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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那晚丫丫始终没有找到其哥哥,便有些不高兴的迈着小步回到雪大美人家里面。而咱家在回来的路上便与她分开,迈着优雅的步子,回到了主人的家里。屋中主人还没有睡,瞪着那副没精气神的眼睛在餐桌上又死死的盯着鼠老大的黄心。咦?知道怎么用了?咱家好奇的走了进去,跳到桌子上瞧着主人,希望可以大开眼界,增加一下学识。哪知一刻钟过后,咱家的希毅兄把这黄心往怀里一藏,就大踏步的朝卧室走去,随后里面传来他的呼噜声。看来又是睡去了,哎!真是让咱家无话可说。

      几日过后,已然进入了十一月。四日,第一场雪也开始从天而下,把这修真世界都染成一大片白色。‘奸懒怂逼馋’样样都占据了的主人大人,今日难得抱着咱家走出了房门,打着遛猫的旗号,走进了隔壁雪大美人的院中,准备再用一些肉麻之语把自己的媳妇接回来。刚刚进了院中,就见雪大美人正在一颗没有树叶只有干秃秃树枝的果树上舒服的坐着赏雪,软绵绵的白云也被她当成靠垫来使用,神色及其悠闲。

      悠闲赏雪中的雪大美人此刻穿着一身凡间女子在冬天才穿的羽绒服,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头上的圆筒型的毛线帽更是把乌黑的长发都掩藏了起来,露出那洁白的脖颈,使人不由吞咽口水。这位雪大美人平时只穿曲裾汉服,偶尔穿一下此等衣着,在咱家眼里变得惊艳无比。内心想着:“反差美”这一词汇大概说的就是这吧,实在的太美了。反观主人,不愧是高人,对这等美丽漠然无视,还小声的嘀咕着:‘穿的奇形怪状的,好似一个西方长翅膀的小妖精。简直和飘柳一个样’此类迂腐之词。随后他悄步走到树下,把咱家从他怀里往地面一扔。

      “哎呀,猫怎么跑到这里了?害的我好找”又佯装惊讶的瞧着雪大美人,口气颇有些讨好的意味说道:“雪师侄。好久不见啊”。在树上坐着的雪大美人听到这话,转头瞧了一下主人,吸了吸冻得透红的小鼻子,就调侃道:“好久是多久?我记得五六天前我们还在门口见一面了,你不会认为区区五六天时间就被称好久吧?要是如此,你的语文老师死得也忒早了些。”

      “哦,是,是。的确是不够称之为久。”主人附和着,眼睛却上下左右的四处打量着院子和院子里面的屋子,发现没有师娘踪迹,便开口瞎扯道:“今日本来和猫一起去散步,哪知走到一半这猫就好像得了癔症一样的瞎跑。本来一只猫也无法脱离我的法术,如果我想逮它也只是分分钟钟之事。但不知为何,就在我用法术之时内心忽然升起这只是一只没有修道的普通小猫,用法术之类的东西扑捉是不是有些残忍这慈悲的念头来,便只能跟在猫的后面追它,期望可以在犄角旮旯处可以逮到,如此便一不小心就进了雪师侄的院子了”这瞎话说的,简直就可以当神剧编剧了。而且还造谣咱家得了癔症,也实在可恶之极!

      “哦,是吗?”雪大美人把身子死死的靠在裹着白云的树干上,饶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随后用宛如一位古代小女子一样的口气说道:“既然猫也找到了,那就赶紧走吧!妾身可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呢,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在这里留的时间长了,对我的名声可不好。”

      “啊?”打死主人也没有想到雪大美人竟然会说出这等话来,因此大脑不由的一愣,呆瞧着雪大美人半天没有说话。本来今日是接自家女人回家的,被雪大美人这么一说,好似也没有什么脸待下去了。要是强硬的再待下去,不就成了不知礼义廉耻的淫贼之流的人物了?要是成为那等被人嗤笑的人物,对爱惜高人名声的主人来说可还不如死了算了。因此耷拉着脸面,不高兴的转身离开了。而且糊涂的主人也不懂把谎话说圆,离开时,只是独自离开。以至于本来被当成借口的咱家,就这么被扔到树下。哎!虽然给咱家造谣,但奈何猫心慈悲如慈航,就帮助糊涂主人圆谎吧!踩着雪地,跟在主人后面一起回家。这样也算是主人找到了咱家了。

