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的狗灵魂互换了》木子晓风

11、鱼干

　　两人就这么决定了。

　　为了让五月尽快熟悉季南风，萧知行决定自己在屋里看书，留季南风跟五月在院中玩耍。

　　如果萧知行在场的话，五月一定会只跟他玩，那样两人就无法熟悉了。

　　果不其然，萧知行刚抬脚，五月后面就跟了过去。

　　萧知行蹲下来对五月道：“我现在有事，北卿是我的好友，他也很喜欢你，让他陪你玩一会儿，好不好？”

　　五月舔舔嘴，爪子扒在萧知行的腿上，萧知行看着五月爪子上的土，嘴角一抽，忍住呵斥它的冲动，他拿出一把瓜子放在五月的盆里。

　　五月看到瓜子从萧知行的腿上下来，她喜欢吃瓜子，所以蹲在盆前面开始吃。她吃瓜子很有一套，能够吐出完整的瓜子皮，只留瓜子仁在嘴里。

　　季南风看了颇为惊奇，更加喜欢五月了。

　　萧知行进去书房看书，五月能够听懂人话，又那么聪明，如果她真的可以学会说话，那下一步就要识字为好。

　　他的书房里没有《三字经》，《千字文》这类启蒙书籍，他动手亲自写了一本，以便将来能够用到。

　　不知道默写了多久，萧知行听到外面五月兴奋的叫声，季南风一直在鼓励它，丫鬟碧荷碧月的笑声传来，外面十分热闹。

　　萧知行一向喜欢静，此时却忍不住想去外面看一看。

　　他搁下笔，走到窗口，看到五月叼着球高兴地跑过来，季南风接过球奖励给了她一条小鱼，她几口咽下小鱼，季南风摸着它的头，笑得一脸满足。

　　五月之前一直对陌生人戒心十足，今天倒是与季南风相处愉快，连头都让他摸了。

　　它就是喜欢撒娇，每次找到什么稀罕的东西就爱叼到人面前来一副求抚摸，求夸奖的样子。

　　他现在虽然不怕五月，但是还是不喜欢跟狗有太多接触，说起来，他还一次都没有摸过狗头。

　　五月高兴坏了，眼前这个人虽然还是陌生人，但是知道他是萧知行的朋友，她就不那么讨厌他了。

　　她每天跟萧知行玩，他总是坐在原地，从不跟她一起去逛园子。

　　这个季南风不一样，他会跟她一起玩球，还会奖励小鱼干，摸她的头。小鱼干香香的，特别好吃。萧知行肯定也会很喜欢的，五月想着他，偷偷藏了一些。

　　她跑累了，季南风还带着她去花园里，坐在凌霄花下面休息。他特意做了一个秋千，五月坐在秋千上一开始还有点怕，但是随着秋千越晃越高，她看得特别远，风也被她甩在了身后，她兴奋地汪汪直叫。

　　叫过之后，喝了碧荷端来的水，她舔了舔碧荷，然后准备跟以前一样等着碧荷给她顺毛。

　　季南风从碧荷手中拿过了梳子，然后给她顺毛。

　　她舒服极了，闭上眼睛摇了摇尾巴。

　　梦里萧知行摸着她的头，喂给她一个桃子，她咬得满是汁水，弄到他的身上，他一点儿也不生气，还拿着她最喜欢的球与她一起转圈圈。

　　阳光暖暖的，空气香香的。

　　萧知行到了花园，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狗极为和谐的画面。

　　天已快黑，他叫了一声五月。

　　五月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看到萧知行就在眼前，她起身飞扑，像梦里一样抱住了他。

　　萧知行仍旧嫌弃，这次却没有躲闪，眼底含了一抹笑意：五月还是最喜欢他，跟之前一点儿没变。

　　用过晚膳后，季南风还有点小激动。

　　几人到了书房，萧知行刚摊开三字经，眼神就变了。

　　季南风一直在注意观察他，此时也看出来了，他叫了一声：“云舒。”

　　“萧知行”歪头看他，双眼水灵灵的，透着一点儿无辜。

　　真正的萧知行跳到了椅子上，爪子指向《三字经》，提醒季南风可以开始教学了。

　　季南风看见萧知行这个样子还挺新奇，尤其是白天的五月可爱又聪明，现在萧知行在里面，狗子的神情举止也都变得跟人一样，他更加想笑。

　　萧知行横了他一眼，可惜狗眼睛实在太大太黑，威慑力减小，季南风只当没看见。

　　他清清嗓子道：“那我们开始吧，五月，我现在是你的夫子，我说一句你重复一句。我们要学习的是如何跟人一样说话。”

　　他话音一落，五月便看向萧知行，她已经知道季南风是来教她说人话的了，但是她怀疑自己不行，她是只狗，能说出人话吗？

　　“汪汪汪。”

　　【萧知行……】

　　萧知行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五月的担心，他安慰她不用担心，只要好好学，一定可以学好。

