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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坞城战乱烧城计 ...

  •   的确,风铃在苏秋这么久,也听闻了一些事。这苏文的确对辰戴甯是爱护有加,但怎么看,两人都不像是夫妻之间的关系,反而更像兄妹,每天玩乐笑骂,整天不着调,苏文还跟着不省心。

      或许就是有些好笑,风铃还曾问过苏文对辰戴甯的感觉,苏文只是微微红耳低眉道——甯儿?很喜欢啊。

      就是这么简单纯粹的一句把风铃堵得不知道说什么,他要怎么问才好?难道问一个少年对他联姻而来的妻子是怎样的感觉?并且是否有行‘夫妻之礼’?……这当然是不合适的。

      风铃说不出口,也就不问了。

      回头看看辰戴甯,她就比苏文更没心没肺,说话不着调,完全没了礼数,看来苏文把她宠坏了。

      风铃无奈:“苏文宠着你让你不知礼数,以后怕是得翻天了。”

      风铃把辰戴甯带到凉亭,朝苏情道:“最近天气热,要不然你们去山庄避暑好了?”风铃给两人倒上茶,叹道:“我也整日嫌烦,消暑的冰块太少,流了不少汗。”

      辰戴甯:“七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白义啊?我好想大哥啊。”

      风铃微愣一过:“白义吗……这个嘛,甯儿,现在你和我的家在苏秋,白义都已是过去,就莫要多想了。”风铃有些搪塞辰戴甯,虽然他给辰戴甯说过自己做的事,但总的来说她还是小姑娘,还以为自己能回去。

      苏情看得出来风铃的心思,她带着辰戴甯去换衣服,给风铃一个安心的眼神。

      风铃点头目送,自己在凉亭喝了几杯就听苏文来报道——白义已经不再管苏秋任何事,而南洲对盗骊发起攻击,这是没想到的事。

      苏文不解:“陛下,这南洲曾经不是和盗骊是盟国吗?怎么这会子转身不认人张牙舞爪了?”

      风铃静默片刻:“是曾经白义攻打南洲,正处于和赤骥打仗的盗骊抛下了南洲,也属于背信弃义,自然让南洲心怀不满。如今盗骊正是打仗时期,南洲自然要在这个时候报仇解恨。”

      苏文:“看来结盟什么的,以后都不得信了。”

      风铃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南洲攻打盗骊,另一方面是因为南洲皇帝兰容泊曾被派使盗骊做人质,被欺压了,估计也是怨恨已久,公报私仇罢了。而且结盟来说,也是南洲先皇做的决定,把兰容泊派使盗骊也是先皇的意思,当然不排除是盗骊迫使。”

      其实这么一来,风铃大概能推测一二了——兰容泊得罪盗骊,盗骊心怀不满给南洲压力迫使南洲先皇让兰容泊出使盗骊,一方面是为了南洲安危,想让兰容泊去道个歉,受个罪也就过了。但没想到盗骊会拿着人质要挟南洲背叛白义,这南洲骑虎难下左右摇摆,墙头草的它,自然就吹向了盗骊。

      当然嘛,兰容泊在盗骊可不好过,他心有怨念,这一回南洲就对他老子的皇位虎视眈眈,终于忍辱负重到了皇位,也就一刀砍了他皇帝老儿的头解心头之恨。

      风铃叹道:“白义一个秦大帅曾说,苏秋和南洲都是小国家,不会来掺和惹火上身,但事到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大国之争,小国遭殃,结盟这种东西,就算不是本意也不得不听令,毕竟人微言轻,还是想千秋万代的。”

      苏文咋舌:“这盗骊正是打仗期间用兵之时,赤骥国血厚,怕是打下来,够他呛得了。这时南洲趁乱插手趁人之危,想必盗骊也会慌神,坞城那边,嘴巴也就松了些。”

      风铃蹙眉:“坞城那边白义盗骊与赤骥逾轮对抗,这四大首国几乎就是交错乱打没个规矩,只要不是自己国家军队,都是敌人看待。盗骊这边怕是要松些口了,但好歹军事大国,不会沦落一个惨败的下场。白义还仍旧在第一线上抗敌,逾轮还自欺欺人与赤骥合作,只会得不偿失后悔莫及,但也无可奈何,只怕最后来个玉石俱焚。”

      苏文:“互相争夺的国家太多,这种情况下,几乎都是来个玉石俱焚,谁都别想得到。”

      ……

      果不其然,苏文和风铃的话得到了印证,在此之前,盗骊有些吃不消,一边是坞城攻打赤骥这铁板一块,一边是像鬣狗似得阴险小人南洲,两面夹击腹背受敌,只能退而求圆。

      就在乱战三个月后,盗骊和白义竟然同盟了!?

