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心动》岑阿三

5、可以过六一的那种

　　虽然简陌不会踢球但他还是很乐意留下看班上同学练球。球场上他们会互相咒骂也会大声喊叫队友接球。沈昊的球技还不错，但是速度不行，耐力也不行，追了几球他就累的不行，但是一旦追上他一定有办法射门成功。
　　简陌在长凳上把作业写完，他站在草场边缘紧了紧校服外套。
　　有点冷了。
　　“想不想上场啊？”夏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回头，一瓶饮料贴上了脸，是刚从冷藏柜里拿出来的，冻得简陌打了个哆嗦。
　　“我还挺想上去的。”简陌接过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口，脖子缩得更紧了。
　　“可是你太菜了。”夏安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
　　回到家已经七点了，简陌自己热了饭，打开体育频道作下饭菜。
　　毕竟是男孩子，体育频道很有吸引力，他眯了眯眼脚在桌底下无意识地踢着。
　　“简老师，”洗漱完，简陌来到简时安的房间，“我生日是不是快到了呀。”他坐在简时安旁边眼睛不看身边的人，看着简时安手里的书。
　　“有想要的？”
　　简陌嘿嘿地笑，不置可否，但他亮闪闪的眼睛藏不住心思。
　　“我想要一个足球，要是我们简老师方便的话，下班的时候能不能去书店帮忙买一个呢。”
　　“没问题啊，只是你确定只要一个足球？”
　　简陌捣蒜般点头，然后乖巧地道了谢，回自己房间去了。躺上床，他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周末教我踢球。
　　沈昊正在打游戏，收到简陌的短信也不管队友了，立马回到：周末街心花园约。发完嘴角的笑还没褪下就收到夏安游戏ID发过来咒骂，他垮着脸回复却显示对方已解散与他的合作，沈昊长叹一口气：夏哥简弟不可兼得啊。
　　放学的足球练习简陌没有再跟去了，他在教室做完作业就掏出手机看足球赛。还煞有介事地记着笔记。他觉得踢起足球来的人可真爷们儿，兴奋了撕衣服，不爽了吐口口水，赢了比赛还会举队友。
　　夏安顶着一头汗来找简陌回家的时候正看到他伸着懒腰打哈欠的样子，“在这儿偷懒呢。”简陌揉揉有点发酸的眼睛，看看外面已经不早了。“回家啦。”他收拾好书包把椅子塞进桌底下。
　　“大哥，我要是给我们球队进了一球，你们会一起举我么。”
　　正擦头的夏安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诶呀，我看人家都是这样的啊。我也想被抛了试试。”
　　夏安把毛巾搭在肩上抬手就是一个脑壳，“别做梦了，快走，哥都饿死了。”简陌瘪瘪嘴跟着走出了教室。
　　“沈昊，别周末了，你明天就教我踢球吧。”
　　发送。简陌抱着简时安买来的足球发呆。
　　“简陌陌，我们练习完都很晚了，没时间啊。要不你先练练身体素质，去跑跑步什么的。”
　　简陌回了句“谢谢”，一头倒在床上，球还没有撒手。
　　梦里他踢出一记决胜球，队友们围着他夸得他找不着北，然后夏安拦腰将他抱起扔到了半空中，一连扔了好几下，最后一下简陌觉得自己能和太阳肩并肩了，下落的时候夏安没接住，他重重摔在地上还被石头硌了一下，一下就醒了。
　　醒来后才发现自己掉下床了，腰侧压着一个足球。
　　“疼死我了。”简陌扶着受伤不小的腰缓缓起身，看了眼闹钟，决定起床刷牙。顺便发了条短信。
　　时间还早，街道上比较冷清，公园里却三三两两分布着早期晨练的老年人。
　　沈昊吃着简陌买来的汤包口齿不清地说：“简陌陌，我先来跟你讲讲足球的规则。”“基本规则我知道，你直接教我踢就好了。”沈昊三两口吃完早饭拍拍手决定开始。
　　简陌虽然人小但很灵活，练了一个上午他已经能进一个球了。
　　“简陌陌不愧是我的徒弟，和我有一样的缺点。”休息的时候沈昊拍拍简陌的肩故作深沉，“你的体质太差了，跑几步就跟搁浅的鱼一样要死不死的。但是呢你领悟力不错，好好练，师傅看好你。”
　　简陌抹了一把汗傻兮兮地笑。他抱着足球拿一块湿巾仔细地擦着。
　　“走，去我家吃饭，尝尝我们家简老师手艺。”
　　除了足球比赛，还有一个全校都要参与的12·9大合唱比赛。
　　班长夏安站在讲台上，黑板上写着五首预选歌曲。
　　“诶呀，每年都唱|红|歌，太没劲了吧。”
　　“就是，我们都要毕业了，搞个刺激的呀。”
　　“... ...”
