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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缉凶破案的第五天 ...

  •   和一颗隐藏在柔软胸/部底下的女人似的慈悲的心脏!
      须知即便是杀人流血的事,他也曾硬着心肠干出来了!
      伊登抱臂离开了,过后他才想到,仁慈并没有错呀!不/伦的罪孽和杀戮才叫人难以忍受!他一下子好像失去了魂魄,他来到窗前,望见不远处光秃的野地,和隐约透出一点亮光的天空,冷风飕飕地吹在他脸上,使他的表情僵硬了。
      伊登转过头来,他望见克雷尔,便道:“克雷尔,霍华德郡守是否想要处死他们?”
      克雷尔说:“不,郡守已经放他们走了。”
      伊登一下子睁圆了眼睛,仿佛不敢置信。克雷尔便走过来在他额上印下一吻,道:“现在我要出门了,你再睡会吧。”
      他于是走了。
      伊登心道他已经得了神经病,竟生出像之前那样的想法来。

      上午的时候伊登读诗、画画,下午时他在花园里反复踱步,他对克雷尔又消除了不满的想法,毕竟他那样贴心地告知了他霍华德郡守放走了那些可怜人的好消息。
      格雷塞又来了,还带来了一打羊毛衬衫。
      伊登不知道他要这些羊毛衬衫有什么用,当时他正在室内作画,画的是一盘水果。他站起来接过那些羊毛衬衫,道:“是克雷尔让你送这些来的吗?”
      格雷塞道:“是的,夫人。侯爵说您或许会需要给您的仆人再增加几件新衣服。”
      伊登捧着那些羊毛衫,表情有些怪异,他踌躇了一会,道:“或许她们确实需要几件新衣服了,她们对我忠心耿耿。”
      格雷塞笑了,一个十分忠朗的笑容,正如他这个人一样。他道:“夫人,有机会我真想把我的妻子介绍给您,您的高贵端庄,真是世间少有的了。”
      伊登道:“是吗?您这样认为?”
      “当然,我从不说假话。”
      伊登请他到小桌边坐下,他把那一打羊毛衬衫随意地放在了一个矮柜上。
      他请他喝茶,道:“格雷塞,你真的觉得我……高贵端庄吗?嗯……我是指……指那种……”他示意性地用手划了两圈,然而格雷塞并没有看懂他的意思,相信也无人能看懂这意思。
      但是格雷塞很聪明地接口道:“当然了,夫人,我从不说假话。”
      伊登说:“你不觉得我……就是……你不觉得我有点……太……你知道的,我似乎没有寻常女性的……柔和?我的声音太难听了……”他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好像十分自卑一样垂下了头。
      格雷塞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他道:“夫人,请您千万不要这样说。”他挠头,接着道,“我觉得那正是您与众不同的地方呀,您的气质不因您的声音而损伤半分。”
      “可是……实在是太难听了,好像一个男人?”上帝知道伊登不过是听见“高贵端庄”这四字而感到好笑,才同他攀谈起来,并且他需要找人说会话,也应该要找人说会话,否则他真怕自己会忘记如何同人闲聊谈天。
      格雷塞道:“夫人,您又何必在意这些呢?侯爵大人对您的爱意也不曾因为您的声音而损伤半分呀。”
      此时伊登已有些心不在焉,他道:“格雷塞先生,出于我对您的信任,我希望您如实告诉我答案,我是不是有点……不像个女人?”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格雷塞道:“夫人,或许您确实没有寻常女性身上的柔和与温暖吧。”他注视着这个奇怪的女人,身份高贵,却性格孤僻,不施粉黛,苍白而阴冷,保守到甚至连颈部的肌肤也不肯裸/露,此时嘴角却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然后他听见伊登道:“好的,您离去吧。”声音确实如“她”本人所说的那样,粗哑而难听。
      格雷塞于是走了。
      天知道格雷塞是伊登这段日子以来唯一同他说过话的人,伊登甚至连侍女也不与她们交流,格雷塞走后他又继续作画,枯燥而无味地度过了一整个上午。

