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1、第 41 章 ...

  •   开学第三天上午,在戊戌和南一夜聊天中,另一位学生,也就是前天把腿瘸了的少年儒家之子健康走了进来。他一进教室就朝戊戌弯腰拜了三拜,然后用歉意的口吻说:“我不仅迟到了,而且还让师者等待。实在是有辱仪礼之道。望老师不要见怪”

      “没什么,倒是你的伤好了?”一向注重礼貌的戊戌一眼就喜欢上这个懂礼貌的孩子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温柔的如清泉婉转流岩,暖音动林。让教室内坐着的女生和在外爬在窗口看戊戌的女生们一个个都尖叫起来。而少年儒家之子却在这些尖叫中对着戊戌又是拜了三拜,激动又快乐的说:“老师真是谦谦君子。能做到替他人而忧。”

      “这和君子什么的没关系,替人担心是一个人的基本素养。”戊戌笑着摇了摇头,又说:“我们班就你们两个学生,座位随意!”

      儒家之子一脸受教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瞧了瞧已经占满座位的女生,也不说什么抱怨之词,直接走到墙角边站立着听戊戌讲课。当然,戊戌也不是像昨天那样滔滔不绝的讲课,而是完成他刚刚未完成的任务,和南一夜继续聊天。

      “昨天放学去店长家里面吃饭,那碗牛肉面是你做的?味道真是不错。”

      “那里。店长就喜欢吃牛肉。我也就在家和妈妈学了很多关于牛肉的做法。”

      “那会不会做酱牛肉?”

      “会做,但很麻烦的。必须要提前一天准备才行,不然淡乎寡味,无法噎喉的。”

      “这么麻烦啊,我倒是今天就想吃。还准备晚上回去吃吃看。”

      “老师您也有工作了,也就别去店长那里住了。自己找个房间住吧!就像希毅先生那样。”

      “恩,是应该好好想想。至于希毅,他的古董店开的怎么样?”

      “他的生意应该还不错,听他与店长聊天说是:‘起码能糊口’。不过他店里面稀奇古怪的物件真多,上次店长让我去那里拿东西还见到一只用紫色纸张叠成的会在空中飞舞的纸蝴蝶。”

      “哦,是紫蝶啊。”

      “老师知道?”

      “当然,那是梦中之物,蝴蝶里面有着梦。你下会碰到就拆开看看”

      “拆开?”

      “恩,就是不知道那只紫蝶里面是什么梦,吉梦之流还好,要是噩梦之流大概你得转世了。”

      戊戌与南一夜两人的对话让旁边站立以谦卑姿态听课的儒子紧锁眉头。这倒不是他为戊戌不是讲课而是聊天皱眉,毕竟他们的聊天内容都是人生大计,而上课学知识也是为了将来的生活,这种关乎生计的聊天在他看来也是可以听并从中学习经验的。但他们的对话越来越怪异,居然到最后出现了一种妄想之物,这让儒子他皱眉疑惑起来。他走出墙角,请教到:“老师,纸是一种无机之物。即使叠成蝴蝶也只是形似,没有肌肉动力来扇动鳞翼找风,翅膀也无法被风拖住前行啊。何能飞?而且纸中之梦又是何解?噩梦转世又是什么?”

      戊戌笑了起来,手指把粉笔一转说:“万事万物不要太过于绝对了,不要认为一件事物违反常理就是不存在。世界那么大,光怪陆离的事情又那么多,那能以偏盖全?纸张蝴蝶本来就能飞,说不能飞也只是因为你的常识禁锢了你。纸中有梦就如树木长叶,是一种自然现象,为何要对它疑惑呢?至于噩梦转世,就如世人误食砒霜。运气不佳,结果是死罢了。你不要把思想过于节制了,要把思想放开。放开了你就能看到‘紫蝶’栩栩的飞了。”

      儒家之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点头是因为他认为戊戌说的‘事无绝对’有理。摇头是觉得‘思想放浪’无理。在他是价值观中,他认为思想如果不节制就会让人容易陷入荒想,过度的荒想就会让人的心产生欲壑难填的空虚感。无法满足的空虚与欲望就会让人寻找过度的刺激来填充,于是就有了不知道生命珍贵的人开始徒手爬崖,体会生与死交替的紧迫感。不明自己需求的人,只是一个劲的认为物质上的需求才是重要的。现代社会种种诡异现象,完全就是思想放浪造成的。

      想到这里的儒子又看了看戊戌,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以此来和老师辩论一下。但他又有些不敢,因为初中时,他和老师在某一理论争执时就被老师按倒揍了一顿。感叹了一下,他婉转的说:“老师,我曾听闻学校里的高年级中有一位同学名字叫飘忽。他一天到晚幻想与神明同乐,夜间和神明共饮酒泉,白日与神灵放浪唱歌。日子久了,他也渐渐的认为自己与神明相同,想跳崖御风飞舞,然而却摔死了。请问老师,这是为何?”

