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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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貔貅大哥吃人事件,给咱家造成了相当严重的精神伤害。不外乎别的,只因让汤盎这头猪下凡吃人的馊主意是咱家出的,因而内心深处一直觉得那些被猪吃的人,是咱家所杀。咱家自出生便没有杀过生,虽然在遥远的过去也想过捕鸟吃肉,但也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成功。既不成功,那就等于没有杀生。既然没有杀生,心底就一直如同水晶一般,纯洁无暇。但现如今如何?每每想到有人因咱家的馊主意而死,便心中很是惶恐。脑中老是想着会不会有幽灵之类的玩意向咱家索命。又见身为人类的主人每日给咱猫粮吃,内心更是痛苦难当,不知猫粮为何味。
咱家虽然痛恨人类,巴不得人类全部死光光,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灭绝人类计划中插上一脚。虽然偶尔也做做人类被咱家用潇洒之姿灭绝的梦,但那也只不过是妄想,纯纯粹粹的属于意淫之物。如今梦想成真,内心里面却毫无欢乐之感,只留恐惧与惊慌。即使在餐厅桌上斜躺,也是郁郁寡欢,不知天地上下。如此下去,想来咱家以后一定会成为和三公主通奸的那位伯木先生一样,郁闷至死。
咱家作为猫中智者,当以睿智行走天下,断然不能像那位先生那样愚蠢。既然有了郁闷之事,就不应该藏于心中。与他人诉说愁肠,才是解决眼下难题的正经之道。但仔细想来,咱家此刻连一个能把此刻心情吐露的朋友都没有。策鹂因为咱家吃腊棘鸟之事与咱家分开许久,早对咱家不理不睬。即使厚着脸皮去隔壁,想来也有极大的可能被赶出来。老鳖更是成为人类,不懂猫语,即使吐露心声,他又能如何开导咱家?
翻身跳下桌子,孤独而又彷徨在餐厅中走来走去。随后下定决心,即使老鳖不懂咱家说什么,咱家也要去一吐心中郁闷。要是如此憋在心中,一定会把咱家给憋疯的。
走出房间,从墙根边的那颗树翻到雪大美人院里。大美人此刻正在院中玩雪,脸上的点点斑驳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想来是戊戌托主人的药已经送到她手里了。她肩头上的策鹂正在打着哈欠,偶然瞧到咱家,也不理睬,只是给了咱家一双厌恶的白眼。咱家灰溜溜的低着头窜到另一边墙根,从这边的树又一次翻到宗主大人家中。
沿着阴暗的角落向老鳖住所前行。一路上想起貔貅大哥的吃人和策鹂的白眼,心中更是异常酸闷。自制力一失控,泪水就簌簌而下,在地面上汇成为汪洋大海。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心情平复,用猫爪把泪水擦干之时,抬头看天居然已是黄昏。哀叹几句命苦,便抓紧时间朝老鳖住所前进。
“鳖兄!我好苦啊!!!”
一见老鳖房门,咱家情绪居然又一次失控,在门口就大声哭了起来。随后跌跌撞撞的从门缝中闯了进去。房中的老鳖衣衫不整的正在喝茶,忽而见到咱家进来,就大吃一惊。不仅茶水都从嘴角流淌而下,连脸色都煞白起来。
咱家当时没有注意老鳖脸色,一心想要把腹中积郁之事统统说出来。哪知刚刚开口三两句,就被一柄飞起来的扫帚给打翻在地。翻身站起来,转头往飞天扫帚发源地看去,竟然是宗主夫人一脸怒火的看着咱家。她在老鳖家里,咱不惊讶。但她褪去衣裳斜卧在老鳖床上就让咱家惊讶万分了。
“这只死猫!瞎叫什么!”她怒火中烧的吼叫着,“我要扒了它的皮!”
