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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这几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宗主大人的演讲过于多了,居然在睡梦中也梦见咱家领导着动物揭竿而起,把人类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尤其是我们猫辈组成的挠人混合旅,更是在咱家英名的领导下捷报频传!但奈何战无常胜之理,在人类启动名叫核消灭之后,咱家领导的猫兵挠人混合旅被打的渐渐被退,以至于千辛万苦打下来的上海与北京又都被可恶的人类给霸占而去。

      当时咱家与动物同胞们被迫撤离,在北京市的郊区中驻扎。而且士气极其低迷,就连咱家都满心颓废的认为大势已去,我命休矣。然而这时,咱家忽的想到咱家的名字——龙傲天,一代传奇霸王之名。咱家虽然为猫,但又怎能让这等威震四海的大名蒙羞?于是又强打起精神重新振作起来。

      “人类!极其邪恶。”咱家站在一棵百年老树上面,让高亢的声音从嘴巴流露出来,传遍天地每一个有着动物的角落,“破坏,才是他们的本源。他们一开始就是从黑暗中诞生的,是绝对黑暗的存在!不要妄想他们内心有着光明,即使有光明,那也是他们表面上伪装的光明。当他们用铁笼子把我们关起来,就任性的自以为自己心底善良,充满了上帝的光明,即在保护我们!我们需要这样的光明吗?我们需要这样的保护吗?不!我们不需要!我们需要的是自由!需要的是平等!千百年来,他们什么时候平等对待过我们?只是把我们当成宠物。但,宠物是什么?是奴隶!奴隶即低下!低下即灭亡!我们,最需要的是让我们自由奔跑的土地,而不是吃喝不愁的高墙与铁栅栏!同胞们!站起来吧,即使死,我们也为自由而死!哪怕我们身化骷髅,也要为我们的后代争取平等!争取能让我们自由奔跑的土地!战斗!杀人!牺牲!此刻这是我们为了后代唯一能做得到的事!一切为了自由与平等的蓝天!all hail Animal!”

      就这样,咱家通过这番精彩绝伦的演讲,让同胞们都开始热血沸腾起来,并士气高昂的跟着咱家一起大声喊着:“all hail Animal!all hail Animal!all hail Animal!”

      随后,咱家指挥着动物大军就朝人类据点进攻。即使他们有着所谓的核武,但咱家与同胞们都已经决定抗争到底,哪怕是死!

      战况极其激烈。在鏖战中,我们动物只剩下七只猫,八只狗,二只耗子和一头猪。其余的老虎啦,狼啦等等动物都为自由付出了生命。而人类,因为过度的使用核武,从而产生的核辐射导致他们剩下一个娘们,二个小屁孩和一个缺胳膊少腿的中年男人。

      为了彻底打垮人类,咱家与‘狗蛋团’的狗司令决定发起最终决斗。为了保持主力,即‘挠人混合旅’和‘狗蛋团’的体力,我们含着泪水把耗子和猪吃到肚子里面。随后在夜深人静,在那四匹人类休眠之刻准备发动奇袭。咱家作为一代智者,当然亲自指挥这场战斗,以防人类大大的狡猾。并且作战计划也是咱家提出的。作战计划如下:先是让‘狗蛋团’的那八只狗作为先锋,以极快的速度包抄他们。咱家与‘挠人混合旅’在一边策应,碰到落单的便一起上,挠得那些蠢人类不知东南西北。

      ‘狗蛋团’的狗忠心耿耿,在十二点三十一分,即子时六刻刚要进入七刻之时,便气势汹汹的包抄而去。本来按照战斗流程,咱家与‘挠人混合旅’也应该及时到位,但就在‘挠人混合旅’行军过程中,咱家这颗睿智的大脑忽而意识到人类不可能这般没有防备,于是就派兵去打探。不出所料,一刻钟以后,人类的残余基地里面就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与一颗璀璨夺目的蘑菇云。

      “完了,狗蛋团完了!”咱家蹲在树梢上,呆呆的看着这颗蘑菇云哭泣起来。随后,咱家和‘挠人混合旅’的六只母猫一起高兴的挑起舞来,虽然只剩猫辈,但动物终于战胜了人类!

      all hail Animal!

      动物万岁!

