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亦韩每天都想罢工》墓里看花

117、C66 雷同

　　雷链收缩，如泽翻了个身稳稳站在龙斩之上，掌心传来冰冷坚硬而凹凸不平的触感，他远目遥望来时的方向，暗自祈祷姜谦咏和姬怀瑜能平安无事。
　　“我等你好久了小东西。”声音从不远的高处传来，如泽抬头，只见穷奇蹲在树枝上低眉俯视他。
　　“把亦韩还给我。”如泽沉声。
　　穷气讥笑，“你有什么资格来拿？”
　　“你欠我的东西，今天我必一样一样讨回来！”
　　如泽身上突然亮起一瞬的金光继而昏瞑，他双脚一蹬朝穷奇冲去，一丝电光将龙斩抽出。
　　刀光切割出极寒的风暴，龙斩从未这样暴躁，具现出主人的情绪。说起来它原本就是一柄能斩龙的刀，必然有着能碾压龙威的气魄吧。含蓄的攻击是没法让它尽兴的。
　　如泽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穷奇也快到了极致，他们化作两团光晕在树枝间穿梭，空气里响起震耳欲聋的音爆，梨花木庞大到看不清轮廓边际的身躯也在摇晃，掀起大作狂风。这两个至强的神明每一次攻击都会引发愈发混乱的炁流波动，任何想靠近他们的生命都会被无情绞杀。
　　他们从树枝跃到冠顶，在灼热的能量团中切割对方的躯体，却又在短时间内疯狂合拢伤口，于现在的他们而言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能掌控，如果不是深刻的贯穿伤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一团纠缠的光亮突然炸开，两人飞快后撤各自落到细长的枝叶上。
　　穷奇在心中暗骂，这小子上次分明没有这样的身手，这段时间怎么突飞猛进变得这么难缠？难道上次他是装的？
　　他想说些什么，然而如泽根本不给彼此喘息的时间，不过一秒就又冲了上来，龙斩以令人惊叹的力道不断狂砍，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有扑面而来的暴力。如泽向来如此，在确认敌人死亡之前不会停止攻击，只会不断试图把刀插进对方的心脏！
　　除了他们第二次见面那回，姬亦韩领教过如泽的执着之外，他就再也没见过。
　　他们练习时姬亦韩不止一次说如泽的攻击过于软绵绵，根本毫无杀伤力，如果遇到棘手的敌人肯定输的一败涂地。
　　如泽听了就憨笑，扑上去抱着他撒痴，趁机拉拉扯扯亲亲抱抱。
　　姬亦韩哪见过如今的如泽呢？
　　简直像是上了发条的杀戮兵器，不到力量耗尽的那一刻就绝不结束——当一个人只有终点没有退路，就再也不能停下来了。
　　天雷轰鸣，灰暗的流云碎涌波涛，电光万顷。红色和黑色的光交织在一起，云层中不断传出剧烈的爆炸声。
　　难缠的对手。穷奇暗自评价。然而还不够。
　　穷奇划破手掌，鲜血汩汩流出，亿万根血锥棱刺浮空朝着如泽射去，方向瞬息万变，浑似一场风暴血雨。
　　如泽化作一道瞬雷在空中曲折回避，最后通体金光悬滞，擎刀大横劈！一线潮汐般的刀光翻涌出去，将血锥棱刺尽数斩落。
　　引力拉扯着两人下落，梨花木伸出枝桠团成一团将穷奇接住，如泽则无力可借。
　　这时如泽感受到一种熟悉的炁流波动，旋即整棵梨花木都颤抖起来，他的视野中天旋地转。
　　梨花木的表面隆起一团山包，逐渐凸出最后跃出一个硕大无朋的怪物，树木的纹理条条分明，肌肉壮大的如同膨大的氢气球，朝着如泽张开了大嘴。
　　龙斩豁然贯入它的眉骨，如泽用震雷牵引爬到了它的头顶。
　　越来越多的巨怪从梨花木中爬出来，朝着外围奔袭。
　　如泽望向邈远的天际，心中生出些许紧张。
　　如果A市的防御陷落，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在他分神的瞬间脑中突然警铃大作，他下意识运炁让暗金色的光覆满全身，脚下却被团团的树枝缠紧，穷奇掐准时间俯冲而下，如泽提刀格挡已经来不及，直接被打进脚下的怪物体内又击穿到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如泽奋力爬起来甩了甩脑袋，下一秒强而凶狠的打击就从正面袭来，剧痛顺着神经爬入脑海，鞭笞着他的所有感官，他全力调动躯体反抗，龙斩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精准的防御身体的每一处要害，然而徒劳无功。穷奇赤手空拳打在龙斩的刀身，一拳又一拳，饱含力道与混沌的炁流。血肉与钢铁的碰撞竟然发出的是清脆撞击声，仿佛穷奇的拳坚硬如钢一般。龙斩裂纹蔓延，终于在几秒后碎裂，折成片片废铁。
　　穷奇放声大笑，动作越来越快。他明白人体的弱点在哪里，可笑他们虽然拥有了无穷尽的力量，躯体却限制了他们的发展。
