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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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对于从出生起就立于金字塔顶端的他来说，顺利这种东西，是如同吃饭喝水一般正常的存在。
异瞳。
走出办公室的红发青年睁开在灯光下归于赤金的左眼，表情平静。
没什么好遮掩的，对于赤司来说，不过是在光芒铺就的宝座上披上一层神秘的外纱。
真正关注王座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一点点装点。
况且……
也不是一无所获。
这只左眼，可不属于光线反射能力丧失所招致的异色，而是另一个世界的色彩……
赤司侧了侧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浅金发色的美人护士。
他顿了一下，看向毫无颜色变化的手机贴纸。
……没有异常。
“给。”门口等候的翠发青年一个投掷的手势。
赤司准确无误的接过翠发青年扔过来的外衣，超出常人的灵敏视觉清晰的捕捉到了好友一闪而过的担心，他柔和下眉眼，对着特意抽出时间跟着他来医院的同伴说。
“谢了，真太郎。”
翠发青年推了推眼睛，看着没什么异样的前前小队长，语气平淡。
“只是不想听到某个劲敌英年早逝的消息罢了……”他向来是如此的性格，抱着手掌大小的绿色青蛙，对周围好奇回看他的人面无表情。
——手中的青蛙，这是他今天的吉祥物。被称之为呱太的迷之存在。
出门赶忙拿出的以前的吉祥物，而今天费尽心血找来的吉祥物被他随手扔给了正在穿外套的红发青年。
正中红心。
“今天射手座的吉祥物……”绿间真太郎若无其事的补充“路上随手买的。”
“咖啡？londy啊……”赤司笑笑，摇晃了一下手中冰凉的罐体，好奇的提问道。
“之前推特里有很认真的询问过呢，我记得真太郎有提及有过这样的幸运物吧？”
这个幸运物是不是出镜率有点高？
“不是说很难买到吗？”
不然也不会难得发了一大段指责运营商的消极怠工和自动贩卖机的更换及时性的有理词句。
应该是当天没有找到吉祥物吧，难得被刺激到的真太郎。
这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
“不要就扔掉算了。”绿间真太郎耳尖发红，扭头就走。
爱下将棋的人心眼都多，他都后悔加那句了。
反正也在医院看了，目前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他也不需要操心是不是有人拿着［叛逆中二大少用生命忤逆父母］的剧本坚决放弃治疗，死劲作死客死异乡的戏码了。
他走了几步，扭头看向莫名勾起嘴角原地不动的红发青年，语气严肃。
“你怎么不回学校？”
“噗~马上马上！”赤司快步几步跟上青年，在某人彻底炸毛之前收敛笑容，温和的说：“真太郎还是这个样子啊……”
“一直这样别扭可是不行的啊……”
“没有这回事！”
“嗨嗨！不说了不说了。”赤司自然的走到了绿间了前面，这是他的位置“算起来大家也都很久没见过了呢，那么什么时候大家聚一下吧……”
那么怀念的，大家。
“确实好久不见了…上次还是黑子生日…”
“啊，说起来大家，敦好像吃坏肚子了……”赤司。
“……以他日常的暴饮暴食，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确实……不过这次好像有点严重，好像消化不了的样子……”赤司看向皱起眉头的绿间，晃了晃红色的手机。
上面为某个爱迷路的紫毛特意设置的定位软件显示着短短的距离。
“好像不是太远，要不要去见见？”
……
不同于愉快轻松的另一边交友场合。
永近英良现在有点无奈。
三分钟拉开和木子先生的时间差。
五分钟分辨清楚医院地形和各个科室尤其是重症监护室的具体所在。
十分钟已经把前台大部分护士混了个脸熟的他，并没有发现所谓姓氏为［田口］的女护士。
虽然可以继续花费数个小时时间来排查医院全部护士，在溜到门口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个担心人的影子，但果然还是之后直接去问木子桑更快一点吧？
