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索普庄园》断想

50、伦敦之行

　　伊登回到家后，看见克雷尔正窝在壁炉前烤火，他甜蜜地凑上去在情人的唇边印下一吻，他道：“今天过得还好吗？”
　　克雷尔的眼里闪着一种莫名的光，他追着伊登的嘴唇又厮磨片刻后，道：“很好，你去哪儿了？”
　　伊登在离他较远的地方坐下来，他其实是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亲近克雷尔的，一个吻已是极限。然而他又深知克雷尔的黏人之处，是那种一旦亲密起来就完全不顾及时间地点的。
　　伊登面无异色地道：“我去外面散步了。
　　克雷尔已尝到了他嘴里的咖啡味，便没有多问。他翻动着手里的一本书，假作漫不经心地说：“你同我去伦敦吧，我的债务奥古斯汀已经帮我解决了。”
　　伊登愣怔了。
　　随即他颇有些艰涩地问道：“解……解决了？”
　　“嗯。”
　　这未免太快了，让伊登的心里生出些许异样的感觉来，他道：“那又为什么要去伦敦？”
　　克雷尔笑着说：“难道你忘了？我同你说过的，我即将要进入上议院了……”他的笑容极自然，让人不疑有他。
　　伊登于是恍然。啊，对了呀，还有这件事，是他同他说过的。他想起来了。

　　晚上伊登平稳地睡着，片刻后又醒来，再睡下，不到一个小时又醒来，如此反复。他耳边听见克雷尔平稳的呼吸声，手臂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他心中一片柔软。克雷尔是他的珠宝呀，他这么想到。
　　他原本打算凭一己之力养活克雷尔，甚至想让他跟他到一个不相熟的地方，就彼此两个人一起生活。
　　然而这破产来得如此突然，复起竟也同样猝不及防。
　　伊登缓缓抚摸着克雷尔的脊背，不带一丝情/欲的，他把克雷尔抱进怀里。克雷尔半睡半醒间凑到他嘴边来亲他，伊登也回以同样温柔而又热烈的亲吻。两人很快又睡去，彼此都不去触碰那道底线。
　　伊登已明白在床/事上克雷尔所想，必定同他想的一样。但是他还不想让步，至少不是这么轻易的让步。尽管他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可强求的，但是心里始终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知觉间偏离了正轨……

　　第二天一早伊登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莱恩先生的书店，但是在傍晚时分他却没有准时回家去，反而是来到了戴维所居住的那条——话梅街。
　　通过两次信件来往，他已经得知了戴维的准确住址，他在戴维家的门外蹲守了两个小时便回家了。此后他每天都来这里，怀里或是揣着一柄短剑，或是揣着一根吊绳。若无其事地，他筹备着想要给戴维一个致命的死亡。
　　伊登的性格是坚毅的，是隐忍的，是善于谋划的。
　　这一天下起雪来，满街都是白皑皑的一片，然而克雷尔在这样冷的天也不忘提醒伊登：伦敦之行。他早已收拾好了要前往伦敦的行李。
　　而伊登又一次来到话梅街上，他把自己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他以为当他拿上短剑的时候他会心生害怕，甚至产生退意，但其实没有，那一刻他无比的冷静。
　　好像一个天生的刽子手。冷酷，并且杀气腾腾。
　　话梅街上也并没有多少人在外行走，整条街都显得空旷肃冷。不一会又下起雨来，雨夹着雪，在暮的苍穹下，尽透出一种压抑的铁的灰色。
　　戴维出来了，她的手里还捧着一个孩子，另有一个女仆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菜篮子和一件橘色的披肩。戴维的脚步不很急促，她的身上穿着斗篷，时不时走上两步就停下来望一望天空，或者是望一望远处的风景。
　　伊登悄无声息地跟在她们身后，而戴维如何也想不到，此时正有一个男人，心怀着血腥的思想，胸揣着锋利的刀刃，正打算取她的性命呢！
　　然而就在伊登打算跳出一步！猛拽住戴维捅她一剑的时候，突然有人从他身后拉住了他。这一下真是紧迫万分，伊登转过头时，他感到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烧灼起来啦！他一看，竟然是斯图亚特大妈。
　　她问伊登，“你怎么会在这儿？”
　　伊登说：“我是来找你的呀。”他伸手拿过斯图亚特大妈臂弯里的菜篮子，挽着她往回走了。
　　回去的路上伊登一度有些木然，他无法正常活动他的指关节了，全因方才他握剑握得太紧了！
　　恐怕是着了魔，才一度想着非要杀了戴维不可；恐怕是遭了邪僻，才觉得定要取了戴维的性命不可！他的良心又来谴责他了。

