落了个看顾不周的罪名。

      当真可笑。

      他摇头,不知这次又是谁的手笔,太子之位果真是个香饽饽,谁都想要啊。

      他出来皇宫已经快到酉时,元生跟李默都快等急了,萧知行带着画卷和玉瓶到了南山王府。门口已经停了十几辆高头大马,装饰华丽的香车,南山王虽然现在只任闲职,但他毕竟是皇上唯一的兄弟,在大钦朝也是独一份。

      刚进门口就有管家来迎,一看到萧知行,管家满脸笑容,殷勤备至,“宁王爷,您来了,王爷已经等待多时了。”

      萧知行听见这话,唇角含笑。跟着管家到了正堂,南山王正在待客,看到萧知行他放下茶杯,点头道:“宁王殿下来了。”

      “是,王叔大寿,父皇特赐王叔玉瓶一对以贺寿辰。”萧知行递给南山王玉瓶,南山王着人接了。

      “皇上有心了,宁王殿下快坐,我记得你爱喝君山银针,我让人泡了一壶,你尝尝看。”

      身后的丫鬟倒了一杯给萧知行,萧知行喝了一口,茶汤清亮,甘甜醇爽,的确是上好的君山银针:“好茶。”

      “你喜欢就好,我这里有一罐,走时你带着。”南山王抿了一口茶,笑着看他。

      他又是送茶又是嘘寒问暖,萧知行突然觉得手上的画拿不出来了。

      倒是南山王看他瞥向身后的元生,开口问道:“元生手里带的什么?”

      元生没料到南山王居然能记得他一个小小太监的名字,他一行礼道:“这是我们家王爷特意送给南山王爷饿礼物。”

      他嘴这么快,萧知行都来不及阻止,见南山王饶有兴趣,他亲自取出画作道:“画得不好,王叔不要见怪。”

      画上是最常见的老寿星,手里拄着仙杖,一手拿着仙桃,须发皆白,一脸慈祥。

      这幅画平平无奇,笔触,着色都不是最上乘的,可南山王却很喜欢这幅画,还让人好好地收起来,放在柜中。

      萧知行松了一口气,南山王还要去迎其他人,让萧知行去看看王妃与萧良奕。

      萧知行如他所言去到了里院,熟悉的长廊和花园,葡萄架下的藤椅还如十几年前的一样,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倍感亲切。萧知行从进来到现在心情一直都不错,他到了博园,还未进屋就听到萧良奕的声音。

      “娘,好了没有,我想去前面看看兄长有没有来。”

      “马上好了,你瞧瞧你这一头的汗,你找你兄长做什么,他现在是宁王,你说话做事都要小心点。”王妃的声音清婉,带着满满的宠溺。

      “娘,你以前不是说兄长怕狗吗?我正好养了两条狗,我想看看兄长怕不怕。”

      “不要这样,你现在也不小了,不能跟以前一样胡闹。还有,少跟你兄长接触,否则生病了娘可是会看着你吃药的。”

      萧知行推门的手垂了下来,他的笑僵在脸上,苍白的面颊此刻却隐隐泛红,眼底蓄着一抹怒意。
      元生擦擦汗,心中对王妃极其不满。以前因为皇后琴声之子的早夭,宫里渐渐传出大皇子八字硬,克稚儿这种谣言,当时皇上还特意打死了两个宫人,勒令宫人不准再谈论这种话题。怎么王妃作为王爷的娘亲,也会信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门从里面打开,南山王妃与小儿子萧良奕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萧知行,王妃吓了一跳,她面上一阵慌乱,也不知刚刚的话萧知行有没有听到。

      她镇定下来,笑着问:“宁王殿下来了,见过王爷了吗?”

      “请王妃安,刚刚已经见过王叔了,我来请王妃一同出去。”萧知行平静地回话。

      萧良奕双眼透着一股机灵,他指着外面道:“兄长,你带我出去玩吧。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好热闹。”

      萧知行拿开他的手,看着萧良奕道:“小孩子要听娘亲的话,不要生病,所以兄长不能带你出去玩。”

      他说完就转身,王妃涨红了脸,元生紧跟在萧知行身后,知道自家王爷这是心里不舒坦了。

      偏偏他们出去到了正堂就碰到了华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萧知行脸色更差了。

      “哟,宁王殿下,你也来给南山王爷祝寿啊,您这寿礼听说就是一幅自己画的寿星,要我说,你堂堂宁王,这也太寒酸了。如果殿下手上不宽裕,拿我这块玉佩送去给王爷怎么样?”他把玩着腰上的玉佩,嘲讽道。

      那玉水头极好,混无杂色,绝非凡品。

      萧知行淡淡地道:“送礼送的是心意,我只愿王爷长寿万福。这玉佩是很好,华公子是打算送这个吗?”

      “那当然不是,我可是送了王爷一座沉香山,王爷学富五车,这沉香山配王爷再合适不过了。”他说着就让下人把那沉香山摆在了众人面前,那山纹理清晰,栩栩如生,香气扑鼻。

      众人纷纷围上来观看,沉香价值千金,这么一座沉香山不止千金了。

      “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以前苏大学士送给弟弟的,现在我借花献佛送与王爷。”华贺得意洋洋。

      萧知行凑近观察,手指摸了摸,他擦干净手指,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华贺眉头一皱直接道:“你笑什么?”

      “华公子,你从哪里得来这苏大学士的沉香山?”

      “自然是琼州商人手里,怎么,你要买?要我替你引荐吗?”华贺此时还没看出什么不对。

      萧知行摇摇头,只说了一句不用,然后又看了一眼沉香山,眉眼见满是讥笑。

      华贺忍不住了,“宁王殿下,你有话就说,别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萧知行一天忍了两次气,华贺是自己撞上来的,可不要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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