      戊戌回答:“太过于痴迷妄想,无法认清现实。”

      儒子听闻戊戌回答,立马语气严厉的追问:“他为什么会妄想?”

      “是思想······”本来戊戌想要说:是思想不懂得节制,过于放荡了。但想想自己刚刚才说要人放任一下思想的话,现在再反口否认不是显得自己有那么一丝愚蠢。于是他反口改话:“是思想太过于执着幻念了,以至于变成了不理智的妄想。”他说完这句话,就暗暗的对自己的机智感到由衷的钦佩。

      “老师,那怎么才能不执着?”却没有想到儒家之子又继续追问起来。真是不依不饶的。

      戊戌砸吧了一下嘴巴,叹息着从讲台走下来与儒家之子对视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认到:“人啊,有时候真是难以圆自己的话啊。想要思想不过于执着幻念就得思想上有些节制啊!”但承认自己错误的话音还未落下,他又用修长的白玉手指弹了一下儒家之子的脑袋,说:“我想我作为你的老师,应该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用逻辑和机智把我绕了进来,也只是属于小聪明而已。世界之事如海水一般,浩浩淼淼,无边无际,在波澜涛涛时,万物都是相对而论的。就如在饥饿时期:虎吃人,人吃虎都是对的。因为它们都想要活下来。在温饱时期,虎吃人,人吃虎都是错的。因为它们只是在野蛮角力罢了。在人饱虎饿时期,人吃虎是错的,虎吃人是对的。因为人是游戏,虎是生存。反之亦然。那么我为人时,你为虎。我何时对?我何时错?我为虎时,你为人。我又何时对?何时错?用二元论分法看待世界是最愚蠢的方法了。”

      “请老师赐教”儒家之子弯腰拜礼:“以后我怎么来看待问题?”

      “看时间,看地点,看引发问题之人。最重要的是能随着问题的发展而改变自己的看法。”

      “改变自己的看法?”儒子继续请教。

      “哎!你果然不明白。”戊戌摇头起来,“那我就给你好好说说吧。在自然万物中,对与错的产生都是由自身好恶来判断的。因此老虎有老虎的对错,青蛙有青蛙的对错,万物都有自己认为的对错。而唯有人类的对错意识不仅受自身好恶影响,还受到知识存储量的影响。那么,作为人类的我们是如何去看待问题的呢?是随着天地自然中的自我好恶来看待?还是把自身抛开单以知识存量来推断?很可惜,这二者我们都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做到前者的一定是没有开化的野人,与猕猴无异。做到后者的一定是有着神灵般冷酷的人,与机器雷同。因此我们看待问题多是从中取平衡之道,该随着好恶来看待对错就随着好恶去,该随着知识来推论对错就随着知识。是这样吧?”

      “是的”

      “但一件事情的对与错怎么能仅凭好恶和推论就去认为去肯定呢?就如古代封建制度在现在的我们看来是错的,所以我们追求民主。但以后呢?我们的后代是不是也会觉得我们追求民主也是错的呢?世界万物的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浅薄的我们无法看清它的复杂和深奥,所以只能囫囵的去看待,于是才有了对与错。如果把万事万物的每一个问题都拿出来看,并且从多角度来换着看对与错,那么就有了N加一个对,N加一个错。所以对待问题,我们最重要的是能善于随着时间去改变自己的看法,而不被第一个看法去蒙蔽自己的双眼。”

      “老师,您的话无理的很呐!”突然一道声音从教室后面传来,然后在众多女生围成的墙体中,从某两位女生的胸口接缝处喷薄而出一位翩翩少年郎。他看了一眼站着的儒家之子,转头对戊戌说:“老师,我叫名家之子。您可以叫我名子。”

      “恩”戊戌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又走回讲台问:“有什么看法?”

