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8、诸事不顺闹学堂(三) ...

  •   南城礼貌的点头,往隔间走去,伶周汶又喊道:“南城师兄!你去哪儿?你不是来看我的吗?不要走啊!”

      南城没理伶周汶,走到隔间看见岚贞躺在床上,几乎可以用遍体鳞伤来形容他的伤势。相贺楠在一旁守着,见到南城刚想礼貌拱手却发现没有手可以腾出来。

      温暮看过去,只见岚贞拉着相贺楠的手,另一条手臂整个露出来,上面有些皮肉早已撕裂,医师在上面用药物涂涂抹抹。岚贞疼的脸色煞白,额前又泛出湿汗,拉着相贺楠的估计也是疼的厉害才拉着的。

      岚贞忍着不哭,即使疼也不叫出来,只是往相贺楠手上使劲儿。相贺楠的右手很明显周边已经白青,但也没有甩开。

      南城问道:“老师,怎么样了?”

      医师摇了摇头,道:“身上多处被打,很多地方还是用刀割的,左眼被打伤,现下红肿出血,眼球虽血流不止,但现下也制止。总体来说不太乐观,但休整得好,也是能康复完全的。”

      南城凝神,道:“有劳了。”

      说完南城转身离开,温暮想着相贺楠在这里,也跟着离开。南城说是去处理苏兰洲的事和岚贞的事,温暮也不好跟着了。在禁闭室外边儿转了半天,就是想看看苏兰洲在里边儿会不会被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半晌,温暮刚想离开,却见楠木钥在一边看着,温暮走过去,道:“你是担心苏兰洲?我也是来看他的。”

      楠木钥脸色有些羞怯,道:“但是,好像看不见,禁闭室不准外人进入。”

      温暮点头,道:“先走吧,现在是看不见了。”

      现下已是入夜,天色已晚。温暮本着楠木钥是女孩子一人,所以送楠木钥到他们女生宿舍才离开。

      回自己宿舍时,虽然脑子里有太多事冲击着大脑,但还是不从下手,也不知道怎么解决,苏兰洲的事,岚贞的事,……还有南安学长的事,简直太奇怪了。

      快到宿舍时,前面的道路上灯火照射着一人背着另一人。

      温暮不解,靠近时才发现是相贺楠背着岚贞在回宿舍的路上。夜色下,岚贞现下已经睡着了,身上包扎着纱布,左眼肿的厉害,脸上,额头上也是纱布。相贺楠一手提剑,一手背着岚贞,看上去有些不方便。温暮赶紧追上去,道:“相贺楠,岚贞怎么样?”

      相贺楠没有停下来,只是慢下脚步看一眼温暮,道:“整体没什么危险,好生修整会康复的。”温暮点了点头,看见相贺楠有些不方便,道:“我来背岚贞吧,你拿自己的剑。”

      相贺楠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温暮刚想接过岚贞时,岚贞却像是受到惊吓般无意识的搂紧相贺楠的脖子,小声的哼上两声。寂静中,岚贞的呻|吟极其明显,温暮摸了摸头,尴尬的笑了笑,道:“岚贞,别怕。”

      温暮稍微把岚贞往自己这边扯了扯,岚贞却越见搂紧相贺楠,温暮见到相贺楠面露燥意,温暮心里一惊,更是拉扯着岚贞。须臾,相贺楠啧一声,侧身道:“不用了,你拿着剑吧。”相贺楠递给温暮自己的剑,这才有空双手背着岚贞。没话讲,温暮跟在相贺楠身后一同会宿舍。

      半晌,温暮想起南城学长离开时说的话,道:“南城学长说了,现下苏兰洲在禁闭室,我们宿舍只有我们两个人,岚贞也需要别人照看着,所以就睡我们宿舍就好。”

      相贺楠脚步一滞,但又很快向另一边走去。温暮走在最前方,打开自己的宿舍门,走到床边,道:“相贺楠,让岚贞睡我的床上吧。”

      温暮拉开被褥,相贺楠背着岚贞过来,但岚贞像是不准备放开相贺楠,搂着相贺楠的脖子没有放开。或许现在的岚贞,如同溺水者揪着救命稻草般不肯放弃自己的生命,甚至害怕的缩在相贺楠背上也不愿抬头。

      相贺楠与温暮拉扯良久才将岚贞半抱半扯到床上,岚贞睡梦中极不安稳,嗯嗯哼哼几声便开始挣扎起来乱叫。

      温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

      相贺楠微微凝神,在岚贞挣扎着胡乱挥手时将手递了过去,岚贞抓住手后才稍微安稳下来,抓着相贺楠的手抵着自己的额头。温暮瞠目结舌,干干一笑,道:“那个,这该怎么办?”

      相贺楠沉吟不语,片刻后轻叹道:“如果你不介意,就睡我的床。”

      温暮微愣,道:“我当然不介意,但我睡你的床,你睡哪里?”