　　人类所拥有的弱点他们一个都无法剔除。
　　连番强劲的击打，最后一踢穷奇旋身两圈半凝力于脚背，稳准狠地踢中了如泽的太阳穴，人就像一门炮弹直线裂空而去撞进了梨花木身，引发的振动波直接扫空周围的尘土一片。藤蔓极限疯长将如泽死死控住，连动动手指都费劲。
　　穷奇眨眼出现在如泽眼前，哼笑：“你知道你在和谁战斗么？”
　　如泽垂着脑袋陷入失神，鲜血从头上的口子顺着瘦削的侧脸缓缓流下。
　　穷奇抓起如泽的头发，“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么？呵，可笑。”
　　如泽的眼睛几乎快眯成一条缝。
　　……
　　“哈哈哈，又是我赢了。”姬亦韩蹲在他身侧，一双招人的眼睛满含笑意。
　　如泽仰躺着喘息，忿忿：“为什么我又输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姬亦韩两臂交叠在膝盖上，脑袋放松支在手臂上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如泽立刻眉开眼笑，猛地一翻身把姬亦韩扑倒，整个人都压上去，重重地亲吻。
　　姬亦韩温柔地回应。
　　“教教我，哥……”
　　姬亦韩闷笑，指腹摩挲着他的脖颈，细腻而温暖：“你不是在学么？”
　　如泽笑着摇摇头，和姬亦韩接吻时他只感觉到天地都在融化，他真的爱死这种感觉了，哪怕现在有人来捅他一刀他都不会有反应的，所以姬亦韩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其实你的身手已经很不错了，”事后两人抱在一起，姬亦韩将小朋友牢牢环住，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他无比放松，“只是缺少历练。”
　　“可我已经跟你打过这么多次了，一次都没赢过，”如泽叹气，“你越来越强了。”
　　得到爱人的夸奖无疑是令人愉悦的，旁人的千次万次赞扬钦慕都不能与之相比。
　　然而开心之余姬亦韩还记得正事——
　　“在外面，你跟别人打的时候也这样吗？”
　　如泽的底子很好，虽然他经常笑这孩子出拳过于软绵绵，然而他知道如泽只是不太当真罢了，如泽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喜欢跟他有肢体接触，输赢是什么？
　　不过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如泽再心不在焉姬亦韩都能看出来，其实小朋友的打法过于狠戾，颇有些不计后果。
　　刚才最后一击如果不是姬亦韩闪避及时外加反应迅速拉住了如泽，只怕现在他们就不能抱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说话了。
　　姬亦韩开了这个话头本意是想规劝一下他的小男朋友的，他可不想以后不在如泽身边时如泽因为行事冒进受什么伤。
　　然而他刚说完如泽就激动地“啊”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哥，你在外面难道也像刚才一样打架的吗？”
　　姬亦韩一愣。
　　“有点太猛了哥，你不觉得容易伤害到自己吗？”
　　姬亦韩绷不住笑了，“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
　　“啊？”
　　“你要学会衡量得失，看看目标值不值得你用所受的伤害去换。”
　　如泽咀嚼着这句话。
　　“有些伤害是不能逆转的，你要把握住身体的承受能力，不要得不偿失知道么？我也不是让你事事留一线，做事太优柔寡断也不好，但一味的往前冲就好了么？”
　　如泽明白了姬亦韩话中的忧虑，然而，“这也是我想说的，亦韩，如果说我在打斗中有些不计后果的话，那你根本就是自断生路式的攻击。”
　　姬亦韩没想到火这么快就烧到了他头上，颇有些无奈，他隐隐觉得如泽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次说教的机会。
　　“我可没有，”姬亦韩用鼻尖去蹭如泽的鼻尖，试图为自己辩解，“现在我们在说你，别转移话题小东西。”
　　如泽还想说什么，姬亦韩却直接吻了上去，把人迷的七荤八素全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才罢休。
　　最后他们谁也没有得逞，那个话题不了了之，但如泽心里明白的。
　　姬亦韩的强大不仅仅在于他的体术还有他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强大的最重要最不会被人复刻的一点在于，他会且能实现旁人不能做到的自杀式攻击。