      本来这个梦的后续是咱家从此可以和那六只母猫为了自然繁荣而努力。但那该死的主人好死不死的在最关键的时刻一脚把咱家踢飞。睁眼再看世界,人类还是任性的活着,而且总觉得比咱家睡前还活的有知有味,这就不由的让咱家有些烦闷,心胸也好像得了心肌梗塞一样,异常的憋屈。

      傍晚时分,主人一家人在吃吃喝喝,就连那个心机少年也加入了其中。而咱家却没有在他们的饭桌中游荡,反而朝着隔壁的隔壁,宗主大人家中走去。原因嘛,是因为此刻宗主家灯火辉煌,碧光闹天,人声鼎沸。好像在办什么巨大且隆重的仪式似的。

      猫嘛,天性就是拥有强烈的好奇心。即使被封为猫中智者的咱家,也无法完全脱离这等对未知事物了解的诱惑感。因此咱家才悠悠然的向宗主大人家里进发,想要了解一下此刻宗主大人家中的事情。

      翻过墙头,穿过雪大美人家中院子。再翻一次墙头,便到了宗主家。蹲在墙头上,仔细观望着宗主大人家中的院子。四角有着篝火在燃烧,熠熠生辉的火光把空中有些冰凉的气息都变成了带有一股浓郁香味的熏风。院子里面被清理出一大块空地,在褐色的土地中坐落着满当当的小辈,一个个安安静静的瞧着院子中间的那座高台。此刻的宗主大人就站那一米高的高台上,用咱家做梦时对那些动物同胞们打气的口气大声嚎叫着:“社会是恶!恶之本源为不公!”

      他挥舞着手臂又说:“为什么社会为恶?也许有人说贪婪,懒惰,暴力,阶级等等而造成的!但,谁有去想一下社会之恶的本源?贪婪为何造就?那么我们就得明白什么是贪婪,何为贪婪?即不满足的索取。是什么造成了索取?即有用之物。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人类去贪图过垃圾,那就是因为垃圾为无用之物。是什么造就了有用与无用?就是不公!在远古的过去,灵石本来只是在这片土地中随意乱放着,我们修者随意取用。只是因为有点修者比别的修者用的多,便让那些修者产生了不公平的念头。‘凭什么他们拿的灵石比我多?’‘为什么我就不能多拿一点?’当这种想法左右了他们时,便开始占据灵石。以至于造成人的贪婪!试问!灵石真的有用吗?对于我们的修为有什么帮助?一点用都没有!只是一点华丽的石块而已。但,是什么造成我们把灵石当成货币来用?其原因便是不公推动贪婪,贪婪让人们都认为它是有用之物。就如凡间的黄金!”

      “不公!才是万恶之源!源头产生万恶!”宗主大人用力挥舞着手臂,“在凡间,小偷因为别人比他有钱,从而心生不公的向别人盗之,以至于懒惰的诞生。弱小之人因为别人比他强壮,便心生不公的拉起帮派,暴力的来源就是如此!民众因为政府工作人员比他们的工作轻松,便心生不公的鄙夷之。万恶,不公为首!因此我们才要消灭不公!以共产······”

      听着宗主的这种言论,咱家在内心更加好奇起来。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向后山的那群老不死的开战了?因此才在今天晚上开动员大会?但又觉得不可能,随后又猜测了几个理由,但都因为猜测的内容过于夸张,超出常理,到达脑洞之境。从而一一抛弃。

      这时,院中四角的篝火忽而熄灭,唯独高台上还有着一抹璀璨的碧色光华,而宗主大人就在光华中间站立,表情威严与平和。接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段类似于投影机的光柱,直直的射在黑暗的半空中,一幕幕音像就这样随着光柱的变化展现了出来。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张麻木干枯的脸。这张脸没有丝毫肉色,也没有一点肉感,好像是蜡黄色的皮肤直接包裹在头骨上一般。他开始只是默默的流着泪,过来好一会,突然抓着自己的头发,疯叫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宗主大人指着半空中的投影,一脸悲天悯人的低声抽泣,接着用哭音说:“这就是压迫的后果,这就是我们底层小辈修者的愤怒!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本来属于他的灵草,丹药被后山的那些剥削者强抢去了,从而导致了无法挽救的走火入魔。啊,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的事情要发生到我们身边?为什么?”

