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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皓月当空,月下一棵歪脖子树,歪脖子树下一古朴石桌,石桌上糕点水果荤菜酒水满满一桌。

      桌旁两位大人正抬着酒杯望着面前风尘仆仆,剑气凛然的......刺客。

      来人小麦色的肌肤,肌肉结实,面部线条刚硬,神色坚毅,不是传闻中被教主英雄救英雄的历恒是谁?

      来人胸中涛涛怒气,“你就是魔教教主?!”

      教主点点头,“你是来以身相许的?”

      “老子是来杀你的!”漠北的苍狼一脸愤恨。

      剑出,必见血。

      教主端着小酒杯,两眼迷糊,毫无反抗的胸部挨了一剑,立在一旁的福伯终于出手制敌。

      一脸悠闲的教主低头望了望自己流血的伤口,再抬头看看皎洁的月光,最后将目光锁定剑光飞舞的两人,淡定的一杯接着一杯将一壶花雕喝了个干净,末了还不忘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这一声饱嗝惊醒了纠缠半刻的两人。

      历恒尽量平复呼吸,高手过招,两人皆被对方的剑气震得虎口发麻。

      孟雀看着教主染了一身的血,居然还淡定的喝完一壶酒,这算不算皇帝不急太监急?

      教主很不识趣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眯着眼睛看着两人,摆摆手,“都说了,我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居然还为了我打架!你看!多不值得,老默记得把这段记下。”

      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老默,提起笔就写。

      又是一个响亮的饱嗝,教主支着脑袋望着黑暗中的一处,默不作声。

      “我凸(艹皿艹 ,你不准写!”刚走近两步的历恒,眼睁睁看着老默脚底生风,飞了!卧槽,一个写段子的轻功这么好!

      孟雀咬着牙齿说,“你就装醉!我可记得你的酒量好得很,算了,不跟你这个疯子计较。”

      教主很配合的一头磕在石桌上,咚的一声,骨头不碎,也见血了!实在醉得厉害。

      孟雀站起身来,抱拳向历恒道,“阁下就是漠北厉王之子历恒吧?在下扬州知府孟雀,我还有一个身份,数年前,我曾是魔教十二护法之一。”

      好一个曾是,实则名亡实存。

      历恒狠狠的剜了教主一眼,拱手对孟雀道,“正是在下,今日他酒醉,我就不跟他计较,待他伤好后,我一定亲手杀了他,还我自个儿一个清白,你既然说是曾经,那下次你就别再阻拦。”

      孟雀看福伯也收了剑,劝慰道,“历少侠又何必非要杀了她不可?你既然有心躲避那一桩婚事,何不利用这留言蜚语,退了这门婚事。之后她柳家闺女已经另择夫婿,嫁为人妇,你与教主有什么关系都无关紧要了。”

      历恒摇摇头,“我与那柳家,自小便是姻亲,只因我长居塞外,又四处漂泊学习武艺,这才忘记了这一茬。如今柳家位高权重,又有贵妃为皇上诞下血脉,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不可小觑。我若利用了这流言蜚语,那我历家和教主的日子,今后怕都不好过吧,孟护法就不担心?”

      孟雀苦笑,“她若想隐匿江湖,谁又知道她的存在呢?”

      第二夜,卢淮起光临扬州客栈,同夜抵达的还有隐匿在桐漆面具后的唐七宝。

      教主扮作福伯的样子,欢欣鼓舞的拍着掌把卢淮起邀请到了扬州知府的府邸,“少侠,请!”

      可怜的福伯被教主暂时免职,暂居家中,且限令不许外出。

      扬州知府府上书房的榻上,福伯被五花大绑,口里也被塞了麻核,仍不抛弃不放弃的声嘶力竭的呼喊着,“酒名呀,酒名呀......”

      一来二去,时光打马而过。

      知府大人每日除了处理政务和与卢淮起闲谈闲谈,实在找不出什么另外的事做。

      教主飞来飞去留下的蛛丝马迹平均每隔几天都会出现几次,但每次卢淮起都抓不住人,气得咬牙切齿。

      准确的说,是影儿都没见过。

      唐七宝于抵达府邸前失踪,至今了无音讯。

      孟雀原本以为,教主假扮福伯一直踏踏实实呆在自个儿身边。

      直到那日,他突然看见福伯蹲在门口用牙签一口一口挑着盘子里的饭粒吃,他才发现她早就溜了。

      教主的食量怎么可能这么少!怪不得觉得她伪装的福伯太逼真,我屮艸芔茻,明明就是福伯!

