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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第五日,小雯老师今日也起了一个大早。她站起来把自己亮晶晶的家打扫了一边,又拿出钥匙走到对门给戊戌的家打扫干净。此时的戊戌正在阳台上抬头看着天空,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有着七八颗暗淡的星星在打着圆转悠。突然,那几颗星星忽然滑入北方。北方的天空已经被星星堆满了,层层叠叠的累积着,使得闪烁着的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天空的流云也团团的朝那边挤去,风吹拂的方向也是从南至北。戊戌托着下巴看着这一切,觉得这景色真是难看极了。

      厨房中忽然传出几声噼里啪啦的音响,不一会,小雯老师就端着早餐从里面走了出来。戊戌转头看着她移动到饭桌前把早饭放下就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内心更是的觉得在下界生活好累,每日三餐都得吃。在他以前生活的世界里,只有想吃的时候才啪嗒啪嗒的吃几口,不想吃的时候完全可以不吃。那像下界人类,每日三餐还都的按时按点的吃,真是麻烦死了。

      “戊戌老师,吃饭吧!”从餐桌边传来小雯老师清澈的声音,有礼貌的戊戌礼貌的点了点头向餐桌走去。内心却有些烦躁直翻白眼,因为昨天她也是这样自顾自地给他准备早餐的。要是以后每天早晨都来,他岂不是就要被这个女老师给束缚住了,成为早餐的奴隶?他坐下来了吃着小笼包深深的为自己的命运叹息着。

      “那个······其实我不用吃早饭的”早餐过后,老实的戊戌准备好好和小雯老师谈一谈,“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习惯辟谷之道。偶尔不吃饭也没事。所以,就不用您每日这么麻烦的来给我作早饭了。”

      哪知道小雯老师听到这些话不大吃一惊反而只是明媚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就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自己是一位道士吗?”

      “道士?”没听过这个词的戊戌表示疑惑。

      “就是头上束发的假和尚,一天到晚鄙弃七情六欲,说世界为空为幻的人。”小雯老师耐心的解释着,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戊戌是在讲真话,反而认为这是戊戌颇有情调的和她开玩笑。她感觉戊戌真是可爱极了,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于是她也童心不泯的站起来说:“其实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上天的北斗星君之一。名余曰天玑,字余曰禄存。”

      她话音刚刚落下,戊戌猛然脸色煞白就朝外走去。他是异界之人,在这个世界居住往小了说是偷渡,往大了说就是侵略。因此要是被这个世界的神灵知道他的存在,他就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所以初闻小雯老师的话,他想也没想的就准备逃走。但走到一半又忽然听见小雯老师欢快的笑声。心中奇怪,转头看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捂着肚子倒在地了。

      戊戌又战战兢兢的后退了几步,桌子上随意放的壶中天地也悄悄的拿入手中,他已经做好要是小雯老师发难他就进入壶中天地躲难的准备了。然而过了一刻,大笑完以后的小雯老师也只是站起来收拾桌子上的剩饭剩菜,这种诡异的行为让戊戌紧张的同时也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七点过后,她终于离开戊戌的家去学校上班了。临走时虽然还热情的邀请戊戌一起去学校,但不知她到底按什么心思的戊戌断然拒绝了。并且在她离开以后他也立马转身离开,他是去店长那里打听一下小雯老师的身世。

      刚刚跨入店长的店门,就见穿戴整齐的南一夜抱着书包坐在门前石块上托着头颅看着天空,对于天空异常,眼中不无担忧之色。大概在能看到天空异常的人中也只有他如此担忧了吧。戊戌快步走过去就敲了他一下额头,问到:“早上还要来这里打工?哎呀,那个店长可真是扒皮之人。”

      南一夜斜着眼睛无奈的说:“这可真不是店长的错,是老师您。如果您按着学校其他班级的课来上,我也许就不用为了躲避我妈的追问早上来这里消磨时光了。”

      “是吗?”戊戌反问了一句,然后听也不听南一夜回答就又连问:“店长呢?”

      “他在店里和希毅先生讨论一件奇异的东西。”

      “东西?”

