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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先生来此有什么事吗?”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架依然在打着,店长却转头问起乔治来。

      “没什么!”

      因为被问的突然,乔治第一反应就是隐瞒。但看见店长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里露出好笑的神色时,乔治就知道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慌言。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忽然间,原本在心中有着厚厚戒备的警惕心也完全消失的一干二净。乔治开始仔细审视店长,左右两半大脑一起开了一场谈论此人的会议。随后在右半脑激烈的言辞下,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开始一致认为他绝对不是那种凶神恶煞吃人的妖怪,而是应该属于贤者之流的圣人。

      “我想寻找完美的世界。”

      面对店长的温和与自己信任他的内心。乔治终于说出了一直潜藏在心底的秘密。这个找寻完美世界的理想,即使是与他最敬重的父亲谈心他也没有向其提起过。因为他父亲是纯粹的现实主义者,并且还带有一些少量的客观唯心主义。父亲一直认为人性本为恶,所以觉得人类世界如何发展都不会有着所谓的完美世界。因此人类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那就得有狼的精神。换而言之就是必须要侵犯别人。

      也许父亲正是这样一个人物,所以乔治才没有对父亲说出自己的理想。打心底里,乔治就不同意父亲的看法。在乔治的眼中,人们要是根据父亲的方法而活,世界别说是完美了,反而会因为恶性循环逐渐的导致人性的崩毁。想想那时在不是你侵犯我,就是我侵犯你的社会中生存,人与人交往都打着十二分的警惕心,每一个人表面上看似是对方的伯牙,其实一有机会就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毫不犹豫的出卖······

      一想到要在那样的世界存活,乔治的眼睛就簌簌流泪。

      一想到自己身处的世界正在逐渐的变成那样,乔治的泪就更加不停的流了。

      人之所以为人,难道不是因为人会无私的扶持人吗?

      “Utopia?”店长反问了一句。

      “Utopia!”乔治点头肯定的回答着。

      “理想中的社会”喃喃自语的店长拨弄了一下怀中的瑶琴,在清澈的音色中转头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瞧了一眼乔治。过了一会,他用看透一切的表情说:“原来如此,你能来我的店里面,完全是靠找寻完美世界的意愿。但你要失望了,这里并不是所谓的妖怪世界,只是一家店而已。”

      “是吗?”乔治失落的低下头颅,在进店以后,看到店外的景色与小巷中的景色一模一样时,乔治就觉得自己身处的应该不是异世界。而现在眼前的这位店长又一次明确的告诉他,这让乔治不由的失落,失落之后是一股绝望的气息又蔓延到他的脑海中。

      【全宇宙只有这个世界吗?】

      【我只能生存在这个世界吗?】

      【好痛苦!】

      “虽然这里不是异世界,但却是这个世界通向异世界的一条通道。”就在乔治自哀自悲的时候,店长忽然又说出这么一番话。这番话明确的让乔治又感受到了希望,只是因为前一刻他刚刚感受到绝望现在又忽遇希望,所以在这种大喜大悲的过程中,整张脸孔因此变得有些扭曲和不知所措。

      “真的吗?”

      过了许久,乔治带着点哭腔问道。店长宛如二八少女忽然遇见好笑之事时的笑了起来,指了指在地上抱团打架的二人说:“嗯哼!这二位就是异世界的居民。只不过一位现在已经搬到这里来生活了,所以严格的来说已经不算是了。另一位大概也会在这里生活下来吧!”

      听闻此言,乔治不由的郑重的低头看向正在打架的那二位。小混混用小拇指塞进神经病的脸皮,一脸凶恶模样的拉扯着。神经病把头后仰,一边让自己的脸脱离小拇指,一边用脚狠狠的踢开小混混。如此暴力把他吓的不轻,脸色都不由惨白了几分。继而他转头用很怜惜的声音问店长:“他们原先所在的世界一定很血腥吧?”

      “啊哈 !就是很血腥的一个世界!”

      在听到乔治的问题以后,店长就显得极其开心,用一种很欢乐的语气回答他的问题。接着店长随手把怀中的七弦琴递给乔治,然后边向那座建筑结构奇异的店铺走去边说:“不过现在那个世界正在改革了,那二位就是因为自身过于暴力,无法适应新世界的法则才跑来这里的。那个改革的世界现在应该逐渐的变成你追求的完美世界,你要去看看吗?”

      乔治抱着瑶琴跟在店长后面,在听到店长的问话以后他不由的开心的笑了起来。

      “只是我是开店的,是一位生意人。有道是在商言商,商者无情。我送你去那个世界,你能付出什么代价?”

