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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做了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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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开...
别和他们…离开我...
你答应过…
紧闭双眼的R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他颤动着唇，模糊地含着一个音节，一个对他极为重要的音节。
突然他伸出了手，尖利的指甲划破了前方的靠背，露出里面的棉絮，挣扎着，惊慌着，极力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像是做最后挽留。
“E！！！”
与此同时，带给他不安的梦随着他的动作像气泡被戳破般消散了。
他回到了现实。
还未清醒的R第一时间用眼睛搜寻着闫律的身影，带这些惊魂未定。
没有！
没有！
哪里都没有！！！
他走了吗？回到人类群体了吗？他，还是抛下我了…
R埋头痛苦地低吼着，无意识地露出了獠牙。
他难受，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难受。
胳膊？腿？还是大脑？
热血？肉？还是生命？
不…不…不！
他只要E…
身上沾了点僵尸血的闫律带着今天的早餐刚踏入飞机舱，只觉眼前一花，R已扑到他身前，将头紧紧地埋在他的颈间，像是在汲取着什么。
真是…，现在对他的靠近不设防了吗？闫律轻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抬起手，圈住R微微颤抖的身体，带着安抚的意味拍了拍，问道：“饿了？”
算起来，R被他约束不吃人肉已经有一个星期了，现在这种反应很正常。
“我知道你忍的很辛苦，但是要忍住。”闫律扶着R的肩，稍拉开了一些距离缓声道，带着些循循善诱，“你答应过我。”
R愣愣地看着那双黑色深邃的眼睛，仿佛看见了梦中无情的影子。
我在里面吗？我不在里面吗？
四目相对，R拽紧闫律的衣服，“没有…”他以委屈的口吻对闫律控诉道，“在梦里…你离开了我…不理我…冷…”
“你违背了承诺…和他们…离开了…没回头…”
“难受…我难受…”
闫律哭笑不得，自己要为梦中的行为负责吗？毫无道理啊。
“那不是我。”闫律看着他温声道。
“...”R没言语，只是紧紧盯着他。
“我说过，如果你不再吃人肉，我就不会离开。”看着R可怜巴巴的眼神，闫律只能重复着自己的誓言，带着郑重，他轻声道，“I Promise You.”
安下心的R咧了咧嘴，朝他笑了。
纯粹。
闫律想到了这个词，一个让他忍不住靠近的词。
他看着R的眼睛暗了暗，在理清自己情绪之前将R放开。
“你刚才说，做梦了？”闫律不着痕迹地转移着话题，掩盖着那小小的反常。
“...嗯”R傻傻地点了下头，但随后他也反应过来了，一脸惊讶地抚上心口。
僵尸是不会做梦的！
一阵悸动顺着他的心脏延伸到身体各处，这是怎么了？
希望，冉冉升起。
R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单手覆在肚子上，对闫律高兴地重复道：“我不饿…我不饿…我不饿…”带着些兴奋，脸上洋溢着笑容。
他在改变。
似乎到了转折点，他的生活不再是条直线。
“嗯，”闫律的眼中带着点复杂，良久，他带着笑叹道，“我知道了。”
R现在的模样越发像一个正常的人类了。
僵尸能变回人吗？对此，闫律稍稍有了期待。
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合兜风。
机场的停车库里停着一辆梅赛德斯敝篷老爷车，R曾经在服务室里找到了那桶固定汽油给它加油。
之前，他不知道怎么开它。
但现在，当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时，部分相关的记忆涌了上来。
不是从众人的潜意识里剽窃来的那些模模糊糊的印象或意识，而是绝对属于他的、真实的、生动的记忆。
R开着车慢慢行驶在柏油马路上，他不时看向副驾驶上的闫律，展示着自己的笑容，带着点邀功的意味在里面。
的确，一只会开车的僵尸有骄傲的资本~
“好好看路。”闫律好笑地训道，但看着R垮下去的脸，他还是不自觉得给出了赞扬，“车开得不错。”
R如愿听到了那些赞扬的美妙音符，然后，毫无意外地走了神，冲出了跑道。车一头撞上前方的树干，停了下来。
树叶“哗啦哗啦~”地，落了他们一身。
“...”闫律扶着额，以后还是不要夸的好。这打脸来得太突然。
R一脸窘地看着闫律，内心刷满了QAQ。
随后他心虚地避开了闫律的眼睛，将头扭向一旁，装模作样地观察起车的损坏程度。而在听到身边的低低笑声，更窘了。
“好了，车没什么大事，可以发动了。”闫律用拳头抵着嘴说道，笑意却还是流露了出来。
“好…”R忙应了一声。他看向闫律，抛却了之前的尴尬，也裂开嘴笑了起来。
他喜欢他的笑容。
就在这时，闫律突然止住了笑，看向左方被树木遮挡住视野的远处，那边有什么正向这里靠近。
脚步有些凌乱，却是直直着冲着他们而来。
R显然听到了什么，他的表情严肃了些，迅速发动了车。
“救命！有没有人啊！救命！”这时女人的叫声刚好响起。延缓了R的动作，R不确定的看了看闫律，似在询问他的意思。
在他的眼中，闫律或许会想救下那个女人，虽然R不是很想冒这个险。
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头金发少女从树林中钻了出来，动作迅速地跳上了他们的车，向坐在驾驶座上的R请求道：“求求你快点发动车！有僵尸在追我！”