      名子说:“老师,我说您无理,是因为您作为老师却不行老师之道。您既然知道世界本身没有对与错,那为什么还要我们对待问题去随着时间改变自己的看法呢?不如干脆就说‘问题,都不是问题’才好呢!那有老师知道西瓜好处却让学生挖西瓜子吃的。您是教虎的猫吗?吝啬的不愿把大道告诉别人。”

      “哎,因为做不到啊!把问题都看成不是问题的人,已经不是寻常人类了。”戊戌突然想起店长来,不由叹息的说:“那是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的神灵了。而我们人类在追寻问题时,都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这是本性,是无法去改变的。”

      名子忽问:“所以问题始终要有一个看法?”

      戊戌回答:“是的。但那个看法必须的随着时间来改变。”

      名子又忽然笑了起来,右手捂住脸笑了好一阵。然后他逼问戊戌:“老师,您与儒子在‘如何去看待问题’的这个问题下了的这个‘随时间改变看法’的看法断论,那么以后是不是也要随着时间去改变呢?如果随着这个看法改变,那么是不是与之相反的‘固定看法’?既然在以后的日子中改变观念是‘固定看法’,那么儒子他用二元论分法看待世界也没有错啊!思想就得节制。”

      “那么以后的以后呢?‘固定看法’又变成了‘随时间改变看法’,儒子同学的二元论分法又是错误的了。”戊戌不高兴的把手指玩弄的粉笔扔到讲桌上。

      看到戊戌这样,名家之子开始得意洋洋起来:“老师,一个问题的看法总是有人怀疑才能改变。‘固定看法’既然固定,那么就不可能改变了。如果改变了,那么其本质还是您的‘改变看法’,也就根本没有改变而已。不过这样也从相当于从另一面否定了您的‘改变看法’。老师······”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冷漠可怕起来。笔直的站到南一夜的课桌上,俯视着戊戌,又说:“为人老师者,应以睿智教导学生。老师,您是用弱智来教导我们吗?您配当老师吗?还是回家喝妈妈的奶去吧!”

      本来他这种诡辩的语言一句一句的摧毁着戊戌的价值观,让戊戌准备跪在地上打滚了。但最后这几句恶毒的语言一下子让戊戌安定了心神,只想气愤用大人的力量来教导他一下。但他忍住了,因为这种愤怒中的暴力是不对的。

      他现在是一位老师,是一位为人师表,给人做表率的老师。所以在学生面前,这种因为自己愤怒而产生暴力的做法是严重不对的!

      但,教导学生尊重长辈是他作为老师应尽的义务。他被伟大的义务感动了,一脚把南一夜的桌子踢飞,让站在桌子上面俯视戊戌的名家之子以直线自由落体的姿势和生我们养我们被我们尊重与破坏的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接着,尽了义务的戊戌优雅的问道:“痛吗?”

      名子委屈的点了点头。

      “那么自己站起来到医疗室去。”

      名家之子狼狈的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走出了教室。这时,教室门外忽然出现了校长先生的身影,他威严和蔼的站在教室门口,见名子向外走着,他便让了一下位置让他走出去。然后踩着南一夜的书本走进来,摇晃着脑袋看了看满教室的女生颇为头痛的说:“本来那些老师联合抗议我还不信。哎!戊戌老师啊,以后上课时能不能先让别班的学生回自己的教室?她们二三年纪的课程也和你的挂不上钩啊。”

      “恩恩,有理,有理!”戊戌点头称是,然后转头看向那些或坐或站的女生,说:“就是这样,你们应该回你们班级的。我也正好下课了。”说完他就潇洒的离开了。而女生们大失所望的叫唤了一声以后,便兴致冲冲,两两,三三为组的边向外走边谈论戊戌把名子踢倒时的帅气和之后的处理方法。最后一致认为他不仅长的好看,而且成熟有魅力。至于这堂课的内容,她们却只字不提,这让看着她们离去的儒家之子气愤的直跺脚:“朽木不可雕也!”然后他忽然愣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原来这样,老师有大才啊。孔夫子不就是曾说过:‘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果然看法还是随着时间改变的。”说完,他敬重的朝戊戌离去的放弃拜了三拜。