      回到家中,主人的大脑又不知道那根劲断了,跑到书房废墟上,像狗一样用小爪子在残圭断璧里刨来刨去的。在雪积了三寸厚的时候,主人顶着一头白雪回到了正厅,然后拿着一本破破烂烂已经不知所名的书籍看着。边看边点头,还边自语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孔先生高见啊。‘女子之心宛如海底细针。’中国古代民俗文学高深莫测啊。‘女人就是个谜。’咦?斯图姆这话说的真妙。想那雪紫樱与我从小长大,本就清楚她的个性,今个怎么可能说出那等有教养的话来?想来是不可能的,但又偏偏说了出来。嗳,真是未解之谜!”主人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大脑终于坏掉了?咱家不由叹息。

      整个一上午主人在瞧着这本无名书籍嘀咕着女人的善变,又鄙夷着女人浅薄与混账。临近中午时分,大门忽然被敲响了,风儿跑出去开门,把一位五官好似都挤在一起的男子迎了进来。主人把书扔到了一边,又嘀咕着:“都快到吃饭的时候了,怎么还有人来。难道是想要我请你吃一顿饭不成?”接着正正经经的在桌子上一坐,高人架势一摆,脸露微笑的瞧着来人。

      “先生可是叫希毅?”来人恭恭敬敬的询问着。看来又是一个把咱家主人当成高人的傻子。

      “嗯”主人淡然的回答了一声,高人架势摆的十足。

      “鄙人名叫沁水水鉴。是一名行医修士。”这名字叫的,当真骚味十足。还不如直取中间两字,叫水水了。

      “哦。原来是医修者,幸会,幸会。”主人面无表情的附和着,态度极端的消极。

      “哪里,我本来也是飘柳先生的朋友,对能教导出他这么飘逸的仙人的师傅当然是格外的尊重(好奇)哩。今日能见您一面内心也好一番激动。对了,来此拜访您也是通过飘柳先生介绍而来的。这是他给您写的帖子”

      主人把帖子拿过来瞧了一眼,就见上面只是大大的写了‘飘柳’二字,其它文字一个都无。便漫不经心的扔到桌子上。在此之前,五官集中的水水先生递完帖子就又开口说道:“要说我和飘柳的认识也属于相当巧合的一次偶遇了。如您所知道的,我是一个医修者。医修者嘛,本来是靠悬壶济世来增加体悟,以医心慈悲来明辨天地自然之道,当这些到达极点时便可成仙的。原本这五六百年中在凡间一直为百姓看病,体会生死无常,加上好几次世界大战和饥荒的存在,更是让我模糊的瞧到医仙之道的门槛,如果再为百姓瞧几十年病大概也应该成为仙者。哪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成为了被百姓攻击的对象,他们拿着斧头和木棍把我围起来。给我戴着和白无常一样的帽子,然后压着我在大街上转悠,接着痛骂我是迷信。边骂还边打我的脸。我的脸现在这副模样就是当时留下来的,说来真是可气。当天的晚间,他们就把我压入一个牲口棚里面,留下一个民兵看守。说实话,那时候我被这忽然而来的情况,搞的一下子心都大乱了,内心更是不由的起了怀疑,这就是我几百年来救助的人类?如此,医心慈悲也漂浮了一层灰烬,医仙之道消失在眼前了。”

      “哦,真是可怜”主人异常欣慰的怜悯着对面的水水先生。

      “如果从此仙道无望也的确可怜,但好在当天晚上是飘柳先生把我救了出来的,并对我说:‘要想成仙,必先看清楚人类本性才行。’那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大脑一愣的想着:我就是人类啊,难道我还不了解我?因此使脑袋进入死角,想不出来此话的意思。师傅曾经教育过我,凡是不明的问题,就得低头询问请教。于是我就把这个让人疑惑的问题问了出来,飘柳先生反口又笑道:‘你我都不算完完全全的人类,我们从小生活在修真之界,有很大的一部分本性已经被毁灭,而凡间人类才是实实在在的人类,我们成仙之前必在凡间走一朝的总起原因便是在这!'虽然给详细解释了一下,但当时我也只觉得这话说的好生奇怪。加上那时觉得成仙无望,心灰意冷之下也没有细想,便准备黯然离去,回来随意找个深山渡过剩余的半生便是了。但飘柳先生却把我拉住,然后脸上笑嘻嘻的对我说道:‘想不想成仙了,要是还想成仙,那么就跟我学’然后我就被他拉到一处偏僻的荒林中,把我多年来穿着的道袍给扒了下来,换上来绿色的军装,又把我的头发剃成了平头,平头您知道是什么吧?”

