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光者[盗墓笔记 瓶邪]》凉吃吃

3、胖子

　　吴邪给咖啡厅打电话，请了一天的休假。

　　此时的他正在清扫地上的灯泡碎片，透明的玻璃碴有的溅进了木地板的缝隙里，要花费好大力气才能一点点抠出来。

　　终于扫干净后，他走进被用作储藏室的次卧，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里是满满一抽屉的灯泡，装在独立的盒子里，显然还未开封。吴邪拿了一个出来，然后搬了把椅子换上它。

　　醒来的时候大概十点钟了，昨晚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连窗帘都没来得及拉上，地面上碎裂的灯泡碴散了一地，有一枚碎片正落在吴邪脑袋旁边。起身时，身上各处酸痛一起袭来，疼得他直皱眉。

　　吴邪现在的心情糟透了，玻璃碴在手里的簸箕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地板上新旧相错的明显的玻璃划痕——这栋房子处处充满奇怪的违和感。

　　屋子里好暗，吴邪看着拉开的窗帘和外面灿烂的阳光，自己更不爽了。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

　　“喂？在哪儿？”吴邪心里正烦，语气也不大好。

　　“上班？还在那个破报社上班啊？够你吃的吗？”他眼睛扫见鞋架上有一盒昨天没抽完的烟，便用肩膀夹着手机，顺手抽了根烟点上，“开那么点儿小破工资，你也真干得下去……滚，骂你是当爹的教训儿子，应该的，你才更年期！”

　　吴邪深吸一口手里那支，喷出一口烟雾。

　　“你出来，有点事跟你说……不管，请假也得出来。两小时后，上次见面的地方，迟到了你那身五花肉就没了，自己掂量着办……”

　　挂掉电话，他抽了把椅子坐下，把剩下的半支烟吸完。

　　两小时后，一个路边的烧烤摊，吴邪对面坐着个骂骂咧咧的胖子。

　　“我靠你让不让老子活了！我再这样三天两头儿溜出来一趟就被炒了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你胖爷就得喝西北风了知不知道？饿瘦了你陪我那几斤肉！”

　　吴邪冲他翻了个白眼，拽了张纸擦擦铁签尖端的炭灰，递给胖子：“就你这样还能饿瘦？你要是瘦了那些被你吃掉的鸡鸭鱼肉不得冤得三年大旱六月飞雪？”

　　胖子接过肉串，愤愤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天真，你毕业这两年是不是别的没干，跑德云社说相声去了？嘴练得越来越毒了啊。”

　　“别这么说，和你半斤八两，”吴邪目光故意扫了扫胖子凸起的肚子，道：“别灰心，起码你长出了德云社的体型啊。”

　　“这话说得，太打击人了，”胖子故作悲痛，“今天这顿饭你必须请，赔礼道歉！”

　　本来也没指望你请……吴邪继续在心里腹诽。

　　这位，姓王，外号王胖子，大名王岳伴，吴邪的大学同学，吴邪的经典外号“天真”的创始人，也是迄今以来和吴邪最铁的哥们儿。心宽体胖，仗义大气，大学学新闻，毕业后待在一个小报社混饭吃。

　　吴邪的朋友不多，最好的朋友大概也只有这一个。不知有多少次，俩人半夜翻墙去上网，或者无聊地偷吹女生宿舍楼下告白的那帮家伙的蜡烛，连喂校园里的流浪猫吃板蓝根这种事儿都是俩人一起干的。

　　有一年开学时，俩人把学校迎新庆典的气球悄悄偷过来，在上面画系主任的漫画头像，画完后又原封不动挂回去，大幕一拉开台下先是一静，然后哈哈哈哈得笑得全场岔气。总而言之这三年，吴邪和胖子两人真是除了好事什么事儿都做过，往事历历在目，想起来倒也是伟大革【和谐】命友谊的奠基石。

　　“说吧，你叫胖爷出来干嘛？”王胖子咕咚咕咚干掉一大杯扎啤后，满足地咂咂嘴。“连不上的wifi敲不开的瓜，泡不来的小妞儿哄不好的娃，只要你需要，胖爷服务保证贴心到家！”

　　吴邪心里懒得吐槽，听着这蹩脚的顺口溜，淡定地挑着烤茄子上的蒜泥：“胖爷服务，多少钱一晚？”

　　“嘿嘿……奴家白陪官人一晚都心甘情愿……”王胖子眯眯眼，冲吴邪抛一个媚眼，对方只感觉猛一个寒颤。

　　“算了，你倒贴我都不要，我还不如去跟五花肉睡觉。”