      “一枚戒子。听说放入沸腾的热水中让人拿。如果是好人,手就能完好无损的把它拿出来,坏人就会被烫掉皮肉只剩下白骨。”

      “诡异的东西。”戊戌说了一声就迈步朝屋里走去。再走到店长面前时,和坐着的希毅如同猫狗一般的对视了一会。随后坐下来就对手里拿着一枚黄金戒子观看的店长说:“我想我大概碰到神了。就是前天和我一起来这里的那位小雯老师。”

      “谁叫咱家?”在希毅怀里睡觉的猫正好听到就反问了一句。然后很有神灵风度的坐直,猫头靠在希毅的胸口上看着戊戌,大模大样的又说:“既然知道咱家是神灵,过来也不给咱家带两条鱼尝尝。太没有礼貌了。”

      “对!他就是一个没礼貌的人。”给猫当椅子的希毅也大大方方的给他下了个评论。

      要是平时戊戌一定还击的,但现在他实在不想和他过度的叫骂,移动了一下身体,给了他们一个后背,对店长又说:“不是正统神灵,是幻想类的。东方北斗星君的天玑。想到这几天的天空异常现象正好是北斗缺一造成的,把我吓了一跳。现在都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学校上课。你瞧,都已经八点多了。要是平时,这个时间我已经在学校里了。”

      一边的希毅抱着猫移动了一下屁股,移到戊戌面前继续挑衅的说:“哎呀,真是一个不称职的老师。太可恶了!如果我是学生的家长,我一定把你从学校揪出来打一顿!”恰好看见南一夜背着书包走过来给戊戌上茶,他拉了拉书包带子,任性的问道:“南一夜,你就在这家伙的班里上课吧?你爸妈怎么说?有没有准备拿着刀去学校砍他?”

      南一夜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了一句:“我没敢告诉我妈学校的情况。”就这么短短一句话就把希毅和他怀里的猫逗得笑了起来。而且都是那种幸灾乐祸的笑。

      戊戌继续无视着他们,眼睛殷勤的盯着店长,希望店长能给自己一句满意的答案。店长把手中的戒子放到桌面上,悠闲的喝了一口茶,整理了一下用山蚕丝做淡绿色的衣服。开口说道:“神和你动手你了没?”

      “没有。”

      这时,闲极无聊的希毅又插混的说:“那踢你屁股来没?”

      “没······你有完没完!”刚刚准备回答问题的戊戌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店长的问话,立马变脸的瞪着希毅,然后愤愤不平的骂道:“到一边玩你的屁股去!”

      希毅尴尬不已的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了。他旁边的南一夜看到现在巧好是空闲,抱着书包就委屈的问:“老师,都快八点半了。还上不上课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有这样的老师一定连专科大学都考不上了。

      戊戌反口回答到:“等等,虽然有些事情在你们眼里看似不重要。但对于当事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如果那位小雯老师真是神灵,我还是不去学校的为好。不如另找工作。”

      “请放心的去好了。”

      店长终于开口了,安稳了一下戊戌的心以后又解释道:“没有动手就意味着她不想打架。就是想和你打架也无所谓,她是天玑,天玑是一位吉星,不会干什么使人流血事件的,大不了鼻青眼紫一下。不过幻想神灵成为人类以后应该不会有以前当神的记忆,我看八成她是和你开玩笑了,只不过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身世蒙对了。而且现在的人都不尊神,那些幻想神灵虚弱肯定都打不过你的。早几年那些争夺地盘的神灵之所以强悍完全是这里人类的意志造成的。”

      听了这些戊戌稍稍放下心来,再一次确认了一下是绝对安全的以后便悠悠然的和南一夜一起去学校。二人离开以后,店长就对着希毅摇了摇头,表示刚刚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看不下去。希毅耸了耸肩,说:“我和他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别说了,对了!”他指了指桌面上的戒子问道:“这东西是从一个小孩手里得到的,我觉得神奇就花了三百万买下来了。这应该是范寻的戒子吧?”