这一刻,咱家才瞧到面如死灰的老鳖,他张着嘴巴,不发一言的坐在凳子上,神色惊恐的呆呆的与咱家对视。正在对视途中,发怒的宗主夫人只穿着肚兜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咱家的尾巴,把咱家扔了出去。
咱家在院中打了几个滚后,站了起来。回忆以前种种,不由苦笑起来,也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怪不得老鳖在屋顶说那些话。那一晚宗主夫人熬夜写词等待的也不是宗主大人。哎呀呀,没想到碰到这种事情,咱家还是快点跑吧,要是宗主夫人从老鳖那里得知咱家并非愚蠢之辈,而是猫族智者,完完全全明白他们二人在床上干什么。那么极有可能花费三分种用咱家的肉做出一道‘龙虎斗’来。
快点离开吧,在生命威胁之下,貔貅大哥吃人对咱家又算得上什么事!翻身拨腿,潇洒离去。
回到家中,天色已经全黑。主人正在餐厅中吃着饭,一口一个小笼包的吃着。想来是因为戊戌的药,师娘也总算是把口罩和墨镜摘去,以本来面目示人了。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脸面变好,师娘她连饭都不吃了,手中端着方镜一个劲的瞧着。脸上露出的笑容比春天的花儿还要娇艳几分。相比之下,丫丫这位小丫头片子倒是颇有雪大美人的风骨,对自己的容貌丝毫不关心,只顾着用笨拙的双手拿着筷子夹小笼包。
“怎么样?”师娘忽然没头没脑的问着主人。
“什么?”
“你呀,我问你我的脸好看吗?”师娘一脸埋怨的放下镜子,望着主人的眼神中夹杂着期待。
“哦,好看,好看。”主人头都不抬的说着,然后咬了一口包子,又说:“把醋递过来”
“你看都没看,怎么就说好看?太应付人了!”
“那不好看,行了吧?醋···”
“你居然嫌我丑!”师娘气呼呼的把醋扔了过去。醋在空中饶了几个圈,然后砸在主人胸口上,接着掉在地上撒了一地。
“真可惜”主人瞧了瞧地面上的醋,一脸惋惜的说着。这幅模样倒是把师娘逗的笑了起来,她随后站起来从厨房又拿了一瓶递了过去。
晚饭就是在师娘的这种自恋下吃完的。在残羹剩饭中,主人打着哈欠,一脸无聊的问着风儿《论语》什么什么的都背会了没?当风儿不愿回答他,而跟丫丫玩耍时,这位叫希毅兄的老师就一脸不耐烦的敲着他的头,继续用生为人师的样子斥责着他。而虚伪的少年此刻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一脸温和笑意的跟着师娘去收拾碗筷,并把剩有饭菜的盘子端回厨房中。
晚饭已过,也无他事。咱家蹲在地面上心想:既然貔貅大哥吃人之事,对于咱家的精神面上有着至高的打击。而现实中又因种种原因,让咱家不能与他人一诉愁肠,发泄一下心中积郁。如此这般,到不如就学学古代文人骚客,以诗寄情,以词明意。这样也差不多算的上一种精神上的升华,好免去咱家被逼疯之苦。
心中这么一想,便转身朝书房走去,准备拿起笔墨纸砚来作一首天地惊神的神作。但就在咱家刚刚转身朝书房走了两步时,耳中忽然听到风儿的大呼小叫的声音,刚回头看去,就见他跳下椅子拉着自己的妹妹夸过咱家身躯向院子外面跑去。主人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一脸难过的骂道:“什么都不会的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唉~!师父,怎么能这么说呢?”风儿边跑边回头说:“是您太过于啰嗦了,我刚刚明明告诉您论语之类我都背会了,为什么还要我背出来?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在乎与信任。想来师父是相信我,才问我背会了没?既然我回答已经背会了,您就应该把信任延续下来。要是从始至终都不信任我,还不如不要问我‘背会了没?’。直接让我去背,也是一条真理啊!像师父现在,明明出于信任而问我,当我回答了以后却又不信的样子,实在让徒儿寒心啊!”
早在许久前,咱家就觉得风儿不是常人。今日一听这话,咱家不仅确定了这是一位奇才,更是对他刚刚说的话心生佩服,暗自叫好。
这时,消失已久的飘柳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下子和风儿撞到了一起。他敲了敲风儿的头,一脸自恋的说:“没想到消失了半个月以后再来,居然这么欢迎我。一进门就给了一个拥抱。可惜啊,师兄我没有礼物给你,你这拥抱倒是白抱了!”
风儿作了一个鬼脸,笑嘻嘻的与丫丫离开了。飘柳自个也向主人走去,随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说:“听戊戌说你把那个凡间小子收为徒儿了?”
“怎么了?”主人反问着。
“没什么,只是相当惊讶而已。那小子把病儿的死因告诉你了?”
主人忽然脸露惊慌之色,说:“这事我倒是忘了问了,你等等我去问一下”随后一阵风的向厨房跑去。对于主人的糊涂,飘柳虽然知道的清清楚楚,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主人会这么糊涂。少年来这里已经够得上日子了,居然还没有把自己徒儿的死因问清楚。惊讶之余不免又让大仙开怀的笑了起来。
片刻过后,主人一脸皱眉的回到餐桌上。坐下来的第一句就是问飘柳:“世界上有妖怪吗?就是那种吃人的妖怪”
“真稀奇的问题,宗主家的那位不就是妖怪吗?”