      儒子欢喜的给戊戌行礼,而他旁边的南一夜却用委屈夹杂着无奈的心情把自己散落在地的书本又收拾好,把倒地的书桌又重新扶起来。再看到地上有那些女生走后留下的瓜子皮,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拉着拜礼的儒子一起打扫起卫生来。谁实话,他不知道自己上这种课有什么意义?毕竟以后考大学这些东西都不会考的。现在他应该就像别班的学生学习,早上五点上课,晚上十点下课,一个劲的钻着数理化不放。但自从他升入这所高中以后,却是一天到晚只有三个小时的课程。而且这三个小时的课不仅没有数理化,还都是戊戌一个人讲。并且讲的没有一丝条理性,全是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简直就像是街头和人谈天侃地的无业游民。

      转头看看正在拖地的儒家之子,他好像倒是对于戊戌很喜欢。刚刚扫地时,一个劲在他耳边的夸戊戌,说遇到了一个好老师。

      日月轮转,时光消磨。黄昏,店长托着下颚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飘飘而落的夕阳,片刻,他又一脸空寂的斜眼看着用另一只手的小拇指勾着的青瓷酒壶,倾斜的酒壶摇摇晃晃,壶中酒液在摇晃间偶尔化为细小银泉从壶嘴往外喷薄,洒落青草叶子上。他又用空空无神的眼珠子随着酒泉洒落的方向看去,那草在夕阳的光芒下,犹如翡翠镶银珠似的好看。

      伸了一个懒腰,他接着单手摸了摸自己长长的银发,随风散落的银发在他手中慢慢的变得整齐起来。但过了一会,他把整齐的头发放开,又让它随着风飘零着。随着头发的四散,他站了起来哀叹了一声。把酒壶放到桌子上,然后看向自己的店铺。

      微黄色的檐廊地板上有一位女子在坐着,并且抬头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檐廊上面大梁画的《八仙过海图》。也许是一种感应,她好像感觉到店长的眼神,忽然转头就与店长对视了起来。接着她颇不好意思的对店长点了点头笑了笑。然而店长却爱答不理又看向夕阳,又坐下来用小拇指勾起酒壶重复起刚刚的动作。

      “雯老师,请你喝茶。”南一夜端着茶水走到女子面前,小心翼翼的把茶水放在她旁边。然后看到她有眼神些迷惑的看着店的建筑,用谎话解释到:“这里的店长是一位人类历史研究学家,他对于人类的种种历史都喜欢。所以店才变得这种怪里怪气的。您刚刚看到是中国传统的《八仙图》,二楼的罗马柱子上还有文艺复兴时的各种西方油画呢。”

      “哦,这样啊,真是奇怪的人。”小雯老师偷眼瞧了瞧远处的店长。自从她来到这家店,那位店长就离她远远的,一点和她打招呼的意思也没有。这让她的内心不由自主又悄悄的加了一句‘冷漠’。

      她又转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店,已经变得黑幽幽的朱色大门好像一副埋藏久远的棺材板板。她是为了帮助准备搬家的戊戌才一起来这家店的,但他们一起到了这里后,戊戌却又找种种原因非要自己上楼收拾东西去了。所以空留她一人在这里看明媚的阳光。

      哎,真是明媚啊。不过可惜是夕阳。要是上午的太阳还能晒一晒皮肤呢。把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戊戌见到一定会·······

      想到这里,她脸色猛然红了起来。她唾弃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还真是不知道礼义廉耻。要追也得男方来追自己,那能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这么不矜持,要搞对象就像今天上午那样。想起上午,她又不由的联想到戊戌上午的行为来,脸色甜的都成了一朵花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戊戌会在她面前撒娇,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为了再一次体验甜蜜。她脑中又回忆了一下。

      时间是今天上午,恩恩。她拿着书本要准备上课,但被突然出现戊戌给截住了,然后戊戌对她有些暧昧害羞,羞答答的用白玉般的手指拖着她向外走,说请她帮忙找房子。对于这件事情,她一开始是拒绝的。倒不是因为她要急着上课,而是因为她和戊戌只是同事而已。作为一个保守的女子,那能随意和只认识一二天的男同事去约会呢?可惜,最后她还是架不住他情意绵绵的死磨烂缠,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下午她亲自引着他把房子选好了。至于为什么又来这里,她也是秉持着送佛送到西的概念,和他来到寄住的地方搬家。却没有想到,他寄住的地方是如此的奇葩。建筑诡异就不提了,那个店长还如此冷漠。

      她想,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戊戌要那么急的离开这里了,要是她是戊戌也会如此的。

      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了,戊戌摸着短短的头发走了出来。他低头瞧了一眼小雯老师,然后一屁股坐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接着很有礼貌的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没什么,毕竟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同事。”小雯老师也同样谦和有礼的回应着。接着她看了看戊戌空荡荡的手与身后疑惑的问:“不是搬家吗?怎么感觉和进去时的一样?”