      霎时,温暮才想起来相贺楠今晚怕是很难睡一觉了。岚贞又握住相贺楠的手不放,除了跟着岚贞在一旁一起睡就只能站着了。温暮犹豫道:“额……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睡我的床,但是!你若介意,也可以不睡。”相贺楠微征,随即皱眉道:“你不用管,自己收拾快睡。”

      温暮吞了吞唾沫,道:“好,好吧,你若有事,就叫醒我。”

      温暮洗漱一翻,翻身上相贺楠的床时瞥一眼相贺楠,只见他端正坐在床边休养生息,除了他左手还拉着一个人外,其余都挺正常。温暮眨巴眨巴眼,也是困了,很快睡了过去。

      景象一完,风铃轻叹,道:“唉,像是看了一出俳优似得,好一出戏。”

      曼殊侧头,道:“那个南安,他有问题。”

      风铃挑眉,道:“问题?我看不是问题,很明显是得病了。”

      曼殊道:“病?七哥哥不会是想说南安得了遗忘症?”

      风铃点头,道:“是,你也见了,南安的遗忘症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不行,越是年长,就越忘记了曾经的事情。他不仅忘了儿时送南城的流苏,这我倒是理解,毕竟太久远了,但他还忘记了南城的生辰,这不是遗忘症都很难说的过去。”

      风铃又思量片刻,道:“况且南安自己也说了他得病了,所以他也知晓自己是有这个病的。”

      曼殊轻笑一声,却不显嘲讽的意思,道:“七哥哥不能只看表面,这等事如果就是得病就说得过去的话,那岂不是瞒过了很多如七哥哥同样想法的人?”

      风铃微愣,道:“怎么说?”

      曼殊道:“南安看似虽然知晓自己得了病,但也不像是个承认自己得病的人,你看他在忘记了南城的生辰时几乎是魔怔一般,并不像常人该有的恼怒,或者失意。”

      风铃凝神,道:“魔怔?”

      曼殊看着风铃道:“七哥哥,二文学堂为什么死了一半的人数?你不觉着奇怪吗?或许,和那个南安那所谓的病……也脱不了干系。”

      风铃沉吟不语,良久问道:“十人学堂,离世的就有五人,皆是生龙活虎的年轻生命,很难说是自然死亡或者……他人杀害?”

      曼殊道:“很明显了,那五人的死,很难用正当理由来做理由。”

      风铃道:“你是想说,他们虽然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死去,但其实都不知晓自己正真死去的原因,或许,他们直到现在都以为自己是因为那个正当原因死去的,但其实背后有人操纵?”

      曼殊点头,道:“七哥哥可知赤骥国的死亡论?”

      风铃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会又是什么赤骥国的变|态学说吧?难道又出来害人了?但随即一想,难道之前的都不算害人吗?那害得可不少。风铃磨蹭指尖,道:“死亡论是八卦风水论的分支,我知晓一二,但不深知。”

      曼殊道:“那七哥哥可知死亡学论其中第八十二论?”

      风铃摇头,道:“那一论?”

      曼殊看向远方升起的初日,笑道:“半数论。”

      听着这个论述倒是挺玄乎的,风铃问道:“半数论?可是什么论法?”

      曼殊侧身道:“有把握总人数中死一半的人数,也就是说,一百人中死五十人,一千人中死五百人,一万人中死五千人,由此可见,十人中,死五人。”

      风铃皱眉,道:“可这样的论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曼殊道:“论法不能只看事件本身,主要看人,但只看人的论法在相同的事件中也会有不同的效果。”

      风铃微皱眉,道:“那你看如果是二文学堂的这个事件,你是怎么想的?就算背后有人操控,那为何要留下一半数的人?难道就是想凑个半数?而且那离世的五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曼殊沉吟片刻,道:“事件本身还不知晓,所以我暂时没办法解答七哥哥提的问题,问为何要留下一半人数活着,这我也不知,毕竟这是赤骥国的死亡学,不是我提出的学说。但是,那或许是活着的五人对背后操控者有极大的好处。”

      风铃道:“好处的是活着的那五人给的?”

      曼殊仰天,轻叹道:“七哥哥先看吧,就当我只是阴谋论罢了。”

      风铃无奈一笑,道:“我是愚笨的很,若当真是你推测的那样,那厢书圣庄上下岂非都不能放过,得一一排查才行?”

      曼殊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

      风铃有些急了,道:“怎么说?”

      曼殊笑道:“事情没有败露,说明操控者已经成功,但是,谁在厢书圣庄为最成功的人,我想七哥哥和我一同去了北海才知。”

      风铃凝神,盯着天边初日高升,轻叹一声,道:“希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宁愿温暮他们是有正当理由死亡的,我也不愿知晓他们只是别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才死的。”

      曼殊道:“或许是绊脚石也说不定。”

      风铃道:“你是说即可能是绊脚石,又可能是垫脚石?”