“也没有见那头鳖吃人啊?”
“妖怪也不一定要吃人啊!怎么?难道是妖怪杀死的病儿?”
“恩”主人皱眉说:“说是被一只猪妖给杀的。几天前我曾听戊戌说凡间的确有那么一头吃人的猪,是豕国的王储。当时与戊戌聊天,对此还颇不以为然。认为它吃凡间的人就让他吃好了,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哪里有那么多巧合,别忘了你那徒儿的本性”飘柳挺了挺背,笑嘻嘻的说:“你那徒儿一心斩妖除魔,行天地正义之事。但现在的凡间别说妖魔鬼怪了,和谐的连一个坏人都没有。可能早就在凡间待的异常郁闷了。你想想,这时忽然听到有一头吃人的猪在吃人,年少气盛的他肯定要去斩妖除魔。然后一个不敌,被打的落花流水,最后身死道消”
主人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在脸上露出对于自己徒儿的死的吊念之情。随后他说:“我本来以为病儿好勇斗狠,与人搏斗才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哪知他倒是不偏不倚的行使了他的道。我是他的师傅,既然他在自己的路上出了差错,我就应该为自己徒儿的人生路画一个圆满的句号。飘柳,看来我要下一次凡间了!”
“终于思考着报仇了吗?”
“不是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只是为我徒儿的人生路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个句号还不是以那头猪的死亡来画?哎呀,师尊大人,你倒是秉承了自己的作风,一贯的不要脸。”
飘柳笑嘻嘻的把主人邪恶用心给挑明了,但主人却一脸正气长存的斥责他胡说八道。咱家倒是对此抿嘴纳言,不发一句意见。虽然主人道貌岸然,内心龌龊,而咱家愤世嫉俗,眼里容不得沙子。但不知为何,咱家对于主人此刻的表里不一却选择了沉默,内心中更是觉得:主人要是下凡杀猪,貔貅大哥跟着那头猪死去也好。
为什么会有这种邪恶的思想,难道只因为貔貅大哥不是以前的貔貅大哥?
对于这道问题,咱家不敢去深度思考。内心隐隐有些惶恐不堪,很是害怕自己和虚伪少年,表里不一的主人成为一体。
最后,主人与飘柳商议着明日下凡找猪画句话。咱家听后在心中默默打算着明日一定要跟着主人一起去凡间一趟,不管如何,貔貅大哥对于咱家来说是来此地的第一个朋友。要是主人出手格杀大哥,作为朋友的咱家理因去送一程。
晚间的风声吹的呼呼发响,咱家在院中望着明月。月色清澈明亮,纯洁无暇,好像以前的貔貅大哥一样。以前的貔貅大哥是多么的憨厚,一颦一笑中都透露出关心他人之意。而如今却与猪狗为伍,以吃人为乐。这几日,咱家每每想到这里,就不由暗自神伤。神伤中,心中更是恨透那只叫嘲风的狗。都怪那只狗,要不是那只狗引诱大哥,哪里能弄的这种地步。
旭日在东边悄然升起。当透明温和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咱家身上时,咱家才发自己已经在寒冷的院中蹲坐了一个晚上。嘴巴呼出的气体也已经结成冰甲,把猫须等一些软和的绒毛都变为僵硬的钢板。主人已经起床了,正在书房一边等着飘柳的到来,一边拿着一本书籍看着。咱家神色憔悴的步入书房,在主人身边老实的待着,只要主人和飘柳准备起身下凡,咱家就跟在他们后面。
凡间与修真世界是怎么相连的?咱家要如何跟着主人他们下凡?
关于这些问题,就请不要问咱家了。一来,咱家这几天心底烦忧,没怎么思考过。你问咱什么,咱家也无法回答。二来,咱家虽然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但从来没有想过回凡间转转,对此倒真没有什么研究。只是从飘柳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下凡好像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比寒冬腊月天吃大白菜还容易许多。
既然从这个世界到凡间是极其简单的一件事。而又有‘简单,便容易突破’这条名言在,那么咱家想来随意跟着主人屁股后面就可以下凡了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到了中午,艳阳已经高高挂起。阳光射入书房,书房中的主人气呼呼的坐着,一脸难受的看着明亮的太阳。随后他气愤的站了起来,嘴巴里面骂着飘柳是个婊子,不守时间之类的脏话。当骂完了,就在书房中间焦急的来回渡步。中间连师娘叫他吃饭,也气愤的用脏话顶了回去。搞得师娘此刻唉声叹气的埋怨自己老了,相公不爱了。
下午,当太阳公公已经向西移动了四十二度时,飘柳大仙才优哉游哉的走了进来。
“呀!您怎么来的这么早?我还没有吃晚饭呢!”主人一见飘柳的这幅悠闲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开始冷嘲热讽起来。而大仙却好像没听出主人的讥讽,反而一本正经的说:“来早了吗?那我就等等你,你先去吃饭吧!”接着他坐下来用‘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看着主人。主人本来是在忍耐着,但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给彻底把主人激怒了,他跳起脚,开口便骂:“混账东西,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
“那玩意能吃吗?”大仙反唇相击。
“这个···好像不能”
“那要羞耻心干什么”
“也是啊!不对!混账东西!不能吃也得要!”
