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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终相遇亦再别离(一) ...

  •   曼殊抵着风铃的头:“如果我说是呢?”

      风铃一笑,拉过曼殊靠近过来,调戏这种事他最在行了,尤其是喜欢的人面前,虽然偶尔花言巧语,但实则甜言蜜语。

      知道他想听什么更意外的,风铃:“那我说,当时我是故意的。”

      四两拨千斤或许在此时此刻尤为明显,风铃一言一行无不挑动曼殊的情愫,像是被勾着拉着往火热又甜腻的池塘里摔进去,一头雾水时还没未急转弯回神,就忽然感觉到了胸口的热流和甜蜜。

      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心觉飞往太清之上的曼殊松了手轻轻摸着风铃的脸,亲昵地用脸蹭着风铃的脸,含着笑意道:“那次,主动开始,我也是故意的……我就是想亲亲你。”或许是迷情意乱,床上说的话多半真假难辨,但此刻却尤为真实诚恳,自戳罪行。

      风铃挑眉一笑,摸上曼殊的腰,解开那束衣的腰带,滋溜一声便抽开滑在床边,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着曼殊的双肩将人反推在床上,紧实的后背猝不及防被‘哐当’一响摔在床上,那豁开的睡袍顿时散乱开来,发丝凌乱,曼殊一时不解又惊讶。

      胸口光景一览无余,风铃打探着:“是挺紧实,身材不错,比我会练。”

      嘴上说着调戏的话,手上还不留余地地攀上去,顺着脖子一路向下摸到腰线,途中不时说几句来加油助兴。

      曼殊:“七,七哥哥……”

      他呼吸急促,眼神错乱,衣衫不整,犹如被富家子弟把玩的尤物被观赏,曼殊这一声让风铃心软的一塌糊涂,可越是这样,风铃就越来劲儿,怜惜又打趣一般把头埋在他脖子边亲吻起来。扰人思绪的发丝不仅为曼殊增添一丝难耐,浑身上下的血液乱窜似的血脉喷张,僵硬的同时止不住的颤抖。

      紧贴的身子感受到了曼殊的颤抖,以为他在害怕,风铃伸手揉他头发以示安慰,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围在自己腰上,他辗转战地攻击锁骨,安慰着:“别怕,不疼。”轻咬一口担心疼了他,舔舐着讨好曼殊。

      此刻感觉快疯了的估计也就曼殊一人,血红的双眼似是暴戾,一边享受着风铃给带来了情.欲,一边又控制着身体里的暴戾因子,他的异常暴躁似乎一遍又一遍被风铃挑起,那惹火上身的人此刻却还理不清大小,继续点火,甚至安慰起他来。

      风铃把曼殊睡袍扯开:“要是不要了,你就告诉我,床上的事,强迫不来。”

      似是搞不清状况的也就风铃一人,他感受到曼殊的僵硬,抚摸似乎也起不了作用,正当他想做点进一步的事时,曼殊喘息之间忽然拉着他的半臂往他怀里一扯,力度颇大,直接将风铃左袖‘哗啦’一声撕破!

      比起曼殊衣衫不整,风铃可谓是衣衫褴褛,有些瞠目看着:“你……也太急了吧。”他话音未落,曼殊便起身将风铃压下困在双臂之间,有些急躁。

      把风铃伸来阻止的手用撕碎的衣袖绑住,拴好便放一旁,不闻不问把风铃破烂的衣物扯开,贴着风铃的身子,曼殊胡乱摸着,停靠在风铃耳边低声道:“一直太急的,难道不是七哥哥你吗?”他手掌握在面前人的腰上,似是重力一握,险些没控制住。

      他说这话,还有点怪风铃的意思,风铃一脸茫然,自己的手腕被拴住,他不知道曼殊还有这种爱好呢……

      他嘴在说时,手上也没停下,曼殊困住风铃卖力亲吻,火热的亲吻和拥抱都没法让风铃逃离,他越想越不对——风铃的确是想做点什么桃花情事,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姿势不对,这上下还能再换换吗?

      找不到空隙说出,跟随着曼殊的动作随波逐流,难以控制。那被绑住的手腕抬起来圈住曼殊的脖子,侧开点头呼吸终于得空:“你真是一点没危机感啊?”

