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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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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山道人一踏入院内便发现这阵法立桩之处似乎被人动过了。
“温老爷,这院内近来可有人来过?”
“并未,平日外头大门都上了锁的,只有那日内子的侄儿误闯进来过。也不知他发了什么疯竟用石块砸开了锁闯了进去,这才弄成如此境地。”
“可是这土似乎是新近翻动过的?”
温旒书略一思索,附近常有野猫走动,于是道:“想来是附近的野猫弄的。”
穷山道人一边谨慎的提防四周,一边重新布阵。
“温老爷,千万不要进入此地,那东西不知会从哪突然出现。”
温旒书惜命的很,点点头,“自然自然。”
温旒书正小心翼翼的盯着院内的动静,那鬼魂却不知从何处突然闪现在穷山道人身后。
温旒书大叫,“小心!”
穷山道人一个侧身躲过与那鬼魂直面对上了。
果然如他所想,这些年这东西的修为果然也增长了不少。他身手已不如当年敏捷,两方战的势均力敌,他只得脱身先离开院中再说。
“温老爷,它如今实在是难对付啊!只能先离开再想办法,好在剩余的阵法完好,它暂时被困于院中。”
温旒书担忧,“大师,暂时是为何意?难道说——”
穷山道人一句话证实了他的忧虑,“若是长此以往,难保他不破开此阵。”
这么多年了,恩恩怨怨总该有个了结了,温旒书暗自思量,心中已有计较。
“小谢,方才那老道你看见了,你可认识?”
小谢搜寻了过往的记忆,虽记不太清了,却还有几分印象。
若没记错便是族中在外「捕猎」之人。
小谢看了看方梨之,见她神色无异,心中仍有几分顾虑。于是否认,“我并不认识此人。”
“罢了,今日多谢,你先走吧。”
“姜什!”小谢还欲说些什么。看了一眼两人,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去了。
“明日他一定会主动来找你的。”鎏人对方梨之道。
“谢姑娘似乎对那阵法很熟悉的样子。”
“怎么?”
“没什么。对了,你总叫人家姑娘家小谢,小谢的,她的名字是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方梨之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闲聊似地问了句。
“她名阿筠,谢阿筠。”
猝然一阵冷风灌入后颈,方梨之身形微顿,低垂的眸子泛起一丝血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抬起头来却是一脸平静。
她回过神来,笑着。
“真是个秀气的名字,上次我问你那件披风是哪儿来的你还没告诉我呢?”
“就是从小谢那儿拿来的,当年是她无意中捡到的。”
“噢,是么。”
鎏人觉得有些异样。“你今日怎么对小谢如此关心?”
她大步跨了两步,加快了脚步走着,撇撇嘴。“小气,你的红颜知己我不能好奇嘛?”
鎏人追上她,“别老是胡说八道。”
……
客栈,方梨之正装腔作势的喝着茶,将温府来人晾在一旁。
“方姑娘,上次是家父冒犯了。还请方姑娘入府一看,我表弟的病情愈发严重了。”
她放下茶杯缓缓道:“我又不是大夫,年纪轻轻的,如何能治好郑公子?”
温玉升拱手,“姑娘说笑了,在下已听阿遇说过了,姑娘深藏不露,乃是有大能耐之人……”
一番推托客气之后,她答应再去温府瞧瞧。
“不过,我要带上姜什,治这失魂之症,他也略知一二。”
温玉升自然欢迎,“当然,二位请~”
……
郑由在房中跑来跑去,一会儿又坐在地上摇头晃脑,不知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
照顾的下人寸步紧跟着他,生怕他磕着碰着。
温旒书几人都在一旁。
方梨之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站在郑由身旁,把了把脉,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又笑了笑。众人对她的表现甚是不解。
“这郑公子身上的病并不难治,用不着我出手,姜兄,你来吧。”
鎏人眉头一跳,无奈施了个清心咒,随后拿出一粒丹药吩咐下人兑水给郑由服下。
郑由服下之后,也不再四处乱跑了,只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会儿便睡下了。
郑老爷一脸不可置信,“这就好了?”
她爽快答到:“好了呀,这身子是没什么问题了。只是郑公子是受了惊吓,若想彻底治好他还需找到惊吓的症结所在,不然他的病情还会反复的。”
郑老爷闻言一脸怒容地质问温旒书,“我儿可是在你温府受的伤,你要负责将我儿的症结给找出来,不然就休怪我不讲往日情分。”
温旒书微微躬身,赔罪道:“这是自然,温府一定为郑由侄儿负责到底。”
温旒书屏退了众人,将方梨之与鎏人请到了书房,说是有要事相商。
“温老爷,有话就直说吧。”
两人一进来,温旒书便对两人弯腰拱手行了个大礼。
“您不必如此,我们可担不起啊!”方梨之忙将他扶臂拖起。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如实相告了,希望二位能帮帮我。”
方梨之与鎏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终于要说了吗?
“我这府中确有一厉鬼作祟。当年内子怀胎七月,就是被那厉鬼所害,以致我儿早产,才落下了不足之症。后来我不堪其扰,便四处找寻高人,可那厉鬼实在厉害。最后也只能将它封印在东院,却无法将其消灭。” 温旒书面色凄苦,语气哀沉,看起来实在是可怜。
“怪不得温少爷总是面色苍白,原是如此。所以,您是希望我们能出手对付他。”方梨之释然道。
鎏人在一旁沉默听着,“温老爷,恕我直言。凡事皆有因果,此事应当不止如此。这厉鬼为何一定要为祸温府?他生前是否是温府之人?亦或是死于温府?还望您据实以告。”
方梨之也附和,“正是。因果不明,纠葛不清。我们也不好随意处理此事。毕竟我们不知那厉鬼的怨气何来,能支撑他十几年魂魄不散,想来是有极强的执念?若是能解了他的执念,无须出手他便会自行消散于天地间。”
温旒书听了两人的话面露哀伤之色,似有自责,似有苦恼,陷入了深深的往事之中。
“当年确实是我之过错——”
……
温旒书母家姓秦,他自幼便与秦谦章一同长大。
这秦谦章的身份却有些尴尬。
温旒书母亲是秦家正经的大小姐秦翡,秦谦章的母亲秦芜却是秦老爷与婢女醉酒所生,生下后便置之不理了,名为秦家小姐,却也与婢女无异。
后来秦翡风光出嫁,与夫君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温旒书四岁时,秦翡带儿子回去省亲,发现了五岁的秦谦章,穿着破烂的小褂,脏兮兮的一个人蹲在院里安安静静的玩着,不哭也不闹。
当初秦翡出嫁之后,那秦芜也被秦老爷找了远支一户殷实人家嫁了,原本日子过得也算顺心,不想生下秦谦章后不久,一场意外的大火将她夫家烧的一干二净。
只有她带着孩子逃了出来。她无处可去只能又回了秦家。
人人都道她是个丧门星,她也整日自怨自艾,终日缠绵病榻,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只留下了不足五岁的秦谦章。下人见他可怜便也经常拿些吃食给他,不过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他在秦家也就这样一直过着。
直到那日秦翡带着温旒书来,温旒书似乎挺喜欢同他玩。为人母者又多了几分怜悯,她见秦谦章可怜,又无人看管,便向秦老爷将他讨了去,带回了温府。
从此秦谦章就作为温旒书的书童与他一同长大。
秦谦章虽为书童,温府却也不曾亏待了他。
“后来发生了什么?”方梨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