      连续的两个为什么,让高台下面的小辈们都哭泣起来,随后他们愤怒的好像发狂的狗,一个个叫嚷着报仇,报仇。

      晶莹剔透的泪花从宗主大人的脸上洒落,他缓慢的用手制止着高台下正在狂热化的小辈修者。

      “我们虽然仇恨他们,但我们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因为我们的生命是何其宝贵!·······”

      后面的内容咱家实在是懒的写了,因为咱家已经看出宗主大人这是在干什么了。只是平日里经常进行的洗脑活动而已,只不过这一次稍稍搞得华丽了一些罢了。

      好奇的事居然是每日可以见到,颇让咱家的这颗好奇猫心空落落的。回家的路中,特想返回去黏黏的吐宗主老先生一脸痰。就因为他这么无聊,勾引咱家,才让咱家忘记了吃饭!该死的!哎,不知道主人还记得不记得给咱家这么可爱的猫留食物,不过以主人那种唯我独尊的性格,大概对于咱家没吃饭这件事根本就没在意过。嗳嗳!好奇心真是饿死猫啊!

      回到家中,不出所料,咱家的饭碗光芒四射,丝毫也没有一点饭菜的气息。饭桌子上此刻还有些许剩饭,不过也正被师娘与那位心机少年一起收拾到厨房里面。即使不收拾,以咱家这等荣耀之躯也不会去吃乞丐儿吃的剩饭。敲了敲饭碗,喵喵的咒骂了几句他们人类的冷漠。准备转身离去,大不了今日绝食!

      “呀,师娘,猫还没有吃饭呢!”心机少年不愧为心机少年。他与师娘今天早上才见面,到了晚上就这般亲热的叫师娘为师娘。也不知道使了什么阿谀奉承之术。

      本来对于他,咱家是不想再提了。即使让咱家写的这篇小说中满是逻辑上的错误,也准备把他当成透明人一样雪藏起来。但是今日因为宗主错,搞得咱家连口饭都没有吃上,心中有了积郁,对他也就必须狠狠的突击一下。不骂骂他,何以解吾之心宽?

      这位少年绝对是咱家来这里以后,见过最恶心猫的人。实实在在的是表里不一的狗。就连拥有任性,死要面子,自以为是等等缺点的主人,也不及他万分之一。别看他此刻是笑着,温和的与师娘收拾饭桌上的剩菜,内心里面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就拿昨天的事件来说吧,哭哭啼啼的哀求着主人收他为徒以后。没有在心中有一丁点感谢主人的念头,反而在半夜时分,悄悄的溜进主人书房翻箱倒柜的去偷修真书籍,并且还一脸怨恨的小声咒骂着主人。至于咒骂的内容,咱家不想写,一是因为过于冗长,无法下笔诉说。二是过于肮脏,实在有辱咱家的文风。至于少年为什么怨恨主人,大概就是因为主人原本不想收他为徒,让他哭着跪下来哀求。人嘛,总是这么神奇。当他们为了一个目的而对别人舍弃尊严时,就会在心中狠狠的仇视着对方。

      ‘为什么你就不能帮助我?’‘为什么非要让我下跪才肯帮我?’‘我下跪了为什么还不帮助我?’

      当别人终于在这种哭哭啼啼的哀求下帮助了他们,他们内心里面也丝毫不会因此感激对方,反而更是恨不得把对方撕得粉碎。不要问咱家为什么,咱家虽然是猫族智者但也有些事情不知道。尤其是人类的内心活动,更是咱家知识面上的短板。当然,咱家倒不是就此承认咱家腹中没有墨水。恰恰相反,咱家为了了解人类,曾经拜读过各种人类心理学。但奈何人类这玩意的内心过于复杂,想来即使把世界上所有的心理学都学透彻了,也是枉然。

      虚伪的少年和师娘收拾碗筷以后。从厨房出来时,手里便拿着飘柳大仙敬奉给咱家的猫粮,一脸笑眯眯的给咱家倒入碗中。咱家很讨厌他。恩?咱家虽然讨厌他,到不是很讨厌飘柳。而且恶心猫的是这名叫怅黯然的少年,不是叫飘柳的大仙。因此嘛,咱家低头吃飘柳奉献的猫粮好像也没什么。于是在第一粒猫粮落入盘中,咱家就连忙吃了起来。

      师娘已经离开,空落落的餐厅中,只有少年蹲在地上瞧着咱家吃饭。过了片刻,他把手落在咱家头上,抚摸了起来。咱家本来只顾着吃饭,没有闲功夫理会他的狗爪。却没有想到他忽然紧紧的抓着咱家头上的毛,抽搐着脸颊肉,低声骂道:“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还不教我修炼法门?为什么还要我做伺候人的事?我下跪是为了修道,不是给他们当下人的。混蛋,混蛋,去死,去死·····”