　　五花肉到底招你惹你了……

　　玩笑开够了，吴邪跟胖子讲了讲昨晚的事。

　　也许这些事在平常人眼里已经很非同寻常，可吴邪过了这劲儿就不再害怕什么了，只觉得诡异得很。说实话，当一个人自己身上发生的奇怪事已经很多很多，一个奇怪的人偶就也惹不了多少是非了。

　　把这件事跟王胖子讲，第一原因是因为他跟自己最铁，第二原因也是因为王胖子一家都有点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神棍气息。

　　胖子家里，祖宗三代，就他一个不是看风水的。几代下来，出了王岳伴这么个报社小编辑倒也是个奇迹。虽然随着时代的进步，他老爸除了看风水外又开始倒腾古董。但大概是耳濡目染，王胖子深得家中祖宗深传，对超自然现象好奇得要命。

　　吴邪也猜测，那个神神叨叨的娃娃，说不定真是什么超自然现象的问题。

　　“所以你要问我什么？那个苍老师娃娃？还是你家碎得到处都是的灯泡？”

　　“你那耳朵有问题是吧？”吴邪忍不住想拽他耳朵，“灯泡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自己的问题我清楚。我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那娃娃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胖子摇摇头：“你得让我看到实物啊，你现在光是说……我靠你带来了？”

　　吴邪点点头，正从一直背在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堆陶瓷碎片，一块儿一块儿摆在桌子上，烧烤摊上的其他人开始不经意扫他们两眼，估计是以为在做什么神秘的古董交易。

　　胖子啧啧两声，着手把几块瓷片拼了拼，过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来，只好摇摇头，道：“你这个我也没治啊，要不我装回去让我爸妈看看吧，起码他们是正统学过的。我这半斤八两的不顶用。”

　　吴邪皱眉想了想，似乎不大放心地点点头，把碎片装回背包里，直接连整个背包都给了王胖子，还不忘嘱咐一句：“你小心点，别扎着。”

　　胖子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哟，这是终于会疼人了？儿子长大喽，不简单！”

　　“滚！”

　　胖子嘿嘿一笑，把背包毫不在意地一收。他从小见的怪事也不少，丝毫没怎么在意吴邪那点又和服娃娃又夜半敲门的破事儿，过了一会儿俩人又开始喝扎啤撸肉串侃大山，好不快活。

　　“哎，”快吃完时，王胖子忽然一本正经起来，“你那能力，还是没法治治？”

　　吴邪摇摇头，摇摇泡沫浮动的扎啤：“没，反正也不影响生活，留着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有个屁用，还不算影响生活？你崩了多少灯泡儿了？灯泡不要钱？”

　　“那我能怎么样？冲到医院问‘护士姐姐我能吸收光线我应该挂什么科呀’然后直接被送到脑科？”

　　王胖子啧啧两声，道:“不至于被送到脑科，但送到中【和谐】央医学研究院是差不多了。”

　　吴邪有一项能力，类似特异功能的能力。

　　在他小时候，每当他大哭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周围都会忽然暗下来。起初这个能力没有被任何人知道，小吴邪自己也没有在意过，但渐渐随年龄增长，这种能力似乎越来越强大，有时整个房间都会瞬间陷入黑暗。

　　他对情绪的控制力逐渐加强的同时，这种奇怪能力也能控制得越来越好，只不过在受到惊吓或者极度愤怒时，还是会瞬间吸收四周的光线，甚至炸裂灯具。

　　巧的是，吸收光线的能力几乎从来没有被别人发现过。第一次被人知道，还是大一那年遇到王胖子。

　　大一那年，这货拉着吴邪去给女神过生日，大半夜的点了一地的蜡烛。女神一推门，吓得尖叫一声。吴邪也被这尖叫一吓，蜡烛全灭了。这样的事又发生好几次，后来王胖子越来越觉得奇怪，就偷偷故意打手电装鬼吓唬吴邪，接连几次下来手电里的灯泡无一例外全碎成了渣。

　　“你他妈能给我挑个别的情绪吗，天天被你吓，都快被你崽子给吓死了。”吴邪终于坦白，那时他正站在天台上，指尖夹着一只烟，火光在夜空中像一颗红色的星星。

　　他总是意外地把灯具炸成一地玻璃碎片，家里也因此备了不少灯泡，只不过最近说来，估计有一个多月没炸过灯泡了。

　　吴邪不想说话，默默吃着剩下的烤串。和胖子交谈太久，肉串连带着铁签都凉下来了，嚼在嘴里味道有些发酸。

　　这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吃完饭胖子回去上班，吴邪无所事事地到处转转，拐着拐着，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自己曾经就读的大学.

　　还是和以前一摸一样，几乎毫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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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