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橱窗的洋娃娃

13、第十二章

　　如果没有爱，那就憎恨吧……
　　与其憎恨这个世界不公，不如就憎恨我一个人吧。
　　活着，总是需要一个寄托的！
　　提着娃娃的羽若，跑过好几层楼后，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唉……”羽若看看手中的洋娃娃，犹豫了一下，深深地叹了口气。
　　意兴澜跚地步入电梯，摁了顶层的号码。
　　……
　　…………
　　小女孩的洋娃娃静静地躺在地上，羽若倚着护栏低低的嘲笑自己。
　　“我果然不是个好人，连欺负小孩子的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沙沙——沙沙——’羽若耳中响起一阵沙沙声，她眼前一花，心脏突然抽搐了起来……
　　“疼……”羽若意识一瞬间空白，双腿发软向地面扑去。
　　羽若连忙用一只手攀住身后的栏杆，阻止自己继续倾倒，另一只手狠狠地揪住自己的衣服，捂住心脏的位置，表情相当痛苦。
　　为…为什么……突然心脏好疼……疼……
　　耳朵……耳朵……听不见……沙沙的耳鸣声持续着……
　　羽若就像离开水的鱼，张着嘴拼命地呼吸着……
　　‘喀啦’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嘎吱——’羽若拉着的栏杆，似乎发出了一声轻吟？微微摇晃了一下？
　　羽若眼前一片白光，艰难地呼吸着，她感觉自己拉着的护栏，似乎正在向外倾斜……
　　‘要……要死了么？……难道是……我的任务完成了……要以…这样的方式…回去了……吗？’
　　羽若心里想着。
　　突然感觉胳膊被一双手揪住了，一阵天旋地转，羽若被狠狠地甩在了平台上，身上还被一个大活人压着。
　　羽若脸朝下地趴着，鼻子与地板进行了亲密接触，一阵热流从鼻腔涌了出来……
　　“疼……”羽若低吟了一声，眼花和耳鸣还在持续，不过心脏似乎好了一些。
　　如果，身上不被人压着，或许会更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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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欣欣惊魂未定地狠狠压住身下的人，看到对方终于远离了危险的边缘，眼泪鼻涕就忍不住冒了出来。
　　她歇斯底里地对身下的人吼道，身负怪力的双手完全不控制力道地捶着对方的后背。
　　“崔皓月！！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怎么可以用沈亦臻的身体去死？！”
　　“你怎么可以骗我说离开，然后拉着沈亦臻陪你一起消失？！！……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崔皓月…这就是…你说的对我的爱么……呜呜……”
　　“咳……咳咳……”五体投地被对方压得死死的羽若，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捶碎得吐出来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要……被……你捶……死了……”羽若艰难地说道。
　　“诶？”边捶边哭的白欣欣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声音有点……不对？体型……似乎也不太对？
　　她用双手狠狠的抹了下眼睛，借着微弱的灯光，才发现身下的……似乎不是崔皓月，而是……一个女孩？
　　白欣欣生怕自己眼花产生幻觉，连忙让开身子，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用力地翻过来，羽若的整张脸暴露在白欣欣眼前。
　　“你不是崔皓月？！”白欣欣惊讶地问。
　　“咳咳…废……话，我……这……样子……像……崔……皓月……吗……”羽若边咳边没好气地对白欣欣说道。
　　“你……认识崔皓月？！”
　　“……”羽若翻了个白眼，没有作答。
　　“你真的认识崔皓月？”
　　羽若坐直身子，不停得给自己顺着气。
　　“……”白欣欣看着眼前不停地顺着气，沉默着的女孩，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下手重了。
　　此时，天台的门‘砰’的一声，被重重打开，一群人冲了上来。
　　“快，快，要跳楼的人在哪里……注意不要……惊吓到……对方……”
　　“小心点……小心点……危机干预组的人呢……到了没有”
　　“到了到了，在后面……”
　　“还有医生护士准备好没有……对方可能受到了惊吓……也许等下要用到……需要你们后续处理……”
　　“准备好了。”
　　“行动记录组的……先别拍，先别拍……小心刺激到对方……”
　　当强烈地探照灯照亮整个天台，三方人马都愣住了。
　　尴尬持续了几分钟。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地对着白欣欣说道：“白！欣！欣！白！医！生！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说的有！人！要！跳！楼？！人在哪里呢？！”
　　手挡强光的白欣欣打了个机灵，立马站直身子指着羽若对着对方说道：“主…主任……你听我说……我…刚才确实以为她要跳楼了……不过，我……我刚好把她……拉回来了……”
　　“你！你！！”男医生指着白欣欣你了半天，手指激动地颤抖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最后，那男医生瞪了白欣欣一眼，撂下一句狠话，转身满含歉意地对着与他一起来的人致歉，并将他们送了下去。
　　“……”
　　“……”
　　留下天台上的羽若和白欣欣面面相觑。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你…没事吧？”白欣欣率先开口。
　　“……白医生你眼神真差。”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羽若毫不客气地说道。
　　“额……”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虽然我并不怎么想被救。”
　　“……”
　　‘叮铃叮叮……’一阵手机铃声从白欣欣的大褂口袋中传来。
　　白欣欣摸出手机，看了下号码，眼泪又冒了出来，她连忙转身，擦掉眼泪，按下接听键。
　　小声哭着说：“沈亦臻…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
　　“你知不知道…我今晚来…上夜班的时候……听到那些同事说…我的前男友…来找我了……就是之前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甩了我的那个人来找我了……”
　　“我就以为是你…变装想要给我惊喜…才来找我的……但是，她们说的不是你，而是崔皓月第一次追我到医院时的……的样子，我都吓死了…还以为…是崔皓月……又回来了……呜……”
　　“后来……她们说……崔皓月下午……就走了……我刚松了一口气……但是…但是……刚刚又听到……有个小女孩对护士长……说有个奇怪的……姐姐抢她的洋娃娃……我以为你又变回来了…变成星星要玩具玩……但是听到小女孩描述她的洋娃娃有很漂亮的粉色蝴蝶结的时候……我又以为是莫晓娜…只有她才会对粉色蝴蝶结……异常钟爱，而且又非常任性……所以刚才我给你打电话…却没想到……你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
　　“……我想问问你……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常和不舒服……但是…你一直不接电话……莫名地……我就来到了医院的天台…看到天台上有个黑影……似乎正准备跳楼……我以为是晓俊又来了……你知不知道……我要吓死了……呜呜……”
　　“还好…还好……你没事……呜呜……”
　　羽若听到白欣欣断断续续地接着电话，翻了个白眼，拍拍屁股就准备回病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