      乔治跟着店长走到日式檐廊下坐了下来,随后惴惴不安的问:“我现在的存款只有三十万,如果您能等几天,我可以变卖自己的房子与车,大概可以换的二百万左右。二百万够吗?”

      “是钱吗?”

      “恩!”

      店长微微摇了摇头,敲了敲屁股下的木地板:“你知道在秦朝时期,徐福去日本给日本带来的变化吗?”

      乔治点了点头说:“课堂虽未详解,但却知道一二。”

      “徐福得秦之文化与扶桑交融以致日本。你若以此世界文化与另一世界文化交融所产生的代价······二百万钱财真是沧海一栗啊!我做生意讲究一个‘等价’,你有可能改变另一个世界的文化体貌,其代价就必须与之持平!那么问题来了。”说话中的店长优雅的翘起了二郎腿,手臂支撑在下巴与膝盖间。转头微笑的问道:“你觉得什么样的代价合适呢?”

      这时,原本在湖边洗鱼的那个少年提着水桶走了过来,他把水桶放到一边,很有礼貌的向乔治说:“先生把琴给我吧!这样抱着很累吧?”

      乔治默默的把琴递了过去,少年悄悄的对他作了一个口型。乔治随着他的口型在心里默念了一下:“世界在融合”

      什么意思?是对自己现在困境的一种提示?乔治疑惑的看着少年,少年笑着抱着琴进了店里。在少年进去以后,无法理解少年口语的乔治只能老实且内心恐惧的向店长请教:“请问我该付什么代价?”

      店长忽然严肃起来,反问道:“如果是生命,你还想要去哪个世界吗?”

      生命?

      乔治内心突然抽搐了一下。在医院工作时,身为医生的他虽然见惯了病人的生死,但并不会因此而把生命看的淡然,反而每一位病人的死亡都让他深刻的意识到生命的宝贵。这也是为什么他为了理想而被社会中的黑暗折磨的即将崩溃而不去自杀了事的原因。而如今为了理想却面临着不得不放弃生命的选择,这让他异常苦闷。但又想到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而被这个世界产生的黑暗缕缕打败之后的那种折磨感,他除了苦闷,变得有些烦躁不安。

      “可以。如果代价是我的生命就请拿走吧!但我希望能在那个世界中生活几年,让我的心在那个世界中充实几年。”

      还没有思考十分钟,乔治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他满怀希望的看着店长,希望店长可以答应他那小小的愿望。而店长歪头斜眼看着他,眼神充满笑意的说:“我只是说如果,并不一定要你的性命。”接着又说:“你的代价我已经收取了。放心好了,并不是生命。”

      “是什么?”乔治疑惑的问着,他此刻忽然感觉眼前这位曾经被定义为贤者的圣人好像一头冷笑的恶魔。强制,任性的戏弄着比他弱的人类。

      “嘘!这份代价是未来的你给我的,因此我不便透露! ”他越发像一只恶魔一样冷漠,并且用看透所有世界百态的眼神制止着乔治的问题。接着,就那么瞬间,瞬间到让乔治感觉刚刚从他身上体会到的那份冷漠是自己的错觉一样,他向一个活泼的少女一般的笑着说:“^▼^哈哈!吃宵夜吗?今天的夜宵可是有饺子!”

      对于店长的邀请,乔治婉言拒绝了。此刻的店长在他心中再也不是贤者,而无异是一头,一只,一匹可怕的恶魔。就是那种在《圣经》最后一章《默示录》中描写的那种利用人类欲望任意玩弄人类的撒旦。

      “拒绝了吗?真是可惜!”对于乔治的拒绝,店长显得异常不快,又说:“那你十五年以后在来吧!到时候我再送你去那个世界,如果那时的你还想去的话!”

      最终,店长的餐桌上多出乔治这么一个人来。但他虽然坐在餐桌旁,却不用自己的手拿筷子吃饭,反而用那双眼睛瞟瞟这个看看那个,一副被放到狼窝的小兔子模样。原本打架的小混混和神经病也不知何时停了手,一本正经的坐在旁边,他们好像和那个店长一样也是这间店的主人,极其随意的拿着碗吃着饭。那只会说人话的猫也在餐桌上,它没有吃宵夜,反而对于喝着酒的店长发牢骚。

      “院子外面的那条黄金鲤鱼看上去挺不错,咱家想吃那狗日的打工仔不给!你还是把他辞了吧,换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来伺候咱家”

      “恩恩,明白了。”店长点了点头,随后把酒杯放下来,把猫面前的炸带鱼端到那个小混混的面前:“希毅兄吃鱼吗?”