      “知道”主人用‘你觉得我见识浅薄’的表情恶狠狠的说着。

      “抱歉。主要是当时我就不知道平头,顺带着还以为不曾下过凡间的您也不知道平头。”

      “谁说我没有下过凡间的!”主人气恼的敲着桌子,“当年我下凡间可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人物”

      “原来您就是朱亥、侯嬴之一?”水水先生异常崇拜的躬身行礼。

      “不,不,那到不是”主人涨红脸及其尴尬的否认着。却对当年在凡间到底是什么人物闭口不提半句。反而使出看家本领,又转移话题:“刚刚你说飘柳给你换了军服,递了头发,然后呢?”

      水水先生倒是没有像飘柳一样瞎较真,反而随着主人说道:“是这样的,飘柳把我打扮成那样是因为当时的人类都是这个样子,他说这样可以异常迅速的融入里面。说实在的,我那时一天到晚只顾着给人看病,根本就没有留意人类历史进程和发型变化。而真真让我意识到这的,也是飘柳先生给我剪发的那一刻,说起来真是奇特,那时我只觉得一眨眼之间,人类就变了。头发变成短发了,身子也不穿汉服衣衫,而是穿着白色衬衫和中山装了。”

      “时代在进步嘛,大概你也没有注意到辫子时代吧!”主人得意洋洋的说着。好似觉得在这一方面上比眼前人见识宽阔一些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似的。

      “是嘛?不过这等进步实在不敢让人苟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哪能随意剪去。”水水先生软绵绵的反击着,

      “你当时不也让飘柳给剪了”主人嗤鼻的说着,眼睛还有些略带鄙夷。

      “是剪了,但我是被逼的啊,当时飘柳威胁我说不剪头发,就融入不进凡间人类文化圈中,不了解人类,就成不了仙。为了成仙,只能忍痛了。”

      “说的真好,但据我观察,你现在也没有成仙啊”主人的话,话里话外就是:“头发就是剪了,你不是也没有成仙。”

      水水先生故意忽略主人刚刚说出那话的调侃,腼腆的回答道:“成仙之路我已经看见了。只是因为找不到成仙的点,才耽搁了下来。我现在一直在凡间居住就是为了找这个点。这还得感谢飘柳先生呢,当日要不是他亲自教导我在凡间生存下来的本事,现在大概我已经在深山老林中和竹为友,与松为朋,随后在千百年以后化为黄土。”

      主人脸向右转三十六度。眼睛一斜,露出眼白。露出这副蠢模样,大概是嫌他的话扎眼吧!水水先生却没有发现主人怪模样,还兴致勃勃的说道:“当年我们一起换了衣服以后,我们就进入了名为‘红卫军’的队伍,哦,对了,红卫军您知道是什么······抱歉,您应该是知道的,我又把我的思想加入您身上了,当时我们进入了红卫军以后,就在一个领头的青年人物的带领下上山擒虎,下河打龙,凡是那些穿道袍,僧衣,戴眼镜的都在我们打击范围之内,嗯,就像以前他们怎么打我,我们就怎么打那些虎龙。当然,我是一个医心慈悲的医修者,也不好意思对人下重手,因此就有些猥琐的在红卫军背后躲着。可是这样躲着躲着,也出了事了。在一次批斗一个僧人时,被一个小姑娘从人群背后拉了出来,对那些人说:‘他刚刚看见这个迷信流血时,脸上露出同情,他也是和这迷信是一路的”随后那些红卫军的人们就一起攻击我,说来惭愧,我又被戴上谢必安的帽子了。”