      曼殊摇头道:“七哥哥接着看吧。”

      景象已拉扯到另一个时间线,现下已是早晨。

      早晨可能是刚下过雨,花石子路有些打滑,众多弟子学生集聚在空场,石阶台上站着秋萧和南城,两人拿着册子念着名字,是说去盐潭岛的优秀学生和弟子。

      温暮站在人群中,瞥一眼伶周汶,只见他一脸不在意的模样懒懒散散站着,头上还抱着纱布。移眼看向刚放出来的苏兰洲,苏兰洲估计也是在禁闭室关了几天,小声道:“兰州,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苏兰洲的手腕看似好像还有问题,只不过他眨了眨眼,笑道:“我好着呢,别担心,没事。”

      温暮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么一被关,估计去盐潭岛就不会有你了。”

      苏兰洲倒是没有沮丧,笑道:“怕什么,我虽然去不了,那你替我去看看呗,而且伶周汶的小子估摸着也去不了,正好趁着南城学长不在我就好好修理一下他!”

      温暮摇头,道:“不值得,你那一打他就要被关个一周,他倒是当做受害者就逃过一劫了,你还是别管他了,等读完书就各自离开,也就不会再看到他了。”

      苏兰洲撇嘴,道:“等我出了厢书圣庄,我就要我父皇派兵去抄了他伶周汶他的老家。”

      正说着,台上南城朝下面喊道:“我在讲话苏兰洲你在做什么!”

      温暮一惊,看着台上的南城盯着苏兰洲皱着眉头,温暮这才发现厢书圣庄的弟子端正站立,认真的看着南城。反观厢书圣庄的学生,就有些懒散了,不是左偏就是右倒,站没站相,极不尊重台上人讲话。

      苏兰洲赶紧收了话,识趣的站好,连在一旁的伶周汶也不由自主的端正起来。南城轻叹一声,接着是秋萧讲话,也就是讲的学生和弟子一定多加小心,没去的无需沮丧,在厢书圣庄好生学习即可等等。

      很快散了会,温暮跟着苏兰洲回了二文学堂,大家都陆陆续续进来坐着,有些看起来性质挺高,有些则懒懒散散的趴在桌上。须臾,阿诺进来,拿着一本书笑道:“来来来,和我说说,你们都是谁可以去盐潭岛?”

      三个女孩子举手表示,陈书念道:“我没去,但我哥可以去。”

      阿诺挑眉,道:“真的?我记得晓言好像有两篇书没背,难道是我记错了?”

      一旁的陈晓言微征,温暮也看向了阿诺,半天,伶周汶道:“这也不能怪我们啊!阿诺老师你就看看你给我布置的什么作业,几乎全是背的,没一个可以用手写的!我来厢书圣庄这么久,就没有一天写过作业了,时间全用在背书上面了。”

      苏兰洲把书放下,道:“阿诺老师,我觉着有必要改一改作业的体制,不能全是背的,这样真的很累。适当的写一写,或许好很多。”

      伶周汶搭腔,道:“对啊,别说陈晓言还有两篇书还没背,就从我来厢书圣庄起你布置的所有背书的作业我一篇没背过!”伶周汶说着,好像还有点儿得意,也不会因为这样而感到羞愧一样。

      阿诺轻轻一笑,道:“啊,这样啊。”

      紫燕也道:“就是啊老师,背书伤脑子,而且还这么多,怎么可能嘛。”

      温暮轻咳一声,果然,阿诺道:“既然如此,那等去盐潭岛的学生回来了,我就一个一个抽查背书的情况,如没有按照我要求做事的,我也不会随意处置你们,毕竟……你们南城学长可是说了,有事找他。”

      温暮心里咯噔一声,阿诺随即道:“交给南城会怎么样,这我就不敢妄加断言了。所以,好好背书,或者找南城喝茶,你们选哪个?”

      二文学堂里瞬间没了话,半晌,不知道是谁带头看书,紧接着一个个都拿出了书勤奋的背着,阿诺见此笑笑,道:“真是老师的好学生,老师深感欣慰。”

      景象再次拉扯,空闲时间风铃笑道:“曼殊,你看这世间的老师是不是一个模样?我以前第一次学人类的语言时,我的那个老师也是逼着我背书,倘若不是有人拦着我,我怕是早就打死我那老师了。”

      曼殊笑道:“很多老师都是为了学生好,当然不排除有其他不怀好意的老师。”

      风铃点头,道:“也是。”

      接着,景象拉回。望去便是厢书圣庄的百步梯上站着弟子与学生,穿着厢书圣庄的服饰,一同离开厢书圣庄,前往盐潭岛。在队列中,有几个面熟的人,温暮,楠木钥,紫燕,赵芯伊,陈晓言。这五人便是二文学堂出行的优秀学生,与其还有南安和南城随行。

      夕阳西下,众人摆手离开,不知此行是否能安?

      半晌,景象开始告急。风铃一征,道:“得出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好久才发出来,抱歉,晚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