      好像认为那盘鱼全部都给他似的,那个叫希毅的小混混极其开心的一笑,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糊涂劲拿筷子全部刮到自己碗里。于是他原本的对头,就是那个不知名的神经病开始挑刺了:“厚颜无耻之辈多是无法认清自己之徒!炸带鱼就一盘,你都吃了别人吃什么!”

      “想吃你怎么不夹?非要我夹完之后才说这等莫名其妙之言。这鱼真不懒,嫩滑爽口,入口即化。戊戌大修者,想吃你就来求我啊!”他洋洋得意的把带鱼喂进嘴巴里面,带着一丝挑衅的眼神看着对面,随后又高声叫:“你来咬我啊!”哪知他叫完以后,脸就胀的通红通红的,接着就是一个劲的咳嗽。他对面的死对头,神经病却眯眼笑了起来,用缓慢沉稳的语调说:“吃鱼的时候说话,噎死你!”

      这时,那只会人言的猫也不甘寂寞,愤怒异常的用小爪子钩着店长的衣领,吊在店长身上,躯干左右摇荡的说:“没眼珠的蠢货,居然把我面前的鱼拿走了!”

      “怎么能说我是蠢货呢?我可是在帮你啊!就怕你以后因这一事而羞愧的惶恐不安的过日子。”店长拍着希毅的背对那只猫说着,随后见希毅的咳嗽次数慢慢的变少,脸也不在是彤红色,便随手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又转头对猫说:“你是一位神灵,德行中肯定有着上古文人风骨是不是?要知道上古时期有一位名曰‘德全’的谦谦君子,他去朋友家做客因不喜朋友之妻,便让朋友休了她。朋友点头答应了他。晚上‘德全’在他朋友家吃了几口饭以后,便异常惊讶的问他朋友:‘此菜鲜美可比宗周宴请嘉宾之物鲜美’朋友便告诉他此菜是妻子所种,接着那位‘德全’便羞愧异常的说:‘吾不喜人却喜其物,失德也!’随即,放下碗筷离开,因内心羞愧,便终身不见友人。你要知道你刚刚面前的鱼可是南一夜做的。你若下口吃了,在我赶走南一夜以后,以你上古文人风骨肯定犹如‘德全’一般,极其痛恨自己失德吧?”

      猫看上去愣了一下,也不和店长闹了,转头悻悻然的说:“那是,我可是一位有文人风骨的猫,绝不会让自己干失德之事的。”

      “所以我把鱼给希毅兄也算是帮你是不是?”

      “恩”猫的语气有些不高兴的点了点头。

      喝了酒的小混混终于把气顺通了,他抓了抓脖子,看见乔治在看着他,就狠狠的给他一个白眼。见乔治吓的缩了缩脑袋,他便高兴的说:“不吃带鱼了,多刺。店长你吃吗?”

      从碗中把鱼夹了一块给店长,店长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神经病。他正在蘸醋吃饺子。

      “不要!谁会吃你碗里的东西。”见小混混的筷子向自己转过来,神经病立马语气激烈的拒绝:“我怕染上糊涂病!”

      “我原本就没准备给你!”小混混又把筷子转向乔治面前,示意乔治拿碗接。乔治硬着头皮把鱼放到碗里,接着犹豫的看了看碗中的那段带鱼。

      这到不是乔治不吃鱼,而是因为咳嗽!刚刚对面的那个叫希毅的小混混因被鱼噎住,在咳嗽中把喂进嘴巴里的鱼被喷的到处都是,其中的重灾区就是他自己面前的碗。

      这段鱼是他碗中的鱼,而口水与嚼噎过的残渣也在这个碗中打转。说实话,乔治觉得难以下口。

      就在乔治为难之际,那只说人话的猫帮助他解了围。它大摇大摆的把乔治碗中的鱼块叼走,走到店长面前正气凛然的说:“咱家想了想,背后说人也不算君子,有失文人风骨,你就别把南一夜辞了。这事就算过了吧!”

      饭吃到子时三刻,那位在院中遇到的洗鱼少年便又端着一盘烤肉加入了夜宵大队中,他吃了几口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色就对店长抱怨的说:“真是的,虽然明天是星期日,但使唤我使唤到大半夜也太没人情味了。而且我可是一位学生啊,回去晚了让妈妈担心怎么办?”