      “真妙”主人乐呵呵起来。

      “说来的确是妙,不过也是那一次事件让我知道了如何在凡间生存下来。那时我又一次被压住,心中当然有些愤怒异常,便准备用一些小巧的法术来逃脱,顺便给这些混蛋们一个教训,哪知这个时候飘柳竟然走到我的面前,抓着我的脑袋,脸色涨红,激动万千的对周围人群演讲着:‘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革命事业的犯罪!他对迷信主义者持有同情就是打心底里面也认同迷信。就是一个牛鬼蛇神的跟屁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的资本主义毒瘤。现在我代表广大人民意愿,对其实施正义的审判!’话音刚刚落下来,就拿起一根木棍在我背上狠狠打去,哎呀呀,想想现在还痛呢。那一棍子刚刚下去,一群人就把我围住,一边高度赞扬飘柳先生的政治觉悟高,一边狠狠的打起我来,那些小拳头小腿真是厉害异常。打在身上好似被万顿铅块给压了过去。”

      “最后用了法术逃出来了?”

      “没有,当时我只觉的飘柳先生把我出卖了,心中悲惨不已,再加上当时只顾着抱头圈卧在地上减少伤害,哪里还有用法术的念头。就这样身心摧残下,晕了过去。再一次醒过来后,已经是晚间时分了,他们把我绑在主席台上示众,然后又派了两个人看守着我,飘柳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瞧到我醒来,就呵呵直笑,我心中恼怒他失义,更是痛恨自己当时怎么就听了他的鬼话而遭受这些罪,扭头便用法术把另一个人弄晕。解了绳子就准备离去。但飘柳先生却把我拦了下来,庄重的说道:‘想要成仙,必须了解人类。’我就讥笑他:‘你又在骗我吧?你以为我那么傻?真是混蛋’说实在的,当时和他讲话我都觉得比喝泔水强不到哪里去,脸上的表情肯定不怎么好看。但他明明瞧到我脸上的那种表情,还笑呵呵的说着:‘人类是生活在社会中的人物,但社会却在改变,每一个时段,每一分钟,甚至于每一秒都在无形的改变着,所以人类也会随之改变。而且大多数的人类都在往自己有利的一方改变着,比如白天,如果我上前替你说话,那么现在我大概也在这里绑着了。而现在呢?我因为给你添了一块石头,就一下子获得了认同与尊重。这就是大多数人类的选择,也是最符合人类本性的选择。’这话说的,句句在理。更让当时的我感觉异常惊吓,连脚脖子都软了”水水先生心有余悸的咽了一口唾液,“但就这么让人惊吓到脚脖子软的话却把我给惊醒过来,随后百年中,我遇事便先为自己着想,再替他人着想。直至今日,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医院的院长了呢!虽然这个院长当的怪没有劲的。但现在也的的确确了解了大部分人类。因此只要等待一个可以让我成仙的节点,我便可以成仙了呢。”

      “那要是如此,就恭喜了。”金丹期的主人有些酸溜溜的说着,随后又问道:“你不会认为我教出飘柳这么一个仙,就来此找我问成仙的节点吧?”

      “那到不是,这次来访主要是请你到你们宗门的灵草池中找几味药材,以救治戊戌。本来我在凡间医院中一天到晚救治病人,但三天前飘柳先生给我来信,请我去救一位病人,我才回到告别了四五百年的修真世界。”恭恭敬敬的回答着,显得特真诚。

      “咦?戊戌还能活下来?”主人稀奇起来,“不是说是癌症吗?”

      “不是癌症,只是吃了坏东西”

      “是吃坏肚子了?”

