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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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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在这个以应试教育为主基调的社会,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独立标新,思想开放,从来不把应试教育放在眼里。他们做着他人厌恶或者鄙夷的事情。以自己独特的能力为自己所热爱的国家做着贡献。他们就是自由工作者,又名:上城市打工的乡巴佬,即:农民工。
社会的基础原本是他们构成的,他们本来应该享受到一种很微妙但有很伟大的荣耀,这种荣耀使得他们受人追捧,得到人们的尊敬。但,现实却往往很戏剧。构成社会的基础,得到的,往往是人们的随意鄙夷。追其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他们小时候不把应试教育放在眼中或者厌恶应试教育。从而没有拿到应试教育赋予的人生价值,以至于现在只能在农民中打转,成为农民工。
以上是咱家主人——希毅兄的观点。咱家也只不过是实话实写(虽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但咱家以防万一还是说一句:千万别把什么反社会安稳罪安在咱家头上,咱家只是一只猫而已,承受不起,承受不起)至于主人为什么突然发出这等无聊的观点?其实是我们下凡之后,碰到了一幕极其富有戏剧性的情景,这就让主人有感而发的说出这种观点。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咱家在飘柳怀中与主人从柳君家房子后面的一处传送阵来到凡间时,就忽然听到一阵吵吵嚷嚷的声响。接着好奇发生何事的主人就拉着飘柳去看,咱家也因此瞧到这颇为戏剧性的一幕。这一幕也相当简单,只是一位中年男士在和一位年纪轻轻之人殴打起来。但不知为何,那青年没有还手。而且这位中年男士用着散打之类的架势把年轻人揍的相当有美感。
听周围人议论,事情的起因好像是因为年轻人在工地搬砖时,一不小心把推车给翻到了,溅起的灰尘又一不小心把中年男子那瓦亮瓦亮的皮鞋给弄脏了。皮鞋被弄脏了就被打,这不由让主人看的大为惊奇。咱家对于这件事也感觉挺怪的。一只皮鞋引发的惨案,这还真是完美的阐述了‘人生如戏’这句话。如此富有戏剧性的情节,想来也只有这位名为‘现实社会’的伟大作家才能写出来。
后来,不知谁喊了一声警察来了。周围人一哄而散,那位打人的中年男士也施施然的走了,原地中就留下那位青年和主人,飘柳以及以英名过了头的咱家。
主人瞧了瞧青年,满脸疑惑对青年问出刚刚积郁在心胸的疑问:“一只皮鞋,至于吗?”
“希毅兄,在凡间碰到这种事,应该先虚伪的表达你的关怀之情,开口问‘你没事吧?’才对!然后在问你内心感兴趣的地方。”一边的飘柳对主人的问话开始吹毛求疵起来,随后又说:“这事其实很好理解,我们现在处于的位置是一片工地。哎,上一次来时还是公园来着,看来应该让柳君把传送阵改一改方向了。工地是什么,希毅兄知道吗?算了,想来你也不明白。我就好好解释一下吧”他指着远处的一座三十六层高的大楼说:“就是那栋高楼大厦的前世。所有的高楼,底楼都是从这里诞生的。而在这里工作的人,不是农民工,就是农民工的头头。对了,好像还有一种,是头头的头头。看那个中年男人的穿着,应该是属于第三种。等级的社会嘛,人家既然是头头的头头,那么打个农民工也算是可以理解的嘛。”
在地上坐着的青年人听到飘柳的话就抬头看了看两人。在瞧到主人打扮的像一个小混混时就发出了一阵轻蔑的冷笑。眼神中更是透漏着‘人渣’二字,接着他拍了拍屁股,拉着倒在一边的推车向砖堆走去。
“喂”主人叫住了他:“那么受窝囊,就别干了。”
“你知道什么?”青年人回头狠狠的瞪着主人,随后居然又说出了一段特莫名其妙的话:“我还能干些什么?社会······对!社会早已经给我规划了人生,以前我曾认为只要自己努力,自己有才华,即使不去拿什么文凭也能在社会中生活的顺风顺水。但现在呢?我现在除了来这里出卖自己的力气,还能干什么?难道回老家种田?没有文凭,即使我有管仲之才,也无法打开别人眼睛。”
“我还能干些什么?”