　　那种自损八百伤敌八万的能力不是谁都能有的。
　　他知道这种做法的弊端，所以不希望如泽坚持尝试，如泽明白。
　　但现在，如泽的心已经被欲望支配了，他被执念烧的痛苦不堪。
　　谁还能理解他的偏执？谁还能满足他的贪婪？
　　如泽满眼阴翳，血一滴滴淌下。被树枝包裹的拳头却动了动。
　　他还在这一秒存活是为了什么呢？
　　“呵呵，呵呵呵。”
　　穷奇眯了眯眼，这个小东西如今命都被捏在了他手里，怎么，还有后手么？
　　穷奇松手，如泽的头就无力地耷拉下去，黏稠的血连成丝滴落。
　　他无意多说什么了。如泽对他的冒犯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是时候结束这一切。
　　“鉴于姬亦韩对我好意的无礼，”穷奇将手伸进了如泽的胸腔，捏住了他的心脏，顿了两秒才继续，“你的遗言我就不听了。”
　　一阵痛苦的尖叫从如泽的喉咙中爆开，如泽全身发抖，血汗如雨下，他感觉大脑中所有的神经元都仿佛变成了针尖对他利刃相向，他被无处不在的疼痛和密密麻麻的针孔折磨的体无完肤，他甚至想着不要再呼吸了，死吧，停止吧，就这样结束。可神格赋予的强烈求生本能让他冲破了桎梏，却再也无力挣扎，整个人挂在穷奇的手臂上。
　　穷奇沾了满手的鲜血，低头看着靠在他胸口的脑袋挑了挑眉，“永别了孩子。”
　　“哥……”喃喃。
　　穷奇冷漠的不回应，手逐渐捏紧。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手中的这颗心脏温度格外的高。
　　“现在已经不止有你了。”他莫名道，十分哀伤。
　　穷奇觉得不对劲，因为如泽的身体开始发起高热，他手中捏的仿佛不是一团肉，而是一团烈火！
　　他下意识想把手抽出来，然而他胸前的孩子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抬起双手如铁钳般紧紧箍住了他，教他动弹不得。
　　穷奇马上感受到掌心的疼痛，紧接着有什么灼热的东西流进了他的身体，顺着血脉一路逆流而上！
　　他感觉到了，他知道那是什么了！
　　穷奇火冒三丈，这个混账竟然趁他不注意把龙斩的碎片熔进了心里！
　　他早知道自己会对他的心脏动手！
　　穷奇暴怒，想挣脱，然而如泽的力气大的惊人，他全身都闪烁着暗金的光，眼中却仍然一片阴翳，没有任何意识。
　　炽热的熔液很快流进了穷奇的心脏，剧痛几乎将他的大脑撕成碎片，可恨的是龙斩材质特殊，他竟然没法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分解！
　　他心知这样下去就完了，这具身体目前由他主宰，如果心脏被破坏，死的可就是他了！
　　这时一团灰色的流火从天而降，黑袍人支援的太过及时。
　　穷奇紧张稍缓正准备交代什么，然而只是过了一秒如泽身上的光又亮了几分，他感受到一股独特的灵魂波动，以及无比强烈的神格牵引，一个金色的人形轮廓从如泽的后背腾空，人形轮廓的眉心烧着一团赤金的魂火，那是福泽盖世的神格之光，所有邪佞都无法再靠近。
　　他竟然想剥离神格！
　　穷奇又惊又怒，只感觉身体逐渐失去控制。不，不！
　　如泽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了，经历了掏心的痛，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它更疼？然而撕裂魂魄剥离神格时他却无意识痉挛起来，疼痛付诸百倍千倍。
　　原来当时你那么疼吗亦韩？
　　剥离神格之痛竟然如此不堪忍受啊亦韩……
　　如泽突然哭了。
　　“欸，够了。”一只金色的手按住了如泽背上的虚影，声音带着微弱的哽咽还有无限的温柔，“好宝贝，够了。”
　　如泽没有反应。
　　金色混杂着鲜血般的红绕着穷奇不停地旋转，如泽后背上的虚影越来越不清晰，然而神格的光芒却没有丝毫减弱。
　　姬亦韩的魂魄挣扎着从一团乱流中脱身，撞向如泽的神格，那一瞬间天雷炸响，折射出无穷的光亮，如泽和穷奇同时从半空中掉落。
　　“滴答——”
　　广袤无际的湖面，孩子蹲在上面。
　　姬亦韩缓步到他身后，喉头滚动。
　　“嘿。”他如是开口。
　　孩子回头看他，一如儿时的记忆，可爱灵动。
　　孩子似乎有些疑惑来人的身份，然而他心底的感觉却告诉他不必对这个人警惕。
　　“你在干什么？”姬亦韩也蹲下来，笑眯眯地问。
　　孩子指着湖底，沮丧道：“轩辕哥哥，睡着了，我叫不醒他。”
　　姬亦韩垂眸，看见一个黑发少年紧闭着眼沉睡在湖里。
　　“你在这里多久了？”
　　孩子掰着手指头，细声细气地数，“好久好久啦，轩辕哥哥也睡了好久好久啦，我得叫他醒来了。”
　　姬亦韩动容，孩子疑惑的看着他：“叔叔你在哭吗？”
　　“啊。”姬亦韩说。
　　“你为什么难过？”