“好了,好了”大仙笑嘻嘻的安慰了一下主人来,随后从介子袋拿出一套西服来,说:“我来迟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还要给你做西服啊。难道你要穿着这些衣服下凡?你要是这样直接下凡,别人一定会把你当成疯子的。别看凡间的人一个个都高傲的自称自己为华夏后裔,其实他们内心里面可看不起自己的文明。你要穿着汉服下凡,我保证你会被他们耻笑的连地缝都找不到。还有啊,头发也得剪一剪。弄成我这样的短发。”
主人摸着自己的鬓角,眉头皱成一团蠕动的大胖蛆,表情犹犹豫豫的看着飘柳手中的剪刀。
“这奇奇怪怪的衣服我能穿,但头发就不要剪了吧。奇形异状的,不成体统!”
“嗳,怎么是奇形异状呢?这叫时尚。还有,现在的凡间里面,不剪头发的只有乞儿,难道你想让别人给你投硬币?来,来,我给你剪,我的手艺可好了。”
说完,主人被飘柳压着用剪刀咔嚓卡擦的剪了起来,随着一丝丝头发的飘落。主人也认命的不在反抗了,背脊都少有的挺得笔直。主人的认命,让飘柳也安心起来,于是他也不在瞎剪了。开始细心的用剪刀在主人头上比划起来,接着,这一刀,那一剪。不消片刻,一头层次短发就在主人头上形成了。不过让咱家颇为奇怪的是,这短发脑袋在主人脖子上一溜,那双干枯如屎一般的眼睛也变得炯炯有神起来。脸面也不是主人特有的神色,那红润的小脸,反而让人不管怎么看都认为这是一位只有十七八岁的美少年。
飘柳点了点头,看样子对自己的手艺相当自豪。随后他看了看西服,又瞧了瞧主人,摇了摇头,说:“不配,真不配!师尊大人呀,你现在看上去也忒小了些,明明前一刻还像个二十七八直逼三十岁的老男人,现在却这么嫩。倒是我衣服搭配的不好了。走,咱们去柳君家转转,他下凡一年多,家里一定有好看的衣服。也顺便用他们家族的阵法去凡间。”
“哎!好吧!”主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剪下来的头发,随后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哭丧着脸说:“悄悄的走,别让人看到了,真是失态之极”
本来飘柳在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也没有注意主人的表情。但此刻忽然在听到主人的哀求,在看主人哭丧着脸的表情,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好玩的事。那就是:要是现在把师娘叫进来,会形成咋样的场面?
这缕思绪在他大脑里面转了一圈以后,就如百年老树落根在丰厚的土壤中,怎么也剔除不了了。他原本就是一个以他人痛苦为自己乐趣之人,现在碰到有可能让主人痛苦的事,当然不予放过。于是他立马大声叫了起来:“哎呀,希毅兄,现在这个样子真好看,也年轻了许多。比师娘还年轻哩!”
“混账,叫什么叫!”主人立马焦急起来,用宽大的袖子把脸一遮,慌慌张张的就往外跑。这等狼狈样子让飘柳看的开心起来,心中更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完全没错。手便快速的抓住主人的衣带,拉着他又是大叫着:“希毅兄,怎么跑了?这么年轻的样子就该让师娘看看,自家相公比她年轻许多,一定让师娘心生惭愧的”
这话说的,其心可诛!师娘本来就对自己的容颜衰老心中颇有芥蒂,要是听到飘柳的话跑过来,咱家都不敢想象会有怎样一场鸡飞狗跳。
“小兔崽子!叫什么叫!”