      “差不多”

      “我就说嘛,修者除了寿命到头而死,哪有得病死的。幸亏我压根就不相信飘柳的话,才没有让他耍了。至于戊戌的事————没事,就让戊戌在家里面抗几天吧。好了自然就好了。”主人颇不以为然的回答着,水水先生脸色有些尴尬,挠了几下脸蛋,说道:“本来抗几日也能好了,但被前几日被飘柳先生连骗带吓的,他现在都相信自己得了绝症,平日里只是待在一间没有阳光的小屋子里面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哎,来时见过一面,现在的他脸颊上都是胡茬,面目憔悴的厉害。”

      主人皱眉的瞧着桌子上的咱家,水水先生又说道:“他现在得了心病,老是想着自己快要死了,所以身子骨才一天比一天衰弱下去。飘柳先生看到如此,知道自己闯祸了,才发出帖子让我从凡间赶回来的”

      “要是如此,那么还真的耽误不得,都要什么东西?”主人抬头问着,现在才有了那么一丝为友人着想的意思。

      “东西什么的无所谓,拿一些稀奇别人没有见过的灵草就行,到时候忽悠一下便可以了。他得到就是心病,也得如此治疗”

      “哦,那我去换件衣服去”主人进入卧室把自己那件因为挖废墟而弄脏的衣服换了下去。水水先生在客厅等了一会,伸出脑袋瞧了瞧屋里,发现没有动静。就毫不客气的走到餐厅找到飘柳从凡间带来的糕点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咀嚼的嘴巴把那五官集中的脸都带动的异常可笑。整个一破旧的洋娃娃。当然说的就是那张脸。

      糕点在水水先生皮囊安家之刻,也是主人走出来之时。此刻他穿着平时很少穿的黑衣汉服。这件汉服是曲裾的,领子为暗红色的,上面还用黑色的明线绣着团龙,让人眨眼一瞧,只感觉这衣服充满了一种叫做高贵之气的玩意,主人咳嗽一声,腰板挺得笔直笔直的,随后装模作样的迈着八字步朝门外走去,水水先生瞧到,连忙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前文就说过,主人有个习惯,那就是在陌生人面前装模作样,充当高人。今个穿成这副模样,想来也是为了展现自己高人的姿态才特意穿的吧。就是不知道此刻吃了糕点的水水先生瞧到如此华丽的装束是何表情,嗳嗳,真是挑起人家的好奇心了。咱家立马竖立起尾巴,从桌子上跳了下去,朝两人追去。

      不出咱家所料,水水先生到现在也没有瞧到主人的本质,还如刚刚来时一般的尊敬。不!应该说是比刚刚在家中闲聊时还显得尊敬,只是瞧到那样式高贵的黑色汉服,他就用那张脸露出‘高人就是高人,瞧着姿态多么威武不凡’的意思来,再加上一路走来,迎面而来的修者小辈们瞧到主人都恭恭敬敬的尊称其为‘道师’,这样就更加促使他崇拜主人了。

      从主人的家走到灵草池得三四十公里,他们二人都是修仙者,这点距离当然不在话下,一路上说说笑笑就过去了。但可把咱家给害苦了,咱家只是普通之猫,哪里能跟的上他二人的脚力,因此咱家跟在他们后面一个小时以后,就被甩到天涯海角了。白雪皑皑的树林遍布四周,枯萎的枝桠上挂着无数冰棱。一阵寒风而过,打了一个哈欠的咱家忽然发现一件天大的事情,那就是:咱——家——迷——路——了!

      没错!咱家虽然身为高等种族,但现在也的确迷路了。本来要是搁在平时,咱家这副自带天赋技能的灵鼻立马可以闻着主人那一身臭奶味,随后找到主人,奈何今日下雪,松软的雪把味道都吸收的一干二净。因此咱家迷路,也就显得那么理所当然了。总之,千错万错都不是咱家的错,而是老天的错。今日的这次迷路,究其原因也是老天爷‘发泥’才导致的。回头问一下尾兄,尾兄饶了三圈,回答道:“言之有理”。于是咱心安理得的痛骂贼老天。至于‘发泥’为何意,咱家不会告诉你们滴。反正你们只要知道此词不是一个好的词语就行。

      在痛骂老天之时,咱家这副优秀的大脑也没有随意闲搁着,一直思考如何在这茫茫山林中找出出路。左右思量,觉得咱家一没有GPS导航系统,又无纸张地图可供参考,实在找不到出路。便破罐子破摔开始在山林中随意游荡起来。林子静寂的可怕,一只走兽飞鸟都瞧不到,更不要说些许虫子了。咱家在这寂静的树林中走着,忽而觉得内心寂寥异常,便抬头瞧了一眼高耸的树梢,只见那树梢上的雪静悄悄的掩盖着还没有完全掉落的树叶,好似一位温和的母亲护着自家的孩子一样。内心里面不由的也想起咱家那从没见过的母亲大人,又想到在纸箱里面的猫哥猫姐,不知道此刻它们是不是还团成一团在纸箱里面喊饿,还是已经在纸箱里面死掉了。哎!世事本无常,也许有一个好一点的人类把它们都收养了吧。想着想着,内心不由悲出中来,大声的哭了起来:“喵,喵····”。猫目中的泪花更是簌簌而下,宛如一条小河一般的流到了雪地里,结成一层透明的冰晶。