      “的确是。”店长点了点头,又说:“不过据我所知这东西应该在河南郑家的宝库中的。但那些世家大族历经千年,即使在最困难的时期也没干过用物换金的行为,更何况现在?一般都是他们拿钱收购宝物的。”

      希毅耸了耸肩,表示对此不知道。然后站起来把戒子扔到店长怀里说:“这戒子就留在这里吧。要是在我那里有可能被索要回去。如果某人遇到紧急事就用它当代价吧。”说完,随后就潇洒的离开了。理解他话语意思的店长点了点头,但对于他这种别扭的性格,内心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学校里,已经上了一堂课的小雯老师在办公室里面坐着,她一边备课,一边有些甜蜜的回想着早上和戊戌的游戏。尤其是想到戊戌那样配合他,真是让她感觉幸福极了。身为独生子女的她以前在家中虽然被家人照顾也感觉很幸福,但从来没有体会到这种在日常和同龄人游戏的欢乐。她脑海忽然又显现出戊戌配合她时露出的那副脸色煞白的样子,内心不由又是一阵甜蜜。

      甜蜜过后,她抬头看了看窗户外,阳光已然在正中挂着了。虽然前几天他也来的迟一些,但今天的戊戌老师来的也真是迟啊。思思念念之间,她把下一堂课备完了。正好,就在她放下笔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女生们那一阵阵肤浅的尖叫声。小雯老师立马站起来向外走去,她知道戊戌来了。转个大弯,她在过道的窗户边弯着细腰看向楼外的学校操场。

      一本正经的戊戌正和南一夜横穿着操场,他好像没有来办公室和老师们打个招呼的打算,直接带着南一夜走进教学楼里面。这让小雯老师的内心醋意大发起来。觉得戊戌太过于看重自己的学生了。

      相比于小雯老师的那种男女之间爱的焦急等待,名子等待的心情也丝毫不落其下风。当然,他倒不是喜欢戊戌。他等待戊戌,是因为他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找回场子的办法。于是,他在刚刚看到戊戌走进来,他就大呼小叫着:“老师,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讨论一下”

      戊戌‘嗯嗯’的应付了两声。对正在行礼的儒子赞美到:“君子以礼为重。甚好。”然后回头看向名子,表情淡淡的问:“什么问题?”语气敷衍,不闻便知。

      名子却表现的很好,彬彬有礼的给戊戌搬了一把椅子,同时也给自己安置了一把。便和戊戌面对面坐着,恭敬的问:“老师,我想问在人文社会的发展中,暴力是否正确?”

      听到这个问题,戊戌想也没想的说:“当然不对了,暴力怎么能是正确的呢?不仅伤害他人,也会伤害自己。”

      名子亦问:“既然是不正确的,那么动用暴力的人也就是不正确的吧?毕竟不正确的人才能干出不正确的事,正确的人是不会干不正确的事。”

      “人怎么能以正确分类呢?我听过好人恶人,还没听过正确的人。”戊戌感觉有些荒谬,便准备无视他站起来上讲台继续讲他的课。但名子却死皮不要脸的拉着他的袖口。又说:“老师,怎么没有正确的人呢?我问您,看见一个老人倒在地上,扶起老人是正确的作法吧?”

      “当然”

      “在公交车上遇到孕妇便让座位是正确的吗?”

      “当然”戊戌好像已经明白他的话意了,便反口问到:“你的意思是说:正确等于仁义?所以正确的人等于仁义的人?”

      “难道不是吗?老师,假如一个人看见路边倒了一位老人,选择冷漠走开而不去扶,那么他对于这件事情的做法是正确的吗?”

      “当然不正确。但这也不代表那个人不是不仁义。”

      “如果见到困难的人而不去帮助,那他怎么能算仁义呢?如果内心想要帮助却又因为顾忌自身利益而不去作,又怎么算是仁义之人呢?那只能叫其‘平凡狡诈之人’而非‘仁义厚德之公’。老师,狡诈之人又怎么能担当的起仁义二字呢?”

      “说的也是”戊戌点了点头,然后又讥讽到:“所以按你所说,世界就没有一个仁义之辈了吧?你同样也不是一个好人!”