青年又喃喃自语了一声,面容有些扭曲,语气充满了不甘。
他在不甘什么?主人表示很是疑惑。
主人的疑惑倒是不难理解,自从凡间工业化革命以后,主人就再也没有下过凡间。虽然平时飘柳和柳君这些下过凡间的人讲凡间如何如何改变。但主人的印象还停留在遥远的过去,而在过去中,只要人有着才华,即使是在南山下种菊花也是受世人追捧的,受世人所肯定的。哪怕是有才华而不受世人所认可的人,也因为才华的熏陶而性情平和。不会这般怨天尤人,面容扭曲。反而只会潇洒的做一位隐士,哪怕锄田也是快乐的。曾有一首诗就把这种大才子安于清平的情形淋漓尽致的表达了出来。至于这首嘛,就由才华横溢的咱家用好听的声音给读出来吧!
“野外罕人事,穷巷寡轮鞅。白日掩荆扉,虚室绝尘想。时复墟曲中,披草共来往。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桑麻日已长,我土日已广。常恐雾霾至,零落同草莽。”
怎么样,读完是不是心一下子沉稳了许多?当然,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来说,写这首诗的人也并非是什么怀才不遇而安于清平的才子。恰恰相反,此人在某一时刻混的可是相当顺风顺水。但即使顺风顺水又如何?到了以后,人家即使锄田,也是安心的锄田,根本就没有什么不甘与怨恨。
而现在为什么有着管,鲍之才的青年却在如此不甘,如此的怨天尤人?这就是主人他疑惑纳闷的地方。
难道文明的进步就是让有才华的人,失去那颗沉稳的心?
在肯德基,这种西方快餐店中吃饭时,主人咬着一根沾有番茄酱的薯条把这个问题向飘柳问了出来。而飘柳却插科打诨的说:“别想这种问题,还是吃东西吧!汉堡堡没听过吧?这可是西方国家的街头小吃。尤其是这里的炸鸡腿,很嫩的。就是可惜这间小店里面没有酒,不然边吃边喝倒是潇洒的很呢!”
“我倒是觉得这东西难吃的要紧。甜不甜,咸不咸的。一股子尿骚味。”
主人把刚刚喂进嘴巴里面的薯条吐了出来,脸上露出吃到屎一般的表情。随后把放在自己面前的托盘往外推了推,又说:“虽然我不是凡间之人,但你应该知道我以前可是相当喜欢来凡间游玩。即使从鞑靼入关以后就很少来凡间游玩,但这里也算的上我的第二故乡了。故乡往好的发展我喜欢,故乡成为这样,我就不喜欢了。喂!别吃了,快点把原因告诉我。”
“哎呀,希毅兄啊,时代在进步,思想在进步,人民在进步。一切都往好的进步,怎么能话里话外的说现在的社会扭曲了呢?这可不行!要是被人听到了,你就会被扣上反和谐的大罪。”飘柳抓着鸡腿劝说着主人,主人却不理会劝说,反而倔强的逼问着飘柳。最后被逼无奈的飘柳又说:“这事真不想讨论,凡间人怎么文明,怎么进化是他们的事。我们这些外人讨论这些也没用啊。还有,现在的人都一个个喜欢自以为是,读过几天书就自认为天地都是由蠢蛋构成的。在这种心态的存在下,你确定那个青年人就真有管仲之才?而非马谡之能?”
主人一时被问的语塞,只是睁大眼睛瞧着飘柳。他虽然不怎么清楚现在凡间人的秉性,但他知道人类是一种会撒谎的动物。又是唉声叹气的一下,他站起来摸了摸脖子上的那根骷髅链子,面色露出烦躁之意。左右瞧了瞧周围吃饭的人群,说:“还是以前好啊!现在的凡间真不舒服。”恰好这时,前面的座位上有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因为主人的突然行动而把注意力放在主人身上,也因此与主人的目光相互碰撞在一起。
“喂,有事吗?”主人走过去问道。
“我不想惹事,知道管这一片的张队长吗?那是我大舅哥”那位男子表情淡然的说完,就站起来朝门外走去。他异常的反应把主人搞得一头雾水,随后主人转身看向飘柳,希望这位经常下凡间的大仙指点他一下,为什么自己只是平常的去打声招呼而被人用莫名其妙的话给挡了回来。
“没什么”飘柳先笑着把鸡骨头扔到地上,一本正经的又瞎说到:“现在的人都见不得别人好,你比他长的好看,所以他就仇视你。至于为什么要搬出那位大舅哥,就是想要用自己那优越的身份来压一压你。那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说‘好看有什么用?我可是张队长的人’”
“张队长?”