闫律把眼神落在显得有些惊慌的少女身上，随后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眼神，眼中的黑色显得讳莫如深。
还有心情在被僵尸追赶的时候打理自己的头发……
R又看了看闫律，发现他没有言语，便发动了车。只是内心产生了些许对少女的排斥。
成功甩开了追在车后的僵尸，原本有些紧张的少女变得放松起来。她扬起含蓄的笑容，用轻柔的嗓音道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嗯。”闫律淡淡道，算是回应了。
看着开车的R没有回应，少女也没有介意，而是一脸友好地向闫律问道：“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上次被你救过的，我叫茉莉。”她微微咬重后两个音，带着点深意，看着闫律问道：“你呢”
闫律侧头迎着少女清澈的蓝色眼眸，突然勾起了嘴角，“是和伙伴走散了吧，别担心，我们会把你送回基地的。”
“...”茉莉的笑僵在了嘴角，微垂的眼眸闪过一抹深思。
“那你们呢？”她担忧地勾了勾垂在耳旁的金色长发，柔声道，“我在基地没见过你们，你们是住在外面吗？是不是很危险？”
“不如，你们跟我进基地吧。”茉莉往前凑了凑，对着在车前镜内看着她的R活泼地笑了一下，“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帮助，好报答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
突然一声急刹，车停了下来。
“啊~”小声的惊呼出自少女之口，她惊慌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闫律看着转过头来的R，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
怎么突然这幅表情？
“你刚才说，要带E回，基地？”R刻意地放慢语速，以表现地与人类无异，但灰色瞳孔里被压抑的阴暗情绪让少女无端后背发凉。
茉莉不自觉地身体后倾，背紧贴着座椅，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是，是带你们一起啦。”
E，是那个男人吗？
自己已经慢了那么多？她有些不甘地想到。
“下车。”R低吼道，僵尸独有的喘息声被憋在嗓子里，隐隐而出。
“下车！”
“……”茉莉微张着嘴，一脸不敢置信。
假的吧，R怎么能这么对她？
闫律将少女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眯了眯眼，“茉莉小姐，请坐好，我们会把你安全送回基地的。”清和的嗓音似是关心，黑色眼睛却满是警告。
安分点，以及，从哪来回哪去。
茉莉僵了一下身，随后展现出无害的笑容，“谢谢你们了。”眼中却带着莫名的抵触与若隐若现的厌恶。
看来自己要重新考量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E…”R不安地摩挲着手下的方向盘，不再理会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而是一脸委屈地看着闫律。
“R，”闫律了然地笑了笑，伸手去摘掉之前落在R头发上的落叶，指尖顺势点了点R的额头，“记住我说过什么。”黑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染上暖光。
“开车吧，送茉莉小姐一程。”
R摸了摸自己额头，看着闫律的眼睛闪闪发亮，随后开出了前所未有的高速度。
嗯，要快点甩掉那个人类女人，万一E被她说服反悔了怎么办。
将R和闫律的互动看在眼底的茉莉暗地里咬了咬牙，这次的攻略目标显然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角色捷足登先了，可恶。
不过，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之前已经失败了两个世界了，这次一定要成功！她的蔚蓝色眼睛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很快到达基地附近，R把车停下了下来。
茉莉带着甜美、感激的微笑对他们告别：“这次真的谢谢你们了，以后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说完这句，她特意冲R笑了笑，然后干脆地走了。
真是令人意外…，闫律看着少女的背影，眼底满是深思。
少女从头到尾都在跟自己答话，注意力却始终在R身上。看破了R的身份却在装傻。
一见钟情？不像。
倒像是有备而来。
“E…别看她…不好看…”R伸手将闫律的头掰过来，认真地看着他的黑色眼睛。下一秒却是泄了气，好吧，自己也不好看。
他慢吞吞地收回手，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金发和棕发，蓝眼睛和灰眼睛…
“棕发，灰眼睛。”
“？”R疑惑地抬起头看着闫律，心中莫名的紧张。自己在无意间说了啥？怎么没印象了， QAQ。
“我更喜欢。”闫律抬手扑棱了下R的发，温和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原本是大反派的假茉莉在他们面前就像个打酱油的，啊，怎么会这样~QAQ
假茉莉：好气哦，你们在前面秀恩爱，我在后面都没存在感！我难道不应该是一个貌美如花，智商爆表，武力超群的超级无敌大反派吗！
闫律：呵呵...智商
R：赫赫...武力
总之，闫律对R的态度越来越软化了~
我猜十章之内可以结束这个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