木子先生潜进来想干什么呢？
那么，自己可以换一个方向。
永近英良在前台支起双手，好奇宝宝一般的发问。
“那护士姐姐平时是不是很忙？我听说有时候还要跟着救护车一起赶往现场呢！会不会很辛苦？”
“哎呀，在说什么呢？”有着标准甜美笑容的前台护士笑弯了眼睛，她稍稍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群，处在并没有太过忙碌的时间段，她也很耐心的对待这个开朗的青年。
“跟着救护车的都是专门的调班哦，而且一般都是医生点名推荐的，毕竟要选择熟悉的助手嘛，减少医生护士的磨合期，更投入到治疗中去，这也是对患者生命负责哦！”
“唔，原来是这样啊，第一次听说呢……”永近英良点了点光洁明亮的柜台，做好心中的笔记。
他单手拖住下巴，顺着梦中的异常，接着反问。
“不过可能真的有些繁琐吧？又要辅佐医生，又要随行记录的，要是我的话，可能会偷懒后面弥补档案也说不定？”
“不可能的啦~”护士姐姐笑着打断道，毕竟还是有关医院的声誉，还是需要解释一下的“因为之前有过医疗纠纷的前例，后来为了防止救护车上的医患推卸责任，各方面都有十分严谨的规定哦，毕竟我也是有试过努力一把争取当嘉纳教授助手的嘛！所以对这些情况有些了解。就算在怎么紧急，一般操作的也是医生和实习助手，随行记录并不复杂，只是根据医生口头填写关键数据而已……”
她对眼前鲜亮的大男孩笑了笑，心里却更加喜欢体贴入微的嘉纳教授。
又温和，又有才华，还一点都没有架子的明博先生，一直都是她们这些底层护士的心头所爱。
永近英良又和护士姐姐闲聊了几句，隐约感觉她描述的形象有些熟悉。
嘉纳医生，异常激动的医生，警告，手术，禁忌，人工，苦难的成品
——金木。
那个在夜晚招待他的护士，她在写……不，修改什么？
这代表着，她知道的，一开始，并没有异常吗？
后来开始清理收尾……
其中出现的矛盾，并没有事先告知的……后续清理者。
——知情人。［田口］
永近英良揉了揉又开始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不行不行，太武断了，线索不对，不能把梦里的景象完全代入到现实里来，不是还没有找到真人吗？再怎么真实也不能改变它［参考］的定位。
必须冷静一下，去观察更多的细节，只关注一个人远远不够，一个人只会是连锁的一环，一定还有谁？
那个夜晚，还有谁！
永近英良习惯性的扫视了一周，掠过普普通通头疼脑热的病患，掠过心急火燎嘘寒问暖的家属，掠过步伐匆匆面露哀悯的医生护士，定定的落在了一个青年身上。
没有患病的虚弱，没有重要人难受的焦急，甚至连一般人踏入医院便应该端正的神情也没有。
漫不经心的挂着虚无的笑脸，和这里的气氛格外不符。他摸了一下眼角的泪痣，好像不经意的向永近撇来一眼。
那熟悉的神情，和梦中夜晚擦肩而过的泪痣青年，一般无二。
找到了，存在的证据……
“呀，是旧多先生啊……”顺着金发青年的视线，前台的护士姐姐小声嘀咕了一局。她赶忙摆正了自己的姿态，笑容越发亲切柔和。
“诶，是喜欢的人吗？”永近英良眯了一下眼睛发问。
“怎么可能……”护士姐姐一僵，她又不好告诉他那人和她心上人很熟，她想尽量表现的好一些这种女儿家的小心思，只是含糊的说。
“是经常来的人啦，似乎准备在这里进修的样子……”
“噢……”金发青年捏了捏下巴。
大半夜的，进修啊……
感觉比［田口］更加可疑的样子。
那双眼睛，可不是什么锐意进取的好好青年啊。
可以察觉到
——那份危险。
永近英良闭上眼睛。
世间多苦难，但唯独，对那个专注的注视他的腼腆青年，舍不得他遭受，半点苦痛。
这次，他会控制住自己的……
毕竟，还有一只兔子等着他去找回来呢……
“我说……好了没有啊……一直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一只手搭上永近英良的肩膀，他扭过头，一张恐怖的大脸贴着他的额头，眼睛前垂下的紫毛轻而易举的跳动那根敏感的神经。
炫目的紫色！
——紫罗兰一般是色泽。
——漫不经心的女子撇过来的视线，轻蔑，毫不在意……
是的，作为狩猎者的存在，自然有自己的傲气。