      时间倒回半个月前的晚上。

      古巷,长街,青石板湿漉漉的。

      唐七宝抱着古剑站在那里,隔着层面具,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人。

      “你就是和我山盟海誓的魔教教主?”

      声音既不清冷,也不温柔,些许的磁性,些许的冷淡,听不出喜怒。仿佛指着一枝出墙红杏对着自家娘子说,这花可好看?又仿佛,陌生人初相识问,可用了早饭?

      教主抱着从知府府上窃来的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露出了一个无比狡黠,奸.诈.猥.琐的笑容,“你也是来以身相许的?”

      纵清风无语,也能感觉到面具后那个人深深的鄙夷。

      唐七宝摇摇头,一本正经的回道,“不是。”

      .......

      阿九无比怀恋着扬州的瘦马和美味,做托腮状哀愁的望着马车后不紧不慢抱着剑默默跟随的人。

      “教主,你说这大热天,他带着那面具,不热?脸上不会起痱子痘痘么?”

      教主打了个又大又长的哈欠,正专注于手中从知府府上顺来的游侠小说,连头也懒得抬起来,“兴许,那玩意透气?”

      “教主,那是铜,大太阳晒着,咋不会把脸烫熟。教主,你说,他若把那面具取下,会不会阴森得渗人?”

      阴森?应该有色差才对。教主突然想到了蜀地特产熊猫。

      教主终于抬起头来,望了望唐七宝潇洒的抱剑姿势,抽了抽眉毛,“阿九,你确定我们的马车很快?”

      阿九也十分不解,“教主,三匹马,能不快?”

      三匹快马,他还能悠闲地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教主正托腮思忖着,马车突然急刹,阿九当即从车厢这头滚到车厢那头。教主定力强悍,保持着盘腿姿势,冷静瞧着阿九从车厢这头滚到车厢那头,再爬回来。

      阿九咬着牙扯着教主的脸皮出气,“你就不能拉住我么!”

      教主实话实说,“我怕你手被我拉脱臼。”

      阿九一大嘴巴子扇过去,却扑了个空,愤愤的哼了两声,爬起来掀开帘子去瞧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九回过头,“教主,抢劫!”

      教主抛过去一个忧伤的小白眼,“劫财,劫色?还是两样?”

      阿九十分受用教主的表情,转过头去放话,“各位好汉,你们劫财还是劫色?”

      对面的头目没想到这被抢劫的人,还脸不红心不跳的问得如此坦荡,愣了一下,抱拳道,“劫财劫色难道还是你说了算,这得看大爷心情。至于你这兔儿爷,老子可是不感兴趣,不知兄弟们可有兴致?”

      抢劫头目转头望向一众大汉,笑得前俯后仰。

      等他们笑够了,头目这才发话,“马车里的人,通通给老子滚下来,兴许爷,还可以放过你们一马,留条小命滚回家去哭爹喊娘,哈哈哈哈哈......”

      “教主,”阿九瞟了一眼道路两边郁郁葱葱的山林,“我们这有叫通通的人吗?”

      教主歪头想了想,“好像没有。”

      阿九掀开帘子回道,“我们这没有叫通通的人!通通滚不下来。”

      末了,阿九回到马车里乖乖坐好,“你说他们贼窝里有好东西吗?教主,我们拿什么送红颜阁呢?”

      教主掰掰手指数,“虽说从孟雀那里顺来不少东西,可是值钱的都被阿六和阿非给抢走了,说是我忘了给他们工钱和房钱。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好歹应该给你留点丰富的嫁妆是不,不然,你夫家会瞧不起你的,你又生不了孩子,以后,万一被虐待打骂怎么办?那样,我一定会很难过的。”

      我说过我要嫁人?!我是男人,要嫁!呸!要娶的也是我!呸!我是要娶媳妇的人。你这个上青楼的太监!阿九在脑海里狠狠地把教主骂了一遍。语言平淡无奇,词汇庸俗不堪。

      教主忧伤的看着阿九,“我这除了银子,锅碗瓢盆,糖果泡蒜,就没啥东西了。”

      阿九也忧伤的看着教主,“你说过,会给我涨工钱的。”

      一道疾风擦过教主的腮边,钉上木质的窗棂。教主很蛋疼的望着那柄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大刀,心道,马车是从阿非那里顺来的,坏了是要赔钱的。

      帘外头目道,“两位要是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正好兄弟们的刀很久没磨了。”

      头目后面的汉子们又开始张牙舞爪的哈哈大笑起来。

      教主眉毛高挑,心想,真懒,自个的刀应该天天磨才对。“阿九,我有这么屌过?”

