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舞幻想】悠云倾河》夜放花千

15、医馆

　　虎子的治疗稳步进行，男人虽然对他们没有好脸色，可也不会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只是，经过之前的事，他们的关系再想好转也不可能了。
　　在安静了两天后，悠河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开始跟云倾商量着今后的计划。目的地是早就定好的——帝都。
　　“帝都是什么样？”
　　云倾摇头。
　　“伊祁帝长什么样？”
　　云倾摇头。
　　“你说我们能不能见到神将大羿？”
　　云倾继续摇头。
　　“云倾你能不能吱个声？”
　　云倾迟疑了会儿，“嗯。”
　　悠河没脾气了。虽然云倾的脸赏心悦目，可也不能成天盯着啊。那感觉自己是个……
　　咳咳。不能只看云倾，就干脆去赚盘缠。说来贝币也剩的不多了。虽说铁狮承包了前往帝都的所有耗费，可到了帝都还是得靠自己。听说帝都的人精明得很，像普通兽肉之类的也不会从小孩子手上购买吧？那岂不是要饿肚子？还有求医也是比不小的开支……
　　仅仅是现今所在的小镇，打猎也不再为常规活动。商人会从其他地方购货，再来贩卖。
　　咦？这样一来自己不就赚不到贝币吗？
　　悠河突然意识到这严肃的问题。在此之前，他的来源皆为贩卖兽肉，从未尝试过其他门路。
　　“啊啊啊！”他烦恼地抱头，半蹲于门外。不知为何，他觉得前途一片暗淡。有志者困于没钱。
　　他悄悄摸到铁狮身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喂，我们到帝都要花费多少？”
　　“没大没小。”铁狮倒也没藏着，“不多，5万贝币。”
　　“五、五万？！”悠河目瞪口呆，“如此之多？”
　　“你知道我们离帝都有多远吗？就算是奇肱飞车，也需要十五日。”
　　悠河这才知道自己要了一个什么报酬。他这些年虽然在外闯荡，那也不过是在陶唐的边缘游历。像东极国、帝都之类的地方从未想过。
　　“盘缠不够了？”阅历资深的铁狮一眼瞧出了他的困境。“说起来你有没有加入黑市的想法。我看你身手还可以，人也够机灵。”
　　“不可能。”只有这件事，悠河不会退步。
　　“黑市在你眼中就那么罪无可恕么？”铁狮反问。
　　“难道不是？”
　　“幼稚。因为那些‘神灵’？”
　　“不，不是。”
　　这个回答在铁狮的设想之外。
　　“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神灵青睐的。虽然我看得到，听得到，不过它们对我并无不同。”有时甚至会阻拦他打猎。那些被捕的野兽才是它们的同伴。
　　“那给我一个你憎恨黑市的理由。”
　　这下换成悠河露出奇怪的神色。“就算除去神灵，黑市不也血迹斑斑？”
　　“暗杀、掠夺、人口买卖，你不知道？”
　　“哪里错了？”
　　悠河愣住了。
　　“有谁规定不能杀人吗？”
　　完全没有。甚至帝君、神将、神巫手上都沾满了人血。
　　但……悠河冥冥之中感觉……杀人还是错的。
　　“偶尔有点……那啥，愧疚？但那是活人才能享受的东西。”铁狮说，“这个世道就这样。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他也没心情继续聊下去，“我看那边那个小子的医术不错，比起你，他能赚到的贝币更多。”
　　悠河刚刚升起的忧愁被打击得一点不剩。结果还是要靠云倾么……唉。他突然想问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学医术了。

　　“开医馆？”云倾疑惑，不明白悠河怎么突然提这事。
　　“我去问了铁狮，我们到帝都需要五万贝币。五万贝币是什么意思？你一套银针才三百！”
　　云倾想了想三百与五万的差距，有点明白了。
　　“而且铁狮只负责我们抵达帝都的费用，到了帝都，吃的穿的住的都要贝币。再不赚点，怕是要露宿街头。”
　　“帝都那儿可没有树灵给我们住！”
　　“所以我们需要趁现在多赚一点！能赚多少赚多少！你放心，一切交给我！啊不，治病还是你来。”
　　云倾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只得点头答应。
　　悠河又一次厚着脸皮向铁狮借三十贝币，然后他用这三十贝币雇了一个人。
　　第二天就让他挂上医馆的名头。
　　这个世道，医者是极少的，医馆更是少数。卖草药的店铺也只懂些常见的风寒之症。哪些是医者，哪些是神医大多都是口传。
　　笛君的名声也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而来。
　　看病即赌博。这话一点没错。
　　因为你也不知他是凑巧治好了，还是真有本事。
　　悠河也在赌，他们其实不凑巧，不久便要前往帝都。现在开医馆也是本着能赚多少是多少的想法。
　　然而世事就是这么难料。黑市那边通消息，前往帝都的行程要推迟。
　　“发生什么了？”铁狮问，到帝都的行程也是黑市难得可以交换货物的时候，极少变更。
　　“嗯，人手不够了。”他黑市的线人说。
　　“去了哪儿？”
　　线人很迟疑，铁狮适时地递上贝币。
　　“你别告诉别人，听说饕餮出现了。”
　　“饕餮？”铁狮大惊。那可是吃人的凶兽。
　　“他们都想着把饕餮抓来，当御兽呢。”要不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也会心动。那可是饕餮啊，带出去多威风。
　　铁狮可没他们那么狂妄，饕餮的凶名他早有耳闻，连帝都的军队也奈何不了他，又岂是一伙乌合之众能狩猎的？
　　可他再不满，行程依然要往后推。亦不知何时能前往帝都了。
　　人情债果然不好还。他皱眉。如实告诉悠河云倾二人。
　　云倾没什么反应，悠河却是暗喜，医馆总算不至于只开三日了。
　　他雇人的原因很简单，云倾年纪太轻。任谁看到一个孩童都不会放心让他治病。所以他就雇了一个看上去成熟老成的男人，穿一件大褂，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云倾则扮作他的助手，替他刻药方与配药。
　　若是需要针灸，只需让病人喝下一碗迷魂汤，他便什么都不知。
　　悠河盼啊盼，总算在日落之时接待了第一位病人。
　　病人咳嗽不止，气喘不息，为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