“就是以前的捕快头,希毅兄,尝尝这个鸡腿,听说超辣·····”
主人信以为真的又坐了下来,但对飘柳递过来的鸡腿却充满了敌意,一副不于接纳的样子。而咱家却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喷一喷飘柳的无耻下作,顺便把事情对主人挑明了。那位戴眼镜的小伙子之所以那么说,难道不是因为主人的穿着打扮太像是混混而造成的吗?在凡间,被打扮的像混混的人突然间搭话,而且之前还对上了眼睛,是一个人都会有些害怕的。因为有太多的电影和现实中的新闻把这种事件给完美的描述出来。让人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人一眼,便会被殴打的致死或残废的可怕情况。
“希毅兄?”忽然一声高亢的声音插在咱家犹豫的内心中,把刚刚的思缕一下子打断开来。回头看去,一个打扮的和主人一样流里流气的人在哈哈大笑的看着咱家主人。他是谁?主人一时间纳闷起来,随后又仔仔细细的瞧了几眼,恍然大悟的说:“扎儿?你怎么也下凡来了?哎呀,忘了,你是被赶下凡的!”
“啧啧····希毅兄待人做事还是这么糊涂,一点也不给别人留几分情面”他一屁股在主人旁边坐了下来,对对面的飘柳点了点头,又说:“其实说赶可不对,我是被他们扔下来的。不然天下之大,为什么非要来凡间。”
“是吗?”主人客客气气的回答了一声。随后用干瘪的眼睛瞧着自己旁边的扎儿,一头没有修剪的杂毛,脖子上一根白色有手指头粗细的链子,穿着毛领的皮衣,打扮的奇形怪状的,真是越看越不像个东西。
“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你们知道吗?那位宗主居然在钓鱼,随意的找一个人来灵草池要药材,我也没在意就给了。给了以后,那宗主就风风火火的从旁边跑了出来,一脸正气凛然的骂我侵占集体财产!我当时就靠了,什么时候灵草池是集体财产?”他挥舞着双手打算说着自己的遭遇,一只手随意的把飘柳准备拿起了吃的汉堡包给抓到自己嘴巴里面嚼咽了起来:“我百般解释都不顶用,随后被那些家伙给封了法力扔到了这里,现在想想,这是在杀鸡儆猴啊。妈妈的,我居然被人当鸡给宰了!”
“是吗?”又是一声‘是吗’,但这一次却是飘柳斜着眼睛说的。
“当然了,现在宗门怎么样了?”他回头问了一下主人,随后又拿起一杯可乐抱怨道:“饿死了,下凡间第一次吃了一顿好的。现在凡间真是处处要钱,我法力被封了上哪去弄钱,一天到晚不是在这里待着就是那公园里面晒太阳。好在法力虽然被封,但□□还是以前的□□。不然寒冬腊月的我非被活活冻死。”
飘柳打了一声哈欠,抱着咱家站起来对主人说:“我们还是找那头猪报仇去吧,早完早脱身”
“恩”主人答应了一声,与飘柳站起来向外走去,一时间两人好像同时无视了正在吃东西的扎儿。扎儿吃了一惊,连忙抱着吃的跟着他们后面,小心翼翼问道:“喂,你们就这么走了?不管我了?”
“多大的人了,还要我们管什么?”飘柳头也不回的说着,随后转身面对这扎儿,一脸耿耿于怀的又说:“想吃饭就像刚刚那样厚脸皮不就行了,没人邀请就坐下来胡吃海喝的。还把我的辣味汉堡给吃了!”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扎儿张大嘴巴看着离去的二人。
现在,此刻,如果真有人认为主人他们从此不管扎儿那就大错特错了。凡间之人虽然以冷漠为基准,碰到像扎儿这种情况也都以无视为标准。但是!主人他们说到底也不是凡间之人,当然不会以凡间之人的行使标准来严格的要求自己。又因为活的的年岁都比较大了,因此在心底潜藏着古代所推崇的侠义精神。至于刚刚飘柳说的那番话,也只是因为他想吃的汉堡被扎儿抢走了,心中有些闲气,用那等挤兑人的语言来小小的报复一下他。
在晚上七八点中,扎儿迎着刺骨的寒风在公园里独自坐着时。远处的主人他们因为放心不下扎儿,就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三人一起坐在公园的长櫈上,抬头看着明亮的天空和圆圆如同大饼一样的月亮。
“说起来”飘柳点了一根烟,茫然的看着天空。“我们虽然是下凡找猪报仇。可,那头猪在哪啊?”
