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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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函的时间只写了下午，格蕾丝不知具体情况，便提早了前往以便打探情况。上面写着的地址是个代售中的剧院，就在普通的街道上。剧院并不透光，很暗，空气中漂浮着腐朽的气息，内里的装潢也残旧不堪，铺满灰尘，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大概正因如此，才会被人鸠占鹊巢，作为秘密据点。
格蕾丝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她到处转了转，确认了除去堆积成山的旧桌椅以外并无他物。她找了个阴暗的角落躲起来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第二个人的影子出现。
是她来早了，还是整件事情只不过是一个恶质的玩笑？
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了很久了，饶是习惯了独行的她，在这样一个昏暗压抑的环境里，也有点开始不舒服了。她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
便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重重地敲在她的后脑上。
视野顿时一片黑暗，格蕾丝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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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格蕾丝再度醒来的时候，情况已经改变了，许多杂乱的声音围成一团，听起来人数不少。她睁开眼睛，视野并不清晰，头部因为被重击而传来沉闷的钝痛和眩晕，让她开始想吐。有液体从她的额头上流下来，凝固在脸和头发上，黏连成一团。
她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蜷缩起来，四周都是坚硬的壁，她试图用脚蹬了两下，感觉整个身体连带着那个囚禁住她的牢笼都仿佛一起晃了一下。她被关在了一个箱子里。箱子的质量并不好，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间透了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格蕾丝用余光注意到自己可见范围的惨相，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看起来滑稽至极，她意外不合时宜地想到。
箱子外面透进来的声音越来越吵，本来有些凌乱的音节突然变得整齐，像是开始喊起来口号。格蕾丝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也听不清什么，只隐约好像听到了“杰罗姆”三个音节。
果然还是和他扯上关系了吗……
她不禁苦笑着，却奇异地，即便落到了如此境地，也并没有后悔前来。
格蕾丝难受地动了动身体，胸前的项链被她乱动的双腿顶了上来，红色的挂坠进入光线的范围里，散放出柔和的光晕。她立刻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冷静了一半，被绑住的双手艰难地捧着挂坠包裹住，双手合成十字型放到唇边。
请守护我吧。她闭上眼睛，轻轻用唇面磨蹭手指间的缝隙，真挚地祈祷着。
然后，装着她的箱子突然被打开了。
大量刺眼的光芒争先恐后地灌入其中，她的身体被人猛地提了起来，拖行着，踉踉跄跄地走到了人群面前。格蕾丝眯着眼睛，俯视着打量起来，在场的人看起来有几十个几乎近百个，全都聚在一起。
他们的打扮各异，都很跳脱，有人穿着精神病患者的拘束带，有人打扮朋克、穿着坠上了许多金属饰品的皮衣，就总体而言，像是有人召集了这城市里所有特立独行的人聚在了一起。更为诡异的是，他们全部都不约而同地画着相似的妆容，将脸抹白，再在嘴唇上涂满了夸张的红色。
就像电视里的小丑一样。滑稽、却令人毛骨悚然。
拖着格蕾丝的身体的那家伙将格蕾丝绑在了室内中间的柱子上，粗暴的拉扯间，那项链的绳子被扯断了，她握住了挂坠的那只手连忙收紧，怕瓶子掉落在地上摔碎。
她现在才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样子，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像面具似的东西，原本的样貌被覆盖在其之下，看不真切。格蕾丝盯着他的脸，总觉得那东西很是熟悉，直到她看清那张面皮的边缘渗出的血色，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张真的人皮。
而且……是杰罗姆的。
在认出那张脸的一瞬间，像是有开关被打开了，格蕾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是称快还是斥责对方的变态，两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进化成了无与伦比的愤怒。那种异样却不陌生的占有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你这家伙！”她尖叫道，死死盯着那男人戴着的，不属于他的脸，嘴唇气得发抖，“你怎么敢？！那是他的脸！”
即便是死了，杰罗姆的尸体也应该是属于她的东西，决不允许被别人染指。她如此想着，近乎疯狂地挣扎起来，像是要扑向那个带着杰罗姆脸皮的男人。撕碎他！惩罚他！她的内心在咆哮着，那被压抑了许久的嗜血的欲望重新奔涌了上来，和怒火一起，想要吞噬最近的替代品。
那男人被格蕾丝的疯狂吓了一跳，他仿佛也没想到格蕾丝这样纤细的女孩子会变得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与格蕾丝拉开了一点距离，退出她侵略性笼罩住的领地。
格蕾丝不断地试图扯断绳索，然而每一次的挣扎都只能让粗糙的绳面更加蹭破她的皮肤。
好痛。好痛。好痛。
她娇嫩的身体抱怨着，而精神完完全全地陷入了一种狂化的状态：“放开我！”她大声喊着，那男人却不再理会她。
“今天就是我们的崛起之日！”他转向一边的人群，手里举着一把短机枪，高昂地说道，“首先，这就是格蕾丝·希尔！那个背叛了杰罗姆的叛徒！”男人得意地望了格蕾丝一眼，“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继承杰罗姆未完的意志，将这个该死的叛徒处刑！”
人群里一片哗然，但很快就有此起彼伏的赞同和叫好声响起。
格蕾丝眼眶通红，死死地盯着他：“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她恨恨地道，可是并没有人理会她的威胁，对他们来说，格蕾丝已是一个将死之人。
那男人僵硬的笑容透过杰罗姆的脸映在格蕾丝的眼前，他后退了几步，抬起手中的枪瞄准了格蕾丝。
室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
“嘿！”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连接上层的楼梯那边传了过来，在寂静中如同一声响雷般炸了开来，“你们这些家伙在玩什么呢？看起来还挺有趣的。”一个包裹着渗血的白布的脑袋从上面探出来了片刻，然后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在空中翻了个身，完美地落在下层的地板上。
人群的目光全都转向了他，他却应对自如地站起来，身上穿着哥谭警局的制服。他走上前，拨开了层层的人群，把想要开枪的男人推到一边，在格蕾丝的身前停了下来。
格蕾丝半张着嘴，不敢置信地呆呆望着他。
“啊~”他弯下腰，灰绿的眼睛隔着阻挡视线的纱布，打量着格蕾丝的脸。
“这不是我亲爱的格蕾西吗？”他拉长了语调，缓慢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