      “哦,东西都收拾好了。”

      “那我去叫搬家的车去。”

      “不用了,区区几件东西我都放在壶中天地里面了”戊戌从怀里把精致好看的茶壶拿了出来,放在小雯老师面前。旁边的南一夜好奇的看了看壶,他听店长的宠物猫说过戊戌有一个自载天地,能养万物的茶壶,但从没有见过。今日瞧见,他不由的感叹世界之奇妙。而小雯老师却笑了起来,她只是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玩,也觉得戊戌颇为有趣。

      “这个茶壶很重要吗?”她已经认为他来这里搬家其实就是为了取这个茶壶。

      “对我来说倒是不怎么重要。不过毕竟是一件奇异的物件,我还是很喜欢的。”

      “老师,里面真的有鱼和柳树吗?还有那种一团团的紫阳花?”旁边的南一夜却一脸好奇的低头看着茶壶,又说:“那只猫老是说里面的景色美到无边无际。真的吗?”

      “恩,的确比这里好看多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带你游历一下,里面不仅有那些东西,还有一处断崖,人站在上面心胸立马觉得开阔了许多。”

      师生二人在热火朝天的聊着这些幻想之事,让旁边的小雯老师有一种说不出感觉。这种感觉就像看到有人把鱼解鳞然后扔到湖中放生的那种感觉。除了诡异就是无法理解那人的思维。而以她就这么听着时的感觉,居然觉得这些事有可能是真的。但她明明也知道不可能有这些玄妙之物,所以,她此刻的内心就像潭水抱石,涟漪虽频却无法变为滔天大浪。

      夕阳已经西下。天空陡然黑了下来。就在漆黑到来之际,戊戌和小雯老师结伴离开了。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瞬间,店长终于移动了自己的身形,走到南一夜面前问道:“你们那个女老师是叫小雯?”

      “听说姓蒋,□□的蒋。”

      “恩,这样啊。”店长点了点头便朝店里走去,一只脚刚刚迈入门槛又好像想起什么转身对于苦命的南一夜下令到:“今天的夜宵就吃酱牛肉吧。正好北斗倾斜,有奇景。”

      南一夜自动遗忘前一句话,对于后一句追问到:“什么奇景?”

      店长朝天努了努嘴唇:“那你得问你的眼睛。”

      “不是这样的,先生,我不是问这个,我原意是问为什么北斗会倾斜?”

      “天玑没在了,支撑天地的七柱没了一柱,当然就倾斜了。只是时间巧好是现在罢了。”店长开口又解释了一下,见南一夜抬头看天便不乐意的点了一下他的头,强调到:“酱牛肉。另外给你给忠告,少和那位老师交往。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人品倒是没什么,普普通通,平平淡淡。”

      “那为什么?老师挺好的啊。”

      “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品德上虽然没有什么毛病,但就是不能与之相交。尤其是你这种平时与诡异事件打交道却以为是常态的普通人,小心以后惹上大麻烦。”

      “这也是您不愿和老师说话的原因吧?”不想做酱牛肉的南一夜继续转移着话题。

      “不是,我和她不说话,是在远处压着猫不让它钻出来,毕竟她是这猫的第一任主人,别看见了就叽叽喳喳的要,我可不想······”说到一半的店长忽然露出艳绝的笑容来,他优雅的抬头看向天空。只见空中悬挂的无数银星都开始颤抖起来了,好像得了痢疾的人在打摆子一样。接着,天空如同被抽取了一根立柱的房屋,边角处一下子倒塌在地上了。紧接着无数星星离开原本的位置,朝北斗星的方向快速移动着,就像池塘里的鲑鱼偶然发现了一处能回归江河的缺口一样都蜂拥而向缺口处挤。

      不一会,星星好像糖豆一样一颗叠一颗的把北斗七星埋的死死的。在南一夜的目光中,所有的星星好像都变得极为抽象起来,让他有了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他不由担心的转头看了看店长,希望店长能给他解释一下。却发现不知道何时,店长已经手里拿了一壶酒独自欣赏起来。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