主人把手插入卫衣的口袋里面,没有回答飘柳的问题,反而摇晃着头说:“我也说起来。白天的疑问到现在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不是说了吗?那个男的见你漂亮,仇恨你的美丽,所以用身份压你”
“不是说我长的好看引人仇恨,而是哪位拥有管仲之才人的事。而且现在想想,那人说回家种地时,为什么用那种极其悲催的语气说的。回家种地不好吗?”
“回家种地啊!”扎儿忽然感叹的一下,又说:“我来这里有些时候了,所以对这个世界还算是有些了解。这里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农民好像是最低等的。所以回家种地就意味着人生的失败,以后见人就得矮一头。”
“这事真不想讨论啊!”飘柳忽然伸了个懒腰,插科打诨的把话题截断。
而主人无视了他的话,又兴致勃勃的说:“既然农民是最低等的,那么‘农民工’这个称呼也就是充满歧视喽?”
“啊”扎儿惊讶的移动了一下屁股,用热烈的语气讨论道:“有的,有的,有那个味。那些城市里的人对工地里面的人念出农民工时,好像都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而那些工地里的人自称农民工时,好像也充满了自卑。有的,有的,这歧视味是有的。”
“这事真不想讨论啊!”插科打诨的飘柳又大声的叫了一声。
“歧视啊!歧视他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主人感叹了一声,忽然又问:“我很疑惑他们为什么歧视农民?就因为是最低等的?”
“算了,我就说说吧,省的你们胡乱猜测!胡乱猜想可也不是一个好习惯。”飘柳作了一个被你们打败的表情。随后伸了一个懒腰,用打着哈欠,充满懒洋洋的语气说:“要说根本,其实人们并不是仇视农民,也不是贬低农民。他们藐视的是人生的败者!就如那个青年人所说,现在的社会必须的要学习,恩?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现在的社会必须要有文凭,知道什么是文凭吗?就好像古代秀才,举人之类的称号。如果没有这些,哪怕你有诸葛之才,也得给我去卧龙窟里面待一辈子。文凭,就是决定一个人未来的核心武器。拥有这件武器的人,就像现在拥有核武的国家一样,都是吸引人目光,引人关注和让自己拥有话语权的有力武器。既然文凭的重要性说完了。那么现在就说说,为什么他们会把‘农民工’这个词原本代表着农村出来工作的人口的词语听上去好像含有贬义意义。这个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时代的进步。时代的进步,让人们意识到了学习的重要,于是人类把所有的孩子们都开始被放到一个名为学校的起点线上,在这上面,有着成千上万的孩子们开始在奔跑,跑的快的,跑的好的孩子慢慢的得到一系列荣耀,重点高中的文凭,重点大学的文凭,硕士,博士,博士后。这些东西让他们的生活充满的光明,社会中的那些光明鲜亮的工作也都放他们的身上。就像是《美丽新世界》的贝塔和阿尔法。而那些奔跑的慢的,在路上总是摔跤的,就会被人慢慢遗忘,长大后只能在社会中从事一些低等的劳动。当这一批在时代进步过程中的孩子们长大以后,突然间发现,以前和自己在同一起跑线上跑的人,都慢慢的和以前没有接受学校恩惠的农民一样在社会的底层打转,那么虚荣的心脏就慢慢的喷薄出傲慢的种子来。‘他们是人生的失败者!’‘他们不如我们!’,当这一类念头出现以后,那么‘农民工’这个词语就慢慢的变成了改变了其原本意味。即使那些从某个村,某个屯却因为学习好而变成某个公司的总经理或者政府的某处地方市长的人,也会在黑暗无人的时刻默默的鄙夷着不如自己的‘农民工’。殊不知,在以前,他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人,都统一叫做农民工。但你可看到那一份报纸曾经这样写过‘农民工,某某市市长情切的慰问了食物中毒的家属’······”
飘柳一口气说到这里时,主人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好奇的问道:“报纸是什么?”
“啊?”飘柳泄气的低垂着脑袋,捂着额头说:“真是被你打败了,现在想想,你连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都不了解,我跟你说这么多,岂不是鸡同鸭讲?哎呀,希毅兄,不说了,你就饶了我吧!”
