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宅系人生》水蜜桃桃

72、第 72 章

　　由于这一次的集市由多个村子合办，还有县里参与，附近驻扎的部队监督维护，算得上是相当正规的了。就连交易手段，也不再像是村里那样直接交粮食，而是在集市的入口处专门设立了“粮票”的兑换中心。前来进行交易的人在入口处，由专业人员按照一定的标准和比例，将不同种类、数量的粮食进行兑换，并发放相应数量的“粮票”。

　　d粮票上盖有公章，表明日期，可以在集市内直接进行使用，交易结束离开集市的时候，剩下的粮票可以重新兑换成自己需要的粮食，市场管理部门从中收取3‰作为手续费。当然了，这种兑换是自愿的，如果你不嫌麻烦，或是不想花手续费，愿意自己背着粮食进行直接交易也可以，但是如果交易过程中因为粮食的质量问题产生分歧矛盾，那么管理部门就不会负责了。

　　陈钰一行人自然不在乎那点手续费，很是痛快地把带过来的陈粮和通过异能催生、新近收获的一批大豆，都兑换成了粮票。此刻陈钰从包里数出几张粉色的票子，卖家点清楚之后将种子装好递过来，这交易就算是成了。

　　种子买好了，其他小农具和散户出售的化肥农药等，却并没有勾起陈钰的购买欲望。离开了农用器械产品这一片，陈钰看看时间还早，就决定去生活用品那一片摊位，和陈清华会合，好歹自己是个男人，论起力气，还是能帮着多拿一些东西的。

　　生活用品摊位的占地面积要比农用品这边大一些，陈钰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力气才能找到陈清华，谁知刚拐过弯去，就看到前面的一个不小的摊位上，几乎小半个市场的人都围过来抢购了。陈钰站在不远处看了没一会儿，就在人群外围看到了陈清华的身影。

　　“陈姐，这……什么情况？”陈钰小跑了几步上前，将陈清华肩膀上摇摇欲坠的一些零碎东西都接了过来，方便对方施展手脚进行抢购。这时候围上来的人已经更多了，陈钰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天灾来临之前，周围都是春节来临之前涌入超市抢购年货的人，稍微热门一点的货品就像是不要钱一样，抓住就往购物车里面扔。

　　陈清华似乎是身经百战，对于这种情况应对自如，听到陈钰问话，还腾出手来指了指头顶的横幅，说道：“小陈没看到吗？横幅上都写着呢，养猪场过来卖冻猪肉啦！”

　　陈钰抬头一看，横幅的落款确实是XX养猪场，虽然这名字并不熟悉，但是县里下辖的几个村镇里面，确实有个村子是开办了合作社，村里家家户户参与养猪的。前几年污染整治力度加大，生猪价格一路下跌，饲料价格却不停上涨，绝大多数养猪散户都被迫转行，想来这一家虽然挺过了天灾后的第一年，如今却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你家这都是冷冻的猪肉，生产日期什么时候啊？”眼下肉类缺乏，一看到有卖肉的，就算口袋里面粮食不多，也都想着多少买上一点，给全家添点儿油水，解解馋。可心里再怎么急切，该挑毛病还是要挑的，如果真的找到点问题能够压下价格，那就更好了。

　　“就是就是，你家是不是正规屠宰场屠宰的啊？”

　　“这年头粮食紧缺，饲料肯定死贵，你这肉倒是还挺便宜，不会是那叫什么……僵尸肉吧？”

　　一人说话，立刻有一群人帮腔，一时间各种或认真、或恶意的询问和揣测，都朝着卖家抛了出去。反正两张嘴皮子一碰又不费事，真要是能找不点毛病压下价来，那节省的可就是实实在在的粮食！

　　开着冷柜车来卖猪肉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此刻歪戴着鸭舌帽，嘴里叼着一根手卷烟，面对一群看上去就战斗力强劲的买家，随手拿起扩音喇叭，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养猪场就在XX村，大家住得都不算太远应该多少也知道，绝对是正规的！别看这是冷冻猪肉，但日期都不超过两个月，不信你们看看这纹路，这水分，僵尸肉能有这质量？”

　　年轻男人说着，弯腰拿出一块经过解冻的猪肉，放在托盘上让大家细看，站在前排的经验丰富的几位大妈，看了之后虽然还有些不满意，但也跟着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卖家对于猪肉质量的描述。

　　一看猪肉质量得到认可，年轻男人更是底气十足，喊道：“刚才是谁说我家猪肉价格便宜就有问题的？也行啊，反正我卖得便宜你还不高兴，干脆我现在提价，你们心里就舒服了是吧？”

　　“别啊别啊！小年轻的不懂行情，你别搭理他们，净在那瞎捣乱！”一听说要提价，人群立刻就开锅了，方才受到支持的，立刻就变成了“捣乱的”，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让男人别理会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卖肉。

　　“都排队，都排队啊！”年轻男人像是终于耍够了威风，跳上旁边的货柜，大喊着维持秩序，同时冷柜车驾驶室内又下来四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两个人把冷柜里面的冻猪肉一批批往外面搬，另外两个则开始维持秩序。“东西不多，卖完就走，每人限购纯肉三斤，骨头肉五斤，大棒骨不限量哈！”

　　“哎呀，怎么还限购啊！”一听说是限购，不少人更觉得是好东西了，立刻喊着：“我先来的，给我来三斤肉！”

　　“凭什么你先来啊？后面排队去！”

　　“就是就是！我这边两个人，给我来六斤，要肥的！”