      这是怎样的一种举措让各国难以置信摇头咋舌——曾经大打出手的两个国家竟然合作起来了,这谁能想的出来?但此事的确也不难以想象,毕竟盗骊正是腹背受敌之际,也需要一个和他一样想法的国家,而正巧也就白义。

      赤骥和逾轮一个是铁板一个是硬骨头,想踢碎咬碎,单凭自身实力成功几率微乎其微。这时盗骊和白义暂时放下过往仇恨同仇敌忾,一举歼灭南洲动乱!

      这边坞城也不闲着,终于把赤骥这块铁板踢动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众所周知的理论。

      四个的月乱战一过。

      如今的局势就是盗骊白义对抗赤骥逾轮,四大首国这一激战而起就难再停息,谁要休战停战,在小国眼里都是懦夫的行为。而放不下的颜面的四大首国自然厮杀喊打拼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坞城之下,亡魂无数,不得安息。

      就在风铃观战时,他给白义辰戴穆清和辰戴必敖都写了信,让他们就此收手莫要再争——当然他的话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因为白义此时妥协,就是丢了颜面,让先皇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没有应答,没有人回应。

      风铃不甘心,给辰戴必敖写了好几封信传去坞城,就在此时听说盗骊和白义战胜了,他们成功占领坞城,按照之前说的那样各半分。

      是,白义胜利了,但风铃心里却五味杂粮。

      七月初,皇宫忽然来了一个认识的人,是辰戴必敖的副手,曾经在淮水遇到的那个孩子——陈墨。

      他一见到风铃就忍不住跪下来惊叹:“殿下,将军说,我们回不去了,这场战争,我们看似赢了,却是输了。”与陈墨分离已经有十年多之久,再次见到风铃,他是惊奇的,风铃也认不出来他了。

      风铃把他扶起来:“我不是殿下了,朕现在是陛下。”

      陈墨这才反应过来:“呃,陛下,将军说,他没怨过你,让我亲自来告诉你,这样你才会相信。还有,将军说别让你去坞城,如今你已是苏秋皇帝,就带领苏秋千秋万代下去也好,再也莫去沾染边关血事。”

      风铃蹙眉:“他就这么说?坞城不是已经打下来了吗?什么赢了却又输了?”

      陈墨:“属下不知,其余的将军没再多说。”

      风铃头疼得厉害,他抓住陈墨问道:“如今坞城是什么个状况?”

      陈墨犹豫再三:“白义和盗骊分开驻军坞城西市东市,北市南市合并驻军,外界仍有逾轮赤骥攻打,还处于乱战中。”

      风铃微怒:“辰戴穆清给你们的是什么任务,为什么还不收手!?”风铃有些发怒,还是从前那样,他有迁怒他人的性子,所以不顾他人便骂出来。

      风铃又气又急,他给辰戴穆清写了好几封信都无人应答,像是不把风铃当回事,完全没放在眼里。风铃巴不得现在就把辰戴必敖从坞城绑架过来,然后关在苏秋怎么都不放!

      风铃扶额:“罢了,你回去吧,这事从长计议。”说完这句话,整宿整宿没休息的风铃终于支撑不休昏过去,再次醒来时旁边守着一众人。

      陈墨见风铃醒了才放了心,他上前道:“殿……呃,陛下,您若没事,属下就先告退了。”他说着环顾四周,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忽然将视线锁定在某个人身上不再动弹。

      风铃没注意,有气无力:“嗯,劳烦你了,下去吧。”

      陈墨点了点头,他停足片刻,这才退下离开。

      辰戴甯见风铃终于醒过来,哭花了脸像只野猫。风铃忍俊不禁摸摸她的脸庞:“哭什么,只是累了,没你想得那么紧张。”他抹去辰戴甯的眼泪,看着辰戴甯眼泪汪汪随之一征!