　　台下吵吵嚷嚷的，夏安啧了一声拍拍讲台示意安静。
　　“12·9是为了纪念12月9日抗日救亡运动的合唱运动，当然只能唱|红|歌了。好了，你们赶快投票选一个，别耽误时间了。”
　　“要我说就团结就是力量吧，真好我们足球赛要开始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最后就决定是这首了。
　　夏安向班主任报上歌名提起书包就往外走，简陌一把拉住，“干嘛呀，还没下课呢。”
　　“我先去热热身，反正最后一节了。”夏安把校服外套塞到他手里，大步跨出了教室。简陌盯着门口发呆，“我大哥真是太有个性了。”
　　不久前考完了试，又连着两场比赛，学习任务轻了很多，闲下来的简陌在家里找了一套健身视频，决定好好增强体质。刚练了半个小时他就有点吃不消了，胳膊大腿开始发酸，咬牙再坚持了十分钟，简陌彻底趴下去了，红着脸微张嘴的样子真成了沈昊嘴里的“搁浅的鱼”。
　　简时安今天有研讨会，不在家，时针刚过十一点简陌的肚子就叫了起来。他还没有缓过劲，也没有力气做饭。正当他思考吃哪家外卖的时候，门铃响了。他深吸一口气一个咕噜利索地爬起来去开门。
　　“小陌，简老师不在家呢吧，来阿姨家吃饭。”林瑜说着也不等简陌的回答拉着他的胳膊就往楼上拽。
　　林瑜都是自己做饭，五菜一汤很丰盛。简陌惊奇地发现都是自己爱吃的。
　　饭桌上简陌和夏安坐在一起，不住地夸阿姨的手艺。林瑜高兴地直往简陌碗里夹菜。
　　林瑜要保持身材，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筷子了，简陌见状也打算速速解决，一旁的夏安开口了，“你吃你的，饭量那么大，吃饱点。”“可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在这儿吃。”“吃呗，哥陪着你。”夏安说完又给自己添了半碗。简陌安了心，大口吃起来。
　　“大哥，你们家的口味和我很像啊，都是我爱吃的。”
　　“那可不，就是按你爱吃的买的。”
　　“大哥，你都知道我爱吃啥呀。”简陌筷子不停夹了一块红烧鱼。
　　“笨蛋，白和你吃了那么多次午饭了。”
　　“嘿嘿，我也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喜欢吃学校的酸菜鱼，还有番茄炒蛋。因为你每次都要抢我盘里的这两样吃。”
　　“算你细心。”夏安吃完了饭，坐着等简陌，顺便消食。
　　“大哥，我要是足球赛里进了一球，你会把我抛起来么。”简陌想到了前几天做的梦，他有点期待地问。
　　“虽然我叫你小朋友，但你也十三了吧，幼不幼稚，还给你举高高啊，要不要顺便亲亲抱抱。”
　　“没呢，我十二月二十号才过生日，在此之前我还是儿童，是可以过6·1的那种。”
　　夏安没接话起身准备走，“你慢慢吃吧，我打游戏去了。”“那我吃完能进去去看看么。”“可以，但是不要妨碍我。”简陌点点头留下又吃了两碗饭，帮忙整理了餐桌和厨房。
　　简陌没怎么打过网络游戏但他知道一般这种时候都是六亲不认满屏骂战的，所以进了夏安的房间后他找了本书安静地看了起来。
　　书本很无聊，午饭又吃得很饱，简陌看了半个小时有点困了，他打哈欠打出了泪水却强撑着，他不想回家睡觉更不敢在夏安的房间睡着。他就这么让头无规律地捣蒜，上下眼皮亲密又分开。
　　夏安打完一局撇头看到简陌这么一副想睡又不睡的纠结样轻笑出了声，“你要是困就躺我床上睡会儿。”
　　“真的啊？”简陌清醒了七分，扑闪着圆圆的眼睛。“别了吧，把你床单弄脏就不好了。”
　　夏安脚蹬三角椅，轮子带着他移到简陌面前，他伸手刚要动作简陌急忙拿书挡住了额头，他在书上弹了两下，“装什么装，让你睡就睡呗，晚饭还是在我家吃。”
　　简陌不说话了，他勾着嘴角乖乖在床上躺下。窗帘没有拉，午后的阳光很温暖，简陌一会儿就睡着了。还蠕动着嘴巴梦呓。
　　简陌一觉睡到了四点，醒来的时候看着面前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恍惚，等清醒过来后他不好意思的抓抓脸起身。
　　“大哥，几点了呀。”
　　夏安在打游戏没有听到。没得到回应简陌自己翻出手机看了时间，他舒畅地伸一个懒腰想看看夏安在打什么游戏。
　　阴暗的场景，还有很多看不懂得ID号和眼花缭乱的招式，简陌觉得很迷。
　　“大哥，游戏好玩么。”
　　夏安被耳边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手一抖差点坑了队友。
　　“什么时候起来的。靠那么近说话吓死我了。”
　　“嘿嘿，刚刚才醒。”
　　打完这局夏安抬眼瞟了简陌一眼，“醒了就去洗把脸，你看脸上还有你睡觉的红印子嘞。”简陌一听，立马去了洗手间。
　　他用冷水浇脸的时候突然想到：我睡觉没流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