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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华桦画立在午夜寒风中扇了自己一耳光,自个是喝多了还是脑袋进水了,怎么会想着和一个匪首一起去当小偷呢。

      被偷的人是普通的富家子弟也就罢了,还偏偏是当地知府。

      努力平复内心的滔滔怒火,再努力忍住揍人的冲动,立在后巷里的华桦画只恳求知府大人千万不要认出自己来,他才不想被人拎去和亲!

      华桦画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反应过来,对了,我易容了,怕什么!怕个猪毛!

      事情是这样的。

      好久没活动身板的教主决定一展舞剑技压群芳,方便华桦画去偷那俊宇不凡之人腰上吊着的玉佩。

      鉴于这几天的丰功伟绩和教主高超的易容技术,可谓是收获颇丰经验丰富。

      上好白玉琥珀翡翠数枚,价值千金。一沓厚厚的银票,数额总计高达几万两。还有碎银子一堆,约莫有个百来十两。

      所以华桦画内心涌动着一股汹涌的暗流,迷糊了眼睛,直觉得这世上没有偷不着的东西。

      可惜知府大人早有准备,虽然一身便服没有表示身份,但身边隐藏了数十名捕快,只等着今晚的刺客落网,没想到却逮着了这几日猖狂街巷酒楼的毛贼。

      当场落网的华桦画脚底抹油开溜,教主只好拦住捕快们陪笑道,“那个,孟雀,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知府大人一脸阴郁,看不出是在酝酿着情绪等待爆发,还是真的没有半点火气。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知府大人孟雀才抬起手摸了摸教主头上翘起的桀骜不拘的一戳毛,开口道,“什么时候来的扬州,怎么不告诉我?非斐飞的手段倒是好,今个你不出现,我还真找不到你。”

      语气之温柔和善,仿佛多年不曾见面的情人。

      教主依然一脸无辜,撕下伪装,双手做合十状,上下搓动,“那个孟雀你怎么认出我来的,我这面具这么精致,尽得阿非的真传。”

      孟雀白眼以待。废话,你见过面若桃花,身材却高大威风,剑技出神入化,跳舞动作僵硬的平胸舞女?

      孟雀很自然的把教主带回了府中。

      此刻,三更的梆子刚响,知府大人的侍妾眼巴巴的站在门口迎接大老爷归来。没想到,素来寡淡的孟老爷满脸潇然的拖着一绯衣“男子”眼不红心不跳的入了府。

      知府大人直接把人带到了书房,然后关门上锁,嘱咐管家福伯,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准靠近书房三米之内,违者,先打了五十大板再说。

      教主可怜巴巴的望着一脸阴沉的孟雀,没有了平日鱼肉乡里(教众),胡作非为的威风,只坐在铺了毛毯的榻上缩做一团,两眼汪汪的求饶,“那个孟雀,我也不是故意到你的地盘上捣乱的,你千万不要打我屁股!”

      与教主隔了老远的孟雀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冷静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波纹。

      你就给我再装得可怜点!老子哪回打你打你屁股啦!老子们是互打互打好不好!谁让你总是来烦我闹我!?

      孟大人艰难的维持着冰山脸,“我......对了,这些日子,你住在哪?我听教中弟子谈论,你已经到了扬州,暗中派人打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教主呵呵直笑,“我当然是住在阿非的客栈里啦,他们又不知道我是男是女,年纪长相,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对了,孟雀,你......娶了媳妇啦?刚刚那一群?”

      孟雀摇摇头,“她们只不过是侍妾,是其他大人送来的,耿直还一直跟在你身边?其他人呢?”

      教主跳下床榻,昂首阔步的向孟雀走来,“耿直当然还跟着我了,他人那么老实,肯定忘不了那人的遗命,无论我是为非作歹端了皇宫,还是洗心革面加入正派。不过,最近他嫌我既不勤于练功,又胡作非为,已经好多天不理我了。至于其他人么,我让阿非给他们分了教中所有的财富,还有他们自己的教众,所以,他们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还得感谢他们饶了我,没有了结我的性命,我也得感谢变成黄土一抔的那人,传授我这么好的功夫,才不至于寡不敌众,受人挟制。”

      孟雀的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你丫的敢再给我装无辜可怜点吗!

      当初她想分裂魔教时,非斐飞放手不管,耿直坐着看戏,而他巴不得早让她把魔教给散了。

      其他护法也只是意思意思,清闲日子过惯了,老一点的有了孩子孙儿,年轻一点的,只想泡妞。随便来个魔教七护法合围教主,也没把她困住。

      孟雀只能感叹,这丫武功之高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

      孟雀吱声道,“你敢装得再无辜可怜满腹委屈一点?”