      风铃浑身紧起来,他坐起来捧着辰戴甯的头,怒道:“甯儿,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许是体内心火难消,他侧头吐血外地,脸色倏地白起来。

      辰戴甯不解:“什么啊七哥?”

      苏文也是不解,但看风铃这模样一时吓着了,他跑过来看着辰戴甯的眼睛,随之和风铃的态度一样像是雷劈了一般傻在原地,随后红着眼哭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回事!?”

      他手足无措惊慌失措,苏情被两人吓得一愣一愣,她问道:“怎么了?怎么都这样?”她跑过来看着辰戴甯,随之也是惊呆的模样。

      风铃愤恨道:“把所有靠近过甯儿的宫人全部召进来!我要看看是谁有胆子对公主下毒!!!”

      辰戴甯一愣,她的瞳孔随之模糊起来,想曾经的苏然一样——辰戴甯中毒了,这毒,会让她像苏然一样五感全失,最后活在空洞的黑夜里,慢慢死去。

      此事荡起轩然大波,风铃发怒朝野上下为之一震!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把下毒人抓出来——是一些余党未清理干净,收买宫廷内人在膳食里□□,而被针对的应该是苏文,但没想到下毒的食物,让辰戴甯这个替死鬼吃了。

      风铃把所有有关人员株连九族,竟开始了暴君之风。

      对于辰戴甯的中毒,无人可解,无药可治,风铃一边黯然神伤,一边又悲愤交加!他不敢去见辰戴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尽到责任!

      另一个和风铃一样的就是苏文,他整夜整日守在辰戴甯身边以泪洗面悲愤交加,就这么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慢慢死去,简直千刀万剐一般折磨着他。

      反观辰戴甯的状态就好多了,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故作乐观每日插科打诨逗大家开心。

      她越是这幅模样,风铃就越不敢见她,风铃越是避之不及,每天绕弯走,可辰戴甯越是想念风铃,整天在殿外希望哥哥能出来。

      风铃用朝政把自己忙活起来,他这几日又开始不停做噩梦,让他发冷汗,夜夜惊恐不安。

      让风铃注意的是,苏情告诉他她的玉佩丢了,也就是陈公子送的那块,忽然就不在了,而且不在了很久,只是发生了辰戴甯的事一直未告诉风铃,自己私下找了很久。

      如今风铃没多大性子陪苏情找玉佩,只是派了一小众人陪着皇后娘娘找玉佩,将皇宫翻出个底朝天。也是因为这件事,风铃终于肯去后宫转悠一圈,被掩藏许久的辰戴甯抓住了……

      辰戴甯:“终于抓到你了!”

      风铃眼色惊慌,将辰戴甯拉开:“甯儿啊,吓到我了。”

      辰戴甯:“七哥,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也没见你出来?”

      风铃讪笑:“我又不是你,自然政事琐碎繁忙。”

      辰戴甯一笑:“那今天不忙了吧,陪我玩一天吧。”

      风铃推辞:“今天不行,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得空。”

      辰戴甯不满:“夫君一天都很闲来陪我,你怎么就这么忙?”

      风铃淡笑:“就是因为我忙才让他得空陪你……”

      “那七哥就让他也忙一下,你得空休息休息,陪陪我!”她说着天真的话让风铃酸鼻子。辰戴甯拉着风铃走到凉亭,笑道:“夫君对我好,但我也想七哥能多陪陪我嘛……”

      风铃坐着低眉,不正视她。

      辰戴甯破天荒叹气:“七哥,真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风铃抬起头:“甯儿,抱歉。”

      辰戴甯淡笑:“七哥道歉什么,这都不是你了。从小我就想多接近你一点,只可惜,你估计不喜欢和女孩子家家当玩伴,明明年纪相差不大,却只跟其他人交谈,而我嘛……就巴不得我走远点。”

      “那是从前……”风铃忍不住解释。

      辰戴甯挑眉:“对啊,就知道是从前不是现在,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风铃红着眼看了一阵眼前这个忽然长大的姑娘,有些不解又有些无奈:“你啊,傻姑娘。”他摇了摇头将辰戴甯抱在怀里。

      辰戴甯:“我不傻。”