喰种啊，既然人体和喰种模样大致相同，排除掉明显过于坚韧或者恢复力极强的地方，那么……
手指向前。
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也只有那几个位置而已，侦探小说里提及的死法。
“敦！”
“不行，紫原！”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6区。
或者应该称之为台东区。
因为是由早期的浅草和下谷合并而成的区域，大致的建筑风格还依然有些昭和时期的韵味。
靠近东京中区偏于东侧，南隔着千代田区，西要文京区，北荒川区，东隅田川境界邻接着姊妹区的墨田区。（百度）
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当然，或许这样说，可能会让人闹不明白。
那么，就从喰种的角度来说吧。
千代田就是ccg的总部基地，传说中的本局所在，文京就是死神下班后的居所所在，默认的地盘。
墨田，也就是7区那群自誉为上等人的喰种狂欢的餐厅。
位置是不是特别好？
在1区的针锋相对，21区的窒息压制，和7区放肆狂欢的中间。
一潭死水？
不不不，当然是另一种可能。
死水下的万丈深渊，最明亮光芒下的黑暗。
作为记忆中在这里呆了很久的陌生人，金木背靠着公园的躺椅，定定的出神。
他已经换下了那套咖啡店员的装扮，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和白色的修身长裤。
手边是台东区的区域地图，上面用黑色的油性笔点出来记忆中的要点。
除了区域有了实质性的名字，旅游的介绍更多，人们脸上减抹的那份不安之外，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了。
那么，该存在的，自然也会依然存在。
金木按住左眼的眼罩，无法停息的热流不停的翻滚，他当然知道在哪里。
在无数次抓着咽喉的哀嚎里，在无数个向他爬来的暗影里，在那些血肉模糊的躯体里，在那些所谓兄弟姐妹的目光里……
一次又一次的……
变的扭……曲。
半赫者的代价，这一回，他需要付出什么？
“大哥哥，要买面具吗？”
一个清脆的童声问道。
！
金木抬起头，朝向声音的方向。
入目的是一个很娇小的女孩子，还没有他坐着高。栗色的头发梳了两个小小的羊角辫，被樱桃状的发饰绑起来，琥珀色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他。
她手中举着一个红色的面具，怀里还抱着大大小小的琐碎物件。女孩子咬了咬下唇，犹犹豫豫把手里的面具递给他。
“可以考虑一下吗？说不定用的到！”
红色的面具，似乎是孟兰节残留下来的恶鬼面具，狰狞的嘴角列到半开，怒目的眼睛做出了重瞳的样子，在加上头顶延伸出来的犄角。
金木鬼使神差的接过面具，接触到面具表面的冰冷之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很像呗先生专门为他制作的面具。
不是外形，不是颜色，而是那份肆意的狰狞，像是裂开嘴角的恶魔，无论如何，也表达不出的善意。
……那个他，不太会遮掩的东西。
白发青年收紧了手指，指尖紧贴着面具表面的指甲泛着漆黑的墨色，像是要把所有的颜色全部吸附进去，化成一样的色彩。
“呀！”小女孩退了一步，大眼睛里开始有水汽开始弥漫。
她慌乱的看了眼周边，捂住脸跑开了。
那幅模样，就像在说
——好可怕。
可怕吗？
我？
金木垂下要递回面具的手。
原来，面具已经早就戴上了啊……
这个，早就崩坏的我……
金木低下头，看着手中狞笑的面具，在讽刺些什么呢？
人生？苦痛？
逃避？懦弱？
或许只是在遮掩吧……
那份……不堪。
“很漂亮哦。”熟悉的身影从背后靠近，一缕绚丽的发丝从脸颊垂落。
利世从后背环住沉默不语的白发青年，摘去眼镜的多出几分成熟的魅力，她不在遮拦的紫色瞳孔专注的看着少年手中的面具，和在一片血红中格外刺目的黑与白，由衷地赞叹道。
“利世小姐……”金木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接上下句。
“……太慢了。”