      这一声哭倒是没有白哭,许久不见的貔貅大哥和一只狗一只猪竟然出现了咱家面前。貔貅大哥从林子的另一处走来就好奇的瞧了咱家一眼,瓮声瓮气的说道:“孤说这声响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猫兄啊”这时咱家忽然见到貔貅大哥,内心中的寂寞之感一下子消减了不少,异常激动的止住泪水,开口就说道:“是咱家,是咱家。貔貅大哥倒是好久没见面了,曾听策鹂说你与一名叫嘲风的先生出去不知去了哪里,内心挂怀的很哩”边说边瞧了一眼旁边的狗与猪,那狗咱家见过一面,是给师娘拉车的玩意,拉车的嘛,都是低贱玩意,无视就行,那猪倒是没见过,只是那副白白嫩嫩又夹杂着粉色的脸上显示出一种和宗主大人颇为相似的神色,使人一见就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咱家心里一琢磨,这不会就是那位嘲风吧?听说嘲风也是龙子之一,身份当然高贵,咱家便友好的对其笑了一下。那猪倒也会做人,微笑的还了咱家一礼。

      “前几日孤的兄弟回来,它平生喜欢去险要的地方,就拉孤去一同探险,孤实在熬不过它,便和它一起去了一趟豕国,今日刚刚回来。路上正走时,就听到你的哭声,孤听得耳熟,心中好奇之下就走过来一瞧。哪知碰到了你,你这是干什么?在这荒山野岭中哭哭啼啼的。”咱家也不好意思说迷路了,便找借口说:“三分雪季悲寂寥,今日是瞧到这等寂寥雪景,不由悲从中来,随即泪水簌簌而下”貔貅大哥是一个粗人,哪里能听懂咱家这等文人骚客的意境,便不耐烦的说道:“不懂你说啥,反正没事吧?”

      “没事”

      “那不就结了,来给你认识一下”貔貅大哥指着那只狗说道:“这是我弟弟,嘲风,”又指着那头威严的猪:“豕国的,名叫汤盎”

      靠,感情那只狗是龙子之一的嘲风,咱家刚刚真是拍错马屁了。嗳!说实在的,咱家内心真不喜欢狗,但看在它有如此之高的身份,就拉动一下猫须,扯动一下猫脸,恭维它一番吧。于是咱家低头有礼的说道:“幸会,幸会,早就听闻龙有九子,各个仪表不凡,今日能一见您的尊容,也实在是咱家的幸运。”哪知这嘲风倒是高傲,鼻子朝天斜看远处树林,就是不理咱家的问候。咱家尴尬了一下,只能发挥从主人哪里学到的技艺,转头对那头肥溜溜的猪说道:“豕国我还听过了,听说你们那里杀人类就如同斩杀鸡子一般,是不是?”

      “咦?你来过我们国家?”肥猪异常惊讶的瞧着咱家,好像去了他们国家是一件了不去的事情一般。咱家不愿造成误会,连忙解释道:“只听耗儿国的鼠秘书说过”

      “耗儿国?鼠秘书?”肥猪嗤笑了一声,“那耗儿国里面的秘书千千万万,你说的是哪一个?”

      “总务大人的秘书”

      “是秘书长还是普普通通的秘书?”它继续发问。

      “那鼠大人高傲异常,想来是秘书长了。不过它就是再高傲也被咱家主人给灭了,哎,现在它在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一颗黄色的心脏了”咱家开口说着,有意无意的瞄了一下那鼻子上天的嘲风狗。而那狗也轻蔑的用狗眼瞧了咱家一眼,嘴巴还发出一阵不知名的冷笑。实在可恶之极。

      “那还真是可怜”猪轻飘飘的为那没有见过面的鼠大人发出了一阵怜惜,随后一脸笑容问咱家:“有没有兴趣游历一下我们的国家?我请你吃全人宴,什么爆炒人背,清炖人排都有,还有人下水也可以涮火锅”咱家顺着它的话想了一下,胃没由来的一阵恶心,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们还真杀人如鸡子啊?”