“希毅兄没听懂我倒是听懂了一些。”扎儿拿起飘柳放在一边的纸烟点燃抽了一口,用总结性的语气说:“你是说,在以前,农民不是受鄙夷的,也不是属于社会的底层。而且农民工这个词语在以前也不含有贬义。只是因为时代的进步,学校的存在,让人们知道即使在相同的起点中,人与人差异也会变大。所以后来渐渐的让‘农民工’这个词语变了味吧?这是所谓的精英论吗?倒是第一次听说。”
“谁说我不懂”主人气呼呼的噔了扎儿一眼,也用总结性的语气说:“他那堆废话就是藐视人类总是在自己同类上找乐子,只有发现别人的生活比自己差,才能让自己过的舒服。”
飘柳被主人的话逗得呵呵的笑了起来,接着抬头看着明亮的天空,无奈的说:“嘛,这都是败者的犬吠,是以前在店长家里面碰到一个没有文凭却想去作经理位置的人,他在找工作失败以后,就满腹委屈的和店长抱怨着,而我也就是把他的话照搬过来的。具体意义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听着不觉得有些‘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好厉害的样子’吗?”
三人突然沉默了下来,都抬头默默的看着天空。在寒风的吹拂下,扎儿嘴巴叼着的烟一缕一缕的朝主人脸跑去,主人用手扇了扇烟丝,回头对飘柳问道:“说起来,我下来好像不是为了凡人的进步而忧愁的吧?”
“本来就不是嘛!”飘柳斜着白眼瞧了他一眼,又说:“是你非要对凡间的这种社会性的问题瞎讨论。我们是找猪兄为你徒儿报仇的。但,猪兄在哪里啊?”
“不知道!”主人很是干脆的回答。
简短的话语过后又是一阵沉默,三人呆呆的在公园的长凳子上坐着,丝毫没有移动一下的意思。寒风呼呼而来,吹在干枯的树枝上发出一阵阵如同鬼叫一般的尖利声响。就在风声刚刚缓和了一下,扎儿他刚刚吐出一口烟时,他的头发突然被人抓住并且向后面拉扯并按了下去。这样他脖子与公园的椅子的靠背正好变成的直角,于是扎儿仰着头看抓他头发的人。一个有点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差不多有二十几岁吧。
“呦!晚上好啊!”这年轻人笑眯眯的俯视着扎儿的脸,又用戏弄的语气问道:“衣服还穿的暖和吗?”
在他说话之际,远处树冠下的阴影处走出三个人类,一个个笑的极其猥琐,手里还都拿着榔头和棒子。他们用着极其缓慢的脚步向主人他们走来,并且还不时的发出一阵令人惊恐的笑声。主人和飘柳相互的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对这种突然而来情况而感到莫名其妙的神色。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扎儿平淡的抓了抓突出来的咽喉,用呼噜呼噜的声音又说:“玩别人的脖子可是很没有礼貌的,要是普通人遭到刚刚的冲击,脖子大概会断的,太危险了。”
“我哪位?······那位?···”他夸张的大笑起来,好像扎儿遗忘他是一件极其搞笑的事情。
“几天前把我打倒在地,扒了我的衣服穿,现在问我是谁?哎呀呀呀呀······”又是一阵大笑,他把扎儿的头狠狠的按了几下,又说:“要不说现在的人都不懂的爱!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世界中的主角,把自己以外的人当成傻瓜般的npc。哎!哎!哎!抢别人的衣服穿也抢的如此心安理得。你是不是真认为世界是你自己创造的,世界上所有的人就得围绕着你转?嗯?小兔崽子,今个我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着社会的历练!”
他说完就放开了手中的头发,随后对远处的那三位招了招手。于是远处的人加快速度向主人他们走了过来,棒子和榔头的击打声在空旷的公园里显得格外刺耳。主人还是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挖着鼻屎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三人。倒是飘柳好像明白了什么,摸着咱家的背脊,转头对扎儿说:“真不要脸!不仅抢别人的食物,连别人的衣服都抢。”
“咦?怎么能如此的说我?这可是有原因的,我被扔到凡间时,可是净身出户。宗主那混蛋连一件遮掩□□的东西也没有给我留,所以我就从别人那里借了一套穿穿。”扎儿耐心解释了一番,随后斜着眼睛看着后面的那人,又一脸藐视的说:“现在的人真小气,不就是一套衣服嘛,至于这么暴力吗?不过也挺奇怪的,我记得我当时朝后面打晕了他,他应该认不得我啊?”