      教主笑得没心没肺,“我这不习惯了嘛,人前狗样。”

      孟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这是夸自己吗?

      教主摇了摇手中的玉佩。

      孟雀长呼出一口憋屈之气,“你还是死性不改,什么时候从我身上顺走的?”

      “就......你拽我出青楼那会儿,这个看上去蛮值钱的,送我了!”教主赶紧把那质量上乘的玉佩塞入腰上鼓鼓的大荷包,一边咕哝着,“今个儿晚上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还是那么贪财!?“既然你闲得无所事事,就留在我府上做几天客吧。”

      “阿非会担心的!”教主瞪大了眼睛,做可怜状。

      “他要是担心,刚刚就该出手了。”孟雀瞥了一眼未关的窗户外面呼呼作响的阴沉大树。

      他巴不得你来祸害我吧,就是想着把你这烂摊子扔给我吧!

      教主脸色一变,瘫坐在红木凳子上,“唉......果然是男大不中留,你们一个个现在都要抛弃我了。”

      孟雀失笑,伸手把教主飞乱的头发捋到耳后,“你要是听话些,别像以前那样胡闹,那么人人都不会费尽心思想撵你走。”

      “哼!”教主把头偏到一旁,“不管我做了什么,我知道阿九不会离开我的,他不像你们,个个都没心没肺,他记着我的坏,也记着我的好。”

      孟雀不知该如何作答,阿九阿九,这人的心思深沉复杂,教主难道真的不懂?!

      他叹了口气,“夜深了,你就在这睡吧,屏风后,一切俱全。天亮了,我再来看你,我还有事得找你帮忙呢。”

      走到门口的孟雀又停了下来,“对了,你自己闯下的篓子倒还不小,厉王已经派人来打探你的消息了,相信过不久,卢家,柳家,还有唐家,都会汇聚扬州,这戏还真是精彩。”

      教主十分受用孟雀的赞赏,仰起头,笑得流光溢彩,“这是当然,我导演的戏自然万分精彩。不过,我屮艸芔茻,谁把我在扬州的消息放出去的!我凸他全家!”

      四更时分,知府大人的书房里蹿出一道黑影。

      约莫天亮时,这道黑影又大摇大摆的端着从厨房里顺来的糕点和白切鸡进入书房。

      一丝晨光透过雕花的窗户射到床沿上,孟雀机敏的睁开了眼睛,披衣起坐,坐在被窝里想了想这些年来忙碌沉寂的生活,对于几年前那些纷繁的往事依然不愿意触碰。

      不知道教主到底是装傻卖痴,还是真的已经对于那些事毫不介怀了。

      今天的茶馆里又爆出雷人的消息,花名在外的魔教教主不知何时又跟当地知府扯上了什么理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一时间,上至富商豪绅门客秀才,下至衙役仆妇贩夫走卒,全都在讨论这层模糊关系的真假。

      第二日,孟雀处理完正事,就决定赖在书房不走了。

      他托了福伯一大早就出门去,买了好多女儿家的东西齐齐塞到教主的手中,面色冷淡的叮嘱,“教主,你可得帮我这个忙,各位大人送了我舞姬侍妾无数,我可得好好劳烦你老,给我杀杀她们的威风。”

      教主连连退后,一屁股赖在太师椅上,“这可好办,你怎么不拿出你为官的威严气势来。”

      孟雀步步紧逼,非把一堆东西塞到教主怀中,这才放心落座,端起茶杯道,“你以为她们都是普通的侍妾?我杀不得,也宠不得,三令五申,只许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每日却像个寡妇一样哭哭啼啼的来烦我。就在前几日,有人还偷偷溜进了我的书房。”

      教主直接掀开怀中一堆玩意,出手抢了孟雀手中的茶碗,“这也简单呀!我假装和你亲热,她们知道你喜欢男人,也就不敢来自讨没趣了。”

      孟雀暗自腹诽,教主你穿不穿男装,看上去都是个男人,你要是穿女装,看上去就是个暹罗国来的人妖!

      “教主,改日,我家后花园又被送进来一堆男宠呢,你改如何处置?”

      “嗯.....这个嘛,”教主张口咕咕灌了一肚子茶,一脸得意,关我屁事!孟大人你这么讨厌我,我不给你添点赌,我会很难过的。

      “教主,我已经把我执意要娶教主为妻的消息,广大宣传。相信,今个儿,你一出门,就有无数人在等见你真容呢。”

      孟雀果然在官场厮混久了,学得一脸皮笑肉不笑,“我还顺便告诉他们,你虽然已是半百之龄,但一身正气胜过万花丛香,你既然要撒一个弥天大谎,我就替你圆下去,好不好?”