　　伊登同斯图亚特大妈回了家，晚餐极其丰盛，因斯图亚特大妈知晓他们两人明天就要坐上前往伦敦的马车。
　　此时伊登望着克雷尔，对前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他觉得他已无法对克雷尔放手了，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当他喜欢时，他便觉得对方天好地好，哪里都好，比星星还好。

　　第二天一早，克雷尔和伊登就出发了。
　　冬天的路不好走，冷风吹得人头疼，伊登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时常马车一个颠簸就能把他弄醒。克雷尔于是把他抱进自己怀里，哄他睡下。
　　他抱了片刻便换一个姿势，他把伊登的两腿分开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头则枕在他肩膀上，好像抱着一个娃娃一样搂抱着伊登。并且目光晦涩地盯着伊登身上的随便哪一处瞧，逐渐瞧得出神了，兴许是忍得太久，这目光便显得格外阴沉起来。
　　又抱了片刻后他悄悄解了裤子，他把伊登放平了躺下，刚好让他的头埋在自己腿间。他用自己那东西蹭着伊登的嘴唇，又抚摸着伊登的脸颊哄道：“伊登……伊登？张张嘴……”他的手捏住了伊登的下颚。
　　伊登醒了，几乎惊跳起来，然而克雷尔却趁机抓住了他的头发使他逃脱不得，他一下把整根都塞了进去。起初只是轻微地动作两下，到后来越渐激烈起来，他抱着伊登的头一边舒服地叹息，一边嘴里说出些安慰他的话来，他道：“伊登……我的伊登……你乖一点，乖一点，待会给你糖吃好不好？”
　　伊登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一直捱到一股热热的腥苦的液体流进嘴里才被放开，他立即把嘴里的东西吐在了地毯上，因头脑充血，一时间连神情都有些恍惚。
　　克雷尔又把他抱起来，像之前那样抱着，他亲着伊登的两片嘴唇，并从旁边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两粒糖来放进他的嘴里。伊登含着那两粒糖，仍觉得苦涩难言，他一时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克雷尔。目光有些灰败。
　　克雷尔搂着他的腰靠在车壁上，满脸餍足，片刻后似乎才想起来至少需要解释点什么，他道：“伊登，我的伊登……你不要生气……我……我实在是忍不住啦……”他捧住伊登的脸不停地吻他，“你不会怪我吧？”他道，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伊登仍没有说话，他已感到自己的神经在阵阵作痛，片刻后他推着克雷尔试图要从他身上下来。可是克雷尔不愿意，他觉得伊登没有原谅他，手臂勒得伊登发疼。他慌张地做着保证，“伊登，亲爱的伊登，你生气了是吗？我下次再也不会了，真的，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伊登道：“我没有生气，你先放开我。”声音有些沙哑。
　　克雷尔听了之后很高兴，他更不愿意放开伊登了，他抱着伊登像只小猫一样蹭他，他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伊登，我喜欢你，伊登，我好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像我一样，你也喜欢着我！”他的爱语总是绵绵不绝。
　　此时伊登已有些乏力，他搂住克雷尔的脖子亲了亲他的额角，他道：“克雷尔，你安静点，你让我睡会行吗？”这已是服软的态度。
　　克雷尔便道：“好，好，你睡吧。”他不愿放开伊登，就给伊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安睡。
　　我们须知，爱情使人昏头昏脑的，使人强硬，也使人软弱。

　　伊登睡得很沉，半梦半醒间他好似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衣服，但眼皮沉重，醒不过来。
　　睡了约有两个小时，天色已暗了下来，他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克雷尔，这理所当然。克雷尔把他捞在怀里，正在梳理他的头发。见他醒了，便甜蜜地说：“小懒虫，你醒的正是时候，该到吃饭的点了。”
　　伊登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他发觉喉咙里好像被火烧了一样，半晌才艰难地发声，道：“什么……时间了？”发出来的声音也粗哑难听，不似以往。
　　克雷尔好像没察觉到异样，他把他扶起来，道：“已经傍晚了。”
　　这时马车停了，车夫在外面喊道：“老爷！已到了贝姆镇上！”
　　伊登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一只手摸上自己的喉咙，内心感到一阵焦灼的恼意，他怀疑自己的喉咙已经被克雷尔给捅坏了。可是等他站起来，他才知道令人生气的远不止如此，因为他身上居然穿了一条女人才会穿的裙子！
　　他瞪向克雷尔，“你这该死的！你都做了些什么？！”他一边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裙装一边道，一边又因脱不下来而越发气恼。
　　克雷尔拉住他的手说：“伊登，这是有原因的，你先冷静下来。”
　　“什么原因！？什么原因使你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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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好像比较压抑了，但是我每天都想对小天使们说甜腻腻的情话。希望你们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