      随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咱家也疼的顾不上吃饭了,连忙叫了几声救命,四肢更是连续摇摆,狂抓地面,希望可以脱离这混蛋。

      “谁家的小孩大半夜的不睡觉瞎叫唤?”书房里面突然出现主人一如既往的抱怨声。揉着那双屎一般的眼睛走了出来。

      “是这只猫,不知道怎么的就叫开了”少年反手把咱家抱住,一脸有爱心的对主人说道。这等快速变脸的方法想来是别人想学都无法学到的吧?真是恶心死猫了。

      “是猫?”主人又不高兴的埋怨:“还没到春天就叫春,混账东西!”

      主人素来糊涂,做出如此反应倒也是情理之中,咱家也不会因为主人随意冤枉咱家而为之伤心。只是现在还在少年怀中,让咱家颇为冷汗直流。就怕主人要是离去,这心肠坏掉了的少年不知道又怎么折磨咱家。

      亮出猫爪,在少年手臂上狠狠的捣上三根血道,以疼痛之感迫使他放手?

      但,古语曾云:‘宁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要是咱家这么做了,想来以后的日子会比较苦吧。毕竟他是人类,咱家是猫。主人即使再糊涂再任性,对于猫与人的话,也相信人的份大。这还是有个前提的,那就是主人和那个叫店长的人一样,能听懂咱家的话。要是现在,百分之一百咱家斗不过这位心机堪比诸葛的少年。

      ······

      哎呀呀,真是思考上的差异,导致结果的异议。咱家为什么要斗呢?要是斗了,不就成了一场跨越世界级到达次元级的家庭伦理大剧。咱家是猫,又不是小媳妇,从骨子里信奉的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要是这里待的不爽,大不了一走了之嘛!为什么要斗呢?

      主人骂完咱家,就到餐厅倒了一杯水喝。不知道是不是水喝的有点急了,把气管呛到了。在喝进水的后一秒就弯着腰咳嗽的喷了一地水。接着邋遢的主人随意的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水渍,转头对少年说:“别抱猫了,去把书房打扫一下,然后你到院子来。”

      少年点了点头,一脸温和的把咱家轻轻的放到地板上。拿起鸡毛掸子向书房走去。主人背着手,走出了房间,在院子中的凉亭坐了下来。咱家虽然没有自救就脱离少年的狗爪,但还是心有余悸,便跟在主人后面一起到了凉亭。在主人面前——不,大概只要是在人的面前,少年虽是恶魔,也得装成天使下凡。换而言之,在有人的地方中,根本用不着害怕他折磨咱家。反而他还显得一片爱心泛泛,堪比咱家在凡间时候的贴身丫鬟。

      院中的雪有些还没有消透,在地上一推推好似一条条白色的大胖蛆。如果那位有雅兴大可在原地转三圈,再瞧这些雪。到时候就会发现这些好似蛆虫一样的雪也会上上下下移动着,宛如活过来一般。

      主人置身在犹如蛆虫的残雪中,不仅不嫌恶心,反而深呼吸着空气,一脸享受模样。接着抬头瞧了瞧宗主家的方向,哪里还是热火朝天,一道道光芒四射的光柱随意的在空中摇摆。大概也是对宗主大人干的事感到好奇,主人盯着那几道光柱看了好几分钟,随后一边疑惑的抓了抓后脑勺一边走入凉亭中,在石凳上坐下来。从怀里拿出一本书籍就读了起来。

      过了一会,主人不负众望的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下又犯了老毛病,居然迷迷糊糊的打起瞌睡来。嘴角处都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丝晶莹剔透的哈喇子。咱家本来被东南西北四处刮来的寒风冻的跑到了主人怀中圈窝着。再看到那一丝哈喇子以后,就一脸惊恐的瞧着,就怕这一丝哈喇子如芥川龙之介的蜘蛛丝一样,从嘴角处垂直的流下来,粘在咱家这身华丽的皮毛上。早以前曾经说过,咱家爱美。既然爱美就容不下他这嘴角的哈喇子。本来以咱家以前的脾气,应该立马从主人怀里蹦出,在狠狠骂他几句难听之语。但现在是冬日,又是晚上,主人怀外的那几股瑟瑟寒风实在让咱家异常纠结,到底是贪图温暖,不管那令人恶心的口水还是宁要风度,不要温度?