      而就在下一刻,风铃住嘴了,衣带渐宽,风铃一笑,正想笑几句时,曼殊捧着他的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这猝不及防地一口吓得风铃一颤,片刻后舔舐而过,曼殊就这么靠着,沉声道:“是风铃你,一直没有一点危机感……”

      还想垂死挣扎反驳几句,那铺天盖地的热吻涌来,红帐里的红丝绒越来越多,就连风铃自己手指上的花戒也滚烫起来,不时泛出几丝,像是回应着某个人狂热的情感。

      灯灭,窗闭,被曼殊翻过身,随着身形的变化,颠鸾倒凤,疼痛,昏迷,外面不停下着暴雨,模模糊糊从寝宫内传来绯色的声音。

      ……

      则日。

      彼岸岭仍旧一天新的运作,花景仍旧矜矜业业,把花酒儿招呼走了后,他才想起要去接应自家岭主去巡城。

      看还早,他悠哉悠哉在万花堡晃悠几圈才到寝宫外,石墩上雨水停留在凹槽里,花景吹了一口气,心情颇好地去叫岭主起早。

      而没想到的事,寝宫门口站着小小的人,她拿着扫把就站在外面,脸上挂着迷之微笑,从里面透出一股嘲讽的寒气。

      ——是秋子。

      花景不解,他走过去:“这么早就起早扫地?”

      秋子像是站了一晚上,身上被打湿的衣服服帖在身,她哼声一笑:“我没睡。”

      花景以为秋子做错事:“你就站一晚上?岭主罚你了?——这都一晚上了,没事,快去睡吧,岭主不生气的。”

      秋子冷哼:“我没做错事,做错事的,另有其人。”

      花景语塞,他觉着这孩子今儿有点奇怪,琢磨片刻打算不管,正要敲门时被阻止了。

      秋子:“劝你别敲,岭主还在气头上。”

      “……”花景一啧:“到底出什么事了?邪曲大人昨天不是回来了吗?”

      秋子白眼:“被打了,可惨了。”

      花景瞠目:“被打?谁被打?邪曲大人?被谁打?岭主?!”

      秋子仰头冷笑:“活该那老东西,喜欢多管闲事,是得要教训教训——昨夜被打了,一晚上,哭的可惨了,活该!”她对被邪曲拆穿谋局而一直耿耿于怀,心有不满。

      花景:“……”

      他越琢磨越不对劲,看向禁闭的寝宫大门,忽然从里面传来一股寒气,让他浑身一滞,面色一红,眼睛溜了几圈把秋子带走,小声劝告:“别听了,去,扫地去。”这孩子不愧是线人,莫些事上不懂,一根筋,还以为邪曲被打了。

      秋子不满:“不要,我的机会来了,看我不在岭主面前怎么嫁祸他!让他以后还敢多管闲事!”

      花景捂住这孩子的嘴,拎起她就走了。

      在秋子口中沦为被打的风铃,此刻还在酣睡中。

      红帐内,曼殊眼神不善地看向寝宫大门,知道门外闲来无事凑热闹的两人已经离开,他收回视线看向枕在手臂上的人,眼露温情,面色红润。

      昨夜的云翻覆雨实属过份,隔绝沉寂太久的时光,将心中的痴心妄想堆积成灰,以为那不过是梦中才能有的逾矩想法,如今心愿终成,将尘埃吹散,翻来新篇章,找寻秘果,体会侵蚀入骨的销魂滋味儿,都以为这是白日做梦,夜晚遐想,不可抵达的彼岸。

      可这都不是,这是真实的,此时此刻触手可及的真实,温热的真实。

      曼殊低眉垂眼,他拥着风铃,吻在他肩膀上,一搭没一搭地撩拨着。风铃侧睡着,终于忍无可忍,昨夜的过份事他还没忘记,如今这犯事的倒是有持无恐,没有规矩。他踢了一脚手脚不老实地曼殊,却牵扯疼痛,忍不住从喉咙挤出一丝呻.吟,如果不是嗓子疼,风铃就要毫无顾忌破口大骂一番。

      曼殊哄着:“留在我这几天吧。”

      风铃摇头,哑着嗓子:“我得回冥界,家里很多上请书未解决……再说,明灵也有事找我,我也得去一趟天界。”

      曼殊暗下眼色,紧紧拥着风铃,许是过了良久,他才回话:“他找你作何?”