      “都已经说过了,你以前老是宅在家中不出门。现在大半夜不回家,你父母高兴还来不及了!而且你来我这里打工,不正是你希望的吗?”店长看上去喝的有些多了,腮上有着淡淡的两处粉色。他站起来走到墙角,盘腿坐下来以后,把立在墙角的七弦琴放到膝盖上忽快忽慢的弹了几个散音。他闭上目,在散音清亮透彻的音色中,唱了一首极其古老的歌曲。这首歌曲所用的语言好像是闽南语,乔治虽然没有学过闽南话,但歌中的那种古朴之感如同气浪一般迎面拍来。这让乔治微微皱眉。

      散音过后,他忽然开口对乔治说:“你不喜欢?”

      “什么?”

      “你不喜欢古代?”

      “不。很喜欢古代”乔治看着店长的衣服,犹豫了片刻说着。店长又问:“你的名字叫什么?”

      “乔治·李”

      “海外华侨?”

      “本土人”

      “是吗?”店长把琴放到一边,思考了一下又问:“你的真正名字叫什么?我说的是你出生时,你父母给你起的第一个名字。”

      乔治不安的看向了店长。这个‘乔治·李’的确不是他原本的名字,而是自己在初中毕业之后自己改的。至于为什么叫乔治这种带有浓烈西方文化的名字,其实是他自身的一种羡慕,换而言之,即是他对于外国文化的一种崇拜。本来在他小时候他觉得自己出身在中国是最好的,因为外国人一谈论中国,便往往以神秘代称。虽然小时候的乔治不知道自己神秘在哪里,但却对此相当自豪。但慢慢长大以后,他在学了更多学校的知识以后,看到一些中国人的所作所为以后,他就开始对于自己是中国人这件事而感到异常的惶恐不安。继而,他否认自己国家的文化,以及对西方文化产生了一种盲目的追求。

      他没有去过西方国家,也没有深入的考证过西方国家文化。对西方文化的这种崇拜,是从学校的教育中缓慢积累的。直到有那么一天,就好像在山体中憋了几百年的火山熔岩,一下子全部迸发了出来。他狂爆的情感催促着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乔治’,这样做使他好像感觉自己不再是中国人,而是一位有着高等人格的外国人。

      在改名字的那天,他父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户口本给了他。这让乔治很惊讶,因为他父亲是一位极其迂腐的人,对于中国流传下来的文化风俗他看的相当严重,而现在却一点教训的意味也没有便把户口本给了他,这让乔治感觉自己想的没错,父亲是支持自己的,然后他花了很大力气才在派出所改完名字。在改完名字的第二天,在饭桌中,他父亲喝着茶用嗤笑的语气说:“现在中国的政治体制很大一部分有西方国家的影子,算是已经被西方文明西化了以后的国家。你心心念念西方国家的好,其实只是因为它们离得远而已。殊不知,中国现在和外国没什么大的差别。”接着父亲他说了一句让乔治感觉异常不好的话:“以后有人问你名字,你便说是父母给起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乔治才感觉到自己父亲的远见,在他与人述说名字是自己改的时,那些人都往往会向乔治投来‘你是卖国贼’的嫌恶目光。而说是自己父母给起的,有些人便对乔治发出感叹。至于感叹什么,他们没有明说,乔治却隐隐约约的感觉他们是在羡慕。(诚然,现在的确喜欢西方文化的人多,但还是没喜欢到叛宗弃祖份上。至于乔治说他们羡慕,那只是他的感觉。要知道人是一种会寻找同类的东西,因为同类多了,在他们心中便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对的。比如杀马特与宅男。)因为这些人的态度只是取决于名字是因为自己改还是父母起的,他害怕店长也会这样,尤其看店长的穿着像一位疯狂的复古者。所以在店长忽然问真名字时,他有些不安。因为那些记忆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但他却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不得不回答店长的问题,所以用细如蚊声的声音回答:“李殊”

      正在挖鼻孔的小混混在听到他们对话后,忽然说:“哦,自改名啊,这事情在我开的古董店里遇见的多了。我还遇见一个中国人叫穆罕默德·真主·弥撒亚的人呢。他还在我店里拿走了一只欧洲教堂的锡十字架,现在想想,我忽然发现我忘了和他要钱了。”

      乔治没有在意他的接话,反而直愣愣的看着店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店长的一举一动。店长脸色平淡的把古琴又抱到自己的怀里,摸着琴弦说:“你为什么面对我们总是惴惴不安?请放心好了,刚刚只是闲聊而已,我不会轻易对别人的行为随意评论的。也不要看我穿着汉服就以为我是一名怀古之人,这种穿着只是一种习惯而已。毕竟我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这一段时间都在中国度过。至于你自主改变名字,这对于我来说还是一件好事,也许在过个二三百年,我就可以不用住在这种不西不东的建筑了。你上二楼吧,那里有去那个世界的通道。代价我会去你那收取的。到时候你便知道代价是什么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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