      “这问题,真是奇怪”那叫汤盎的猪一脸不解,“人在我们国家里面就是食物而已,为什么不能杀?你知道我们为饲养他们,费了多大的心血吗?夏天为了不让他们中暑,还得一个劲的用泉水为其洗澡,冬天为了让他们长膘还得把饲养棚变成地暖,一日三餐还得把餐具洗的干干净净,就怕他们得了病。伺候的跟个祖宗似的。有时候为了快点让他们变得肥壮起来,还得把我们的员工杀几只给他们吃吃。怎么反过来我们吃他们时,你就这表情?”

      听了这话,咱家竟然一时语凝,无言回答。猪兄瞧到咱家这样,便双手抱胸,一副嘚瑟的样子。

      “汤盎是从小不出豕国,一直在自己国度里面待着。因此思维方式与我们有异。只知人类是食物。”貔貅大哥低声在咱家耳边说着,“它这次离开自己的国度也是让吾弟忽悠的,吾弟不喜欢那个国度,加上平时喜欢出游的它知道不管在何处,人类都是异常厉害,因此把它骗出来让它瞧一瞧它们那所谓的食物的强大。”

      “结果如何?”咱家小声问着,眼角瞄了几下在一边嘚瑟的肥猪。

      “不怎么好,吾弟说凡间有飞机大炮,异常厉害。我们就先去了凡间,哪知它到了哪里,好像乞丐发现了一座粮仓那样兴奋,就囫囵吞枣的吃了几个人。结果人类的飞机大炮没有见到。倒是它一直逍遥的在街上游荡着,还嘟囔着‘哎呀,这是谁养的食物,怎么这么有才,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让他们自己把窝打扫干净,自己治疗疾病,自己给自己喂食。这等先进的养殖系统应该引进一下’。你瞧,结果成了这了,所以我们两干脆狠下心来,把它拉来修真世界,让它尝一尝法宝的滋味。”

      “吃的不多!”咱家摇了一下脑袋,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咱家就是凡间出生的,凡间的情况咱家是在了解不过的了,那地方人口密度相当大,缺少一二个人基本上不会引起什么关注。而飞机大炮都在一个名叫军队的特殊群体把持着,所以不在一个地方集中的吃个千八百的根本就不会遇到飞机大炮的轰炸。”

      “原来如此,看来要想让它尝尝飞机大炮的厉害,得应该让它去凡间的城市里面吃几百个人。好,决定了!现在就返回凡间去”貔貅大哥呵呵冷笑,原本憨厚的脸面此刻竟然显得有些阴气森森。咱家打了一个寒颤,觉得此刻的貔貅大哥一点都不是平常的貔貅大哥。心底狡诈如狐,让咱家不由的望而却步,打心底里面远离了它。唉唉,咱家有些后悔刚刚说的话了。

      月从西方升起时,貔貅大哥就与狗和汤盎一起离开了,想来是回到了凡间,准备吃个千八百人类来尝一尝凡间的飞机大炮。而咱家碍于脸面,直到它们消失在咱家眼前,也没有把自家迷路的事说穿。因此现在还在密林中游荡着。哎,寒风吹过,身体就好像成了木头一样了,除了僵硬就是僵硬的没有知觉。

      树林还是寂静的厉害,挂在树枝上无数的晶莹剔透的冰棱散射着月华,不仅显得耀眼又给这荒芜的树林增添了些许华丽。而恰恰又是树上的枝桠被风吹得好像一个疯婆子的头发一样随意的摇摆着,有点偷瞧巫婆时,产生的那种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恐怖。这般情形,简直就是上帝与撒旦同在啊。咱家仔细端详着这副美丽与恐怖并存的景色,又思量着刚刚与猪兄交谈的那一番话,颇让咱家感觉道家之阴阳变化,凡是都有一个正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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