      阿九摇摇头,“你一向只动口不动手,动手了,也没人看得见,除了喜欢调戏白脸白衣的人,唱歌很难听,酒品很差很好色外,你还是算作良家妇女的。”所以,你也还是嫁得出去的。

      教主不说话了,你踏马确定这不是在讽刺?

      唐七宝抱着剑蹲在树上看笑话。

      帘外大汉们耐不住了,正准备下令杀人越货,忽的,阴风四起,一片片花瓣绿叶扑面而来。

      众位大爷遍体鳞伤的倒下了,哎哟哎哟的哭喊响彻四周。花瓣绿叶所过之处,尽是血脉汇集之地,伤口虽小,但若不尽快止血,必然会死得很痛苦。

      教主探出头来,望向树上悠然看戏的唐七宝,“你这算是我拒绝你,你死心不悔,千里追踪,打算跟我私.奔?老默,记下!”

      突然出现在马车顶的老默埋头苦记。

      唐七宝戏谑道,“然后,你死心不从,拼命挣扎,我怒火难挨,强了你?”

      教主吓得不轻,惊悚至极,身体向后倾斜,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小帕子,假装拭了根本不曾存在的眼泪,道,“我们还是私.奔吧,阿九,可以把他带上吗?”

      教主的私奔计划开始,且托付老默,一定要把自己写得无比无辜可怜,心中无时无刻不惦念着孟大人,把唐七宝写得很俊美深情,背后身世凄婉,参照窦娥冤,半月之后再同时唱响大江南北。

      午夜时分,教主正咬着指头,盯着桌上那盘青椒炒肉丝里硕大的,尚在坚强蠕动的青虫,思忖自己是不是进了黑店。

      三声敲门声响起,阿九放下扒白饭的筷子去开门。

      唐七宝依然保持着白天的姿势,站在门口,望着教主不说话,也不进来。

      教主夹起那只半生不熟还在挣扎的青虫对阿九道,“要不我们去外面吃馄饨?”

      阿九十分开心,“好呀!”

      教主很爷们的揽过阿九的肩下楼去了。

      客栈对街不远就有一家馄饨铺,两人点了两碗香辣馄饨,打算先试试味道。

      教主流着口水坐等新鲜馄饨,却被突如其来的香风熏了鼻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抬起头来望向隔壁香粉堂二楼挑-逗卖弄的女子。

      楼上的美人们瞬间就醉了,此人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银衣闪耀,俊朗非凡,宛若出月蛟龙,实在是潘安再世。

      不久后,一片粉色小帕儿就幽幽的飘落到了教主的馄饨碗中。

      我屮艸芔茻,敢污染我的食物!教主很生气,腾的起身,刚想发火,就听见款款的足音急急赶来,一群浑身浓郁香味的姐妹们就七手八脚的把他拐带进了青楼。

      看来教主果然是招蜂引蝶的浪-荡子,阿九感慨,并表示,不关我事,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唐七宝很淡定的取下面具,用筷子夹起香粉帕子扔掉,然后把馄饨揽到自己跟前来,埋下头吃了起来。

      阿九‘咦’了一声,唐七宝依然淡定。

      面具后的脸,说不上多俊美,皮肤也不是很白,五官也不是有多凌厉。可是,给人一种宁静的安全感,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眼前这人都能从容应付。

      教主被一堆燕瘦环肥挟着上了二楼,直奔满桌的美食佳酿。

      这儿被哪只手摸了一把,那儿又被哪只手摸了一把。耳边是唧唧喳喳的‘麻雀’在谈论这儿的肌肉结实,那儿的手感极好。

      教主正吃得欢畅,周围却突然安静下来了。

      一只手先是放在了教主的下-身,然后几只手都想来试试。

      教主回声看着这一群眼光不咋样的花斑鸠们,露出整齐的牙齿道,“摸我也是要给钱的,而且价格很贵!”