      “老师,你怎么能如此武断的下定问题的结论呢?”名子摇头痛息起来,又说:“我之所以按‘正确’与‘不正确’来划分人,就是因为‘好人’‘恶人’太过于狭隘了。一个杀人犯还有可能在父母眼里是孝子,邻居眼中是亲友呢。但以正确而论,他杀人便就是不正确的,所以他就是一个不正确的人。正确的人就等于仁义之人,那么不正确的人便就不是一个仁义的人了。不是一个仁义之辈那么他就必为恶了······”

      “人心复杂,你居然只论黑无白。愚蠢!”戊戌罕见的发怒起来,他跳起来就用巴掌狠狠的敲击了一下名子的脑袋瓜。又骂到:“他孝敬父母不就是正确的行经吗?那么当正确与不正确相抵时,那个人属于什么?”

      “那个人还是那个人啊!”名子按着脑袋站起来躲开发怒的戊戌,又辩解到:“他孝敬父母是正确的行为,因此我们都喜欢他。他杀人不是正确的行为,所以我们都厌恶他,包括他的父母也厌恶这种不正确的行为。您不是教导我们看问题要随着时间流动而改变看法吗?孝敬父母与杀人越货不会同时产生的,所以他孝敬父母我们喜欢他,因为他是仁义之人。他杀人我们便厌恶他,因为他是邪恶之人。因此,人们在见到倒地的老人而不去扶的瞬间不就是不仁义的恶人吗?”

      戊戌气呼呼的坐下来。过了一会,表情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他冷言冷语的说:“假如是父母让那个人去杀人越货呢?他不听父母之言,就不是正确,那么你是不是厌恶他?他听父母而杀人,你是不是也厌恶他?因此,你的‘正确’与‘不正确’的分法也只是荒谬的笑话而已。”

      “哎!老师,如果真有父母教育孩子不仁义的事情。岂不是说明人世间的天地经纬都乱套了吗?已经乱套了的世界,我们还在这里辩论‘仁义’这个问题就显得过于愚蠢了吧?”名子又洋洋得意起来,有着上一次的教训,他这一次没有因为高兴而跑到南一夜的课桌上俯视戊戌,只是右脚颇为欢快的拍着拍子。接着他作死的走到戊戌面前,颇为挑衅的问:“老师,暴力既然不是正确的。那么您上一次揍我时产生的暴力的瞬间就证明了您不是一个仁义之人。不是一个仁义之人便就是恶人!天下的人都厌恶暴力,你被天下人都讨厌了!”

      戊戌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承认着:“的确,我不是一个仁义的人。被天下人厌恶也是应该的。所以······”他低头看了看名子的小身板,抬腿把他钩到自己面前,接着抓住他的领子按倒在膝盖上,脱下他裤子就打他的屁股,并且再一次开骂到:“所以我揍你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我已经不是仁义的人了,被天下人厌恶了。”

      “士可杀,不可辱!你还是杀了我吧!”名子发出一阵惨烈的叫声。他现在已经是高一的学生了,被人脱裤子打屁股实在是奇耻大辱。他疯狂的摇摆着身体想要脱离戊戌的魔爪,就像一条刚刚被人从河里抓起来的鱼一样。但可惜的是,他即使这么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戊戌的手也和抓鱼人的手一样,铁钳子般的死死夹紧。

      他的脸因为羞愧而涨的绯红,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他两位哥哥,希望他们能把自己解救下来。但再一次可惜的是,儒子本是一个尊师重道,注重礼节的人,他对名子面对戊戌的态度早就有些微词了,所以他选择了无视。而另一位道家之子,他抱着琴和南一夜一起看着天空云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的无视把他伤心极了,他疯狂的扭动也慢慢的停了下来。只是咬着牙默默的承受着屁股的火辣辣。窗外正好是正午时分,微黄又明亮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射在火辣辣的屁股上,交相呼应间,形成了一副独有的火辣辣的图画。这幅图画,让窗户外面准备抽下课这点时间来看戊戌的女生们尖叫连连,捂脸奔跑。让各个教室下课路过的老师哭笑不得,脸露莞尔之色。

      日光如洗,明媚通透,但已遮掩,阴阴屋檐,宛如半尺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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