      纠结中,哈喇子已经在嘴角处随着主人的呼吸上上下下,咱家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就在咱家忍不住恶心跳到地面时,宗主家忽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把迷糊中的主人吓得惊醒了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一口气把嘴角边这根吓猫的蜘蛛丝吸进嘴巴,嚼了几下又咽进了肚子里面。对此,咱家又是惊恐了一番。

      真恶心。

      “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知道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惊醒过来的主人一脸愤恨的对宗主家咒骂着。随后伸了一个懒腰准备继续看书。

      这时,打扫书房的少年走了出来,一脸讨好的走到主人面前站立着。

      “打扫完了?”

      “恩”

      “不错,你既然想要留到这修真世界,学习仙道,那就得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异常严肃的口吻,看来主人又启动了高人模式。

      “谨听师尊教诲”主人装模作样,少年也装模作样。

      少年这种尊敬师长的样子让主人异常满意,不由的摸了摸下巴,以示高兴。

      随后他微笑的说:“这个世界的人一生下来就没有人类的‘恶’。是不完全的人类。修仙,对于我们来说是为了成为真正的人。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吧?”

      少年点了点头,主人又问:“你见过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吗?不是我们这些修者,是不想成为修者的普通人类。”

      “没有”

      “有机会下山去村子里面转转吧,看过以后,你就知道我说的了。哎!我也不是一个语言组织能力强的人,三言两语的说不清。这个时候要是柳君在就好了,只可惜昨天他和戊戌打架打输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躲着了。至于你留下来学道······”主人沉默了一会,又说:“你这么大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你想学什么?符道,剑道,笔修之道,还是医道?三千法门我都可以教你,但三千大道却是你得选择。”

      “柳君喜欢写书,因此选择了笔修之道。我心怀天下,老是想着为大家做些什么选择了符道。我的徒儿,是你知道死因的那个,他一天到晚想要为侠。因此选择了剑道。你呢?你准备修何道?”

      主人的问话把少年给难住了,他一脸迷茫的望着主人。从表情来看,大概是希望主人给指一条明路。但主人却不理不睬,束着手看着天空。天空上的明月已经朦胧起来,薄纱般的云有积厚之像,看来有一场雪的要下。

      过了好久,主人还没有听到回答,便又说:“不要指望我,我虽然是你师父,也只是你人生中的一盏过路灯,你连路的开头都找不到,如何让我照亮你?路终归还是自己走的。”

      “这个,那个······”迷茫少年想了想,又说:“三千大道都有什么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点考虑时间?”

      “说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主人忽然责备了他一下,“昨天晚上偷偷摸摸的进书房拿走一本书,难道就没看吗?”看来主人对于少年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啊,倒是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那些咒骂他的话没?要是听到还能如此待少年,那咱家也不得不说‘不愧为高人乎!’这句话了。反观少年,在发现昨晚事件败露以后,不管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有些狼狈不堪。

      过了片刻,狼狈的他在大脑的思索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对不起,我第一次来这里,去书房拿书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个世界。”随后又装作天真的样子又说:“书房不能进吗?”

      学过语言学或着心理学的人们都应该注意到了。少年这是把对于自己不利的一面压制到最小,他开始先是道歉和解释,在主人心中不仅留下知错能改的映像,还留下了事出有因的念头。接着是天真的反问。问是用来引发人类思考的,反问也是如此,他天真的反问,引发主人的大脑思考,反问的内容更是让主人自动想到这是他的无心之失,随后又结合前面的解释。从而产生了‘原来是天真犯的错’这等错觉。如此一弄,即使主人心中再有什么芥蒂,也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心机少年不愧是心机少年啊,城府真是深沉,一句一话中都有独特的用途。

      也许有人觉得咱家这番分析是胡说八道的,有可能少年就是天真而已。并且大骂咱家在书写时,带有少量的偏见,因此才把少年写的如此城府深沉。

      狗屁!

      咱家对于说这些话的人只能用此二字回答。一个十七八岁的人还天真?别告诉我,在凡间那个信息量爆炸的年代还有人有着所谓的天真。在凡间,即使把七岁孩童的面具一层一层的拔下来,心中所思所想的也丝毫不比成年人差。哪里还有什么人保持着天真?一个个都是西瓜,切开以后不仅有红还有黑!

