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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缉凶破案的第六天 ...

  •   “让我来吻吻你的脸颊吧,伊登。今后我要把你藏在胸中,让任何人也瞧不见。”克雷尔笑了,能够听见他从胸膛当中发出的真心实意的笑声。
      伊登不再同他说话了,全是无稽之谈。

      第二天,伊登作画,颜料滴在了裙子上,但他无意更换。他的画作大多都画得十分死板,不细腻,也不生动。这一天他画柑橘,用了青色的颜料,女仆过来看见了,便道:“夫人,您这柑橘画的不对。”
      伊登看她一眼,不说话。满具威严的一眼。
      不一会格雷塞来了,也同样说:“夫人,您这柑橘画的不对。”
      伊登便道:“哪里不对?”
      “这颜色不对。”
      伊登道:“你把你夫人带来了吗?”
      格雷塞道:“没有,她在家呢。”
      伊登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格雷塞说:“侯爵大人让我给您送一打羊毛衬衫过来。”他说罢从随从的手里把羊毛衬衫拿过来给伊登瞧。
      伊登瞧了一眼,与前天送来的一模一样。便问道:“为什么给我送这么多的羊毛衬衫来?”
      格雷塞道:“侯爵大人说了,您或许会想要给您的仆人再添加几件新衣。”
      伊登觉得十分奇怪了,他看着格雷塞的笑脸,有种诡异的感觉。便又转了个话题道:“格雷塞,那你觉得这柑橘我应该用什么颜色画?”
      格雷塞道:“当然是橘色了,夫人。”
      “用青色的不好吗?”
      “用青色显得太暗了,而且失真,您看那桌上的柑橘,难道不是橘色的吗?而且您的线条画的太粗了些,这里应该要这样……”他以手指指点伊登的画技。
      伊登便道:“看来你很会画画。”
      格雷塞道:“不,不怎么会,只是听人说的多了。从前我家就住在一个画家的隔壁。”
      “原来是这样……”

      格雷塞走后伊登继续作画,傍晚时他默读诗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时候透过窗口望出去,可以看见一名女仆正光着脚在草地上跳舞。静默的舞姿,一翩一倚,带着点散漫的态度,或许嘴里还哼了歌,但听不清楚。
      伊登看了许久,直到那女仆提起鞋子匆匆离去。他难免又想起玛丽,他尚且还记得从前下雨,玛丽也是这样光着脚站在雨里,大哭。
      他不知玛丽现下过得可好?

      不一会克雷尔回来了,打断了他的沉思,克雷尔从他身后搂住了他,他道:“夫人,想什么呢?”
      伊登便笑了起来,道:“我的女仆好有福气,三天内得了两件羊毛衬衫。”
      “有这回事吗?”
      伊登道:“不是你让格雷塞买回来的吗?”
      克雷尔道:“是我,可是应该不够每个人两件的。”
      “格雷塞送来了两打。”
      “他这么慷慨?我只给了他买一打的钱。”
      伊登沉思了一会,道:“克雷尔,你不觉得有点怪怪的吗?”
      克雷尔朗声大笑起来,并走到沙发旁坐下。
      伊登仍道:“克雷尔,这很不寻常。”

      次日,他还是画柑橘,用的仍然是青色颜料。
      中午时格雷塞又来了,令人意外的是这回他带来了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
      他的妻子是一个中等个子的女人,穿着严谨的衣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脖子和手腕上佩戴着一些不起眼的首饰。
      当她和伊登目光相接时,她立马就低下了头,她俯身行了一个礼,她道:“侯爵夫人。”
      而格雷塞的女儿,那个绑着蝴蝶结缎带的女孩,也有模有样的俯身行礼,用一把脆生生的嗓子喊道:“侯爵夫人。”
      伊登冲她们点点头,道:“您好,杜兰夫人。”
      杜兰夫人一下子拉过那女孩,道:“侯爵夫人,您叫我安娜就好,这是贝基。”她推了贝基一把,使贝基能够到伊登跟前来。
      伊登放下画笔拉住贝基的双手,赞叹道:“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他这一出声,引来了安娜的注目,尽管安娜早已听闻格雷塞说过这位古怪的夫人嗓子不好,但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竟是这样一把喑哑的嗓子!
      伊登请他们到小桌边坐下,但看格雷塞对那副青橘的画作并没有投注到一丝一毫的关注,伊登便问他,“格雷塞先生,您看,这幅画如何?”
      格雷塞道:“您画的好极了。”
      “嗯?您不觉得颜料用青色有些太暗了吗?”
      格雷塞道:“不觉得,因为您旁边的瓶子用了非常漂亮的颜色呀。而且青色的柑橘总是能够让人想起小时候。”
      “小时候?您小时候是住在画家的隔壁。”
      “不是,我一直和我姨母比邻而居。”
      伊登奇怪地看着他,不再说话了。
      格雷塞走后,留下安娜和贝基在这里。伊登同她们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等待下午茶的时光。大多时候是安娜在说,伊登在听。三个人似乎是度过了十分愉悦的下午,但这其中却有一些话使伊登念念不忘。
      安娜说:“您不知道,他忙得很,有时连着两三天也不回家。”
      “他的忙碌是十分光荣的呀,要知道他全是为了大家好。”
      “有一次我在他衣兜里翻出一根钓绳来,我原本以为我将会翻到哪个意大利淫/妇留给他的手帕,但事实证明,格雷塞对我还是忠诚的。”她说到此处十分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那根钓绳又细又韧,我把它拿在手里几乎就要把我的手指给割伤啦!”

      安娜走后,伊登踌躇着要给玛丽写一封问候信寄去,然而许久不能下笔。生活一下子平静起来,在这陌生的地方,然而这平静却并非他想要的。但是他想要的究竟又是什么呢?伊登自己也无法言说清楚。只是迷茫。
      这时有女仆抱着巴克进来了,他瞥开了视线,望向窗外。伊登无法直视那个孩子,此时他发觉了巴克与他何其相像,他们全都年纪小小便没了母亲。然而巴克的不幸是他一手所造成的,正如他的不幸是苏菲·斯宾塞一手所造成的一样。伊登想到这里闭了闭眼睛,他拿着信纸的手指有些发抖,脊背倒是挺得笔直。他心想,你怕了吗?你也害怕报复吗?
      在他的那颗可爱大脑的幻想里,他的身上已背负了杀人的罪孽,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魔鬼,一个全身涂满邪恶色彩的,被道德所谴责的魔鬼!
      此时伊登有一种预感,他必得为他曾经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否则罪恶感将会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然而你若要问他是否后悔了?那却绝无可能的。
      伊登的那颗坚忍的,不易摧毁的心脏,将一直支撑住他的精神。
      不幸的是,人们发现在牢狱中的那三人确实是没有越狱的可能性。况且,假如真的能够成功越狱的话,又为什么不远走高飞呢?
      为此格雷塞一度陷入了失望并且焦灼的情绪当中,这从他不断用手掌揉按额头的行为就能够看得出来。假使那三人当真没有嫌疑,不是犯人的话,那么凶手就应当是那个狱卒吧!那个看守着牢门的狱卒!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然而那名狱卒却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那天晚上,正是发生又一桩惨案的那天晚上,狱卒同几个乡郡里的熟人一起喝酒、赌博,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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