      教主一脸委屈,“你这样说,人家会嫌弃我的年纪的,我不就是恨你拒绝我的追求,然后把你的画像送给了喜好男风的采花贼么。再说了,他追寻你数载,不也最终惨死在你手上么。”

      孟雀果然学会了和教主对弈的真谛,笑得如沐春风,“我可不管,他缠我良久,行为卑鄙,险些得手。教主大人,今个儿,你要不把那几位侍妾好好给我办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言罢,孟雀咬着牙齿说,“对了,顺便告诉你,耿护法已经把你欠他的银子拿走了,利息一共三千两零一纹。说是决定去非斐飞京都的镖局接手,顺便再找一好人家,娶一房贤妻,生一个大胖小子。他让我顺便跟你说声,别了。”

      教主仰望苍天,欲哭无泪。这利息,分明是抢劫!想不到有朝一日,我浩浩荡荡震慑京城的狗剩山匪首还会被二把手给抢了。

      花厅。

      教主闲来无事,只好把身边的茶壶茶杯通通丢到对面的椅凳上堆成宝塔状。

      她正玩得起兴,一群打扮得或妖娆倾城,或清秀纯洁,或风韵十足,或做可怜之姿的侍妾们纷纷到来。

      教主一身男装,倒在椅子上,打打哈欠,望了望眼前这些水灵灵的姑娘,“那个......”

      教主还未发话,一干侍妾商量好了似的,齐齐下跪,哭哭滴滴的说着对知府的爱慕。

      “奴家实在舍不得离开知府大人......”然后是各种身世凄婉,孤苦伶仃。奴家四岁被那啥啥啥,六岁又那那啥,等到长成花黄大闺女又啥啥啥,被大人送入府中又那啥啥啥。

      直叫冬无晦日,六月飞雪,此情感动天地,众神哀戚。眼泪凶猛如洪水猛兽,滔滔不绝,犹如千万匹骏马奔来,千万只猛虎狂啸而至。

      教主打了个寒战,思忖,难道帕儿上涂了辣椒水?哭得这么凶猛,比阿九还厉害?!

      眼神就下意识往那刺绣帕儿上瞄。这神情,落在侍妾们的眼里就是矫情贱人不怀好意。

      最后侍妾们开始齐齐控诉教主妖媚惑主,身为男儿居然行这等苟且之事,简直伤风败俗,世风日下,天地不容,人神共愤!?

      教主嘴角一抽,淡淡道,“我是女的。”

      “......?”一干人等目瞪口呆,下巴快脱臼了,傻了。

      教主重申道,“我真的是女的,不信,要不我脱光光,给你们看看?”说罢,就开始解衣衫。

      一干侍妾又立马哭嚷开,脑里抽筋,哪有这么肌肉横生,长得又这么俊朗不凡的女人?

      她们声声哀戚的控诉,“你这个毫无羞耻的□□之人,竟然还想在知府大人的眼皮底下,意图不轨之事,我们要告诉知府大人去........”

      一双双眼珠儿却又忍不住往教主下身瞄。

      教主嘴角又抽了,被看得有失禁的冲动,最后无奈望了望房梁,使出了看家本领。

      汹涌的内力把一干侍妾震得七倒八歪,口歪眼斜,口中眼中鼻中津液眼泪鼻涕纷纷控制不空,决堤狂啸。

      教主出了花厅,望了望纹丝不动的福伯道,“告诉老默去,我把一干侍妾震得口吐鲜血,肺腑具裂而亡。以后,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再敢接近孟雀,凡教中之人,皆可诛杀。胆敢有哪位老爷再送侍妾给孟雀,我亲自动手。把她们给我抬下去,既然这么想嫁为人妇,就赏给兄弟们,谁要谁就抢去。若是谁都不要,我教可不养闲人,给她们安排点事做。警告她们,这风声若是走漏了,那自个儿也就没了。”

      作为无数穿越武侠仙侠,狗血激情王道宫闱小说的必备人物,且淡定从容,高强武功隐藏极深,身世背景可以勾勒出一部宏伟的武林苦逼奋斗史的福伯点点头,做小鸟啾的一声飞远。

      教主感慨道,“果然我教能人辈出呀!”

  •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小剧场----------
    孟雀:我面瘫似的心理演绎法还可以吗?!
    教主:......
    福伯:......
    侍妾们:两位大人都惹不起呀,惹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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