　　陈清华和陈钰都排在了中间的位置，前面的人买到了肉喜气洋洋，后面的则抻着脖子掂着脚往前看，生怕到了自己的时候肉都卖干净了。陈清华估摸了一下，觉得自己买到肉没问题，便问陈钰：“小陈，咱们要买多少？”

　　“单子上的其他东西都买好了吗？”陈钰觉得还是先确认一下比较好。

　　陈清华对照单子看了看，她每当买到了一样物品，就在购物单上将名字划掉一个，所以眼下看着非常清楚明了，说道：“调料买得差不多了，有些体积大的像是手纸什么的，可以拿着小票在出口附近取货就好，衣服还没买，剩下的都搞定了。剩下的粮票都在这了。”

　　陈钰把两个人剩下的粮票规整了一下。来之前说是只给丰程程买需要的衣物，但实际上五个大人也都有这方面的需求。下地干活是个苦差事，手套、运动服磨损消耗得远比正常状态要快得多，没有那一层提供保护的布料，还是很容易受伤的，这个花销不能省。

　　把这一部分“资金”单独留出来，陈钰掂量着剩下的几张粮票，叹气道：“骨头肉不合算，咱们尽量买纯肉，再给黑子多买点大棒骨当零食磨牙玩儿吧！”

　　陈钰家自己养鸡，一批鸡崽子长大需要两个月，杀了之后放到冰柜里冻上，抻着吃也能对付很久。更别说黑子隔三差五就要去后山找“零食”加餐，自己解了嘴馋，全家也都跟着受益，所以总体来说，陈钰丰姚两家现在都不是特别馋肉吃。不过眼下肉价便宜，机会难得，还是尽量多买一些存着好了。

　　过来买肉的人心态和陈钰他们差不多，都是想着趁价格合适多买一些，数量也大多一开口就是三斤六斤的。卖猪肉的几个人显然是早有计划，纯肉大都是按照三斤一份包装好的，偶尔碰上有人想一斤二斤地零卖，也能翻出相对应的小包装，所以交易过程很是迅速。

　　陈钰和陈清华买了六斤纯肉和十斤大棒骨，好容易从人堆里面挤了出来。等到转完了剩下的摊位，买到了大小适合的耐脏耐磨的迷彩工作服和丰程程的小衣服，时间也差不多接近中午了。再路过卖肉的摊位时，冷柜车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是所有冻肉都卖了个干净，卖家也就早早退场离开了。

　　天气炎热，冻肉化得比较快，再加上中午太阳照射太严重，陈钰等人也就不愿意再耽搁下去了。市场有部队专门维护，傅征只是起个辅助作用，此刻过场走完，又如愿了解了外面的一些消息，便签字离开。凭着小票在集市门口的仓储区提了货，三个人便载着一车的货品回了家。

　　种子抽真空包装后放进地窖，生活用品也归类放进了空着的储物房间，陈清华估摸着女儿的生长速度，一次性从小到大买了好几套衣服，也算是用心良苦。丰程程换好了新到手的小衣服，虽然和在城市里生活时候那色彩娇嫩显眼的小裙子不能比，但是和之前短了一截像是抓鸡一般的旧衣服相比，还是美得不行。在获得了屋里所有大人的认可之后，小丫头立刻蹦蹦哒哒地跑到院子里显摆去了。

　　“你们看，我的新衣服好看吗？”

　　“汪！呜……汪汪！”

　　“黄色和灰色？啊呀对哦，幼儿园的老师说过，狗狗都是色盲哦，人家这明明是红色和蓝色啦！”

　　“咩——咩——”

　　“啊？！衣领没弄平？妈妈，你们坏啦，衣领翘起来都不告诉我！”

　　丰程程原地转圈去扯自己的衣领，已经断奶了的小羊羔把脑袋从牲口棚的栅栏里伸出来，咩咩地叫唤，黑子懒洋洋地趴在棚子的阴影里面伸舌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小丫头的提问。孩子欢乐的声音像是一支平复人心的良药，越是境遇困难，越是显露威力。大人们在屋里忙活，听着外面的“问答”声，不只是丰姚一家，连陈钰和傅征也忍不住满脸笑容。

　　新买回来的猪肉大部分经过拆分之后，被放进冷冻柜储存起来，陈清华留下三两重的一小块，放进不锈钢小盆里，拿到太阳底下，让它慢慢自然化冻。可是等到陈钰从大棚摘了一些蔬菜出来，准备将解冻好的猪肉拿回灶房时，却看见黑子焦躁不安地围着不锈钢小盆里的肉转圈。

　　“黑子回来，现在不能吃哒！”丰程程害怕抓毛会扯疼了黑子，一般都是直接张开双手抱住脖子往后拖。平日里黑子乐得陪着小丫头玩耍，很是配合，这一次却有些反常，蹲坐在原地，任凭丰程程怎么拉扯都一动不动。

　　陈钰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黑子，他虽然听不懂黑子说话，但是养了好几年，总也能看懂黑子的情绪。很显然黑子并不是嘴馋这块肉，或者可以说刚好相反，这块肉在黑子眼里，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再一想到他们买回来的猪肉那可以说非常便宜的价钱，陈钰忍不住心里打了个突，赶紧开口说道：“程程，你问问黑子，这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丰程程照原话转述，黑子立刻叫了几声作为回答。丰程程想了想，翻译道：“黑子说，这肉有一股很不好的味道？”

　　“不好的味道？难道是不新鲜了？”陈钰疑惑。

　　“不是的，”丰程程和黑子“聊”了几句，进一步转述，“黑子说，这肉有一股虫子的味道。”

　　“就是上次咱们见过的，那种虫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