      至于一不小心在世界上遇到拥有所谓的天真的人。奉劝一句:别把他们当傻瓜的看待,那些人只是愿意当傻瓜而已。如果有一天人家不愿意当傻瓜了,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人家数钱。

      好奇咱家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因为在咱家眼里天真即为傻瓜,只是在视角的差别下才造就了傻瓜与天真。至于这个视角的差别的理解,其实很简单,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颜值的高低。就如长的好看的人被他人骗了向我们抱怨时,我们就会说‘真天真’,一个丑八怪被骗了向我们抱怨时,我们就称呼他为蒙娜丽莎的姐姐‘珍塔玛莎’。人嘛,喜欢追求美丽的事物这咱家能理解,但过度的依赖眼睛就会把真正拥有价值的东西遗弃掉。

      哎呀,跑题了。咱家是写小说的猫,又不是藐视这个看脸的社会的猫。怎么能在这里写出这些含讽带贬的话呢?再说了,看脸的社会有什么不好,像咱家这么英俊潇洒,可爱萌萌的猫,能占到不少便宜啊。

      “我倒不是说书房不能进,我是说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要成为一个正直的君子,就得秉承着诚信二字。我第一个徒儿就因为没有在这一方面教育好,现在满嘴胡说八道。”就在咱家神游物外时,主人又发话了。他大概说的是飘柳大仙,因为这一脸耿耿于怀的样子跟埋怨飘柳时一模一样。

      这当儿,本来照亮半边天空的宗主家的光亮忽然都熄灭了。空中的朦胧月也因乌云的遮蔽射不出一点光华,院子转瞬间变得漆黑起来。

      “就到这里吧”主人说完这句话就站起来束着手回到了屋里,想来是准备去幽会周公。

      凉亭中少年独自站立,满目迷茫的瞧着主人的背影。

      “不想教就找个好理由,可恶,可恶!”

      主人刚刚进屋,虚伪少年就露出本性来。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还真是丑劣不堪,咱家在石凳上悄然看着一切,内心不由对少年更加鄙夷。这幅唯我独尊的模样也不知道学谁,难道真的认为自己是天地霸主?是个人就得围着自己转?哎,现在的孩子啊,真是不知道什么是爱。得了,咱家还是赶紧回屋里去吧,也省的这家伙一个不顺心把咱家拧巴拧巴给剁了!

      咱家虽然精神上高于人类,但体力上还真不如这些混账东西。

      风平浪静的又过了三天,少年也慢慢习惯这里了。不过在这三天里面,他仿佛认定了主人一定不会教他修道似的,一点也没有思考主人对他说的话。反而每天一大早就跑到书房去打扫卫生。当然,明说是打扫卫生,实际上是继续那天晚上未完事业。即,找寻修真功法。另外,让咱家比较想笑的是,他在干这些时,那副模样好似一位梁上君子一样,不仅鬼鬼祟祟,还异常小心翼翼。只要是别处稍微有些响动,他立马就手忙脚乱的把书放好,正正经经的拿起鸡毛掸子打扫起书架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寻找修真秘籍,他与别人打扫书房的架势一点也不一样。就拿师娘来言,以前她打扫书房时,拿鸡毛掸子在书架上随意的打几下就行了。而少年却每一本书都拿起了打扫一下,随后又装作无意的打开浏览一番,在发现不是自己要找的,就把书放回书架,并且这书放回的样子和拿起了一模一样,连书脊与书架之间的角度都丝毫不差。

      主人的书房以前介绍过,是店长给的,有很多书。少年这样寻找书籍,想来就是让他待在书房中,连续五天日夜不休的查找也不一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更何况现在就每天清晨的那一会打扫卫生的时间。真是愚蠢!还不如安安静静的好好想一下主人的话。

      少年每日以打扫卫生为由行着梁上君子之事。主人每日也以修炼元婴为由行着瞌睡打哈之务。如此简单而又温馨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大事件发生。这倒是给咱家书写小说带来不少压力,总不能老是逮着少年偷物之事不放吧?这样不仅咱家写的难受,他人读起来也无聊透顶。

      又是风平浪静的过了七八天,主人还是在书房睡觉。少年还是绞尽脑汁偷书。丫丫和她哥哥两人却极其好动的在院中玩雪,一会堆成雪人,一会又把雪都摊开。而师娘呢?自从飘柳说给雪大美人炼药后,每日一早就去雪大美人家里面串门,直到饭点才赶回来做饭。全家里面,好似就咱家最闲,一天到晚懒洋洋的躺在餐厅的桌子上。先说明白了,这倒不是咱家真懒,只是因为最近日子和平美满,又没有什么大事件的发生,让咱家持笔书写。因此才每日闲的无聊,懒洋洋的躺在桌子上。