      风铃微微睁眼,还以为曼殊是因为他要走了才闷闷不乐,没想到原来是在琢磨明灵。风铃叹道:“定是有事才找我,至于什么,也得上去了才知道……行了,你让我再睡会,别闹我了。”他还未休息好,睡意朦胧,说话也是绵绵无力,瓮声瓮气。

      曼殊抵在风铃额头上,若有若无,许久才轻飘飘传来一声:“嗯……”

      得了,风铃知道曼殊心里不舒坦,以免他胡思乱想,特意解释:“朋友而已。”

      曼殊瞥了一眼风铃:“我不怎么喜欢他,他对你有怨意,很深。”

      似乎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曼殊一直对明灵带有荆棘,风铃一笑而之:“放心了,没事。”说着,他特意靠上前拥着曼殊,似是安慰般吻在他下巴上,低声笑问:“你说你这么多管闲事,我也爱的无法自拔,一定是给我下蛊了才这么鬼迷心窍的。”

      果不其然,哄到点上,曼殊果然开心了不少,呼了一口气,他凑过来:“若能让你鬼迷心窍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那就当我下蛊了。”

      风铃:“多下点儿也没问题。”

      曼殊乐了,抱着没再回应。

      两人相拥至午,明灵来找人了。

      ……

      也不知道他跑下界做什么,之前派金辰来传口信,风铃没上去,明灵自个儿就下来了。花景来叫了人就赶紧离开,风铃也似是做贼心虚一般赶紧起身,没感受到做一旁怨念尤深的曼殊,他走到大堂,见明灵坐在那儿。

      风铃:“我正准备上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找我有事?”

      明灵看过去,见匆匆赶来的人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眼神闪躲之际,轻咳几声。

      明灵蹙眉:“你才睡醒?”

      风铃坐过来点头:“睡得晚,头也疼,才睡醒——怎么,你之前让金辰下来叫我上去作何?”他沙哑着声音。

      “你……嗓子怎么了?”明灵。

      看着明灵不解的眼神,风铃低眉垂眼敷衍搪塞:“哦,受寒了,嗓子最近疼得厉害。”刚做出解释,正以为能敷衍过去时,没想到曼殊也跟着来了,他慢悠悠走过来,好暇以整瞥了一眼明灵随即移开,没把明灵这个大活人当回事,他一过来就弯腰抱住风铃,亲昵地蹭着头发,附上一吻。

      明灵:“……”他脸色倏地一沉,看着两人亲昵的相处,以及暧昧的气氛,他随即想到什么,眼神不善,脸色非常难看。

      厚脸皮在此刻不是风铃脸上该有的,他微微推开身上乱蹭的人:“你,你还有事。”

      曼殊:“嗯,要去巡城,很快回来。”说着话,他亲在风铃耳垂上,耳鬓厮磨,温柔至极。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明灵,似是得意的笑里面透露三分杀意,三分恐吓,一闪而过,像是不曾来过。

      看得出来明灵不适,风铃赶紧把曼殊哄走,临走之前还在风铃额头上偷吻,笑吟吟离开,这笑容,在明灵眼里,是得意,是嫌弃,是瞧不起,更是威胁。

      风铃轻咳一笑:”呃……你下来找我有事?”本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明灵今天却不顺他心意,非要反着来,难看的脸色,强硬的态度,微冲的语气质问起来。

      明灵:“邪曲,你别告诉我,你和这位彼岸岭岭主……在,在一起了。”

      遣词用句下,明灵也只吐了这几个字,知道躲不过,也觉得没什么好瞒着的,风铃微微点头:“如你所见,正是如此。”

      “你!”他怒不可竭,倏地站起来,大有一副冲过来打昏这个迷失心智的家伙!

      风铃暗下眼神,道:“你生气作何,这也不妨碍你,跟你没关系。”

      明灵怒道:“是,和我没关系!你就是鬼迷心窍了!他是谁你知道吗?!你和他熟悉多久了?你就这么放心他?”

      风铃撇开头:“这是我的事,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有数?呵……”明灵气笑了:“但凡你心里真有点数,也不至于和那个来路不明的人纠缠在一起。你对他了解多少?!你知道他曾经做什么的,是怎样的人?爱过谁?杀过谁?恨过谁?这些你都了解吗?!”