　　五月聚精会神望向自己的夫子，季南风听到这一人一狗的交流十分有趣，他先是跟五月好好地介绍了一下萧知行，顺带说了一下如果五月学不会说话的后果。

　　当知道自己变成萧知行狗叫会害萧知行没命，五月吓得眼睛瞪大，汪了一声捂住嘴不敢动了。

　　这季南风五月还没学就先把人给吓住了，萧知行甚是无语。

　　季南风一看五月这个样子，忙道：“也没有那么严重，在我们几个面前可以，但是出门在外，你是绝对不能说话，除非你学会了人语，好吗？”

　　五月乖乖地点了点头，季南风还从未见过如此乖觉的“萧知行”，以前都是萧知行压着他，他现在却有种自己翻身当老大的感觉。

　　他甚至还拍了拍五月的头，触及到萧知行危险的眼神，他摸了一下又缩回了手：“学习学习。”

　　五月坐在位子上听季南风给她讲课，他一直重复五月，五月，五月以为他在叫她，汪了一声。

　　季南风桌上有把戒尺，他拿起来轻拍她的头道：“不是叫你，是让你说出五月这两个字，还有说了不能汪汪叫，再犯该受罚了。”

　　五月缩缩脖子，听季南风继续说五月，五月这次不敢应了，对着季南风转眼珠。

　　她试图说“五月”两个字，嘴巴张的很大，但是发不出来五月两个音。季南风特别夸张动嘴，五月摇头示意自己不会。

　　季南风又依次说了萧知行，季南风，元生等人的名字，五月只茫然地看着他，张张嘴发出的还是类似汪呜这类的音。

　　季南风费了一个时辰，五月都没能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他口干舌燥，喝了整整一壶水。萧知行仔细观察五月它似乎能够模仿季南风的嘴型，但是就是无法说出人语来。

　　季南风已经快上火了，毕竟他是第一次当夫子，而这学生也是非常特殊。

　　萧知行推《三字经》给季南风，季南风拿起三字经，边翻边道：“它现在连人名都说不出来，《三字经》它能听懂吗？”

　　萧知行也着急，但是他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个方式不行，只能换一种。

　　季南风见萧知行为了狗子还默写了《三字经》，只好按照他的方法试一下。

　　“五月，你现在听我读一遍三字经，待会儿你就跟我读。”

　　他说完便诵读起了输上的内容，五月一开始听得无精打采，但是慢慢地，那些有韵律的句子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进入了她的脑海，唤醒了她以前的记忆。

　　不，确切地说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季南风读上一句，她脑海里很快出现下一句，不仅如此，这些句子的意思她也立刻懂了。她高兴地叫出来，“汪汪汪。”

　　【我看见了。】

　　“汪汪。”

　　【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你坐在一个人的膝头，那个人摊开一本书教你读，读的就是眼前这本。我还看到你在一个大屋子里，面前有一张桌子，你背诵书籍，有个人在夸你。】

　　五月立刻回答道。

　　萧知行一听，陷入沉思，他忽略五月提到的两个人，只分析出五月现在也有了他的记忆，是不是说明，现在念给她听《三字经》是正确的方法，她听时间长了，就会说了？

　　那如果让她学以前他做过的事呢？

　　他现在没有办法告诉季南风，只示意季南风继续读书，季南风如实照做，五月想起来更多的东西。

　　她越来越兴奋，只是呜呜呜地说不出来，最后时间太晚，季南风先回去了。

　　五月似乎知道自己没有做好，她兴奋的心情渐渐平静，见萧知行躺在了罗汉塌上。她转身出去，一会儿功夫过来了。

　　她双手背在后面，笑眯眯地坐在罗汉塌上。

　　萧知行猜测她应该是又藏了什么东西来献宝了，他侧躺着，五月双手立刻捧到了他面前：“汪汪汪。”

　　【小鱼干，特别好吃，你尝一尝。】

　　原来是季南风今天给它做奖励的小鱼干，萧知行想起今天它扑倒季南风扒他的手找小鱼干的模样，颇感意外。本以为它贪吃，没想到它是留给自己的。

　　“汪汪汪。”

　　【不脏，不会拉肚子，我藏在柜子里的。】

　　五月巴巴地看着他，嘴里还在咽口水。

　　眼前的小鱼干散发着油煎的香气，又香又脆的应该不会很难吃。

　　换作以前萧知行才不会吃这放了许久的小鱼干，但五月每次都这样做，今天还记着他不能吃脏东西，否则会拉肚子的身体情况。

　　它把仅有的小鱼干留给他，那双晶亮的眸子里毫不掩饰的希望让他突然无法狠心拒绝，他叼起一条小鱼干，头一次没有嫌弃五月，东西吃下了肚。

　　五月果然高兴，眼睛更亮了。

　　萧知行也笑了，他把另外一条鱼干推给五月道：“汪汪。”

　　【你也吃。】

　　“汪汪汪。”

　　【不用了，我还有。】

　　？？？

　　萧知行满脸问号，五月乐呵呵地从柜子里捧出十几条小鱼干来到萧知行面前。

　　萧知行：……白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