      哎!回顾往日,好像好玩好看的事情,都是由平日里面老是不请自来的飘柳大仙引起的,而自从那次气呼呼的走了以后,这几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实巴交的戊戌先生也在这几日不见踪影,倒是柳君来这里拜访过几次,但都为了写新的小说来书房擅自拿走了几本书。日子真是和平,如果再没有什么大事件的发生,没有喜剧性的转折,咱家这小说看来是写到头了。

      就在咱家如此心灰意冷,准备搁笔不写之际。大门忽然被打开,老实人戊戌低头走了进来。走到房门口就开口大叫道:“希毅兄在吗?”

      主人在书房中睡觉,这一声在咱家看来是白喊了。过了一会,素来以礼貌著称的戊戌,见房门老是没人给开,屋里也没有人答话,就自己一个人很无礼打开别人的房门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随意朝屋里扫了几眼,与咱家对视了一眼以后就朝书房走去。

      这是大事件的发生吗?咱家立马跳下了跟着戊戌走进书房。

      “希毅兄,醒醒!希毅兄?”

      主人在戊戌的摇晃下清醒了过来,睁着那副干枯如屎一般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瞧着戊戌。

      “哦,戊戌啊,真是难得,这几日老是不见踪影,我还以为回门派去了”

      “门派倒是没回,只是去凡间溜达了几圈。”

      “是吗?”主人好奇起来:“怎么想起去凡间?哪里不是有什么p什么点五的吗?”

      “恩,那天和柳君打架,柳君跑了以后我就去追,但在半路上追丢了。后来碰见飘柳,问他见过柳君没,飘柳就说大概去凡间了,我就追了过去。柳君没见到,倒是和一头猪打起来了,对了,雪姑娘的貔貅也跟哪只猪在一起。”

      “哦?那真是奇怪了”

      “我也觉得奇怪啊,平日里面雪姑娘把自己的宠物看的异常緊,怎么能随意下凡?”

      “我说的不是这”主人揉了揉眼睛,从眼角处扒出一颗眼屎,又说:“我是说,柳君前几天还来这里拿走了几本书,说为了写新小说作参考用,怎么能到凡间了?我看你八成又让飘柳给耍了!”

      “是吗?”戊戌疑惑看着主人,又问:“可是飘柳为什么要骗我?我已经到分神期了啊”

      这一问倒是把主人以前的记忆给唤了出来。想起之前为了让自己突破元婴而骗的自己倾家荡产的事件,主人的脸一下子就塔拉着起来。想到戊戌也参与其中,就一脸怎么看他怎么难受的表情瞧着他,而老实人戊戌先生却没有注意到主人这一细微变化,还开口自顾自的说:“前几日我不是为了雪姑娘的脸而上山采药去了吗?曾在山麓哪里碰到过豕国的猪,好像在满山找他们的王储。这几日在凡间碰到的那头猪,想来就是他们的王储了。只可惜因为雪姑娘的貔貅在哪里,搞得我还以为雪姑娘也在哪里,为了表示我心地慈悲,悲天悯人,就让它给逃了。对了,那只猪倒是在凡间吃了不少人,为了遮掩它的行踪,以防凡间人类发现,我还做了一回清洁夫。现在想想,破碎的人头,干瘪的内脏什么的,就恶心的想吐。”

      不用说了,咱家表示已经知道谁和谁了。没想到貔貅大哥真的拉着那只猪在凡间大吃特吃起人类来。

      真是可怕!

      可怕的让咱家身子都颤颤发抖起来,继而浑身无力的斜靠在书架上。一想到貔貅大哥和那只狗在凡间的不知道那一处地方中,一边坐着,一边欣赏着那只名为汤盎的猪用猪蹄端着炒锅来回炒着人肉的技艺。当人肉在大蒜与葱的香气下出锅上桌,三位就着白米饭大吃特吃的样子就胃口一阵阵酸麻,继而恶心的直想吐。

      “掩饰他界生物的生命活动应该是店长的责任,怎么你干起这个来了?”主人丝毫不关心咱家,与戊戌继续聊天中。

      “店长这几天病了,好像是感冒。他雇的那个小孩子也没干过这些事,所以我就代劳了”戊戌笑了笑,又说:“现在凡间倒是真是热闹,亲眼见到飘柳所说的科技以后才明白现在的凡间也大变样了,以前走哪都骑马,现在骑的是一种叫汽车的玩意,可比马驹快多了!”