关于他的疑问,飘柳没法回答他了,因为远处走过来的那混混三人组已经把榔头和棒子朝飘柳的头上砸了下来。榔头就这么狠狠的打着飘柳的头上,然后他白嫩的脸上,金丝边的眼镜下流出了一道红色的液体。一直到他下巴处,滴落到大腿上,咱家的眼前。
“喂,你们想死吗?”飘柳捂着自己的额头,完全没有以前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眼神忽然变得异常犀利的瞪着三人组。三人中居中拿榔头的那人,也就是用榔头在飘柳头上耕地的那位有些害怕的退后了一步,脸上也露出十分的惊慌表情。
他本来并不想打伤飘柳,他自己拿着榔头出来打架也只是给别人助助威的。既然是助威而不是拼命,所以他刚刚下手打飘柳时,力气也并没有用太大,相应的速度也是很慢,慢到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子都可以轻松躲过去。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个戴眼镜的人会被打倒,而且还留出血来。看着飘柳头上的血,他的身子忽然发抖起来,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心脏,让他的腰部以下的肉都变成软绵绵的了。
他身边的伙伴们也忽然沉默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再发出刚刚走来时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笑声。过了片刻,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跑’,椅子后面的那位和面前的这三人组立马转头朝公园的一边跑去。“混蛋”飘柳捂着额头狠狠的骂了起来,接着站起来把咱家往地上一扔就向三人追去。扎儿也大呼小叫的跟在飘柳后面追击着。只有主人不当人子,一脸糊涂的看着跑向远处的二人。大概直到现在主人他还没搞清刚刚发生了什么。
咱家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站起来,用好奇的目光瞧了瞧公园周围。虽然因为冬天,树木都变得干枯死寂。但咱家还是发现这公园景色对于咱来说过于熟悉了,在转头一瞧东面,那如同太平间用来盛放尸体一般的窗口不就是丫鬟家的小区楼房吗?哎呀,还真是回到了不得了的地方。
就在咱家惊讶自己身处与熟悉的环境中时,远处的飘柳与扎儿大呼小叫的追着自己的猎物。被他人打破脑袋的飘柳此刻显得异常愤怒。在追了百来米以后,他突然停下来拿出宗门圣物,就是那把能变成针的飞剑。一脸冷冰冰的朝对方的后背心捅去。
这把七彩飞剑带着飘柳的身形在漆黑的夜晚中飞速而行,七彩色的光芒在夜晚的星空中更好似一滴无尽的光明,闪烁的光亮让人看到陶醉。只是一秒,也许还没有一秒,这把剑就抵达了对方的背脊处,眼看就要从对方的□□一穿而过时,一根白色的头发从天空忽然飘落,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的砸在剑上。飘柳皱眉看着那根在半空中飘舞的白发。一脸不高兴的反手拿剑看着三人组狼狈的跑到马路的对面。
路灯闪烁了几下,在闪烁不定的灯光下,空中的白发在一道清风的轻拂下挂在树枝上。本来在椅子上坐着的主人,在飘柳拿出剑的那一刻就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看到剑被一根白发阻止了,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另一边的扎儿大概也被飘柳的狠辣给吓到了,站在原地上一动不动的噎着口水。
“是店长”
沉默了良久,飘柳缓缓的开口吐出一句话来。在和扎儿一起回到主人身边以后,他忽然软到在椅子上,叹息的说:“一个强大的个体武力在比他弱很多倍的生物面前有着杀戮快感,尤其这个软弱的生物和自己一样都是一个物种————在茅屋独自度过了七八年,抛去了一切物质与诱惑。我还以为能够安稳住自己的心神了。”
他说这话的口气充满了沧桑感,一点也不像平时的飘柳。到底怎么了?咱家脑袋不由充满了疑问。在一边站着的主人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一刻突然说:“当年我就不应该让你下凡找寻仙之道。”
“哎呀,倔强的师尊大人居然认错,真是天下奇闻”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飘柳突然而然的回复以前的状态,一脸调侃的望着主人。随后摸了摸已经结疤的额头,又说:“怎么结疤了?没有消毒就结疤,不会得破伤风吧?不行,我得去一次沁水家,让他给我消消毒”
说着,就抓着咱家的尾巴放到怀里,大步的拉着主人朝一个方向走去。一边的扎儿犹豫的看了看自己待了十几天的木椅,接着毅然决然跟在主人的屁股后面一起向那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