      这丫头,典型的知世故而不世故,心里想的和有时候表现出来的不一样,看上去没心没肺,实则心里有万千思绪缠绕,只是故作乐观,把笑容带给所有人。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当做不知道,就像远在江城关的秦炎,对于那些不敢告知推测的,例如秦老将军的死,秦炎都清楚,只是他也是不说罢了。

      ……

      这一年像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复仇,继位,脱控,战乱,清楚余党,杀人灭口,株连九族等等都好像在这一年内做完了。

      已经二十一的风铃如今看上去并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反而老了太多,浑身包裹着忧郁的气息,压抑感极重,让人喘不过气。

      快过年了,本以为战乱会平息一段时间,但没想到愈演愈重,直接一个重磅消息砸来——兰容泊自刎了。

      本是恍惚的生活平添一丝紧张,派去打探的人皆是摇头回来,没有半点消息可提供,让人不解。

      兰容泊向来就是暴君一个,好好坐着皇位不开心?居然自刎了……

      风铃焦躁不安,他咬着指甲缓解压力,最近噩梦一直困扰着他,几乎没有藏身之所,痛苦万分。这兰容泊自杀事件一来,风铃就更痛苦了,像是看来所有人的结局都是悲剧收场,心里的刺痛更加一分,快戳破心脏,渗出鲜血。

      风铃本想写信给辰戴穆清问问,可又想到辰戴穆清向来对他不管不问丝毫不搭理,问了,怕也是没结果。

      但让风铃始料未及的是辰戴穆清给他写信了,上面表示——知道风铃会很想知情,所以就写信来了。兰容泊自刎的事昭告天下,原因乃盗骊手里抓着他的小辫子刺激而为,为了不愿一些不能公开的事公之于众,无地自容义愤填膺下自刎了。

      而对于那个不能公开的原因,作为盗骊的盟国白义君主辰戴穆清,已经知道了。

      风铃扶额叹息,看来,他曾经想兰容泊在盗骊‘欺压’的种种,是真的了。

      于此之外,辰戴穆清还说自己先前太忙了没来得及回复他的信息,也称赞他这个皇帝做的好,知道打仗无所不用其极,在苏秋站稳了脚跟。

      最后还说之前写信的‘就此收手’一事不会考虑。

      辰戴穆清道——‘此事已到了无法挽回不可后退的地步,就各方原因,坞城的事,绝不会收手。’

      他简单明了果断处事,三言两语直接让风铃无法反驳。

      ……

      次年开春,梨花又开放。

      苏文收到密报:“陛下,坞城有问题!”

      风铃蹙眉:“又有什么问题?”

      苏文低声道:“果然跟我们之前想的一样,这场战乱不会停止,唯一的办法就是玉石俱焚。”

      风铃沉声:“逾轮想做什么?”

      苏文靠近,他将密报送上来:“有探子来报,早在盗骊白义夺得坞城之前,逾轮就有玉石俱焚的打算,许是这块不安之地一直被争夺搞得国家民不聊生哀怨连天,赤骥国本就不是盟国,又有盗骊白义血腥大口,逾轮早就不乐意了。”

      他欲言又止:“所以,在此之前,逾轮让人把白磷挖出来散布各个地方藏起来,因为正是秋冬季,坞城又处于北方靠近千山雪峰自然寒冷至极,温度低,不容易自燃。”

      “但是……”苏文

      风铃沉声:“马上要回春了。”

      苏文点头:“是,一旦回春,天气生暖,那散布各地的白磷,怕就是自个儿燃烧爆炸起来,况且又是剧毒,不仅整个坞城不能完整留存,就人而言,都会死在里面。”

      “好啊……”风铃冷笑:“好一个玉石俱焚!”

      苏文继续:“而且,听说赤骥国已经知道了,在慢慢撤军离开,但还留守驻军攻打白义盗骊,把那两个国家封死在坞城,一方面让他们还以为敌军不罢休被锁死在坞城内,另一方面,等着白磷燃烧玉石俱焚。”

      风铃冷哼:“赤骥……好啊,看来他也不把驻军当人,我看坞城爆炸燃烧起来,谁能逃得过。”

      苏文:“赤骥,或许不在意。”

      当然,对赤骥而言,驻军是战士,战死沙场是他们的荣幸。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更,第二卷只剩下这最后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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