“……不是金木君逼着我分开走的吗！说是避开那群蠢鸟，我特地绕了很远的说……”
“还是说……心情不好？”利世舔了舔唇角，虽然这地方她不太放得开拳脚，不过处理一个小不点的话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虽然不太喜欢小孩子，不过为了金木君我可以改哦……”
“免了。”金木挣开利世的怀抱，拿起躺椅上的零碎物品递给她。
“是一个有点麻烦的地方，利世小姐也不想成为大街小巷飘飞的垃圾（通缉令）吧？”
“好麻烦啊……”利世撇撇嘴，“明明有很近的目标吧？那个叫秀……”
她接过纸袋，里面的衣服让她大皱眉头，金木君的品味有点糟糕啊。她明明把万丈先生的卡给他的说，上面十几个零估计连零头都没消耗掉。
是时候，改变一下金木君……
碰！
利世呆呆的睁大眼睛，以她常年横行的敏锐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一瞬间，瞬间拽住衣领按到在地。
直到地面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裙摆渗人肌肤，她才回过神来。
一滩死水的青年瞬间爆发的冷意如山呼海啸一般的笼罩住肆意妄为的少女。
就像那晚，不，更快了！接近于高位的气息压制！如同君主一般的吞没掉她所有多余的反应！
为什么呢？好像被踩到底线的样子……
她刚刚提到的……hide
哦呀呀，发现了哦！
她扬起笑容，很有她个人风采，像她自誉的那样
——恶魔的引路人。
“阿拉，是朋友啊，不过是朋友才深入人心啊？拿着这份渗人骨髓的友情，你才会越来越q……”
剩下的话语被清晰的卡巴声阻断。
脖颈处传来刺痛的感觉，可以清楚的感受所谓折断的感觉。
无法呼吸！
利世仰躺在地上，视野上方的白发少年没有丝毫表情，被白色眼罩遮盖的左眼似乎透出浓烈的红芒，在那层浅薄的假象中跳跃出来，书写属于他的那份冷冽。
这样，残酷的模样！
对呀，这样才对！
这才是独眼喰种的风采！
不过还差一点哦，喰种可不会被这点骨折伤到呦！
对人类致命伤的攻击，对于她来说，就是几秒钟的功夫就可以治愈的小伤。
利世眨了眨眼，刚要说话……
“利世小姐……”
咔嚓！骨骼再次断裂！
“我知道你的恢复力很好。就算取出赫包也能很快复原对不对？”
对的，取了一千多次依旧存活的活性。
“但你有一件事可能不太清楚，赫包是可以被用来给人类治伤的……”
是的，他亲自实验过的功效。和他恢复力相差无几的利世小姐……
“虽然效果微弱了一点，但是，也是可以反复利用的嘛，对不对？”
金木感受着手中细腻的脖颈，清晰的察觉到了再次完全修复的骨骼。
单手用力。
咔嚓！
再次断裂！
“就像这样，一次再一次的……”
“唔……”利世突然觉得背后发凉。她觉得，这好像不是一句玩笑话。她看着缓慢勾起嘴角的白发少年，好像唤醒了一只沉眠的恶鬼一样。
战栗而兴奋……
可是自己的话，还是有点疼……
“利世小姐就像赫包的供体一样哦……”金木清楚的感受到身下人的僵硬。
唔，终于有一点害怕了吗？
这也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嘛。
“利世小姐会喜欢吗？被关在屋子里，进食，在被摘取赫包，再次进食，再次被掠夺！无限循环！”
“像个被圈养的野兽一样……”
那么狼狈的姿态，已经称不上是活着了吧。
利世小姐，会喜欢这种结局吗？
答案当然是……
不！
“嘶……”利世刚喘上一口气，便再次感受到那断骨的力道。
咔嚓！
“利世小姐肯定察觉到了吧，英对我的重要性？”金木低头，看着已经开始缺氧眼神溃散的利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继续。
“如果英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不确定会不会这样做呢？”
失去底线的我，会做什么呢？
“毕竟，这世界上，恢复力这么强的喰种，没有几个啊……”
你，我，还有谁呢？
“所以，利世小姐最好祈祷哦，他不会有什么意外。”
“这就是，作为前行者的，警告。”
“妳，明白了吧。”
咔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