      风铃语塞,他想回应点什么,却发现明灵句句在理,久久没有回应。

      明灵坐下,还有些气愤,胸膛起伏不定:“曾经你说你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看看你如今都做了什么?你就凭一腔热血爱的死去活来,殊不知人家要利用你,现在准备要杀了你!”

      风铃蹙眉:“你哪儿听的流言蜚语,我的确不太了解他的过去,但并不是不了解曼殊他人的品行,他对我如何,我看在眼里,自然会分辨,你若说他利用杀害,我是不信的。”

      “哼……我就知道你不信。”明灵苦笑回应,低眉垂眼:“若我之前不派金辰来找你,而是自己,我死也要拉你离开彼岸岭!”

      明灵这架势过于强硬,不得不让风铃怀疑起来,难道这曼殊,还真像他口中所说?

      风铃头疼:“你有事说事。”

      明灵生闷气许久,平复下来才开始说正事:“前些日子,九宫山的消息,说西北水狱过不了多久就要放行,同期入狱的,一大批也会同时出狱,水官那边儿来了消息,说是出狱人员妖魔鬼怪什么都有,背景复杂多变,虽已教化惩戒,却难保不再犯上作乱,九宫山私下告知各地严加戒备,出行者需一一核实。”

      风铃蹙眉:“这么快吗?”

      明灵:“也不快了,还有几个月就要元旦了,今儿已经十月十,新世界三史四世九十九年十月十,马上就四史,五百年到了。”

      一史为五百年,一世为一百年,没想到还有几个月就足五百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新的天地将会到来,竟不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似是眼睛一眨一闭,在这五百年里,经历坎坷不平,命运多舛的风铃,也已经是过去了。

      风铃一时情绪低落:”这五百年,过得真快,又过的好慢。”

      明灵瞥了一眼他:“你这五百年,过得可不怎么样。”

      “可不是吗,在过去的五百年时间里,我应该是最惨的一个。”风铃叹了一口气,摆手道:“西北水狱的事,我会转告俞修,虽然他有时候看着不着调不靠谱,但认真起来,谁都比不过。放心,我会找时间去说,他会严肃对待的。”

      明灵点头,说完正事他打算说说旁外话,看着风铃暂时低落的情绪,他尽量将自己语气往语重心长来说,开始劝告:“你总是不听我话,等惹了事后悔莫及,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傻得可恨。曾经元郎那事儿,我就当你太过松懈,遭受迫害纯属意外。但辰戴必敖那事儿,我真的是多次劝告苦口婆心,也没能把你拉回来,跟牛似的,太犟,到头来,惹得一身伤痛,谁又记得你,谁又为你疗伤。”

      明灵侧头:“前车之鉴这么多,还有这样一个我,我实在不理解你为何还是如此轻信他人,把自己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别说了……”风铃低着头,语气有些卑微,像是乞求。

      明灵“我不说,你怕是又得忘记,你不长记性,也就只得我来提醒你。”他看着风铃低眉垂首的样子,想到了曾经在人界看到过他最狼狈的样子,身心疲惫不堪,浑身脏乱,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光辉,躺在地上哭着一遍一遍喊着,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明灵张了张嘴,还是说了:“阴谋,利用,背叛,别人看你有价值,才会对你好,我倒算是明白了曾经彼乐说的那句话,他说你就是个幼稚的大人,单纯的坏人,你永远对陌生人极为防范残酷冷漠,因为你生性冷酷,但只要别人给点好的,哪怕只是一点点,但坚持下去,心中渴望温暖的你就会感动,感化,让你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地,心甘情愿去伤害自己,成就被人。”

      风铃苦笑,强忍之下,眼中泛出泪花,明灵话语句句在理,字字珠玑,如同利剑刺穿他伪装的皮肤,疼得很。心中蠢蠢欲动的豺狼虎豹似乎又开始咆哮起来,饥饿的它们需要血肉填腹,就像此刻的风铃,需要发泄。

      明灵:“你总是那么傻。”

      “就是因为我傻……”含着一丝哭腔终于说出话来,风铃抬起头,红着眼:“你才有机会用彼乐这句话来伤害我,你难道不是一直伤害我的那个人吗?欺瞒,利用,背叛,哪件事你没有做?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批判我的为人处世……”

      风铃恨道:“我以为我释怀了,但不过是强忍着罢了,这些话,你也听烦了,我也说够了,但如果你还想听,我可以再多说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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