　　“因为你不在我身边。”
　　孩子对他笑，“我现在就在这里呀，叔叔你别哭了。”
　　“……”
　　“你为什么还哭呢？”
　　姬亦韩流泪，颤抖着嘴唇，颤抖着嗓音：“因为你在我身边。”
　　孩子一怔，站了起来，犹豫着，缓慢地，怯怯地，走近姬亦韩，小手抚上了他的脸。
　　姬亦韩再也忍不住，把孩子搂进怀里。
　　“我，我来晚了，对不起。”
　　“你一直在等我，我知道的，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让你受伤，对不起让你疼，对不起让你痛苦。”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世界微尘里，我在你的爱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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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韩……亦韩，发生了什么事？如泽呢？！”
　　风暴的中央，姬亦韩自若地拉开衣襟，胸口被穷奇刺穿的大洞已经愈合，他把手放在心上，温柔说：“在这里。”
　　姬怀瑜觉得姬亦韩身上的气势强势了百倍不止，脑中划过一丝猜测，他想求证时姬亦韩却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先一步开口：“轩辕和女娲的神格都在我身上，所以不必担心，我会解决好一切。照顾好伤患。”
　　“真有自信啊。”虚幻的声音蔓延，黑云凝成一团飘然而落，穷奇和司站在远处。
　　所有看见穷奇的人都惊住了，那不是姬亦韩吗？可刚才姬生玉却对一个孩子喊出了那个名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受女娲神格的克制，穷奇刚才受了不小的影响，外加这具身体的原主已经不在了，他渐渐感觉力不从心。
　　身体在排斥他。
　　他不知道自己能压制排异反应多长时间，总之未免夜长梦多，姬亦韩必须尽快解决。
　　可恶啊，明明那个小东西身体里也有两个魂魄，却没有一丝异常？！
　　姬亦韩一顿，缓缓回头。
　　此刻他就站在混沌红黑色的神格之下，面如冰霜寒气砭骨，竟犹如魔神在世。
　　他本应该成为带来光明的救世主，可即使他如今身具两个代表永恒正义的神格也无法掩盖他身上的魔性，那些暗物质紧附其间。
　　连混沌都仿佛受到那些深奥领域的恫吓，它盘桓在离姬亦韩不远不近的位置，无法逃走也不敢靠近。
　　终于，姬亦韩动了。他只是轻轻朝混沌神格招了招手，一股难以抵抗的牵引力就将神格拉扯到他的跟前。红黑色的赭光在他的眼中闪烁。
　　“真要这么做么？”司说，在场所有人里只有他看穿了姬亦韩的意图。
　　“从前我觉得不公平的战斗很具有挑战性，我喜欢让自己一直被紧迫感包围，那样让我一直清醒，”姬亦韩说，“但如今我觉得还是稳一点好。已经有太多人死去了，我没能拉住他们，多少有点愧疚。”
　　转而他说：“你会怪我吗？周不。”
　　司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那孩子已经听不见你说话了。”
　　“那个约定一直没有消失，”姬亦韩固执道，“你要记得，记得回应我，告诉我你的愿望。”
　　穷奇听罢哼笑了一声，不屑道：“你真的觉得你一个人就可以结束这场战争？”
　　姬亦韩淡漠地摇头，“我们是人，是士兵，在战场上只需要发挥自己的作用就可以了。”
　　说罢他就将那团红黑色的火焰吞了下去，谁也没能阻止。
　　血红妖异的纹路瞬间爬上他的侧脸，泛起不详的流光。
　　吸收承载这个神格，他竟只用了短短几秒钟。
　　姬亦韩的手抚过雷切的刀身，那柄坚不可摧的名刀融化成了紫红色的液体，姬亦韩又从心口引出一团青光，那是已经被炼化的龙斩。它们在姬亦韩的手中融为一体被重新淬炼锻造，凝成一把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神器。
　　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粗糙的外形，却有着足以令人忌惮的威压。
　　姬亦韩擎刀指天，声音变得陌生冷酷，带着独特的韵律：“三对三，很公平。”
　　所以来吧，让我们终结所有的恩怨，偿还彼此的业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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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