      在这天夜里,无人能想到的意外发生了——城郊又出现了一名新的死者。死者同之前所有被“黑快刀”所杀死的人一样,先是一刀毙命,再把一根棍子从下腹部穿入,直直地立起来。
      所有人都心惊胆战了。
      克雷尔前去查看尸体,发现尸体的手腕上有捆绑的痕迹,他又去查看了巴朗·潘里格尼的尸体,发现同样有捆绑的痕迹。
      而关住那三名嫌疑犯的牢门是紧锁的,只有一个狱卒以及格雷塞才拥有打开那扇牢门的钥匙。
      伊登心想,只有两个可能了,一是凶手根本就不在那三人当中,二是出现了另外一名模仿者。但有无可能是监牢里的凶手逃了出去呢?
      到傍晚时,克雷尔回来了。
      几人在饭厅里用过饭后,又在小客厅里玩了一会纸牌。伊登很难理解他们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心情玩牌,因为就在今天下午,还有人悄悄地把那些死者的尸体挂在了郡守家的门口呢!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还能有心情玩纸牌呢?
      在伊登的想象里,他们应该是满脸凝重地踩着昂贵的地毯走来走去才对啊!
      几人一直玩到了晚上十点左右,这时候克雷尔已经赢了许多,他一股脑地把赢来的戒指和钱币等物都塞在伊登的怀里,然后他揽住伊登的肩膀道:“各位先生们,我玩得真是十分畅快呀!但是我夫人已经十分困倦了,能容许我提前退场吗?”
      几名输得屁/股光光的乡绅早就巴不得散场了,此时便十分高兴起来,但这同时他们还要装出一副遗憾失落的样子来。他们,他们道:“怎么您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对呀,侯爵大人,这牌局没了您可就没意思了。”
      “但是确实已经很晚了,也难怪夫人觉得困倦。”
      “大人!不如我们改天再约骑马吧!”
      克雷尔走后,众人也纷纷退场。
      房间里,
      伊登问他,“你对凶手是谁已有了线索吗?”
      “没有。”克雷尔十分坦荡地回答。
      伊登立刻皱紧了眉,道:“那你还能安心地同他们玩牌?”
      “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呀,伊登。”
      伊登想了想,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件羊毛衫来递给克雷尔,克雷尔把羊毛衫贴在身上比划了两圈,他高兴地说:“伊登,这是你买给我的吗?”
      伊登说:“您忘性可真大,这是您昨天让我赏给佣人的。”
      克雷尔便说:“那你拿给我做什么?”
      伊登说:“请您把它穿在里面吧,我要感谢您如此照顾我的生活,就连我的女仆也一一照料到了。”
      克雷尔道:“伊登,难道你又生我的气了吗?就因为我同那些乡绅们打了一会牌?”
      伊登说:“我很高兴。”
      克雷尔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羊毛衫拿在胸前比划了一下,他道:“可我不能穿跟女仆一样的衣服。”
      伊登凑上前去帮他解开了外套,他道:“您穿在里面,又有什么关系呢?没人会瞧见的。”
      克雷尔不乐意了,伸手想要拂开伊登的手,伊登便道:“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啊。”
      克雷尔果然不动了,他将那件羊毛衫穿在身上,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伊登坐在床边看见他身上穿着同女仆一样的白色羊毛衫时,心底便偷偷发笑。晚上两人睡在一处,克雷尔轻柔地抚摸着伊登的发顶,“伊登,伊登,我的心肝。”他念咒似的念着,“伊登,伊登?你睡了吗?”
      “你是我的珍宝呀。”他念完喟叹一声,又道:“让我们彼此立个誓,来相爱吧。”
      伊登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背过身去。
      克雷尔又在他身后喃喃自语道:“你若是不愿意,我便解开你的衣服,把你的心剖开来看一看,看看你是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伊登回过头去看他一眼,他的身上还穿着那件可笑的羊毛衬衫,但从他黑沉的眼里所浮现出的情绪却叫伊登觉得压抑,他的爱语更像是一条绳索一样紧紧地捆在他心上。片刻后伊登才道:“我当然愿意,我是愿意同你相亲相爱的。”
      “你不要忘记你今天这话,反悔是会遭到可怕的报复的。”
      伊登半笑不笑地道:“我以真心起誓,我决不会反悔,我立誓精诚无欺。”

  • 作者有话要说:  去睡觉了,最后一段话自己读起来怪怪的,但不想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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