主人边叱骂飘柳,边狼狈的从他的手中挣脱,随后一脚把飘柳踢到在地上就慌慌张张的从书房消失了。
而仰面躺在地上的飘柳却死命的大笑着,好像在他心中这事真是一件惹人高兴之事。至于咱家,忽然见主人飘然离去,心中怕因此而下不去凡间,便立马撒腿就向主人追去。临走时,还为主人报了一箭之仇,在飘柳的肚皮上狠狠的踩了几脚。
在追寻主人的路上,咱家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人类了。人类的愚蠢,在咱家身上居然都可以看到。就如有些时候,有些人类明明知道自己被人骗了,还情愿相信别人,而且还相信的死去活来的。这种吃亏不反思的愚蠢性格,此时此刻就在咱家身上发生了,这使咱家颇为惆怅。
早在以前,就是水水先生拜访主人那段时间,咱家就曾跟踪过主人。但结果如何呢?人家都是修真之人,不是寻常人类,脚力当然非同寻常。不一会就把咱家扔到荒郊野外了,让咱家惨兮兮的与枯树白雪相伴。而此刻的咱家不思以前的教训,还自大的想要去跟着主人去飘柳家,也难怪再一次被主人扔到这满山白雪之地。
望着这白茫茫的一片,咱家叹息了一下便苦笑起来。这几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貔貅大哥的事情,怎么老是犯这种低级错误。咱家是猫族智者,智者就应该多虑,而多虑就是应该善于总结和反思事情的成败。哪里像咱家这般,把错误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整个一糊里糊涂,难以揣摩的人类。
就在咱家哀叹自己被人类传染了白痴病时,飘柳大仙悠悠的从路的一边走了过来。
“找到了”他走到咱家面前微笑的说着,随后抱起咱家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不一会,就到了柳君家中。
柳君的家比之主人的家那是天壤之别。换而言之,如果主人的家和柳君的家作比较,那就是老鼠洞与阿房宫之差。如此之大的差异,直接导致柳君家的茅厕都比主人的卧室漂亮许多。而且咱家去转了一圈回来,不由的发现这所茅厕的装潢和摆放的各种小物件都比主人卧室高雅的不知几何倍。
这等差距实在让咱家心生羡慕,忽而觉得要是来这里生活,就是当一个只知道吃喝拉撒,毫无思想的宠物咱家都愿意。
当飘柳抱着咱家进入大厅之时,主人已经换好从柳君哪里拿来的衣服,正正经经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怎么才来?太阳都下山了”
“找你家的猫来,柳君去哪里了?”飘柳把咱家往地上一扔,就左右寻找着柳君。
“在书房写小说呢?不过我看八成又是一本烂小说”
“是吗?那真够悲剧的”答复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的飘柳又瞧了瞧主人此刻穿的衣服。上身是一件宽大的卫衣,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还有一根大拇指宽的骷髅项圈在脖子上挂着。他点了点头,正经的说:“衣服品味不错,尤其是那骷髅项圈,真是时尚界的楷模”
不知道飘柳如此夸奖是何居心?以咱家的眼光来看,这哪里是时尚界的楷模,整个是凡间小混混的装束。
“哎呀,多谢夸奖。这是柳君给我找的呢,说凡间像我表面年龄的人都穿这个!”
“哦,不过,就是缺点什么。对了!不如把头发染成红色的怎么样?那就更好看了,绝对的帅的一塌糊涂”飘柳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始怂恿起主人染发来。而主人也信以为真的问:“真的吗?”
“绝对好看,不信把头发染了让柳君看看!”
“在聊什么?”恰巧,柳君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一脸疲惫的在主人旁边坐了下来。
“没什么,倒是你,新小说写完了?”飘柳好像很怕在柳君面前说起刚刚的话题,轻轻的撇开话题以后,又装出一副对新小说感兴趣的样子问着柳君。
“恩,差不多了。只是我写的小说用的技巧过于诡异,越到后面的越难写。因此这几日发愁的厉害。”
“是这样吗?真是委屈你了;这么苦难的写出一部小说,到以后也没人看。”主人天真的答话,把柳君身子一下子都僵硬起来。另一边的飘柳点头说:“希毅兄的补刀技术有待提高,怎么能这么直白的把柳君写出来的小说没人看的事实给说出来呢?”
“反正也没人看,呵呵···”
主人与飘柳的话严重的打击到柳君,以至于他低头消沉的自言自语完以后,就留下一阵意义未明的呵呵声,又回到了书房。
主人用好奇的目光随着柳君的身影移动,在柳君把书房的门关住以后,就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小说有灵感了。走吧,我们也该下凡了”接着柳君抱起咱家就朝后院走去,而主人又瞧了一眼柳君的书房后,也跟着飘柳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