      炸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教主一个心烦,身影一闪,封住了所有人的穴道,继续坐回桌面狂吃海吃,还不忘招呼楼下的阿九和唐七宝。

      阿九挥挥手表示,不吃你的口水。

      教主放荡的后果是,喝光了一小碗女儿红,脸蛋红喷喷的倒在了桌子上。

      阿九很无奈的摊摊手,这丫的酒量跟她的武功完全不成正比,喝不了多少就晕得东倒西歪的,每次都得提前灌了九分的水进去,才能确保这家伙不在人前漏了馅。

      阿九道,“麻烦大侠送她回去,我顺便逛逛窑子。”

      唐七宝领命而去。

      待把教主扔到床上时,这丫却揪着衣襟怎么也不肯撒手,挣扎间,噗啦一声,蚕丝编织的外衣和亵衣光荣牺牲。

      教主改为袭击唐七宝的脖子,挂在上面,十指相扣。

      唐七宝很无语的只好和衣躺下。

      与武功高强的教主再继续撕扯下去的后果,绝对比现在更惨,他又不是没试过。

      还不肯撒手的教主估计在梦里面怀念刚刚没有啃完的鸡腿,张开虎盆大口,朝着唐七宝的脸蛋狠狠的咬了下去。

      翌日。

      没有面具的唐七宝终于在阿九的鄙视中坐进了马车。

      教主摸摸自己的脸蛋,再看看唐七宝脸上带血的牙印,最后从身后摸出了一把小镜子,张开大嘴细瞧自己的牙齿。

      阿九坐在车辕上,远远扬起皮鞭,斜眼看向唐七宝,“感觉可好?”

      唐七宝摸摸了自己脸上的牙印道,“不是很不好。”

      教主望望阿九,慢悠悠答道,“我就记得梦里面那只跑得十分欢畅,叫声十分淫-荡的叫花鸡一直晃着它的翅膀在挑逗我,我实在忍不住,这才张口咬了它的鸡腿子。额,阿九午饭吃什么?”

      教主朝阿九露出了整整齐齐的牙齿,笑得无比灿烂和花痴。

      “香烤鲤鱼,土煨叫花鸡,白水煮蛇肉。”阿九如是回答。

      马车在临近正午的时候,停在了一处宽广的湖泊旁。教主身先士卒,脱了外衣,甩了靴子,溜进水里捉鱼去了。

      阿九拍拍唐七宝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我去捉蛇和野鸡,捡柴生火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唐七宝领命而去,片刻后满载而归。

      教主跃出湖中,一身湿漉漉的,拎着两条花鲤鱼就扔到了唐七宝的脚下。

      大鱼无用的在砾石上挣扎弹动。

      教主伸了伸懒腰,蹿到林子里摸了一把皂角回来,而后,又跃入了湖中。

      唐七宝道,“你这是准备湿身诱.惑我吗?”

      教主潜出水面,“你这么说,阿九会吃醋的。”

      一块砾石迅疾飞向唐七宝的后脑勺。

      唐七宝轻松接过,调笑道,“哎哟。”

      教主朝唐七宝挤眉弄眼,八卦!那是因为我欠他好多好多好多的钱,“你猜现在追踪你的人到哪了?”

      梨花飞针从林子里密集朝教主射出,唐七宝连忙将领着食材突然出现的阿九护在身下。

      他再抬眼看向湖中时,泡在水里的教主,早已不知踪影,林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阿九淡定从唐七宝护翼下爬出来,剖鱼,杀蛇,架锅,随手一抛,把拔鸡毛的任务交给了归来的教主。

      教主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拔着鸡毛。

      教主道,“那是你六哥,我废了他的右手,你可介意?”

      唐七宝收起了吊儿郎当,道,“这是江湖,没人会对谁手下留情,他今日不动手,早晚也会为了虚名和他们一起动手的,杀了横行近三十载的魔教教主,这个名号,很诱人。”

      教主突然变脸,“我还有一事要问,我屮艸芔茻,梨花飞针全奔我来,你踏马为啥光护阿九一个人,你说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呀!”

  •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小剧场----------
    阿九:有人要和教主私--奔?
    唐七宝:不是我!
    阿九: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说旁边喝醉酒的那位,被一众花斑鸠揩--油是什么滋味?
    教主:......脑子还有些晕。
    唐七宝:做了背景好久,终于轮到我露面了。在这里借着机会,向各位中原好友介绍下我们唐门,制.毒.药,制造兵器,以及各种美食家酿都一级棒,蜀山唐门土特产欢迎订购,提我的名字,打骨折!我们一共七兄弟,除了老二老三,都是堂兄弟,不是葫芦娃,我唐七宝排行老七,是最小的一个。
    阿九:腊肉香肠怎么卖?多少包邮?几天能到?
    唐七宝:你要买多少?
    阿九:各来个一百斤吧。
    唐七宝:叔呀,伯呀,哥呀,优质顾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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