      “那怎么不在凡间多待几天?”

      “倒是想多待几天,只是此刻的凡间好像不管去哪里都要钱,因此才早早回来了。”戊戌不胜唏嘘的说着,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怀里的介子袋掏出一盒蛋糕放到主人面前,“早前见你为糕点发火,这番下凡就给你带了一盒。”

      “哪呀,那真是多谢了!”主人慌忙接过蛋糕,又说:“来了我也没有端杯茶,真是失礼之极。您稍微等等,我现在去泡茶去!”

      “茶不茶的无所谓,希毅兄,还记得几天前我来时说有事情找你吗?”

      主人把蛋糕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吃了起来。嘴巴鼓鼓和戊戌搭话:“哦,倒是有点印象,只不过那天被飘柳逼着问病儿的死因给推迟了,什么事来着?这我倒是忘了”

      “希毅兄倒是没忘,是我没说。是这样的,我以前不是拜托飘柳给炼药来嘛”

      “哦,缺药材了?要是缺药材了,我现在也帮不了你,灵草池的药材现在都拿不出来。”

      “不是,药已经炼好了,只是···只是····”他忽然扭扭捏捏起来,就像一个纯情小男生一样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只是如何给雪姑娘到是让我发愁了。自从上一次被你们教育以后,我发现自己的确很混账,自感无颜面对雪姑娘,因此才想让嫂夫人帮帮忙”

      “我们教育了你?”主人疑惑的看着戊戌,看来大脑里面压根就没有上一回他和飘柳二人把戊戌骂的狗血淋头的记忆。

      “是啊,多亏了你们的当头棒喝,我才醒悟到自己有多么的肤浅”戊戌满心感谢的说着,并且用极其真诚的眼睛望着主人。主人虽然已经忘记是怎么一回事了,但他对于别人夸奖从来不会推脱,因此心安理得的说到:“没什么,谁让我是道师嘛”

      主人与戊戌以后聊了些什么,咱家实在没有精力再留神去听了。因为此刻咱家的注意力不知为何老是向貔貅大哥与猪狗食人上靠拢。而且一想到貔貅大哥吃人,咱家心中就越发觉得大哥离咱家越来越远了。

      动物吃人,本是一种常理。在恒古的过去中,人类也只是如同咱家眼中的老鼠一样,是一种食物般的存在。但咱家生与人类之中,活与人类之间,内心早已经贴近人类。虽为猫类,但平日里也常常有着自己身为人类之感。今日忽而听到自己的好友以人类为食,不知为何,内心异常复杂难过。

      叹息三声,转身离开主人书房,在院中抬头看着晴天白云。耳边响着丫丫和他哥哥的嬉笑声,内心里面却想着貔貅大哥吃人的模样。晕晕乎乎之间,仿佛看到了貔貅大哥在一片丛林中和那只叫嘲风的狗一起把丫丫的手脚撕开。在其旁边是那只叫做汤盎的猪,正在用盐腌制着风儿的大腿。忽然一阵微风吹过,丫丫的身体一下子被撕裂开来,头颅从上面掉了下来。在地面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滚到咱家脚下。咱家呆呆望着不发一言······

      突然,发呆中的咱家忽然感觉天地旋转起来。在定睛一瞧,不知什么时候,咱家的尾巴在风儿的手里面攥着。在碎风轻拂下,他提着咱家一个劲疯跑。他屁股后面跟着的是丫丫,正在无邪的大笑着。如此情景,倒是咱家不由一叹,内心更是笑骂自己愚蠢。人类这帮子喜爱欺负人的东西还是被吃个精光才好,咱家怎么就为了这任性之物伤心落泪?实在差劲之极,有违动物之道。

      另咱家颇为意外的是,咱家发完牢骚以后居然笑了。而且这笑的品种也让咱家感觉差异至极,咱家发出过冷笑,嘲笑,鄙夷之笑,看戏之笑。倒是这种笑从来没有在猫脸上露出过,笑过以后,继而是滴滴泪水清澈的如同琉璃一般,从猫须划过落在地面之上。

      哎!又笑又哭,真是失态至极。至于为何如此失态?心中也一时迷茫,思考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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